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途飞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了,紧接着他又开始说服聂恒资接受他下一个观点。
“汪伪政府成立的越早,越顺利,越能彻底地断了重庆政府的念想,这是其一。我要说的其二是,这汪伪政府建立起来后,势必会对全国的抗战起到不小的负面作用,那么,我们就要想办法把这种负面作用降低到最小层面。所以,你要答应我的要求,协助我,把汪伪政府的生意操持起来。”
聂恒资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帮他们做生意跟降低他们的负面作用有何关系?”
叶途飞笑了笑,道:“日本人很阴险,成立汪伪政府的根本原因是打着以华治华的目的,也就是说,控制住汪伪政府,并通过汪伪政府招降那些贪生怕死的**部队,让中国人打中国人,他们来坐收渔利。就现在,北平的王克敏和南京的梁鸿志的手下就有不下一百万的皇协军,若是汪伪政府成立了,皇协军的数量还会成倍增长。这些部队跟日本人打那是怂包一个,但是跟自己同胞打,却是狐假虎威,跟真的似的。
我们无法阻挡这些贪生怕死的将领的投降,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瓦解他们的战斗力。而**,恰恰是最好的办法。我们把生意操持起来,把这些皇协军将领们拉下水,有钱赚,有好生活过,谁还敢在战场上拼命啊?当官的认了怂,当兵的更不会拼命了,一支不敢而且不愿意拼命的队伍,上了战场会怎么样?”
聂恒资忍不住接道:“那只会坏事!”
第二百一十章 交易()
叶途飞道:“不光是上了战场会坏事,不上战场同样会坏事,你想啊,一帮没有战斗**的士兵,哪里谈得上战斗力,这种士兵除了消耗粮食以外,还能做些什么呢?这种队伍越多,小日本的负担就越大。扔出去不能打,留在家不能守,还要时时刻刻提放着他们的兵变。”
聂恒资显然是被叶途飞说服了,颇为兴奋地说道:“我们还可以把小日本的军官们拉下水来,让**之风在日军内部也弥漫开,呵呵,这样的话,小日本必将不战自败。”
叶途飞笑眯眯地看着聂恒资,抬了抬手腕,道:“好了,五分钟到了!”
聂恒资一愣,随即笑开了,道:“好吧,以后我就是你叶家的六公子了。”
叶途飞没有跟聂恒资计较他的概念偷换,他拍了拍聂恒资的肩膀,正色道:“我希望你今后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相信我叶途飞的人品,否则的话,我宁愿不交你这个朋友,也不要连累你这个无辜的爱国小青年。”
此刻,聂恒资隐隐感觉到叶途飞投靠赵铭似乎还有其他目的,但他并没有追问,而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回道:“放心吧,阿飞,我还是了解你的。”
叶途飞道:“那好,咱们兄弟两个就齐心协力,把这个狗屁新政府给他彻底**了,让他们从根子里烂掉,然后再波及到日本高层。恒资,你准备一下,过几天咱们组织一场文物拍卖会,算是我们的开张典礼吧!”
聂恒资应下了,他虽然没有举办文物拍卖会的经验,但是这类活动倒是参加了不少,也认识不少此行当的专业人士,办起来自然难度不大。
说服了聂恒资之后,叶途飞展开了第二步行动,找土肥原贤二,去说服他支持自己的生意计划,并顺便把高桥信给彻底废掉。
叶途飞的把握性变来自于土肥原贤二的贪婪,他相信,土肥原贤二这个古董迷,在面对一件绝世孤品的文物的时候,一定会心动不已,那个有着背叛自己嫌疑的高桥信,其价值根本就无法跟那个小泥人相比。
叶途飞预料的一点也没错,还没等叶途飞找上门,土肥原贤二便差人来请叶途飞了。
还是在虹口的军人俱乐部,土肥原贤二和叶途飞时隔两天,便见了第二面。
“叶先生,咱们又见面了,中国有句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我的理解是若是能第二次相见,那就有可能成为朋友,你说呢?”土肥原贤二一见到叶途飞,就露出一脸的笑容,伸出一双肥厚的手握住了叶途飞的手,用力地摇晃着。
叶途飞笑着回应道:“叶某一直希望能和将军成为朋友,可是,咱们之间存在着一个高桥信,一想起这个人,叶某就浑身不自在,难免会影响到叶某对将军的感情啊!”
土肥原贤二呵呵大笑起来,摸了摸几近秃顶的脑门,眯着一对吊脚眼,笑嘻嘻道:“叶先生,我对高桥信加害与你的莫须有的罪名表示遗憾,不过,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高桥信的所作所为若是触犯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假借打击抗日武装之名而中饱私囊的话,我一定会亲自把他送到军事法庭上去。”
这种话若是说给向赵铭这种比较单纯一些的人听了,定会被土肥原贤二坚决的态度和大公无私的精神所感动,可是,对叶途飞这种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的人来说,这种官方言辞丝毫不可信任。
“将军阁下,你这是在安慰我是吗?”叶途飞毫无忌讳,直接点中了土肥原贤二的要害,“你可以护短,对高桥信睁只眼闭只眼,但是,你不能这样推诿我。”
土肥原贤二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叶途飞说话竟然这么直接。他很像生气发火,但是又考虑到叶途飞的背景以及他手中的那个诱人的小泥人,于是硬生生压制住怒火,反而笑了起来。
“叶先生,你这样说我就难以理解了,怎么能说我是推诿你呢?”
叶途飞笑道:“高桥信如若无罪,那么一定是我叶途飞嫁祸于他,那么,赵先生和影佐先生也难逃干系,你们很容易就会谈拢条件,我将会被秘密处死,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而赵先生和影佐先生就此摆脱这个干系。可是,我今天敢第二次面对你,就说明我没有撒谎,高桥信的的确确做了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们天皇陛下的事情,把他送到军事法庭?那对你有什么好处?所有人都知道高桥信是你的嫡系,他贪污了那批宝藏,别人会怎么认为你呢?”
土肥原贤二刚想用身正不怕影子斜之类的话语来搪塞,可是叶途飞却根本没给他机会,又接着分析道:“土肥原将军,你是一个聪明人,你会让高桥信这种人玷污了你的名声吗?显然不会,所以啊,你说要把他送往军事法庭,不是推诿我又是什么呢?”
对一般人而言,若是自己的龌龊心思被人家直接戳中了,难免会有些尴尬,可是,土肥原贤二多年的特务生涯早已经练就了一张超级厚脸皮,这厮毫无尴尬之色,反而笑嘻嘻地请教起叶途飞:“那你帮我出出主意,我该怎么做才能算是两全其美呢?”
这句话问的是相当高明,叶途飞若是顺着土肥原贤二的问话,说出了他心目中的理想方案,那么就等于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露给了土肥原贤二。而土肥原贤二知道了叶途飞的想法,势必会游刃有余地处理这件事,他很有可能获得他想要的东西,同时又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放过高桥信。
叶途飞肯定不会上这个当,他以同样的笑容面对土肥原贤二,把皮球轻轻地踢了回去:“我只想让将军阁下为我主持公道,至于怎么做,我想,将军阁下早已经有了决定。”
土肥原贤二又呵呵笑了一通,然后道:“我说这赵铭为什么如此看重你,果然是慧眼识才。好吧,我今天既然约你过来,就是想把这件事妥善解决了。你也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懂得,这种事情我确实不方便调查。不过,你所反应的问题我还是相信的,高桥信这个人的私心太重,继续重用他将会对大东亚共荣的事业起到不好的作用,但高桥信过去还是有些功劳的,功过相抵,也就这样了。至于你们两个的恩怨,我想找个机会,让你们俩单独见个面,好好聊一聊,把误会解开。叶先生,你认为这样做妥当么?”
单独见个面?
叶途飞的心里‘噗通’抖动了一下。单独见面的时候是很有可能发生想象不到的意外的,比如高桥先生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不幸摔死了。又比如见完面之后,高桥先生偶遇歹徒,不幸壮烈。最不济的也是高桥先生恼羞成怒,要杀死叶途飞,结果叶途飞正当防卫有些过火,失手打死了高桥先生。
可想象空间太大了,可操作方案也太多了,叶途飞没有什么不满意,关键是土肥原贤二会在什么时候落实他的承诺。
“将军阁下,既然你希望我和高桥信之间能化解这段恩怨,那么我叶途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听从将军阁下的建议就是了。”叶途飞适时地退了一小步,他没有提何时落实的事情,就是不想被土肥原贤二看出破绽,毕竟这个解决方案看上去是叶途飞吃了点亏。
不过,叶途飞还是留了后手的,因为他知道,土肥原贤二说来说去,还是打那座兵佣的主意,所以,只要土肥原贤二提起那座兵佣的时候,叶途飞便可以以先解决他跟高桥信之间的矛盾为借口,迫使土肥原贤二尽快落实他和高桥信单独见面的事情。
土肥原贤二已经被那座兵佣迷惑了心智,自然在这场跟叶途飞斗智慧的过程中落了下风,他还以为叶途飞只是想化解了他和高桥信之间的矛盾,然后安安生生地在赵铭身边过几天好日子。
按这种思路,那么叶途飞手中的兵佣就应该奉献给他了。
所以,土肥原贤二大言不馋,提起了那座兵佣来。
“叶先生,还有一事要和你商量,上次你带来的那座汉代兵佣,我想,它应该归属大日本帝国才是,你说呢?”
叶途飞隐晦一笑,道:“不光是那座兵佣,还包括高桥信私吞的那批宝藏,我想,都应该归属了你们日本国才对,中国现在太混乱,不适合保管这些文物。”
土肥原贤二大喜,终于露出了贪婪的失态之色,他慌不迭地说道:“对,对,叶先生说的极对,这些文物乃是人类文化的瑰宝,理应不分国界,哪里最安全就保存在哪里。”
叶途飞笑道:“说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若是我现在就把那座兵佣交给将军来保管,还是不甚妥当。”
土肥原贤二急切问道:“为何?”
叶途飞道:“你想啊,我跟高桥信之间的事情没解决,他私吞的那批宝藏就不会吐出来。当然,高桥信是高桥信,我是我,我管不了人家高桥信的事情。就说我手上的那个兵佣吧,就这么交给你了,别人会怎么想?你又能怎么做?是不是真的要交给你们日本国?”
土肥原贤二听了此话,还真是有些犯难。
叶途飞笑了笑,道:“将军阁下,你不必为难,我有个办法,能让你获得那尊兵佣的同时还能堵得住所有人的嘴巴!”
第二百一十一章 错误判断()
土肥原贤二两眼一亮,稍显激动地问道:“说说你的办法。”
叶途飞笑道:“土肥原将军,我叶某说了就一定能做得到,但是,饭得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咱们是不是先把我和高桥信的私人恩怨了结了,再来说这兵佣的事情呢?”
土肥原贤二虽然已经决定牺牲高桥信来换取这座兵佣,但是,被叶途飞这么逼迫着,心情很糟糕,他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兵佣的诱惑,答应了叶途飞:“好吧,我就随了你的意愿,三天之内,我安排高桥信来上海一趟。”
叶途飞伸出手来,跟土肥原贤二握了下手,道:“请将军阁下放心,那兵佣最多一个礼拜,就可以摆放在你的家里了。”
叶途飞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而土肥原贤二也得到了想要的承诺,二人相视而笑,就此告别。
对叶途飞来说,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如何解决掉高桥信了。
回到了家,叶途飞在第一时间内将此事告诉了肖忠河和独孤玉,三人起初是兴奋,然后就开始了争论。
叶途飞的意思是由他来解决掉高桥信,完事后就说高桥信见罪行败露,恼羞成怒而想杀死叶途飞,结果却被叶途飞不小心反击致死。肖忠河却坚持也要给上高桥信一刀,说是要代表那些被高桥信害死的弟兄们。独孤玉对高桥信没有那么深的仇恨,他要杀的人是山下敬吾,但此时他已经知道了山下敬吾和高桥信之间的关系,所以也吵着要亲手杀了高桥信,权当是给胞弟的仇垫个底。
三人吵了一晚上,谁也没能说服谁,都带着不满洗洗睡了。
刚睡下,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叶途飞起床开门,却是青帮的郑大勇。
“飞哥,不好了,纪先生他……”郑大勇一脸焦急之色,说到关键的时候竟然噎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叶途飞连忙替他拍了拍后背,这才让郑大勇缓过一口气来,说完了后半句话:“纪先生失踪了!”
叶途飞一怔,脱口问道:“怎么回事?你别着急,先把事说清楚。”
郑大勇跟着叶途飞进了屋,来不及坐下,便说了起来:“纪先生下午约了人喝茶,我担心那些日本浪人会再来找事,特意还多安排了几个弟兄护在纪先生左右,可是,到了这么晚了,纪先生也没回来,那几名弟兄也没有踪迹。我赶紧派弟兄四处打探,可是到处都找不到纪先生。飞哥,一定是那些日本人把纪先生跟抓走了。”
叶途飞紧蹙眉头,他隐隐感觉到这件事似乎不是那么简单。那些日本浪人虽然有黑龙会为后台,可以通过黑龙会调集人手收集情报,但纪筱海毕竟也是经过风浪之人,那是那么容易就被抓走的,而且从郑大勇的描述中,对方的整个行动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除非是郑大勇安排的那几名兄弟抓走了纪筱海。
当叶途飞产生这种判断的时候,他突然又想起那晚吃宵夜的时候郑大勇和章辉上演的那处双簧戏,这二人说是表忠心,其实更多的成分是在逼宫,逼着叶途飞不得回来。当时叶途飞就很想提醒一下纪筱海,这二人得提防着一点,私欲太重且心狠手辣,这样的人可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但这些毕竟只是直觉,叶途飞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郑大勇绑了纪筱海,所以他也只能不露声色地回答郑大勇说:“你先别着急,我打个电话,请个朋友出面向日本人那边打探一下,说不准就能得知纪先生的下落。”
叶途飞把郑大勇安排在客厅里坐下,当着他的面,给影佐帧昭去了个电话,把情况简略地说了,请求影佐帧昭向黑龙会方面打听一下纪筱海的消息。
影佐帧昭在电话中让叶途飞稍安勿躁,他这就跟黑龙会的人联系,一有消息就会通知叶途飞。
打了电话,叶途飞给郑大勇倒了杯水,可郑大勇根本没心思喝,一个劲地催促叶途飞赶紧想办法找人。
“飞哥,你知道纪先生的性格,他往日很少得罪过人,再说,这上海地面上,敢对纪先生下手的,除了日本人还能有谁?飞哥,这件事一定是那些日本浪人干的!飞哥,叫上你那两个兄弟,咱们找上日本人的门上去,还怕他不交人不成?”
叶途飞笑了笑,道:“大勇兄弟,纪先生出事,我和你一样着急。但是,咱们再怎么着急,也不能盲目冲动不是?且不说那些日本浪人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干净利落地抓走了纪先生,就算确实是他们干的,咱们这样找上门去,不也是投鼠忌器吗?”
郑大勇涨红了脸,拧着脖子道:“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叶途飞顿了下,道:“等!我刚才找的这位朋友,和黑龙会很熟悉,那帮日本浪人便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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