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笑了笑,“这是奸计,如果当初将她教得连衣都不会系,她就离不开我。”
“可怕的男人。”长孙奇摇头。
无痕很快将整盘虾剥好,放在夜心面前,而夜心又夹到他碗里。“是为无痕剥的。”
长孙奇又讽刺,“可你一个都没弄好,可惜了手指上的血珠还差点毁了整盘虾。”
他是善意的,只是随意找他们斗嘴,夜心与无痕自然不会随他起舞。
无痕躺在床上,夜心坐在床边。
他们没有任何肢体碰触,夜心小心翼翼看着他。
夜深。“无痕,夜心绝不负你,负下天,绝不负你。”
久久,夜心带上门走出去,当她出大门。
床上的男人早不见,与长孙奇一同出现月下。
长孙奇说:“她走了,却会回来。”
淡然的回答。“我知道。”
“她有分寸,不会让你难过。”
“我知道。”她刚才‘告诉’他了。
“这是你们最后一次分开,她是为你,她一定可以让南宫残将身体还给你。”
“我知道。”
“你什么都不想知道,你现在脸色难看得似什么,不高兴,就将她拦下来,还来得及。”
“我知道。”
“你——”
知道,却不知如何去做,他明白,他们这样有问题,他不敢去碰她,甚至不会用带着喜爱的眼神看她,不断的求证她看到的是南宫残还是他,甚至与南宫残打的那个赌他认为差劲透了,并不打算让她爱上披着南宫残外表的自己。
他的嫉妒占有之心,还真是强烈呵。
全身无力的靠着,其实南宫残这个人,很有魅力,既生渝何生亮,呵。
当夜心回府。
大门打开。
南宫残所坐书房亦大开,似乎一直等待她回来,知道她一定会回来,夜心站在南宫残面前,没打算骗他。
南宫残抬起头,手里抓着那件雪白的衣裳,她送他的,改好了没穿。“回了?”
“是。”
“有什么对我说?你不防提出来,我现在心情很好,也许会满足你。”
“将身体换回来。”
“……”呵,还真是直接啊,南宫残笑着揉动额心,“你认为我会同意吗?”
“将身体换回来。”
“你不如直接说将身体还给玉无痕!而你在求我吗?”
“交换。”夜心仍然坚持这个词。
“交换,是指我与他同等重要,我并没有偷盗他的身体?你在讨好我?如此的话,你不该回来直接将话说明,你装做不知道,不是更好,就算我有怀疑,我也不会说穿。”
“没必要。”
“连骗我都没必要吗?你不怕惹我生气,毁了这男人的身体吗?让他变得不完全,让他再不能成为完整的男人,如此就算我还给他,你哪还来幸福?呵,可笑。”
“你不会这样做。”
讽刺,“那我还真是该谢谢你的相信了,可惜我会,一个不高兴就会!还会用刀伤得他千疮百孔,让你都不认识,毁了他这张脸。”
夜心只是认真的看着南宫残,没有回复。
“说说好听的,也许能说服我,现在先告诉我,这件衣裳是送给我的吗?送给南宫残,不是玉无痕。”
“只有无痕才穿白色的衣裳。”答案不言而喻。她说过不负那个男人,不只心,嘴巴上话语上,也不会让他伤半分心,不做半分假。
呵,连骗他都没有,南宫残低笑,“你对我,一点动心都没有?”他问得好认真,听得好认真。
“没有,我很懒,对一个人动心,已经用去我所有的热情。”
“你说过爱现在的我,你说过的!”
“是无痕,不是你。”
“你骗人!我不信!”
“是事实,我没必要骗你。”
哈哈,多无情啊,多冷漠啊,多么铁石心肠啊,“那你回来做什么,不呆在那个男人身边!”
“我来要你将身体还给无痕。”
“不!你骗我,你对我绝对有动心,你骗不了我!”南宫残离开坐椅,抓住夜心激动的逼问。
“没有,一点都没有。”
“有!你不是要我将身体还给玉无痕吗?你只要说有,我就考虑。”
“没有。”夜心依然平静。
“说爱我!只要你说,我就将身体还给他!说——”南宫残抓住夜心猛然摇晃,而夜心,依然摇头,她的发丝散落下来,南宫残抓住她的头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动心?我那么……那么……”夜心打断。
“我不需要你的厚爱。”
“呵,呵呵,真是无情,真是无情啊,世上没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绝对没有,你不是人!”猛的一把将夜心推开,夜心身体撞到门墙,南宫残又冲上来扶住她,他一定是疯了,刚才狂暴现在担心,抱着夜心不住的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问她有没有撞伤,“我当你是宝,你为什么不明白?为什么?”
“晚了,迟了,我不喜欢麻烦。”
多狠心的话啊,说他付出的一切是麻烦,“我对你付出的一切,不比玉无痕少,为什么?”
“没有原因,这个世界,很多事都没有原因。”
“那我告诉你,你做梦!这辈子,玉无痕都别想要他的身体,我要折磨你们一辈子,让你们永远不能在一起,你们亲吻一次,拥抱一次,就想起我,我要刻入你们的骨血,甚至要你们伟大至死不渝爱情的产物,流着属于南宫残的血,让你们一辈子摆脱不了我的阴影,有本事他就一辈子不碰你,不牵你的手,我看你们如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2卷 第198章 紧张关系5
“……”
“你为什么不求我?为什么不骗我?如果你那样做,我一定逃不出你的手心。”他好可笑,他竟然对她说这样的话,他还在诱导什么呢?他惨败。
“我不能伤无痕的心。”
“你——”那就贱踏他的心?她何其残忍!她有恃无恐,认为他舍不得动她是不是?
另一边,无痕全身被冷汗湿透,身体缩起,心好痛,如万只针刺入,如千刀翻搅,他几乎认为自己活不下去,好痛。
长孙奇不懂,如果他能感受到南宫残的情绪,他会慌,将一步不敢后退。
……
王妃平安回来,与皇子之间再不同前,虽然王妃本就冷漠,这次的冷漠,也对皇子。
一人占书房,一人占卧室,总不相见,花园里,日间看到女主人,男主人就只会在夜间出现。
“心儿……”南宫残手抓衣裳,她这是为什么,在做什么?求他,她只要求他,她有很多方法让他心软,让他动摇,为什么她都不去做!苦涩的大笑,如今,这是谁的错?到底是谁的错?
痛苦与挣扎每日反复啃噬,而他为什么还坐在这里?
仿佛心被挖空了,那么好的计谋,当初的自信满满,为什么他受伤了?按照约定,他此时不是该大声嘲笑那对不起他的男女?
他是地狱里的恶魔,将**灵魂交出,将取复仇之剑。
他总是爱她的。
总是爱。
一直爱。
冷冷的笑,好,他不否认了,也不排斥了,更不骗人了,谁说爱着一个人,就一定要对她好?是她不要,是她弃若弊帚。
赤青如今大方立于南宫残身边,既然身份说穿了,就没什么好隐瞒的,皇宫里再次发帖,皇上大寿之期已至,请‘无痕’夜心入宫,来传信的不是别人,正是玉冥。
那水晶一般的少年负手而立站于大厅,似笑非笑,对着府里的下人:“你们王妃呢?”
“在。”
“皇子呢?”
“也在。”大家心里犯嘀咕,知道这个冥王爷曾有意娶夜心为妃。
笑容可掬,“那他们为什么不出来接旨?”
“回冥王爷,主子们……身体不适。”现在,叫谁也没用,王妃不理这事,皇子那只要有不识相的人跑去,指不定就会被拖出去砍。
也不知为何,皇子现在的样子,让他们很害怕,就像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之前温柔儒雅完美的笑,就像晴空里的闪电,让人忘不了,也找不回。
“你们带路,本王去会他们,离哪位主子近,就先带本王去见哪位。”
“是!”
玉冥向夜心走近,没变化啊,她还是老样子,轻笑,拍了拍夜心的背:“怎么了?后悔嫁给玉无痕,没嫁给本王了吗?”
夜心转头深意的看向玉冥,她的眼神,总是让人难懂,“你怎么来了。”
“亲自请你们入宫,面子还真是大,怎么看到我这个师兄,你很不高兴?白斐情可还在软禁着呢,你要求父王放了他吗?如果想帮他,今晚绝对是个好机会。”
“我帮不了他。”冷淡。
“因为玉无痕要杀他?因为玉无痕容不下他?所以你绝不会帮他?可别忘了,当初玉无痕的命,是他保住的。你我都知道,白斐情倾心于你,是个笑话。”
“却是你编造出的笑话,任何后果,都必须由你承担解决,如今我管不了任何人的死活,南宫残,你的,白斐情。”
呃!不正常!这里出现大问题了。是他做的事被她发现了?他最近也危险着呢,南宫残手段狠毒,二十八大家,几乎全毁他手,而他这只幕后黑手,指不定什么时候对方就找上。
“今晚,我与他会入宫,你还是先走。”
“呃……也不差在一时,我们一起去。”
夜心淡淡的,似乎在提醒,似乎在警告,似乎也是无奈:“玉冥,别玩着太过火,伤人三千,自损三百并非大胜,总有一天,累积再累积,也将自伤三千,而他人死伤过万,又与你何干?不过是加重自身的失败。”
玉冥脸色大变,“你乱说什么!”
折磨那个瞎眼的男人,他太认真了,他没看到自己的手,伤痕累累,他尊贵的手是拿刑具过多,磨伤的?如此那个受刑的人呢?
人家痛的是**,而且是自愿,享受着。
他呢?痛的是心,痛苦愤恨日益加剧,真的算起来,谁伤三千?谁伤三百?他分得清吗?
“你……”玉冥那张脸,从来没如此难看过,她在说什么?在笑话他?她又懂什么?凭什么高高在上的站着对他说教?这个笨女人!
没等玉冥发火,吱呀一声,南宫残走出来,站在夜心身边,玉冥这会儿竟看不出不同,南宫残身上有雪白的披肩,风吹过唯美的扬起,他站在夜心身旁,笑意不达眼底只让夜心看到:“让你久等了,不用换衣裳吗?不过这样也很好,只是入宫而已,如果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心儿也可以不来。”他眼底有挑战,只怕她不敢不去。
如今,他要她时时恐慌,恐慌他毁去玉无痕的一切。
托起披风一角,多么优秀的男人啊,优秀到从不拒绝人,不给人难堪,聪明狡绘的就将麻烦处理干净。
这男人不是很受欢迎吗?以皇子身份,如此尊贵的立在宫庭里,耀眼吗?
玉冥站在夜心身边一脸吃惊,他们现在宫庭。
宴会除了除奢华,对玉冥来说没什么不同,哪个大臣的激动,宫妃的喜悦在他脸上全看不到,烟花也不怎么样,酒菜对他来说更不怎么样,唯一有点什么的,是玉无痕。
虽然那男人向来不拒绝人,不给人难堪,这次,也太不同了吧。
他被千金公主包围了,矜傲儒雅的笑。
他不是该母鸡护小鸡似的站在夜心身边?
“果然是女人嫁人就不值钱了,他无视你,你现在怎么说?玉无痕对你的迷念,似乎没那么深。”玉冥收回视线虽有意讽刺夜心,脑里与话里却绝不一样,思绪转了千百回。
夜心远看那风流潇洒,惜花弄月的男人,不知他说了句什么,惹的众家公主千金嫣然灿笑。
拧了眉。
南宫残他——
他……
以为她生气吗?
她只是想说:南宫残他,也可以如此与女人相处呵。
第2卷 第199章 紧张关系6
醉了吐,吐了又喝。
他想做什么?以为她在乎?这些外相评论,她根本不放在心上,相信无痕也不会放在心上,宫宴出丑?他总不会再娶个侧妃回去?夜心轻笑。
终于还是向南宫残伸出手扶他出宫,“怎么了?”
南宫残一路轻笑,那颗不支的头颅似非他的,左摇右晃,醉言醉语:“就这样……就这样耗一辈子,本座这辈子什么都有了,绝不将身体还给他……”
“你就这样守着一辈子,最好晚上盯着,日看守着,指不定,本座一个心情不好,就划上一刀……呵……呵呵……”
夜心冷言,“你不会这样做。”
“会!当然会!现在不过是戏弄你,因为随时都可以做到,就一定不会放过。”
“是吗?”
夜心待南宫残虽冷,动作却很温柔,与从前一样,扶着他放到床边,扶着他喂醒酒茶,吩咐人为他沐浴,突然想起无痕总是让人待沐,他是不是也是呢?
一直在一起,她并没有关心此事吗?
没有守在浴池外,了解他的一切吗?
男仆熟练的走进来,夜心退出去,原来,南宫残也一样,他与无痕一样,是如此排斥另一个男人的身体。
夜心不会去想,南宫残那么厌恶还要坚持到何时,不会去想,他痛苦着如此做时的心态,更不会去想,她与他的拉据站要到何时。
人,不可以心软。
南宫残不是说她没有心?
室内的醉言仍不断飘出,带着狂放怄人的大笑:“妳做梦……做梦……”想要身体,就跟前跟后一辈子吧!
南宫残感觉在做梦。
或者酒醉的她还没有醒,他努力握着夜心的手,是她先握他的,在他睡着时。
到底是谁先握谁的呢?
温柔,不变的守候。
依然在他床前,只要被需要着就不会离开,是这样子吗?南宫残用力捏了捏夜心,对上夜心睁开便是清澈无比的眼睛。
“你——”这是他的嗓音,既低沉又暗哑。
夜心拿过一只茶杯放在他唇边,将他扶起来,南宫残扬唇,同无痕一样的邪气,同无痕人后一样的冷漠,嘲讽也是那样强烈,喃喃道:“还真是有趣啊,照顾我,不理他!你能握我的手,可不可以这样推算,如今你同玉无痕任何身体碰触都没有了?你会去碰南宫残的身体吗?玉无痕许吗?你们重逢,拥抱过吗?你鼻尖,是属于谁的味道?”
夜心淡淡的:“将身体换回来。”
“不要。”
“将身体换回来。”
她又捅他一刀,“除了这句你还会说什么!”
“将身体换回来,迟一日,早一日,于你有何关系?”似乎认定了南宫残会这样做。
她,好残忍,有意折磨他,逼他,她不用面狠绝情,只要冷漠的倾着身,面对着他吐气,一字字咬字清晰的在他耳边重复,就可以将他逼疯。
他心很慌,像窒息缺少空气的人。
南宫残面色很苍白,酒醉的关系,夜心扶他到花园,侍卫们欣喜,皇子与王妃又和好了,太好了,瞧他们多亲近。
夜心像个无意识的人一边扶着南宫残,一边念着:“可以吹风,却不可以晒太阳,可以作画,却不能拿剑,可以温柔,却不能滥情,还有……”夜心倾了身,唇就在南宫残耳边:“你不是他,替身,无痕守着你的身体,你要守好他的身体,如果身体出丑,就来找我……”
南宫残一张脸彻底黑了,什么是出丑?对女人有反应,压制不住**吗?他在她面前出过丑吗?“你——”
夜心腕上放着披风,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与他和平的散步,将披风披在南宫残肩上,“果然这样很美,心儿会一直对你好的,一直一直……身体的本能,记得住我此刻的温柔吗?”
“你——”
她在对玉无痕说话!她用了最差劲的方法,不是回来哄他,让他晕头转向的交出身体,而是增加他的恨,他的怒,试图煮沸他的情绪。
夜心又笑了,继续扶着南宫残向前走。
她这样做很差劲,是下下策吗?
“南宫残,你根本不适合这个身体,你属于影,怎能占据光的色彩?”
“够了!我不要再听你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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