《郡主的邪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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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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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的面前蹲下,看我,“有一天,你们整个汝阳王府的人,我会亲手一个一个地,像这样,割下他们的脑袋。包括你,明月。”

“明月你看,我不是用刀一刀将小猫的脑袋砍下的,我是用镰刀,镰刀你知道吗?农家用来收割的镰刀。有锯齿。我用锯齿一下一下的,割了半天功夫,才将小猫的脑袋彻底割下来的。以后,处斩汝阳王府的人,我不用铡刀,我用镰刀。你的脑袋,我也会用镰刀一下一下地,慢慢地割掉……”

那一年,七岁的我,整整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御医日夜看顾,二哥更是眼眶迷蒙日夜守着我,连就寝都只是在我的外间设了一张塌,我还是整夜整夜地做噩梦,一闭上眼,就看到刑场上,汝阳王府几百口人没有头,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水里……

到了七月那个盛夏的季节,我才算彻底离了药罐子,二哥才离了一小会儿,亲自去我屋里找件披风给我,在这病愈的第一日晨,我坐湖边赏景,湖对面,便见着他倚在柱子上抱臂看着我,那唇边挽起的弧线,分明昭显着他在笑。

天使的面孔,魔鬼的笑容。

见得二哥过了来,他便懒懒站直了身子,走了开去。回头再看我时,还调皮地对我眨了眨眼睛。

忘记了痛  20091217 16:58:00

第一卷  引狼入室:第四章  祸胚

每一次单独与南宫绝相处,我都是一副没有表情的面孔,此刻即使隔了距离与南宫绝对视,我的脸色也已经沉了下去。二哥并未看见湖对面的南宫绝,只以为我是与他置气,慌乱地道:“明月,是不是在生二哥的气啊?”

我回过神来,赶紧对二哥一笑,直言不讳道:“刚才南宫绝在湖对面呢。”

二哥素知我不待见南宫绝,这事家里人也都知道,而二哥便常常是家里人授命开导我的对象,此刻,又一次与我开导道:“南宫那小子还不错啦,谦卑恭谨又孝顺,每天晨时和晚间都去与父王、母妃请安,咱兄妹四个,谁天天去给父母大人请安过?月儿这次生病,他每日都过来瞧呢。”

我之所以会生病,不就是他一手导致的么?

每日过来瞧我,大约是瞧我死了没有。

见我还是心情郁郁,二哥道:“好啦好啦,月儿不喜欢他,二哥就不提他了。下个月大哥娶妻,汝阳王府多位大嫂,喜事将月儿生病的晦气冲一冲,月儿就又活泼健康了。”

对哦,下个月,二十岁的大哥就该成婚了。

我这才记起一年前就一直在筹备的大哥的婚事,环顾四周,王府亭台水榭梁栋高阁之处,都是红色彩礼,我病中一月,府中已然焕然一新。大哥要娶的是平南大将军晏怀安之女,名唤晏英。两年前父王出仕军师与齐国一战,晏将军为救护父王,死于沙场,晏夫人闻讯而自溢,留下独女晏英一人。晏将军虽被保定帝追封为平南大将军,晏家小姐虽有晏将军生前功勋照拂,然父辈母辈俱为单枝,无甚家戚依靠,父王感怀晏将军救命之恩,说于保定帝,保定帝首肯,为晏家小姐和大哥赐婚。父王释然叹息,如此也算抚衅了晏将军骨血,报得昔日恩情。

两年前晏家小姐便是大哥的未婚妻,我自是见过,容貌端秀而知书达礼,与王府世子的大哥,也算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了!

我身子好的也差不多了,忙拉了二哥的手,嘻嘻笑道:“二哥二哥,我们去找大哥,我要问他想要什么,我也要给他送新婚贺礼呀!”

二哥笑道:“不忙不忙,二哥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二哥的院子里站着的,赫然是齐国皇后大姨唯一的子嗣,我那与二哥同龄的太子表哥君临翌,几年不见翌哥哥,十七岁的他已然丰神俊朗,天人之姿与二哥相比毫不逊色,翌哥哥是过来祝贺大哥新婚的,鉴于一月之后汝阳王府皆是梁国耳目,他身为齐国太子不便露面,是而早早代大姨送来贺礼。

母妃与大姨一直有为我和翌哥哥定亲之意,我倒无所谓,可惜翌哥哥当初看了看我,笑道:“明月太小了。”

翌哥哥拉了我与二哥叙旧之后,吁了口气,问二哥道:“姨父收留了南宫世家的世子?”

二哥笑道:“父王见南宫那小子孤苦伶仃,那场浩杀又是误杀,父王心有不忍,愧疚难当,所以将那小子收作义子。”

翌哥哥唏嘘道:“南宫绝亲眼见到族人血流成河,心中怕有深仇大恨。姨父贸然将他收作义子,怕是引狼入室,实为不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下之计,一不做二不休,将南宫世家的后人斩草除根,方为上策。”

二哥道:“父王忠良,若不好生抚养南宫世家唯一的血苗长大,父王怕是会内疚一生。南宫绝禀性温良淳厚,不像大奸大恶之人。”

“既然如此,那么,表弟你劝戒姨父,万莫让南宫绝进入官场仕途。姨父为官,南宫绝若深喑官场之道,会是姨父的致命大敌。他现今居于汝阳王府,与汝阳王府的每个人朝夕相处,他若有心扳倒汝阳王府,他日必一击而中。这也是母后的意思,人心防不胜防,不是自家人,终不能放心。”

二哥道:“大姨让我入居齐国,也是这意思吧?”

翌哥哥道:“溶意,男子汉大丈夫自当以宏图大业为重,岂可恋家?你生性潇洒不羁,可不像是只拘泥于梁国京城风花雪月之人。母后并不是要你成为她的左膀右臂,只期身边有个自家人。他日我登基后,自予你封王拜相,你不参与政事亦可,自做你的风雅王爷。”

“我不是恋家,只是舍不得……月儿。”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只要你心有明月,明月就在你的心里。”

二哥便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笑道:“可禀告大姨,三年后,溶意甘愿入居大齐陪伴左右。”

那时候,只怕我们都没有料到,正是因为二哥姓萧,入居大齐,做他的风雅王爷过继于大姨之故,汝阳王府的灭顶之灾,二哥才得以避过。我汝阳王府云家,才得以幸存香火。与我最亲近的二哥,才活着。若是连我的二哥也被斩杀了的话……我几乎想象不了我会怎样的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只怕我连活下去的心志都没有了,就随着我汝阳王府的亲人们去了。

忘记了痛  20091217 16:58:00

第一卷  引狼入室:第五章  四香

一个月后,喜天喧天的汝阳王府。

奶娘为我梳着京中最流行的小女孩的发式,又择了石榴红的头花为我戴上,然后她看着镜子痴怔了好半天,每日为我梳妆打扮都免不了如此,又是喜欢又是忧心地道:“这样好的容貌,不知……”

我笑嘻嘻道:“奶娘说什么呢,明月听不懂。”然后我自妆台跑开,红艳艳的石榴团福绫子衣袖去分开紫色风信子形状的珠玉蹿成的珠帘,欢快地往我的闺房外跑着,腰带上璎珞环佩叮当响,一路悦耳的音符和幽香。

“郡主!”奶娘这才回过神来惶乱地叫我,“郡主,别跑快了,春夏秋冬你们还不快跟上郡主!”

“是!”齐齐的四声童音应了,便闻春夏秋冬赶上来的脚步声,“郡主……”

春夏秋冬是我的贴身侍女,与我年纪相仿,都是从清白人家买进的相貌明秀干净的小女骇,春夏陪我一起读书习字,琴棋书画;秋冬则专攻武术,护卫我的安全,从来我的身畔,便不离她们四人,又因她们的名字分别叫春香、夏香,秋香和冬香,是而唤起她们来,便是春夏秋冬。

“郡主——”秋香又叫了我一声,声音有些变调,我还来不及疑惑时,已经撞进一人怀里,因额头被撞我的吃痛声和春夏秋冬四人的惊呼声同时传出。便是我浑跑无礼,被郡主撞上的人也只得卑躬屈膝地请罪,明知会撞上我而不避开,才要看何人如此大胆,然后仰头,斥责的声音硬生生顿住。

俊秀隽永的面容永远微微温软嗪笑,眼底永远冷若寒冰,然那表面却盛满点点笑意,满的像是要溢出来,这副魔鬼又天使的面孔,不是南宫绝是谁?

兴许因为大哥婚亲,一向只着白袍的他今天着了一件深红色衣袍,暖系的颜色,愈加显得笑容伪饰的他和蔼可亲,那副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相貌,便平添了几分人情味。衣饰简简单单而又干净利落,只腰带上,系着他从不离身的南宫世家的世传玉佩,然也将他的身材衬托的挺拔修长。因着那玉佩,此刻的他,立时便让我想起温润如玉那个词来。

“绝少爷!”春夏秋冬齐齐欠身,声音羞涩腼腆。

可悲,便是我的贴身侍女,也看不清他恶毒的一面,他的阴狠,永远只单单对我流露,便如此刻,当着我的侍女的面,他半搂半扶住我,黑亮如水晶般透明的眸子,因为‘关心’我,浮泛起温柔而迷离的雾蔼:“明月,撞疼了吧?”

这才意识到我还趴在他怀里,我退开,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春夏秋冬,与她四人道:“走吧。”不是我不想惹他,是每次找他麻烦,吃亏的那个人总是我,就此事,我已经被父王母妃训过很多次了。平常惹不起,我总躲的起吧?

春夏秋冬即刻齐齐瞪了我一眼,统一地表达出如此意思:她们的绝少爷对她们的郡主那么好,她们的郡主不仅不待见绝少爷,私下还常自诽谤绝少爷,说绝少爷不是个好人,还让她们离绝少爷远点……

几个丫头也不知被南宫绝喂了什么**了,不,是整个汝阳王府的侍女,不论年长年幼,一见南宫绝,都会脸上晕满红云,羞涩地低下头绞着裙带。听说新进王府的侍女晕过去的也不在少数,整个一神魂颠倒。

“明月。”

转身才欲走,南宫绝叫住了我,回头,他与我作揖的手放下,温文笑道:“王爷见你对我有些‘误会’,所以特让我过来接你。还有——”拖长声音的时候,戏谑的笑意掠过:“为了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王爷还说,以后我空闲时,便辅导你读书习字,多多相处。”

便是父王收他为义子,他也从未叫过父王一声父亲。

义子的他当初叫父王第一声王爷后,父王摇首不愉,然他下跪恭谨谦卑地说:孩儿失怙失母,孤苦伶仃,幸有王爷宅心仁厚将孩儿抚养。王爷恩德,孩儿死当结草相报,今生只期为奴为仆侍奉王爷左右,万不敢以子自居。

他再三坚持己见,声泪俱下地感恩,父王不忍,称呼上只好任之。然对他更加怜爱,爱更甚于以往。

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

那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只不过推委。他当父王为贼子,不过不愿认贼为父罢了!

今次大哥婚亲,他来接我,往后还要辅导我读书习字?

我心中冷哂,片刻未加言语,春香夏香已经握了我的手,欢喜道:“郡主,绝少爷要与我们一起读书习字呢!”春夏求恳般地与我说过话,又各自偷偷瞥了一眼南宫绝。

而主武不主文的秋香冬香却一脸失望。

南宫绝与秋香冬香潋滟笑道:“王爷也嘱斐监督两位姑娘勤加习武,日后好护卫明月左右。”

斐是南宫绝的字,往往是对亲近之人才以字相称,秋香冬香闻之,心花怒放。

瞬息便收复了我的四位贴身侍女,心中的冷哂已经浮上表面,我笑了起来,笑的若无其事,往明月小筑外走着,走的不疾不徐,把玩着腰带上的璎珞,神色止水平静。

春夏秋冬远远跟在后面,南宫绝与我并肩走在前面,他侧首看我,清俊如玉的面庞乍露锋芒,眉眼锋锐而凌厉:“明月,想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是,我是还嫩了点,十四岁的他比七岁的我高太多,我仰首看他,脖子都觉得仰的累,然对视他眼中冷意,却不卑不亢:“可我会长大!南宫绝,我必不会让汝阳王府毁在你的手上!”

忘记了痛  20091217 16:59:00

第一卷  引狼入室:第六章  反击

这一停顿,春夏秋冬已经跟了上来,当着我的侍女,他待我又是一脸温柔宠溺,手伸过来理着我的衣襟,轻轻笑道:“明月,吉时快到了呢,我们先去拜见王爷王妃,再去恭贺郡王吧。”

“好啊。”我心思一转,笑靥如花。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捻过我的衣襟,直起身的时候轻轻在我耳边道:“明月,走着瞧吧。”

此刻的春夏秋冬看着我和南宫绝一脸狐疑,路遇我和南宫绝,对我二人行礼的侍从婢女也很狐疑,往日明月郡主与绝少爷话不投机半句多,郡主尤其不待见绝少爷,而今日,拜见王爷王妃却是一起的,二人如影随形,行走了这么久竟也没起冲突。唉,郡王今天婚亲就是好啊,大概也是汝阳王府婚亲喜事感染的吧。

不是我转了性待见南宫绝了,实是经过四香给他收复一事,我知道,人心所向,与他明里的冲突,汝阳王府所有的人都会又以为我无理取闹,一致帮着委屈的南宫绝。曾经哦,汝阳王府的所有人围着明月郡主转,是在什么时候起,所有的人都围着南宫绝转了?一路,遇上我与南宫绝的下人们,都是先叫‘绝少爷’对绝少爷行礼,再唤郡主对我行礼。往往南宫绝的一个微笑一个点头,都令他们受宠若惊,真正忘了我的存在了。不是他们不喜欢我了,是喜欢南宫绝,超过喜欢我了。

大势所趋,我不得不在表面上也对南宫绝转变态度了。

好在此事做来也不难,自小生长在王府,自不比寻常人家,钩心斗角尤其是见得多了。父王以前不止有母妃一个女人,还有几房小妾,更有一位侧妃,虽心中只有母妃一人,然也有三妻四妾男人的通病,不是不会去抱别的女人。母妃不吃醋捻酸,仅仅凭藉自身修养和智慧,常常看似不经意的言行举止,就令父王对其他女人不耐烦,这月这个小妾失了宠,那月那个小妾不中意,去年始,父王终于对母妃以外的女人失去了兴趣,不说那几房别有千秋的小妾,便是那位侧妃,也被父王设法打发了。母妃手段,可见一斑。倒是,深不见底的王府,谁又心思单纯呢?

南宫绝睿智聪颖,自然也知道我心里计量着什么,一路,看着我的目光,都别有深意。

“孩儿给王爷王妃请安!”

“明月给父王母妃请安!”

与南宫绝齐齐跪下,请过安后,父王母妃也不叫我们起来,只端详着我们。年近四十依旧美若桓娥,可见昔年嫣然姿色的母妃收回落在南宫绝和我身上的目光,与父王笑道:“前儿臣相夫人就说咱们家有一对金童玉女,可不是?”

父王手中端着一盏茶,茶雾弥漫中,含笑看着他的义子和女儿。

我挪了挪膝盖,母妃身后站着的花嬷嬷见了,果然心疼见儿地与母妃道:“王妃,郡主跪得疼了呢。”

嫁入宗亲王侯之家的女子,婚前宫中都会指派嬷嬷服侍左右,以期言行举止有宗亲风范,花嬷嬷即是母妃婚前皇室赐下的嬷嬷,二十年与母妃朝夕不离。经花嬷嬷提醒,母妃唤我与南宫绝起来后,我扑去花嬷嬷怀中,抱住花嬷嬷道:“嬷嬷最疼明月了。”

花嬷嬷爱怜地摸着我的头,母妃的陪嫁侍女云娘笑道:“瞧郡主这话委屈的,咱汝阳王府的哪个下人不疼郡主了,云娘去将他教训一顿;四位公子不爱惜郡主,也让王妃将他们多加教训,给郡主解气儿。”

云娘这话,引得满堂笑声,笑声毕,我含笑说道:“哥哥们没有不爱惜我,不过大哥忙着娶新嫂子,顾不得我;二哥也有一堆红颜知己要安抚,鲜少轮到我;三哥一心想考武状元,成天射箭练剑的……倒是绝哥哥,待我是极好的,三番五次被我误会,也不介意,真正大人有大量。”

南宫绝对我笑一笑,与父王母妃颔首道:“孩儿身为兄长,爱护幼妹义不容辞!”

父王母妃这才觉出我与南宫绝的友好,许是释然我与南宫绝冰释前嫌,许是因为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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