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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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营-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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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途飞心中一凛,韩鸿勋的问话刚好击中了他这几天不愿意去想但又不得不去想的难为之处。

    “老韩哥能给兄弟一个建议吗?”

    韩鸿勋仔细打量了叶途飞,极为郑重地说道:“以叶老弟这番才华,理应担负更大的责任,我不是说**不好,但毕竟他们缺枪少弹,跟着他们,会限制了你的作为。”

    叶途飞屏息静气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称是。

    “若叶老弟愿意重返**序列的话,我韩某一定全力向上峰举荐,我的想法是你来做这个旅长,我韩鸿勋给你打下手。”

    叶途飞闭上了眼睛,沉思了片刻,说:“猫有九条命,唯有一颗心,老韩哥,身为中华儿女,国难之时,只要尽心就足够了,至于身处何方,并不重要,你认为呢?”

    韩鸿勋长叹一声,说:“好一句猫有九条命唯有一颗心,叶老弟,你的心思老韩哥都明白了,老韩哥敬佩你,今后只要有用得着老韩哥的地方,兄弟你尽管开口。”

    叶途飞抱拳施礼,说:“那途飞在此先谢过老韩哥了。”

    送走了韩鸿勋之后,叶途飞搀扶着闫希文往回走,路上,闫希文突然对叶途飞说:“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啊?”

    没等叶途飞回答,闫希文又像是自语一般说道:“这样算着日子,我那小妹也该快到了。”

    闫希文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拨动了叶途飞的心弦,一时间,眼前全是了欧阳雪萍英姿煞爽的身影,竟然一不小心踩空了一脚。

    饶是叶途飞反应极快,也被晃了个踉跄,可怜的是闫希文,被叶途飞的踉跄所牵连,居然摔倒在地上。

    叶途飞赶紧过来搀扶。

    闫希文却赖在地上不肯起来,说:“你是故意的还是存心的啊?”

    叶途飞知道闫希文在跟他玩笑,故意说漏了嘴:“我哪能是故意的啊,只能是存心的。”

    闫希文大笑起来,说:“一提到我家妹子,你就魂不守舍,看你的样子啊,让老闫我想起了老家的那只猫来。”

    叶途飞扶起闫希文,顺口问道:“怎么讲?”

    闫希文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我老家的那只猫啊,喜欢上了隔壁家养的一只鸟,后来就赖在隔壁家不肯回来。”

    叶途飞笑道:“闫长官这是在点化我啊!那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闫希文白了一眼叶途飞,说:“这哪跟哪啊?你赖在这儿做什么?雪萍的工作地点又不在沂蒙山根据地。”

    叶途飞糊涂了,问:“那你又说雪萍她就快要到了。”

    闫希文回答说:“咱们是吃了败仗才到人家沂蒙山根据地来落脚的,这儿是你的地盘么?不是吧!你叶六爷就不想着回去?回去找高桥信算账,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叶途飞回答说:“那是当然!此仇不报,我叶途飞死不瞑目!”

    闫希文道:“就是啦,我就相信叶六爷是一条快意恩仇的英雄好汉。”

    叶途飞有点搞不清楚闫希文的意图,干脆单刀直入地问道:“闫大哥,你就直说了吧,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或者说,雪萍她到底希望我怎么做?只要我叶途飞能做到的,我全都答应你。”

    闫希文笑了,笑容里充满了不怀好意的味道,“可不敢说我闫希文希望你怎么做,我闫希文哪有那么大的面子敢跟叶六爷提希望谈要求啊!你可得把话听清楚喽,我这是在替我家妹子说话,啊!”

    叶途飞快要被闫希文给逼疯了,他瞪圆了眼睛,冲着闫希文恐吓说:“既然你知道你的面子还够不上叶六爷,那怎么还这么多废话?赶紧的吧,在这么婆婆妈妈的,当心叶六爷绑了你的肉票。”

    闫希文逗够了叶途飞,这才收起了戏谑,郑重说:“加入革命的队伍中来吧!在**的领导下,我们一起跟小日本战斗到底!”

    “在**的领导下,在党的领导下。”叶途飞喃喃自语重复着闫希文的话语,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嗯,我想,我是愿意接受你的建议的。”

    闫希文又恢复了戏谑的口吻,说:“不是我的建议,是欧阳雪萍同志对你提出的建议。”

    叶途飞反问道:“有区别吗?”

    闫希文想了想,说:“说有吧,还真说不出啥区别,说没有吧,又总觉得区别就在那儿,哎,到底有没有区别,我闫希文读书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还是自己体会吧。”

    叶途飞叹道:“这要是以后整天厮混在一起,我怎么活啊?”

    闫希文一楞,问:“你这话是啥意思?”

    叶途飞又叹了口气,说:“有穷秀才这么一个大贫嘴,就已经够我受的了,没想到你闫长官竟然能顶的上两个穷秀才。”

    闫希文大笑,说:“贫嘴有什么受不了的?若是连男人的贫嘴你都受不了,那女人的啰嗦嘴,你又该如何忍受呢?”

    趁着叶途飞没反应过来,闫希文又补充了一句:“我家妹子可是方圆百里最有名气的啰嗦嘴!”

    =====

    彭友明对叶途飞的态度很是欣慰,

    当初,闫希文向彭友明推荐叶途飞的时候,他并不怎么看好叶途飞。彭友明认为,叶途飞不过是一个有些本事的土匪头子,机缘巧合之下,打赢了一场战斗而已。这些证明不了叶途飞有什么过人之处,还不足以让组织启用埋伏在日军内部的卫向东来搭救叶途飞。

    但是,闫希文却固执地坚持己见,他不厌其烦地向彭友明建议,甚至要召开徐州地委的扩大会议来讨论叶途飞之事。

    为这事,彭友明当时很伤心神。最终没拗过闫希文,同意了他的建议。

    之后,彭友明和叶途飞越发熟悉越觉察到了叶途飞的价值,尤其是半个月前的这场战斗,叶途飞展现了他常人无法相比的战术思维和指挥艺术。

    彭友明最终转变了对叶途飞的认识,从可有可无的思想变成了非他莫属的念头。

    只是,彭友明的现状却无法对叶途飞做出任何承诺。

    高桥信的古墓计划虽然没有达到既定的目标,但对徐州地区的抗日武装力量来说,损失巨大,几乎陷入瘫痪状态。为此,彭友明承担了领导责任,向组织提出了处分请求,组织上一时来不及对此事件做出总结,只是命令彭友明暂停工作。

    可是,叶途飞的事情绝不能拖拉。彭友明决定,他要再一次违反纪律,以停职待审的身份向组织提出建议,吸纳叶途飞进入革命队伍。

    组织上很快就给彭友明做了答复,说党的原则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如果叶途飞真心愿意加入到党的革命队伍中来,党是欢迎的。但是,必要的甄别工作也是必不可少的,鉴于徐州地委的现况,建议由沂蒙根据地的同志来负责甄别工作。

    组织的这番意见传递下来之后,闫希文不高兴了,他主动找了彭友明。

    “老彭啊,这组织上到底是啥意思?”闫希文一屁股坐在了彭友明的对面,一向不抽烟的他竟然也叼起了烟卷,他从彭友明的桌上拿了火柴,一连擦了三根才把烟给点着。

    彭友明赶紧把身子往后仰,以躲避闫希文喷出来的烟雾,“你这是怎么啦?就跟吃了炮仗似的,我欠你的钱了?”

    闫希文被烟呛到了,激烈地咳了几声,说:“叶途飞是我们徐州地委的事情,为啥要让沂蒙根据地的同志来做甄别工作?这分明是对你我不信任么!”

    彭友明默不作声,目光随着闫希文喷出的烟雾而游离。

    “你倒是说句话呀!你是徐州地委的书记,你给我一句明白话,咱们徐州地委是不是并到人家沂蒙根据地了?”

    彭友明伸出手来,对闫希文说:“拿来!”

    闫希文一愣,说:“什么?”

    彭友明深吸了口气,说:“烟啊!”

    闫希文禁不住笑了,尽管笑容中充满了苦涩,“你怎么也抽起烟来了?你不是已经戒了吗?”

    彭友明接过闫希文递过来的卷烟,回答说:“看你这种不会抽烟的人在糟蹋香烟,我心疼。”

    (几天没在这儿烦扰诸君了,老烟的意思你懂的,赶紧收了吧。。。)

第六十九章 明争暗夺() 
点上烟后,彭友明深吸了几口,才开口说道:“老闫啊,你我现在都是被停职反省的人,在组织上没有对我们做出处理决定之前,你觉得我们还能担当起甄别工作的职责吗?”

    闫希文回答说:“一码归一码,咱们上了高桥信这王八蛋的当,让组织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该怎么处分我都认,就算把我闫希文给毙了,我也不觉得冤屈。但是,这事跟甄别叶途飞有什么关系啊?莫非。。。”

    彭友明向前探了身子,问:“莫非什么?”

    闫希文回答说:“莫非是沂蒙这边想挖咱们的墙角?”

    彭友明愣住了,习惯性的站起来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几个来回后,彭友明忽然大笑起来,对闫希文说:“不可能!绝对没有这个可能性!”

    闫希文不服气,也站了起来,说:“怎么不可能?叶途飞能打仗,这一点沂蒙的老吕也是知道的,前两天请咱们喝酒的时候,不就透露过他想挖叶途飞的意思吗?”

    彭友明继续大笑,笑得闫希文瞪了眼才算作罢。

    “你也不想想,叶途飞怎么可能留在他沂蒙根据地?你啊,真实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告诉你吧,欧阳是咱们徐州地委的人,欧阳在哪儿,叶途飞就一定会在哪儿,绝绝对对的百分百。”

    闫希文恍然大悟,双手用力将头发往后捋了几下,笑着说:“我还真把这一壶给忘记了,老彭你说得对,叶途飞这小子愿意加入咱们,就是因为雪萍这丫头。”

    彭友明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紧张起来,说:“不对,不对啊!”

    闫希文也跟着紧张,急切地问道:“怎么啦?哪儿不对?”

    彭友明说:“组织上答应把欧阳医生调给咱们徐州地委,可那是因为咱们徐州地委当时工作开展的还算不错,确实需要像欧阳医生这样的优秀人才。但是,现在。。。”

    闫希文明白过来了,接着彭友明的思路说:“是不是组织临时改变了决定,把雪萍调给沂蒙根据地了?”

    彭友明若有所思,喃喃自语:“按说这也不可能啊?老吕虽然是个鬼精鬼精的家伙,但是叶途飞和欧阳医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情啊!”

    说到这,彭友明突然盯住了闫希文,一字一顿地逼问道:“是不是你对老吕说了?”

    闫希文怒道:“我怎会跟他说这事?我闫希文是个没脑子的人吗?”

    彭友明做回了原先的那张椅子,向闫希文伸手要烟。闫希文则把身上的半包烟全丢了过去。

    “这事不能就着老吕的性子,我得往上反映意见,说什么也不能把叶途飞留在这儿!”

    彭友明深深地吸了口烟,喷出一股浓浓的烟雾,望着袅袅升腾的烟雾,说道:“你去找,说不准会适得其反,老闫啊,你听我的,咱们静观其变,我相信叶途飞,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说是不服气要去找组织提意见,但现在他们寄人屋檐之下,大小事都绕不开根据地的老吕,闫希文也担心把事情搞乱了反而会给老吕以浑水摸鱼的机会,因此,他接受了彭友明的建议。

    对沂蒙根据地的吕尧来说,叶途飞是一个并不陌生的名字。

    早在三年前,他的游击支队在跟政府军队作战时吃了点亏,并且被政府军队咬住了尾巴甩脱不掉,从安徽灵璧一带一直被追到了二郎山地区。为了提高队伍的机动能力,吕尧不得已把十多名伤员留在了二郎山附近的大泉村。

    留下这十几名伤员的时候,吕尧是落了泪的,他心里清楚,这十几名伤员将会面临着怎么样的危险。但事情的结果却大出吕尧所料,三个月之后,伤员一个不落地全部归了队。

    听伤员说,正是这二郎山上的大土匪叶途飞救了他们。

    从那天开始,吕尧便记住了叶途飞这个名字,打定了主意要终究见上叶途飞一面,感谢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更多的原因是他吕尧英雄惜英雄,不见到英雄真身,他将会有所抱憾。

    一个月前,徐州地区的同志们说有重大行动,向他提出了借兵的请求,在得到了组织上的同意后,吕尧爽快地借给了彭友明两个营的兵力。

    没想到的是,彭友明却吃了败仗。两个营加起来将近七百的战士,回来的不到三分之一。虽然吕尧明白,要战斗就必须有牺牲,要胜利就必然有失败,但是一下子损失了那么多战士,他还是有些恼火。

    恼火之后,吕尧便发现了惊喜,因为和彭友明一同到达根据地的竟然还有叶途飞。

    到嘴边的肥肉怎么能只闻闻而不张嘴咬一口呢?这显然不是他吕尧的性格。

    吕尧对叶途飞的欲/望虽然很强烈,但他仍旧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如既往的和彭友明闫希文等人交道,暗地里却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资源,将彭友明闫希文等和叶途飞之间的关系,查了个一清二楚。

    当他知道彭友明闫希文之所以能把叶途飞紧紧地握在手中的唯一原因竟然是一个女军医的时候,吕尧开心地笑了。他知道,在这场人才争夺战中,他吕尧已经占据了主动。

    情报科科长赵梓斌对吕尧的乐观表示了疑问,他说:“这个女军医是上边安排给徐州地委的,只要这个女军医到了徐州那边,叶途飞就一定会跟着过去的,吕司令,除非你有办法将那个女军医调到咱们分区来。”

    吕尧爽朗地大笑起来,说:“徐州地委?他们现在还有战斗能力吗?没有个半年八个月的,他们能恢复了元气?是吧!这种情况下,你说弄个那么优秀的军医过去干啥呢?你放心吧,这件事我老吕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你就管好你那一摊子,跟叶途飞的那帮弟兄处好关系,把酒喝好。”

    赵梓斌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啊,吕司令您考虑过没有,这个叶途飞只是迷恋上了那个叫欧阳雪萍的女军医,才愿意加入到革命队伍中来的,这样的人,他的革命态度能彻底吗?我是担心。。。”

    吕尧打断了赵梓斌的疑问,说:“先把他给弄进来,然后慢慢改造他的思想。你赵梓斌一上来就有现在的觉悟?还不是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我了解这个叶途飞,根子上讲,还是相当不错的。”

    赵梓斌说:“这一点我倒是相信,三年前,要不是这个叶途飞,我和那些伤员战友也许就再也回不到队伍上来了。”

    吕尧笑道:“就是嘛!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人家叶途飞对你赵梓斌还是有救命之恩的,呵呵,以后这引导叶途飞走向革命道路的重任可就交给你了,也算是你赵梓斌的报恩吧。”

    赵梓斌笑道:“这些都是后话,关键还是看你的,吕司令,别高兴在前,失望在后,先把叶途飞弄到手再说。”

    吕尧对赵梓斌招了下手,待赵梓斌靠近了,才俯在他耳边,神秘地说道:“组织上把对叶途飞的甄别工作已经交给了咱们,嘿嘿,你说这事靠不靠谱了?”

    赵梓斌面露惊喜,说:“真的么?吕司令,那我现在就组织人手,赶紧把事给办了,以免夜长梦多。”

    吕尧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重点是叶途飞在二郎山的那段时间,不过也没啥大问题,他一不祸害百姓,二不投靠白匪顽军,对了,还帮助过咱们革命队伍。”

    赵梓斌纠正了吕尧的说法,他说:“吕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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