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楠赶紧拿杯子捂住,不是怕叶芳姑看到伤口流血,而是自己的下体此刻正处于亢奋状态,搭起了顶天的帐篷,实在是不雅。
叶芳姑没觉察到那个部位的异状,转身在桌上翻找,寻来止血的药粉,连声道:“别动,我替你止血。”
宋楠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叶芳姑道:“别啰嗦,别动。”
说罢一把掀开薄被,宋楠捂脸遮羞,就听叶芳姑啊呀一声,捂脸转身。
宋楠叹道:“跟你说了不用的,你偏要。”
叶芳姑跺脚道:“你这人……满脑子不知在想什么。”
脑海里一根棒槌擎天而立撑的裤子都要爆开的样子在眼前晃动,挥之不去,心头‘噗通通’跳个不停,虽然从没见过那玩意的长相,可是没吃过猪肉岂能没见过猪跑路。
宋楠翻翻白眼心道:刚才都那样了,我能没反应么?
叶芳姑定定神,忽然转身,用强大的定力命令自己不去瞄那根棒槌,将宋楠的裤脚卷上大腿根,小手颤抖,总是不经意碰到那根热乎乎的物事,只得偏着头,摸索着将药粉倒上去。
宋楠可就糟了罪了,不但要忍受她不是碰疼伤口的痛苦,还要忍受被小手碰到大家伙的煎熬,以被蒙头,咬牙切齿。
房中烛火跳跃,但见叶芳姑埋首宋楠股间,小手乱颤,知道的说是在疗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在玩什么勾当。
叶芳姑好不容易才弄妥了伤口,用棉絮垫上,刚要抬头起身,就听见窗外一声叹息,紧接着脚步声悉索离去,叶芳姑顿时浑身僵硬,呆在那里。
第六十章 少女豆蔻心
第六十章
四月里,春色明媚,,天井小院中的树叶绿了,各种花儿也开了,蝴蝶翻飞乱舞,蜜蜂嗡嗡穿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慵懒的莫名香气。
陆青璃坐在阳光下,看着满院春光姹紫嫣红,心情却像这慵懒的春光一般毫无兴致,两只小手无意识的摆弄着身边碧绿的花枝,将粉嫩的绿茎扯得支离破碎。
身边脚步沙沙,有人走到身旁咳嗽了一声,陆青璃身子一震,抬头道:“宋大哥……”
宋楠嗯了一声,挪过小木椅在她旁边坐下,双眼看着满目的春色,笑道:“青璃这两天似乎有什么心事啊,我憋了满肚子的故事等你来听,可是你却没见影子。”
陆青璃低低道:“不听啦,替别人担心好没意思。”
宋楠微笑道:“原来青璃长大了,知道那些故事都是虚幻的,你不想知道那个贾宝玉到底是娶了林黛玉还是薛宝钗么?”
陆青璃百无聊赖的道:“娶谁也娶不到晴雯头上,便不想听了。”
宋楠砸了砸嘴道:“好吧,等你想听故事了便来找我,不想听红楼的故事,我还有其他的故事,总之,只要青璃想听什么,想玩什么,大哥都会满足你。”
陆青璃抬眼看着宋楠,表情泫然欲泣,宋楠越是温柔,她便越是伤心,虽然宋大哥对自己一向都是这么好,可现在自己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宋楠越是客气,她便觉得跟宋楠之间越隔越远了。
“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心事。”宋楠看着陆青璃的眼睛,轻声问道。
“宋大哥……”陆青璃的眼泪落了下来:“你……一定要对我表姐好好的,表姐命苦……你们在一起……妹妹也替她开心……你们……呜呜……”
陆青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伤痛,眼泪如珍珠一般扑簌簌滚落衣襟,一张俏丽的小脸顿时如梨花带露,教人心疼不已。
宋楠叹了口气,伸手递过自己的手帕去,轻声道:“你都知道了,那夜屋外便是你,是么?”
陆青璃呜咽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半夜起来……想去看看宋大哥……,没想到……你们都已经到那种地步了……”
宋楠道:“这就是你这几日躲着你表姐,不愿见人的原因么?其实你表姐是在帮我上药,我们……确实相好,但并非你想象的那样。”
陆青璃摇头道:“我亲眼所见,宋大哥不必解释,再说……你和表姐能在一起,我也是很高兴的,也不必……不必跟我解释什么。”
宋楠沉默了一会,叹道:“这世上我见过的最相亲相爱的两姐妹便是你和芳姑两人了,她一切为你着想,你一切为她着想,真是羡慕你们。”
陆青璃淡淡道:“也许吧,谁叫她是我表姐呢。”
宋楠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又不是木头人,岂会不知道你的心思。”
陆青璃脸上犯红,低头道:“你……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思。”
宋楠柔声道:“总之,你不要怪你表姐,是我要求你表姐留下来,将来我也要娶了她,她为了你还曾拒绝了我;记得那天她突然不辞而别是为什么吗?就是因为她不想让你伤心;你这几天躲着她不理她,你知道她有多伤心么?”
陆青璃道:“我早没恼她了,昨晚我想了一夜,她是我唯一的亲人,看到她能跟着宋大哥过好日子,我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宋楠道:“这就是了,所以我说你们两姐妹是世上最好的两姐妹,你对我的好意我心里也明白,只是……你还小,接触的人还少,天下间有多少俊俏人物,比我好上一千倍;我认为,你对我的好感只是一种对兄长的依恋,我有什么好?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将来你遇到更好的人物,岂不是要后悔死;我会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待,将来你有了意中人儿,我会给你办一份风风光光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你说好不好?”
陆青璃又羞又急道:“不好!”
宋楠道:“怎么不好?”
陆青璃勇敢的看着宋楠道:“宋大哥,青璃早已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什么是喜欢,天下间或许有比宋大哥有钱有权又俊俏的男子,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你知道么,我每天做梦想的是你,醒来眼前晃动的还是你,你去军营,我便扳着手指头数时辰等你回来,你笑了,我就比什么都开心,你不高兴,我也会跟着不开心;宋大哥,你说说看,这是否是对兄长的感情呢?”
宋楠既感动又无语。
“青璃知道自己比不上表姐,也无意跟姐姐争夺什么,青璃只是不想让宋大哥和姐姐困扰,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成小孩子,呵护我关心我,我在世上也只有你们是亲人,所以宋大哥请放心,我不会赌气走掉,或者是发脾气心生怨恨,我只求能待在你们身边,宋大哥如何待我都成,只让我能喜欢你,别把我的这份喜欢看成是小孩子的胡闹,好么?”
宋楠无言以对,十六岁的少女,若在后世确实是被视为未成年,而在这里,二八年华的女子结婚生子的比比皆是,心智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幼稚,这番话说出来,任你铁石心肠也难保不化作绕指柔,况且宋楠还不是个铁石心肠之人。
“你……这是何苦。”宋楠叹道。
“我自愿意……所以我不苦。”陆青璃小脸涨得通红,憋在心里这多天的话终于说出来,虽然害羞,但心里却无比的畅快。
“青璃,你让我很为难,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便依着你吧,但你要听我一句,如果将来你有了意中人,可千万不要因为今日所说的一席话而羞于启齿,不要勉强自己。”
“那如果要是没有意中人呢?”陆青璃咬着下唇问道。
宋楠看着她期待的目光,一字一顿道:“那我便娶了你,只要你不嫌委屈。”
陆青璃眼中神采流动,心中雀跃万分,原来宋楠今日来找自己的目的便是要说这句话,本已灰暗的天空忽然变得晴空万里,陆青璃差点再次掉泪。
宋楠也不想这么无耻,虽然自己对美女的抵抗力几乎为零,从来都是多多益善,像后世那般一夜风流各奔东西自然无伤大雅,但这里可没有一夜风流便扭屁股走人这么一说,那是坏人名节的行为。
像叶芳姑和陆青璃这两姐妹,虽然胆大包天敢手刃仇人,但说到底都是善良可怜的女子,自己决不能玩弄他们的感情,也正因如此,宋楠才不敢轻易接受陆青璃,接受了便要娶回家,对她好,这对宋楠而言是一种压力;然而,自从那夜过后,陆青璃躲着不见叶芳姑,叶芳姑一直想解释什么,陆青璃总是不给她机会,对叶芳姑来说,和陆青璃之间的亲情比什么都重要,现在变成这样,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宋楠本以为就算陆青璃知道了也正好死了心,可叶芳姑以泪洗面,教宋楠手足无措;今天和陆青璃谈心,也是应叶芳姑的百般恳求,宋楠知道,如果自己不出面,此事不解决,叶芳姑一辈子也不会开心,所以宋楠只好前来。
话说回来,宋楠也被陆青璃所感动,那番表白出自肺腑,那是一个纯真少女的心声,这要是都能无视,自己可就是猪狗不如之辈了;再说陆青璃俏丽可爱,宋楠只要摒弃掉后世带来的对萝莉少女下手的罪恶感,心里其实是美的上了天。
“宋大哥,你说话可要算数。”陆青璃喘息微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楠伸出小指道:“拉钩吧。”
陆青璃皱起了鼻子道:“谁跟你玩这小孩子的把戏。”
宋楠一愣,陆青璃突然伸头过来,凑在宋楠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便飞快的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的逃开了。
“这便是誓言,宋大哥可要记着。”陆青璃的声音从花树后的走廊上传来。
宋楠怔怔的摸了摸脸上的一小块湿润的地方,微笑摇头。
“称了心意了吧。”有人在一旁轻声道。
宋楠没有回头,苦笑道:“你满意了吧。”
叶芳姑笑盈盈的从一旁闪身出来嗔道:“便宜被你占尽了,还一副委屈的摸样,伪君子!”
宋楠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只觉满眼春光,蜂忙蝶闹,心中快乐之情难以言表。
第六十一章 好处人人争
第六十一章
千里之外,北京城东长安门外南薰坊东侧有一座不起眼的院落,整座院落由数座四合院组成,与周围的房舍并无交接。
密密的青藤爬满院墙,古色古香的门楼和院门看上去有些破落之感,但大院门口两只威风凛凛的油光锃亮的石狮子却暴露了这座普通院落的不普通之处;六尺高的青石台上,两只石狮张牙舞爪,威坐其上;胡同中来往之人行色匆匆,连看都不敢多看这两尊丈许高的石狮子把守的大门。
院落三进正北的一间宽大的房间内,一张红木油亮的大案几摆在正中,案几后,一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官员正端坐在太师椅上,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手里拿着一封密报细看。
“啪”那官员大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盅笔筒砚台哗哗乱响。
“蠢材!这么大的功劳居然没咱们锦衣卫的半分功劳,这个蠢材在蔚州成天在做些什么?”
案前侍立的几名官员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都是一群废物,我锦衣卫如何扬眉吐气?你们知道么?范亨那个混蛋最近可是风光的很呢,他东厂最近破了数起大案,昨日在皇上面前老子被他羞辱的不轻,皇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皇上对咱们锦衣卫最近的无所作为颇为不满,在这么下去,诸位啊,咱们要被东厂骑在头上撒尿了。”
看着下边的几名官员一声不吭,那官员更加的生气,指着一名白面矮胖留着三缕美髯的官员问道:“萧大人,你掌南镇抚司年余,连一件像样的案子都没侦缉出来,难道我大明朝的天下已经是清平乐世了么?那些京内外的官员个个都奉公守法没有过错不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这个南镇抚司的头儿的,手下的上千缇骑都他娘的是酒囊饭袋!”
矮胖的官员汗如雨下,垂首道:“卑职失职,牟大人切莫动怒,卑职也是没有办法,鉴于官场民间对我锦衣卫颇有民怨,卑职为了不给大人增加太多的麻烦,有些风闻之事便没有深究,卑职日后一定改变思路,不敢再怠慢。”
黑脸的官员叹了口,怒气稍息,摆手道:“说起来此事我也有责任,我牟斌自任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以来,本想锐意改变我锦衣卫衙门在他人眼中的恶名,要求你们查究案件须得证据确凿,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有些人容不得咱们忍让,他娘的越是忍让,咱们便越没地位,越没活路。你们瞧着吧,范亨日后还指不定如何跋扈呢,老子日后见了他恐怕要下马跪拜高呼厂公了,光是想一想,老子便要吐血。”
镇抚官萧琅抹了下额头上的汗珠,低声道:“大人,卑职觉得今日之事或许有办法能让咱们锦衣卫扬眉吐气。”
牟斌啐道:“扬眉吐气个鸟!那个方大同在蔚州大捷之中毫无建树,连一丁点的功劳也没捞上,过几日蔚州卫的报捷奏折便要送往兵部,有功人员中无一是我锦衣卫之人,如何扬眉吐气?”
镇抚官萧琅忙道:“大人,方大同确实是个窝囊废,不过好在他及时的将消息报了上来,蔚州卫现在正在清点战利品,统计有功人员,他们的奏折最少三日之后方才会到达兵部,这三日内,咱们大可想想办法,在其中分上一杯羹。”
牟斌一怔,疑惑的看着萧琅道:“这么说,你好像有了主意?”
萧琅转头对着身后的几名锦衣卫官员道:“你等先退下,我和牟大人说几句话。”
几名侍立的官员赶紧告辞退出,萧琅待他们尽数出了屋子,这才小步上前凑在牟斌的耳边道:“牟大人,卑职查的清清楚楚,这次的蔚州大捷起最关键作用的是蔚州卫新提拔的一名叫做宋楠的百户,此人率百余人硬生生拖住了鞑子七百骑兵的队伍,耗到援兵到来,才有了这场大胜。”
牟斌皱眉道:“那又如何?人家是蔚州卫的百户,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萧琅道:“大人莫急,卑职查了这宋楠的底细,此人本是一名落第秀才,不知为何摇身一变入了蔚州卫当了兵,那江彬好似跟他的关系不一般,得江彬一路提携才当上这个百户。”
牟斌讶异道:“秀才跑去从军?倒也是件新鲜事。”
萧琅道:“是啊,方大同曾经上报过此人的事情,他和方大同也很熟识;这宋楠虽不是咱们锦衣卫的人,但咱们可以将他变为锦衣卫的人,这不就一了百了了么?”
牟斌眉头锁紧,低声问道:“如何变成锦衣卫的人?兵部岂会答应?”
萧琅道:“大人,您别忘了,这人突然从军,从军之后便为总旗,短短数月升为百户,全是那江彬提拔,在这之前,军中压根没有宋楠这个人,兵部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据卑职所知,江彬此人打仗不错,但性子粗劣,前任蔚州卫指挥使王旦跟他之间素有芥蒂,但不知为何突然告病调走他处;卑职想,这其中必然有原因。如今蔚州卫是江彬主事,咱们何不从他入手,来个移花接木,将这个宋楠划归蔚州卫锦衣卫所属,那这个宋楠所有的功劳不就是咱们锦衣卫衙门的功劳了么?”
牟斌一拍大腿道:“好办法,老萧,可真有你的。不过……这件事好像不易办呢。那江彬岂会拱手将功劳送给他人,宋楠的功劳便是他的功劳,他会那么听话么?”
萧琅道:“大人担心的是,所以卑职打算亲自去一趟蔚州,找这个江彬谈谈话,想那江彬从军近二十年,百户世袭,二十年才混到个佥事的职位,原因是什么?不就是这家伙上面无人提拔,又脾气臭硬么?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够不着上边的大人物;试想如果他有牟大人这样的靠山,你猜他会不会上杆子往上爬呢?”
牟斌点头笑道:“说的很是,老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