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死胡同- 第41部分

　　　　姥爷就抬起头冷冷的看着，然后说，“记得跟说过吧，妈年轻的时候跟断绝过父女关系。”

　　　　低着头用力的点点头说了句知道，姥爷就把放下了，然后哼了一声说，“虽然妈她后来又回来了，但是从来都没再承认过她是女儿。”再次点了点头，喉头动了几下才憋出一句知道。

　　　　姥爷就又拿起冷冷的说，“既然她都不是女儿，为啥要管她，老婆子心软舍不得她，但不是老婆子，老婆子已经死了。”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眼中的光也暗了下去，可是却忍不住哽咽着对他说，“姥爷，可是不管咋说她都是姥身上掉下来的肉，身上流着您的骨血啊，您就忍心这么看着她死么？”

　　　　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可是他却避开了的视线，然后缓缓的说，“别叫姥爷了，她不是姑娘，也不是外孙。”

　　　　听了他的话，就感觉心像刀割一样的疼，因为他这话从小的时候就开始对说起，一直说到长这么大，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习惯它。

　　　　因为不知道对于一个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爷爷奶奶的小孩儿，他是怎么忍心对他说出这番话的，但是此刻的却只是用手擦了擦眼泪，然后使劲儿的抽了抽鼻子对他说，“知道，您从来都没把当过您的外孙，从未奢求过也不敢奢求，从小到大也从来不敢向您要什么，可是这次真的想求求您。救救妈”

　　　　说着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死死的攥着拳头，指甲已经抠进了肉里，因为从小就对自己发过誓，永远永远都不要求这个老头，哪怕就是有什么东西再想要，哪怕再被人欺负，都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个字，可是这一刻真的要违背自己的誓言了，因为需要他的钱，去救妈。

　　　　只是他坐在那里叹了口气说，“走吧。”像个雕像一样的跪在那里，没有动，但是嘴里却在那里默默的念着，“只需要六万块钱，让妈把这半年的保守治疗做完，这钱就当是管您借的，可以写字据，签字画押reads；。”

　　　　可是他没等说完就招呼舅和舅妈进来了，他俩看在那儿跪着就过来劝，最后还是跟他俩出去了。

　　　　双眼无神的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因为不知道还要去哪里才能弄到那么多钱给妈治病，这个时候坐在旁边的舅舅也只是一直在劝，让别恨姥爷，他就是那样的人，死心眼。

　　　　茫然的点着头，然后舅妈就又问，妈下个疗程治疗还得需要多少钱，就垂下了眼睛说，还得一万吧。

　　　　舅妈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就回屋给拿了三千块钱，给的时候还跟说，“小闯，这三千块钱别嫌少，等舅下个月开工资了，想办法再给匀点。”

　　　　当时一下就说不出话了，因为想不到平时对们一家人那么冷漠的舅妈，这个时候还能给拿三千块钱，的眼泪一下就忍不住了，可是又只是嘴笨的不住的说着谢谢，舅妈就摸摸的头，让别哭了，还说让坚强点，姥不在了，爸又不管事儿，妈现在就全靠了。

　　　　使劲儿的点头，然后舅就给送下了楼，只是在楼下准备把钱放到兜里的时候，从钱里面却掉出了张纸条，上面记着个电话，还写着一个叫白向东的名字。

　　　　当时看了就不禁一愣，但是又一想觉得可能是舅舅记的哪个朋友的电话，就又赶紧上了楼，寻思把这个纸条还给他们，别是记的哪个重要朋友的电话，可是当刚走到姥家门口还没进去的时候，就听见舅问舅妈的声音，“傻啊，给他三千块钱干啥啊？”

　　　　接着就是舅妈的声音，“才傻呢，这要是不给他点钱，他不得恨咱俩，明天老太太出殡，她妈来的那些朋友的钱咱收着不就完了，再说了这钱也是不知道她妈哪个朋友送来的，要是不给他，让他妈知道了多不好啊”

　　　　听到这儿把手里的纸条和钱都紧紧的攥在了手里，回头看了一眼最熟悉的姥姥家，在心里告诉自己，这里最爱的人已经走了，这里再也没有值得留恋的了，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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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酒（）　
回到了医院，先去楼下饭店买了两个妈最爱吃的菜，然后看了半天的菜单，最后又点了一个欣欣爱吃的菜。　　　w　w　wnbsp；。　　。　c　o　m回去的时候，妈还问，姥爷咋样，没啥事儿吧。

　　　　的心就好像被揪起来一样的疼，不过还是只能摇摇头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的说，“恩，他没什么事儿，舅舅和舅妈说姥明天出殡。”

　　　　妈听完后点了点头，没有再提姥的事儿，就让妈赶紧吃饭了，不过吃完后欣欣陪出去刷碗的时候，却跟说，刚才妈跟她说起姥的时候又哭了，叹了口气跟她说多劝劝妈，欣欣就用脸贴贴的胳膊让放心。

　　　　往回走的时候问欣欣，她那儿还有多少钱。欣欣就眨了眨眼睛看着说，她攒的钱都给了啊，点点头，就没再说什么，接着往前走，可是她却一把把拽住了，问要钱干什么。

　　　　想了下才跟她说，妈看病的钱一直都是姥家给拿，现在姥去世了，姥爷就不再给们拿钱看病了，妈的药已经被停了三天了。

　　　　欣欣听完眼睛就红了，然后她就让等一会儿，就拿着手机打电话去了，她讲了一会儿电话，就回来低着头好像有点对不起一样的跟说，“妈说二姨前阵子生病，家给拿去不少，现在家里就剩一万了。　”就表情特别难堪的跟她说，

　　　　“一万也行。”欣欣就点点头说，她刚才已经跟她妈说了，她妈晚上就给汇过来。点点头，想对欣欣说谢谢，可是她却拉着的手，一边往前走一边跟说，“钱的事儿先别跟妈说，再帮想办法。”

　　　　使劲儿的点着头说了句恩，就再也说不出别的了，但是手却紧紧的抓着欣欣的手。回去之后陪她俩说了会话，就有点坐不住了，就跟妈说，想过去帮她回家拿点换洗的衣服，妈就点点头说行，但是临走的时候，妈还是嘱咐千万别跟爸吵，就点点头让她放心。

　　　　到了家用妈的钥匙开了门，然后一进屋就闻到一股酒味儿，而门口的地上也还是像往常一样，摆着一堆的空酒瓶，而爸正坐在那里一边喝着酒，一边跟着电视里面唱着歌。

　　　　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走进屋里开始收拾妈的衣服，而他也只是斜眼看了一眼，就继续该干啥干啥了，装好了给妈带的衣服就准备走，可是最后临要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对他说了句，“知道妈的卡里没钱，已经被人停药三天了么？”

　　　　他拎着酒瓶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说，“是么？让姥给她打钱啊。＇。　超多好看小说＇”他说着就弯腰找地上还有没有没起开的酒，而却看着他冷冷的说，“姥前天就已经去世了。”

　　　　他这才抬起头想了下，然后又笑了下说，“啊，对，都忘了。”他说着就又满不在乎的指了指门口跟说，“给那瓶酒，在门口那布口袋里”

　　　　看着他，感觉浑身都开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对他从未感到过如此的愤怒，可是现在他对两个最爱的人如此的冷漠，让觉得他不是的父亲，甚至都不是一个跟一起生活了二十三年的人。

　　　　他看站在那里半天没动地方，就不耐烦的冲一瞪眼睛说，“t了啊，让给拿酒”

　　　　他的话让感觉血往上顶，那种压抑在体内的多少年的冲动，好像随时都会爆发出来，可是当看到门口他用来装酒的那个布口袋的时候，却一下就又冷静了下来。

　　　　因为记得那时妈缝它的时候，就在旁边看着，然后还问妈缝它干什么，妈就跟说，以后再给爸买酒的时候，用这布口袋就不会再那么不小心打碎他的酒了。

　　　　似乎童年那些冰冷而痛苦的回忆，一下子就全都回来了，默默的走了过去，从那布口袋里掏出酒，然后再把它放到桌上，就转身拿着妈的衣服走了，因为知道如果跟他起了冲突，妈一定会很伤心，而妈伤心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在厨房掉那种大颗大颗的眼泪。

　　　　小的时候见过，妈妈的眼泪掉在的额头上，暖暖的，用手轻轻的蘸了下，放在嘴里，咸咸的。

　　　　而那次是刚刚在家里闯了祸，惹到了正在喝酒的他，于是他动手打了，而妈立刻就上去护着，说是她的错不怪，因为她忙着在厨房做饭，没看住。

　　　　他的手就开始落到了她的身上，而妈妈却只是紧紧的抱着，能感觉到他的手打在妈妈身上带来的那股震动，可是妈妈却只是一声不吭的忍着，最后他打累了停了下来，妈妈就领着出去给他买酒，还给买了根雪糕，告诉以后要听话。

　　　　可是那天晚上就看见妈妈一个人在厨房哭，就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被爸爸打疼了，说着就要去给妈妈拿风油精给她揉揉，可是妈妈却把抱住了跟说，她不是疼，而是伤心了，因为她觉得太可怜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可怜了，也不知道伤心是什么意思，可是从那个时候起就下定了决心，以后再也不要让妈妈伤心了。

　　　　一根烟抽完了，回忆也停了下来，可是要去哪里给妈凑看病的钱还是毫无头绪，难道就先靠这一万多块钱挺一挺？

　　　　又点着了根烟，但是却忍不住又摇了摇头，因为想起来每年的学费，妈都会提前给打到卡里，然后妈还会跟说穷家富路，上学的时候就更不能因为这些事儿分心影响学习，但是呢？

　　　　一口烟吐了出去，一声合不上嘴的叹息，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墙上贴着的小额无抵押贷款的小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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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命（）　
掐灭了手里的烟，然后就走了过去，照着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里面传来的是个温柔的女声，和她谈了一会儿，才确定真的不需要抵押，但是需要的身份证和学生证，问了她们公司的地址，然后就过去了。　　　w　w　wnbsp；。　　。　c　o　m

　　　　接待的是个眼睛男，不过就在俩谈的时候，旁边有个也在谈的中年人突然就喊了起来，们这不就是九进十三出放高利贷么

　　　　中年人说着就一拍桌子走了，眼镜男却冲笑了笑说，有些人不理解，其实这不是高利贷。

　　　　然后就接着讲他的，不过的心思却全都在那中年人身上了，就跟眼镜男借口说要上厕所，然后就走出了他们公司，没想到刚才的中年人就在楼下蹲着呢，愁眉苦脸的抽着烟。

　　　　就过去跟他搭上了话，他是生意亏大了，才被逼走到这份上的，不过他以前借过一次高利贷，那才叫个生不如死，所以这次他是打死也不想借了reads；。

　　　　问他高利贷有那么可怕么，他就看着哼了一声说，如果不是为了去救人，那就是嫌自己命长了。

　　　　他说着就长吐了一口烟，看着他脸上的沧桑，似乎感觉到了他现在的困境，可是他即使这样都打死不借高利贷，那看来这高利贷或许真的很可怕，可是现在就是要去救人。

　　　　从小到大最爱的两个人，一个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而现在又要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也离开，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儿么？所以现在即使是用的命去换妈的都干，又何况是生不如死？

　　　　哼了一声，就拿起手机给刘大夫打了个电话，问他再准备七万块钱够不够这半年的治疗，可是刘大夫的话却让傻住了，因为他说妈的脑核磁共振刚才出来了，他现在建议妈再做一个疗程的化疗，剩下的就不要再做了。

　　　　就问他为什么不再做了，现在能借到钱给妈治病了，但是他却跟说，现在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他怕妈挺不过这个疗程就。。。

　　　　当时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就问他妈真的没有再治的价值了么，他就在那边想了下说，也不能说没有，只是妈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已经扩散到脑袋里了，再一个考虑到家的情况。。。

　　　　当时就打断了他，让他不用说了，然后就毅然决然的走进了那家借贷公司。当拿着四万五千块钱从那家公司出来的时候，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天上缓缓的说，姥姥，照顾妈照顾的够久了，接下来就由的外孙来照顾她，放心吧。

　　　　晚上回去后，给姥爷打了个电话，跟他说已经借到钱给妈看病了，只是想求他告诉妈这钱是他出的，他沉默了下，最后还是答应了的请求。

　　　　第二天一早就把钱存到了妈的卡里，然后就带着妈去参加姥的葬礼了，妈还敬了姥爷一杯酒，叫了一声爸，姥爷却避开了她的目光，而却站在那里目光磊落。

　　　　只是那天从姥的葬礼回来后，妈的身体就每况愈下，妈一米六八的个子瘦的就剩七十多斤了，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掉头发，而有时欣欣半夜醒来看见坐在那里一个人偷偷的哭，就过来抱着跟一起哭。

　　　　但是第二天俩又都装成没事儿人一样的陪妈聊天说话，而妈也是越来越喜欢欣欣，那天把姥姥给她的手镯给欣欣带上了，欣欣开始说不要，但是妈却跟她说，“孩子就收着吧，就算以后做不成刘家的媳妇儿，也早把当姑娘了reads；。”

　　　　就这样欣欣收下了妈的镯子，可是那天之后妈就连话都说不了了，只能转着两只眼睛轱辘轱辘的看着俩，和欣欣不知道妈要干啥，就一人抓着妈的一只手，然后妈就看着俩哭了，那一刻才知道原来妈是舍不得俩。

　　　　然后从那天开始妈好像就不认人了，眼睛也不来回转的瞅人了，就那么直勾勾的。妈最后倒痰的那几个小时，才知道什么叫撕心裂肺，尤其是看着妈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的时候，那一刻才知道，的妈妈就要离开了，再也见不到她了，最后眼泪已哭干，嗓子也早已哭哑，陪在身边的只有欣欣，而那个管他叫爸的人，却不知身在何处。

　　　　出殡的那天，捧着妈的遗像走在送葬的队伍的最前面，摔泥盆，烧纸钱，再叫上一声，妈，您走好，儿子给您磕头了。。。

　　　　而爸则还是拎着个酒瓶子站在旁边醉醺醺的看着，看不出脸上的表情是笑还是哭，那一刻才感觉到自己可怜，因为的妈妈再也不会管了。

　　　　最后在灵棚里还是跟爸打了起来，起因已经忘了，只记得他把酒瓶砸在了头上，就把他按在了地上，只是这时候来了辆从未见过的轿车。

　　　　然后从上面下来个老头，目光冰冷的盯着，盯的让脊背发寒，盯的不敢再伸手打地上那个叫爸的男人。他看停了下来就走过来问躺在地上的爸，“她已经死了，现在该跟回家了吧？”

　　　　爸却只是哼了一声说，“就死了这条心吧，永远都不会回去的。”老头冷冷的盯了他一会儿，然后就上车走了。

　　　　他走了，爸才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又拿起了酒瓶子朝走了过来，只是这次他不是过来打，而是对说，“妈活着的时候不让说，现在她死了，可以告诉了，不是儿子，也不是爹，咱俩没任何的血缘关系，这二十多年也受够了，以后咱俩就谁也别碍谁的眼了”他说完就拎着酒瓶子走出了灵棚，然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而后来才知道那个老头的车叫迈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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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一个人（）　
那天爸从灵棚走了之后，就真的再没有回来，是欣欣陪着在那灵棚守了七天。　期间回到家租的那个房子里的时候，发现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拿，是真的走了。

　　　　当然家里他的那些衣服，也没有什么值得拿的，不过坐在那儿想了一会儿，就突然想到一件他可能会拿走的东西，就在抽屉里疯狂的找了起来reads；。

　　　　最后当找到那个首饰盒的时候，发现里面的金戒指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