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天王之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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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天王之夜叉-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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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你且别太早高兴!即使你愿受三百鞭,此事还须有个水落石出!受鞭之后你大可回风云阁,但明晚子正,日尽之时,我与所有天下徒众都会在三分教场等你,倘若你还认为此事绝非断浪所为,你,便必须在所有人面前给老夫一个满意的解释及交待!”

  “若你不能给老夫一个满意解释,我并不会罚断浪!但我却会再正式重罚你!”

  “无论你曾为天下立下多少丰功伟绩,但帮规在前,为表公正,即使你亦绝对不能姑息!你明白吗?”

  “你真的决定没有?”

  既然聂风拼死也在维护断浪,雄霸此举,无非是借重罚聂风以断浪恫吓,希望断浪为不忍心聂风因他受罪而不打自招!惟是,聂风似乎并不想给断浪任何不打自招的机会,他又在断浪要张口前抢先张口答:

  “如果我对断浪的信任,会因为这三百鞭以及明晚的重罚而改变,那,我对他的,就不是真正的信任!”

  “师父!聂风再重申一次!我绝对相信浪并没干过任何出卖我的事!即使你再正式重罚我,甚至死,我也愿意坚信!”

  聂风一语至此,忽地“啪□”一声撕开自己上衣,精赤上身,正色道:

  “师父若在重罚我也没有办法,请师父——

  下鞭!”

  如此豪情,与平素温文、谦厚退让的聂风简直判若两人!原来一个人竟可为友情变成这样!可见他对断浪的友情非比寻常!

  雄霸本来只是想对他及断浪恫吓,毕竟聂风对他仍有少许利用价值,惟此刻亦给聂风强硬的态度弄得下不了台,本已极怒的他更即时面色一沉,暴喝道:

  “好!想不到老夫教出一个硬得像铁的徒儿!那你就给老夫先吃三百鞭吧!”暴喝声中,雄霸手中鞭已重劲挥出,鞭劲如刀,“裂□”一声,第一鞭已将聂风肌肤抽得皮开肉绽,爆裂迸血!接着便是第二鞭,第三鞭……,霎时“裂□”之声迭起,人与鞭之间血肉横飞!秦霜早已别过脸不忍观看!步惊云却是一片死寂!

  眼见聂风为维护自己受此痛苦,断浪更是羞愧难当,他眼眶一热、一红,哽咽的劝:

  “风……,我……断浪今生能遇上……你这个好兄弟,真是……我最大的……福气!

  但……你何苦为我……这个被人看不起的……贱人,白白受此……痛苦?”

  “住口!”雄霸虽一鞭比一鞭用力,惟聂风依旧如泰山一般,在血泊中傲立,他终于出言喝止断浪:

  “你若还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你就是真正的——贱”“那就连我也要看不起——

  你!”

  乍听聂风如此喝令,断浪登时噤声!因为他知道,一旦聂风决定了的事,即使任何人如何劝说,他都会绝不改变!

  只是,断浪不但止声,他还像秦霜一样别过了脸,他也不想再看下去。

  他并非不敢看聂风血淋淋的伤痕。

  而是无颜面对这些伤痕……

  他,是否真的偷了铁尸雄蚕?

  干了对聂风不起的事?

  夜。

  夜深沉。

  深沉得如同一段前路蒙昧的友情。

  风阁之内,不断传来一阵阵饮泣之声,饮泣声不是发生别人,而是发生整夜为聂风以布抹血的——孔慈!

  眼看着聂风背上胸上无数血淋淋的鞭痕,纵横交错,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血网,真是触目惊心,那些血,她自今早为聂风揩抹,迄今仍是无法抹干,孔慈不由一面抹一面心疼,疼心得她不住饮泣。

  她终于忍不住潸然的道:

  “风少爷,为了断浪……令你弄成……如此,真是……难为……你了……”

  聂风却未有回应她,只是,他倏地对窗外无边的黑暗沉沉道:

  “既已来了,又为何一直不敢进来?”

  “你已在外站了整整六个时辰,你,还要再站多久?”

  此语方罢,窗外无边的漆黑之中,冉冉出现了一条青绿的人影,这条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断浪!

  “断……浪,你……已在外站了……六个时辰?”孔慈听聂风如此说,不由异常惊讶地看着已步至窗前的断浪,断浪犹是未有步进屋内,不知是否因为歉疚而无颜进内,他只是站在窗外不远,幽幽的瞧着聂风道:

  “风……我真是十分……对不起你,为了我,竟令你如此受……苦,但,我……其实……有一件事……很想……告诉……你……”

  聂风仰天叹了口气,道:

  “浪,你若还有什么话说,就直接说吧!别再吞吞吐吐了!”

  断浪惭愧的道:

  “风……我知道……其实无论我有没有偷铁尸雄蚕,有没有……出卖你,你……今日都会一样维护我的,但,我……想告诉你一个真实的……事实……”

  “我——真的没干过!”

  什么?断浪真的没有干出卖聂风的事?他,是否又在说另一个谎了?

  聂风想也不想,已重重颔首:

  “这个,我早已知道!”

  “你……早已知道?”

  断浪一怔。

  “嗯。”聂风斜眼一望断浪,徐徐答:

  “浪,我和你相识多少年了?你的性恪,你的优点,甚至你的缺点,我都一一了然于心,你可能会出卖自己,但你却绝不会是那种卖我的人!”

  “你虽然有时刁钻古惑,这只是你的表面,真实的你,却是那种宁可对不起自己,也不会对不起别人的人!你太有——心!”

  断浪万料不到,聂风竟会如此形容自己,他更是歉疚无比,他道:

  “风,但……你可知道,我昨夜为何送酒给你?”

  聂风饶有深意的答:

  “因为,你正在踌躇应否下手,还有,纵使我要下手,你也会先视察天医阁内的环境的,所以你才会送酒前来,以先探清楚形势,其实,你还在犹豫,你还在不忍心。”

  断浪不虞聂风竟可断事如神,愈听愈是目定口呆,愣愣道:

  “风……你……竟然连这些……也猜到了?”

  聂风叹息:

  “浪,你虽然有一些小聪明,很懂假装,但你昨夜眼神里眉锁处,那种有苦自知、万分犹疑之色,是瞒不过我的,否则,我也不配做你的兄弟了。”

  断浪更是诧异:

  “既然,你早已知道我在犹豫……会否背着你偷铁尸雄蚕,你……还不恼我?”

  聂风又是一阵深深叹息:

  “浪,我聂风自小母离父疯,就连我的亲生娘亲亦舍我而去,却只有你,在所有人舍我而去之时,还是不惜牺牲自己的翻身机会,矢志不移的留在我身边!若我说亲,我唯一的最亲也只有你了,我真的视你为好弟弟,切肉不离皮,只要你所干的并非大奸大恶,即使你真的对不起我,我,也不会怪你。”

  “更何况,昨夜你在与我共饮时,曾问若你因为帮一些值得帮的可怜人而背叛我时,我会怎办?于是我更明白,你若真的这么做了也实在有你的苦衷,我无话可说!”

  断浪只感到深深一阵感动,鼻子一酸道:

  “风,你……你实在对我太好了……”

  聂风又定定回望断浪:

  “真真假假,这个世上,有时候真话比假话更可怕,所以我也不计较什么真假,只要……”

  “情真便好!”

  对了!世上最诱人的名与利,聂风在天下会得到太多,但这些由始至终都非聂风所要,他只要茫茫人海中的一点甘泉——情真!

  一个好弟弟的情真!

  “不过……”聂风蓦然又道:

  “浪,如果,有朝一日你出卖我,并非为了一些值得一帮人的,而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妄欲的话,那……”

  “我就绝不会原谅你!永——不会原谅你!”

  “因为,我会为一个变了质的弟弟而痛心!”

  断浪冲动的道:

  “风!你……放心!我断浪今生今世,都永远是你的好兄弟!我,绝不会因自己任何私心妄欲而……出卖你!”

  青天在上,黄土在下,断浪说此话时,真的是真心的!但又有谁能预测一个时辰后的事?更遑论——今生今世那么遥远?

  断浪根本没有想到,今日他此番冲动之言,将会成为他朝其心中一大不想记起的讽刺……

  今日情真,只因今日天真……

  饶是断浪终肯定聂风未有怀疑他,然而,他还是相当担心:

  “风,你……虽然信任我,但……我真的……无法证明自己清白,面雄霸也不会认为我是清白的,明晚子正,他……若真的如言再进一步重罚你,我……我岂非因此连累了你?不若,就当真的是我偷了铁尸雄蚕好了,就让雄霸惩罚我吧!反正我已习惯了贱,我这条贱命即使丢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但……你本有……那么好的前途……”

  聂风听断浪仍如此说,不由脸色一沉:

  “浪!我早说过,我绝对信任你!你若此刻自认有做过,便是告诉所有人,我聂风信错了你!因为你在天下会众眼中,无论向来如何低微,也有一个优点,便是曾为我留在天下,你有许多人没有的——义!若你真的在他们跟前认了,你便连唯一他们认为的优点也失去,他们更会瞧不起你!”

  “但……风,我……怎能眼巴巴看着你明晚……”

  “不要理我!”聂风正色道:

  “浪,我自有方法解决!而且,雄霸又能将我怎样?”

  “你,就去干自己认为对的事!帮自己认为值得帮的人吧!”

  “记着!无论发生什么变故,无论你我将来变成如何,但——”“去留肝胆——两心知!”

  聂风说罢已回过脸,不再看断浪一眼,只因他不想断浪再因他而心软。

  断浪看了看聂风倔强的背影,又瞄了瞄已默听一切,泣不成声的孔慈,他,终于极为无奈的。幽幽的走了。

  是的!去留肝胆两心知!然而正因哪些,他真的会让聂风,明晚再次受不知如何严重的正式重罚吗?

  只是,他纵然清白,他纵然想帮聂风,以他微未力量,他又能怎样办?

  就在断浪还不知该如何去办的时候,有一个人,已经来告诉他该如何办了。

  断浪正在迷迷茫茫的向着唯一属于他的马槽步去,倏地,在途中已有一个天下徒众气急败坏的赶上前通知他,道:

  “断浪!终于……找着你了!你……你快去天下第一楼吧!”

  断浪一楞,问:

  “哦?有什么……事吗?”

  那徒众说:

  “当然是大事了!”

  “帮主,他要见你!”

  什么?雄霸要见……他?在此时此刻,雄霸要见断浪,难道是因为明晚要重罚聂风的事?

  断浪不由深深呆住!

  天下第一楼,向来都像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巨人,所有天下会众,包括聂风、秦霜、步惊云,若不得雄霸许可,亦不容随意进入!

  而对于断浪这个洗马杂役,天下第一楼更是遥不可及!五六年了!这还是他毕生第一次步进天下第一楼,真如步进一个威仪不可侵犯的传说一样!

  然这个传说,亦没有令断浪失望!天下第一楼金雕玉砌,那种尊贵,那种至高无上的气派,完全与断浪一直所想像的一模一样!

  唯一令断浪失望的,是雄霸并非因赏识他而传召他进天下第一楼,断浪何其聪明,他早已知道雄霸今次找他的目的了!

  果然!甫进天下第一楼,雄霸乍见断浪,二话不说,便已开门见山的道:

  “断小子!你是一个聪明人!老夫不想拐弯抹角,我郑重再问你一次……”“究竟玉三郎那天杀的畜生,以及你偷了的铁尸雄蚕,如今在哪里?”

  在这五六年的艰苦生涯中,断浪向来以能进入天下第一楼为荣,想不到今次进入第一楼,却是要面临审问,断浪心中失落之情可想而知,只是,他仍苦苦一笑答道:

  “帮……主,断浪……真的没有偷过什么铁尸雄蚕,请你……相信我,也希望你能……

  放过风吧……”

  “嘿?相信你?”雄霸冷面一沉,道:

  “断浪你这种贱人,凭什么要老夫相信你?”

  “像你这种低三下四的人,上次若非顾念你曾助我击败玉三郎那畜生,我又怎地选你为第五位候选天王?你配吗?”

  雄霸见断浪仍不回答他想知的事情,不由对断浪尽情侮辱,断浪一时有感而发道:

  “是……的!我……真的不配!我真的不配活在一个这样复杂,黑白难分的天下会,一个这样的江湖……”

  不错!这就是江湖!江湖太乱!法不是法!理不是理!人不是人!

  只要稍有人心,都应及早离开江湖……

  雄霸听断浪话中有话,登时恼羞成怒:

  “大胆断浪!你竟敢揶揄本帮?你这贱种!你以为自己是什么?”

  语声方歇,雄霸突然身随声起,如雷,如电,闪电间已掠至跪在地上的断浪前,接着重腿一踏,他……

  赫然将断浪的头面狠狠踏在地上!

  事出突然!断浪根本无从闪避,也无从反抗,一张头面被雄霸的重腿压在地上,压得口鼻喷血,模样异常可怖,可是他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这次并没有对雄霸屈服,仍是顽强的没有呼痛求饶!

  雄霸狞笑:

  “看见了吧!断浪!你在我心中只像一堆地下的烂泥!我若要你死,就如踏死一只蟑螂那样轻易!我如今仍给你这讨厌的蟑螂活着,只因我还会给你两个抉择!”

  “什么……抉择?”断浪已差点被雄霸重腿踏得透不过气!

  “很简单!”雄霸邪邪一笑,答: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若你真的肯供出玉三郎及铁尸雄蚕所在之地,我可以立即撤消一月后的选战大会!明天更立即任命你为天下会的——第四天王!”

  “但……若我不供呢?”

  “呵呵!”雄霸又笑,更狠更毒更奸更狡:

  “那你不仅要死!明晚子正,我亦会很用心用力的重罚聂风!”

  “我,不会让他死,但,我会在天下所有门下之前……”

  “挑断他的所有手筋脚筋!”

  “我要本来前途无可限量、如日主中的他,今生今世都成为一个——废人!”什么?原来雄霸要在明晚对聂风所施的重罚,竟是如斯残酷不仁?断浪闻言,虽并未为雄霸危言会杀他而忧虑,而为聂风会被挑断手筋脚筋而忧心!天下最大的宿敌——无双城已经灭掉,余下的小帮小寨早不碍事,要攻陷这些帮派,步惊云与秦霜简直游刃有余,聂风对雄霸虽仍有利用价值,但必要之时,雄霸亦未必不敢干掉聂风!

  这就是残酷的江湖!一切黑白不分,一切以利以害为先!

  “不——”断浪惊叫:

  “风……他是无辜的!你怎可如此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雄载险恶的笑:

  “呵呵!真难得的兄弟情!断浪!你既然如此在乎聂风,你就乖乖的给老夫供出一切吧!究竟铁尸雄蚕在哪里?”

  断浪道:

  “不……!我真的没干过!你再逼我千次万次,我还是不知道……”

  用尽威逼利诱,断浪还不是如此口硬,如此矢口否认,雄霸登时笑脸一沉,骤变怒容,他真的可随时随地转换脸上颜色,他勃然道:

  “不识抬举!”

  “断浪!你真的令老夫讨厌到了极点!你若再口硬,你明晚子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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