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天王之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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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天王之夜叉-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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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识抬举!”

  “断浪!你真的令老夫讨厌到了极点!你若再口硬,你明晚子午就预备扶聂风这筋脉全断的废人,往你的马槽做洗马贱仆吧!”

  “滚——”雄霸怒吼一声,登时重腿一挥,拦腰便把贱如地上烂泥的断浪重重踢飞,直破出天下第一楼的巨门,滚下楼外天阶!

  断浪本已新伤未愈,如今又再受雄霸一记狠腿,委实吃得不轻,更是伤上加伤,他简直已到了寸步难移的地步!

  然而无论如何寸步难移,断浪还是忍着满身的创伤,咬紧牙根,狠狠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缓缓的蹒跚前行!

  只因为,他一生最好的兄弟聂风,明晚便要面对筋脉尽断、沦为废人的厄运,他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还有,他亦要成全玉儿一双眼睛,更有要将作得更重的玉三郎平安运出天下!他一直向前行!

  那管整个江湖都残酷黑暗,他亦绝对要向前行!既然无法怨天尤人,只好挺起胸膛!

  这才是报答他最好的兄弟聂风一番期望的——

  最有力方法!

  可是,无论断浪如何向前行,他的路,又再次出现了令他讨厌的人!

  当断浪蹒跚地回到他的马槽,正欲好好想清楚该如何办的时候,马槽之外,又站着两个他不想见的人!

  秦宁!

  秦佼!

  秦宁与秦佼乍见断浪蹒跚回来,秦宁不由狡猾的道:

  “呵呵!断浪,你终于也回来了?我们已在你这个狗窝等了许久了!”

  断浪双眉一皱,问:

  “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秦佼笑道:

  “嘿嘿!断浪!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我们来此,只因为要告诉我一件事呀!”

  “什么事?”

  秦宁又道:

  “一件对你来说十分重要的事!只因为,我们知道偷铁尸雄蚕的不是你!其实是另有其人!而我们更知道……”

  “究竟是谁偷了铁尸雄蚕?”

  “什么?”断浪大喜过望,只因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喜讯,他不由问:

  “你们知道是谁偷了铁尸雄蚕?那……到底是谁干的?”

  “别急!我们纵然知道,但,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除非……”

  “你能向我们下跪,爬过我们胯下吧!”

  “你……”断浪一时间不知所措,这秦宁与秦佼,分明是前来折辱他,但,若他们真的知道铁尸雄蚕所在的话,那聂风与玉儿便有救了!

  聂风尚可为断浪受三百鞭,如此情深义重,断浪又为何不可为他而蒙此胯下之辱?

  断浪本已伤疲不堪的身躯,赫然满是大汗,他霍地狠狠咬了咬牙,咬得牙缝迸血,道:

  “好!我……应承你!”

  语出同时,又传来“噗”的一声,他的人已向他一直最憎恨的秦宁父子下跪,更即时在他俩的胯下——爬过!为了聂风,他……他……天!

  秦宁意态若狂的道:

  “呵呵!真是乐极了!连天下第四天王的候选人,亦向我父子俩下跪!还有什么事能令人如此大快人心的呢?好吧!佼儿我们就即管可怜可怜这条摇尾乞怜的狗种,告诉他究竟是谁偷了铁尸雄蚕吧!”

  秦佼也附和狞笑:

  “好呀!”

  “断浪,其实,那晚聂风与那群天下精英,甚至你也一起昏过去,并非因你酒中有迷药,而是因为聂风在喝过你的酒后,纵然不醉,身心也松懈了许多,于是,他便一时未有察觉,同时间有人从天医阁顶上吹进一阵——”

  “可以令人昏迷彻夜的——销魂香!”

  “而送进这阵销魂香的人,哈哈!我可以坦白告诉你,就是……”

  秦佼忽地一腿踢了踢在他胯下爬过的断浪小腹;,踢得断浪隐隐作痛,接着便一字一字的宣布道:

  “就是————”

  “我们两父子呀!”

  “傻瓜!哈哈哈……”

  “什么,是…你们偷了铁尸雄蚕?你们…为何要这样做?”

  “你们为何要如此加害我和风?”

  断浪大骇之下,一边已抽身而起,全力扑向秦宁父子要再问个清清楚楚,只是他迭受重创,此时身形已较慢,轻易便给秦宁父子闪开,而秦佼此时却忽地抽出腰间佩刀,狂笑:

  “断浪!我们陷害你及聂风又怎样?如今铁尸雄蚕已落在我们手上,我们必会叫你如

  ——”

  “这匹马一亲的——死!”

  秦佼说着,瞿地刀光一闪,白刺刺的刀光,已当场将马槽内一头无辜老马一劈为二,可怜的马儿登时身首异处,血肉横飞!

  “畜……生……”

  眼见与他共渡五年艰苦的马朋友一刀两断,断浪更是恨得怒火中烧!可是,如今铁尸雄蚕落在这秦宁父子手上,他与聂风,甚至玉儿的命运……

  已经无法想象……

  夜叉池仍在静静等待着。

  等待着吞噬另一颗热得滴血的心…… 
 




 
 

 06 010 



第 十 章 葬 身
 
  如果没有友情,回忆又有何用?

  就让一切欢笑随友情逝去而沦为黯淡。

  我以为友情可以永久,

  可是我却错了,

  谁又会料到,

  从来情义倍多磨……

  那虽然不是人血!

  但毕竟也是血!毕竟也是生命!

  血,不但染满整个马槽,血更多如泉涌,不断流出马槽之外!

  那是断浪老朋友们的——

  血!

  赫见断浪马槽内的地上,正横卧着五、六具马尸;原来秦佼并未为斩杀一匹老马而满足,他还信手一挥,手中刀“刷刷刷”的,再将另外五匹马儿——

  一切两断!

  两父子方才异常满足地扬长而去!

  仅余下仍然万分震惊的断浪,在呆然的看着地上那五、六具马尸。

  这五、六具马尸虽已身首异处,惟五、六双眼睛犹在紧紧瞥着断浪,仿佛它们的头颅纵与身躯分家,它们仍不想死!

  它们还想再多看断浪一眼!它们犹舍不下他这个每日细心为它们洗刷的老朋友!更不放心让这个孤苦伶仃的小子面对未来莫测的厄运!

  不单它们,就连在秦佼刀下幸存的老马,也在看着断浪,不断哀呜。

  马儿,仿佛也知道人情险恶,仿佛也知道有些人比禽兽更凶残,它们全都在为断浪担心!

  是的!是值得担心的!秦宁秦佼两父子不惜千方百计,偷取铁尸雄蚕以陷害断浪和聂风,他俩在离去之前,还扬言要断浪今晚夜半丑时前赴夜叉池,否则他俩将会毁掉铁尸雄蚕!

  秦宁父子的动机,断浪再明白不过!他俩尽管雄蚕在握,却不在马槽内干掉断浪,只因若他们真的这样做,恐怕断浪的尸首被发现后,他们也避不了嫌疑!

  秦佼父子曾竭力要揭发断浪窝藏玉三郎的事,显然对断浪成为第五候选天王怀恨于心;若他们真的在天下内杀断浪,天下会众定必怀疑是他们干的,甚至可能会联想铁尸雄蚕会否是他父子俩所偷,以诬陷断浪……

  因此,他们以雄蚕诱逼断浪今晚丑时前往夜叉池,再在那里干掉他,甚至将其尸首信手仍进夜叉池,毁尸灭迹,天下会众便只会怀疑是断浪自己——

  畏罪潜逃!

  好歹毒的心计!断浪一直呆呆看着那五、六具老朋友的尸体,蓦地,竟喃喃自语起来:

  “是……我……不好……”

  “老朋友……”

  “都是……我不好……”

  “一切都是……我断浪不好!”

  呢喃声中,这几年已甚少流泪的断浪,遽地涕泪交零,他紧紧抱着那几具可怜的马尸,潸然哀号:

  “是我……断浪……没用!”

  “是我……断浪……连累你们!”

  不错!他确是连累了真挚关心他的它们!

  他更将连累一心一意只为他设想的——聂风!

  只因今夜丑时,秦宁父子必会在夜叉池严阵以待,若断浪为取雄蚕赴会,相信势必凶多吉少,但他自己一死也还罢了,他若一旦被天下会众误为畏罪潜逃,那以命保证断浪的聂风,亦准会被雄霸挑断手筋脚筋!

  然而,即使断浪今夜前赴夜叉池能取回铁尸雄蚕,难道他便可不顾玉儿这可怜弱女的那双眼睛?难道他便可不理玉三郎而将雄蚕交回雄霸,以救聂风?

  不!

  他不能不救聂风!

  他也不能不救已重创乏力的玉三郎安全离开天下!

  他更不能不取雄蚕,以治好心怀理想的玉儿!

  但,力量如此渺小的他,又如何可在雄霸手中救回聂风?他甚至未必可轻易逃过今夜秦宁父子在夜叉池所布下的十面埋伏!

  一切一切,都只怪他没有足够的力量——救人救已!

  断浪很后悔,很后悔自己在天下这五、六年内,进境为何如斯的慢?他甚至连他的爹断帅所给他的蚀日剑谱亦忘了!

  一想起蚀日剑谱,断浪在无比焦灼与哀恸之中,霍地冲回自己的马槽小屋之内;“不错!只要找回蚀日剑谱,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可以骤然增强自己,那时候,便可解决所有问题了……”

  断浪虽是如此的想,惟他早已不知将剑谱丢在何处何方,要找也不是一件易事!

  可幸皇天不负,他找不了多久,居然给他在自己床下找回——它!

  蚀日剑谱!

  这卷其父断帅千叮万嘱他一定要在十五岁时方才可练,否则就会令他走火入魔的蚀日剑谱,终于又回到断浪手上来了!

  断浪满怀希望的揭开剑谱,希望能在内找出可以暴增功力的方法,可是……结果却令他非常失望!

  因为世上并无一朝一夕、不劳而获的事!

  蚀日剑谱内所载的每一式剑招,无疑都是杀着凌厉、足可惊天动地的绝世剑法,然而,这些剑法都必须配合深湛的内家修为,方能发挥不可思议的无上威力。

  惟剑谱内亦指出,要习练可以配合蚀日剑法的深湛内家修为,至少需时……“三……

  年?”断浪看至这里陡地一愕:

  “三年实在……太长了!如今,恐怕……三日时亦已经……来不及了……”

  断浪的一颗心直向下沉,似要沉进万丈深渊;看来若要以蚀日剑谱解决他眼前困境,已是极为渺茫,只是,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瞿地,啊!

  他突然发现,在其小屋内的一个墙角,有一件物事……

  一件可能会解决他困境的物事!

  乍睹这件物事,断浪本在焦灼的双目,霎时竟泛起一线希望!

  究竟墙角有何物事,居然会为已濒临绝境的断浪,带来一线希望?

  夜叉池。

  今夜的夜叉池似乎比平素倍为血红,骤眼看来,更像一个夜叉的血盆大口,一个兴奋得欲吞噬苍生的血盆大口!

  而此时此刻,正站在夜叉池畔的秦宁秦佼,以及五十个他们收买的爪牙,看来亦和夜叉池一样,极为兴奋!

  全因为,向来是秦宁父子心头刺眼中钉的断浪,今夜势必栽在他父子俩手上;断浪这小子纵是机智过人,资质不弱,惟他羽翼未丰,独以他一人之力,已极难应付秦宁父子,更何况还有这五十多名爪牙?

  而只要断浪一死,秦佼便可名正言顺成为第五位候选天王,试问,他父子俩又怎能不感到兴奋?

  “已经是丑时了。”一直在兴奋期待着的秦佼蓦然对其父秦宁道:

  “爹,断浪那狗杂种为何未出现?”

  秦宁胸有成竹一笑,答:

  “佼儿,毋庸操心。你第五候选天王之位是跑不了的!断浪他一定会来!”

  “爹,从何见得?”

  秦宁又是一阵狞笑:

  “这世上有一种愚蠢的人,只懂顾念朋友,不懂考虑自己处境!他们无论干什么都先会为朋友设想,甚至宁愿自己捱饿,也会义不容辞先借钱给朋友解困!断浪和聂风,便正是这种蠢材!”

  秦佼闻言一乐,笑道:

  “所以,爹认为断浪为取铁尸雄蚕,今夜一定会来?”

  “这个当然了!”

  “哈哈!爹,那断浪岂非是蠢材中的蠢材?因为他该老早猜到,他一来便会连命也丢掉?他不独无法取得铁尸雄蠢回去帮朋友,更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有蠢材中的蠢材,才会明知必死也要前来送死!哈哈哈哈……”

  秦佼边说边笑,非常洋洋得意,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沉冷的声音戛地响起,道:

  “是的……”

  “我,确是蠢材中的蠢材!而我这个蠢材,如今已经前来送死了!只不过——”“要我死,还没那样容易!”

  语声方歇,一条人影已自远处冉冉步近,那条人影一身青绿衣衫,在这阴森死寂的夜里,更像是一头——

  摄青厉鬼!

  也许不单是鬼,“他”还快将会变为鬼!因为“他”此来可能真的只是送死!“他”根本便没有绝对把握可以对付秦宁父子,以及五十多名爪牙而取回雄蚕!

  可是“他”还是来了!

  无论“他”此来是为了聂风、玉儿、还是玉三郎,却肯定并非为“他”自己……

  “他”——

  断!

  浪!

  断浪乍现,一直在兴奋期待的秦宁父子本应倍为兴奋,只是,此际他们的脸上却反而收敛了兴奋之色。

  终于断浪虽已应约出现,惟他仍只是从远处徐徐步近,夜叉池这树林又昏黯非常,一时之间,他们也看不清断浪的脸及表情,仅是从断浪适才的说话中,感到他的语气反常的沉冷,沉冷得令人有点骇异……

  究竟断浪的语气何以骤变为如斯沉冷?

  秦宁父子并没多想,也没骇异多久;断浪既已来了,亦即表示,他们的计划即将实现!

  秦宁一面狞笑,一面从怀内取出一个小皮囊,对正步近的断浪道:

  “很好!断浪你来得正好!但你的步伐何不快一点?否则,你要的铁尸雄蚕,便会丢进夜叉池内了!”

  秦宁说着随即将手中皮囊一开,便探手入内取出一物事,这件物事,赫然正是——

  铁尸雄蚕!

  只见这条大家一直千方百计要取得的铁尸雄蚕,原来是一条遍体皆蓝的蚕,且居然还活生生的在蠕动着;这么多年了,这条铁尸雄蚕犹未死,可见真的是人间异物!

  断浪骤见铁尸雄蚕,双目登时在黯黑中放光,可惜秦宁此时却飞快将雄蚕放回皮囊之内,且还作势欲将皮囊扔进夜叉池,他邪笑:

  “怎么样?断小子!你再不快快上前,老子可是言出必行的!但只怕雄蚕一掉进池内,便会给池水蚀至化为乌有,那时你此行便将徒劳无功啊……”

  秦宁说着又将手中皮囊放在夜叉池上摇了摇,可是,断浪的步履却仍然未有加快,相反,他依旧语调冰冷的道:

  “秦宁秦佼,你们真的那么想我上前来吗?不过只怕我上前之后,你们会觉得我很可怕。”

  “废话!”在旁的秦佼猝然插嘴道:

  “断杂种!你以为自己是步惊云吗?你有啥可怕?你若再不乖乖步上前来,就别怪我爹将铁尸雄蚕扔进夜叉池了!”

  “很好。”断浪又是冷冷一声回应:

  “既然如此,那你们——”“别要后悔!”

  说话声中,断浪立即如言快步上前,他的面目与表情,亦在逐渐接近之间,给秦宁父子看个清清楚楚!

  “啊?你……你……?”

  “断浪你……这狗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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