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道:“干爹呀,如是我师父前来,你早已死了,因为我师父在用药之上也有独到之处,那就用不到干爹与女儿一同前往巫山了!”
她脸色一紧,又道:“我不行,所以我需要干爹一同前往,明月观要的是活全大夫,弄个死人干什么?”
知机子双目一亮,道:“小桃红,原来三圣会三位会主都有抢夺全大夫的意图呀!”
小桃红道:“只有我们立刻下手,才不会引起慕容长青与南宫秋月二人的疑心!”
知机子道:“你们就不怕我们把全大夫被掳去巫山之事告知慕容长青与南宫世家的人?”
脸色一紧,小桃红道:“所以干爹更应该同女儿一齐走…”。
知机子叹气道:“好象我已别无选择了!”
小桃红道:“干爹,你难道忘了,我也需要干爹呀,女儿我不是服了干爹的毒药吗?”
忽的,她伸出一手,又道:“干爹,解药!”
知机子尚未回答,门口忽的人影一现,只见来了三个黑衣人。
三个人中有一个粗壮的女子,只见她怀中抱了一只粗皮巨头阔嘴巴狗,那狗也只有尺半大小,怪模怪样的露出两只犬齿一寸长,状形又有些像蝙蝠……
另一女子手托着个方盒子,里面装的不知什么毒物,她拿得十分小心。
中间那女子不是别人,莲花女是也。
原来巫山明月观中丈弟子以花为名,前不久死了个梨花女,此刻这莲花女百一次出现,这些女弟子中,早已习了邪术与施毒绝技,这莲花女曾在湖岛上以一柄拂尘力斗四个青衣人,双方彼此僵持中,还是散花仙子见莲花女以死对抗敌人毒火,才出掌发招救回莲花女。
此刻,小桃红伸手索解药,满脸得着之色。
她也不向门口着,只又冷冷的道:“十妹,你的力气大,进房去,小心的把全大夫背走,立刻赶奔巫山!”
另一女子把手上的黑盒子包起来,伸手接过那只怪模样天狗。
她真够壮,个头不比知机子矮,可是一张脸孔仍然很俏、够美。
明月宫的女人都美,看上去粗壮的女子,也一样的叫人看了心动。
莲花女走近知机子,她冷酷的道:“向你讨解药,你为什么不拿?”
知机子看着小桃红,道:“有了解药,你会随时杀了我这位刚上任的干爹,是不是?”
小桃红道:“干爹,我说过,全大夫需要你呀!”
莲花女忽的对小桃红道:“师妹,何不也叫他服下一颗咱们的毒药?”
小桃红道:“我身上能泄露明月观的东西,都已不在身上了!”
莲花女突然拍出一掌,且一连三指点过去。
知机子不防莲花女出手,更想不到此文手段辛辣,冷哼一声便往地上至去。
莲花女又伸手:“解药!”
知机子已是满头冷汗直下,上半身犹似万蚁噬心,那味道只比错骨分筋稍好一点。
知机子道:“小桃红服的不是毒药,乃我老头子制的提神醒脑丸!”他喘了一下,又道:“老头子要小桃红的头脑再清醒啊!”
小桃红呵呵笑了:“难怪我几次运功体内,只觉得血脉四通八达,精气流转顺畅,哈,原来这样呀!”
知机子道:“老头子不忍叫你服什么毒药,你若诈降,那些毒药又有何用!”莲花女见十姑娘已把个僵硬的人背出门,她向小桃红道:“真要留他活命?”
小桃红道:“这一路上需他维护全大夫的那一真气,我们怕全大夫中途……”莲花女立刻又出指点向冒冷汗的知机子,霎时间,如机子撑地而起。
小桃红道:“干爹,收拾收拾,能用的药物你全带上,出了门咱们上大车,你且安心,这一路有我孝敬你!”
莲花女道:“如想逃走,那就小心你的老命!”
知机子叹口气道:“唉,人吶,这不正是那句谁说的话来着,外婆死了儿子………无舅(救)了!”
知机子这是一语双关,明是说他自己,其实他说的正是小桃红。
小桃红原是投靠来的,她弃暗投明感动了人,尤其江三公子更感动,以为她为自己创造了大好前程,至少将来洞庭盟里会有她一席之地,岂知小桃红玩诈,还真叫白翎一眼洞穿。
白翎就曾对天衣大师几人提过,小心小桃红使诈。
白翎在决战前夕,必要试试小桃红的投降是否是真心的,她不能把一个明明是敌方中坚干部的小桃红留在自己身边。
白翎不想毁在小桃红的诈降之手,她决心要先求证小桃红的可靠性。
现在,一辆蓬车疾驰在大道上,驾车的是一个粗壮女子,另一女子坐在一旁,怪的是这女子手上仍然托着一个黑色盒子,车卖密密的遮住,谁也着不清车内的什么。
虽然看不见车内一切,但远是听到车内的对话。
“干爹呀,白河过了入大江,江上停有船,咱们是一帆风顺上巫山!”
车内的当然是小桃红方秀娟,听她的话声,就明白她有多愉快。
忽又听另一女子声音道:“师妹,还是天狗有本事,闻到你暗中布下的药,它就能找到你们,可也累得我们三人追着跑!”
小桃红道:“我们呀,越走得早越好,你们不知道那个白翎有多厉害,好象违和尚道士也听她的指挥了!”
莲花女道:“我还真的想会一会这白翎,她也不是三头六臂!”
小桃红道:“你这话是我过去心中想的,可是自我认识她以后,我以为它的武功能耐不在师父之下!”
莲花女道:“我就不信!”
就在这时候,忽听赶车的女子道:“快到渡口了,方姐呀,准备下车上船了!”
车内,小桃红道:“知道了!”
不旋踵间,大车住了,车岩掀起来,小桃红伸手拍拍僵在车上的全大夫,笑笑道:“全大夫呀,巫山十二峰,峰峰似仙境,天下灵药也不缺,你去了……去了……”
她忽然惊呼一群,道:“怎么如此冰凉呀?”
莲花女也跳下车,如机子道:“冰凉之体必是死了!”
小桃红脸色一变,一把拖出僵了的身子,伸手在这人的面皮上拍了几下,不由大怒。
“是个假的全大夫!”
随着她的话声,指甲在那人面皮上挑剥,立刻间一张人皮面具撕开来了。
知机子全神戒备,心中不知白翎在哪里。
“呛”的一声,莲花女又拔剑在手,她却埋怨小桃红道:“师妹,你也上大当了!”
小桃红脸皮青又红的沉叱道:“都是这老东西,他不叫我接近全大夫,只说尽力在维持全大夫的一口真元,害我以为他的话是真的,更何况我要表现出对他真诚的样子,不叫他早对我起疑心!”
她哎着银呀又道:“如再过两天,我自信有机会能接触到全大夫,也不难发觉他的阴谋!”
莲花女冷笑道:“我杀了他!”
她仗剑向知机子逼去,小桃红道:“等等!”
莲花女道:“还等什么呀!”
小桃红已面对知机子了。
“他已是我干爹了呀,我不能看着你杀我干爹吧?”
说着,她冲着知机子一笑,媚态毕露约又道:“干爹呀,你不会看看你的干女儿被杀吧?”
知机子道:“怎么说?”
小桃红道:“你当知我师门规极严,对于一个任务失败的门下,那只有一个“死”字,干爹,你要救我呀!”
知机子道:“如何救你?”
小桃红道:“把全大夫的下落告诉我嘛,行不行?”
忽见另一黑女女子托黑盒走过来:“方姐,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且啡他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她把黑盒子举起来,小桃红立刻喝止道:“他是我干爹呀,怎么可以?”
知机子忽的哈哈笑了。
“小桃红,戏也该唱完了,你还演的什么启,既然你已发觉全大夫只是一具尸体,而且这具尸娃只是慕容长青的黑衣杀手,你就当知我们这是一个布局,既是布局,当然也必有万全之策了!”
小桃红道:“什么万全之策?你这老狗,你想唬我,我还想唬唬别人吶!”
她不叫知机子干爹了,如机子在她心中变成了老狗。
知机子道:“唯一令我老人家失望的,乃是未见散花仙子亲自来!”
小桃红道:“我一人足以收拾你这老狗了!”她已怒火燃烧,口不择言了。
知机子戟指北方,叱道:“小桃红,你如果识时务,立刻远走高飞,别再出现,否则……”
一边的莲花女愤怒的化道:“看我杀了他!”
不等小桃红再说什么,长剑一科疾点过去。
知机子错步甩肩,大喝一声拍出一掌,岂料这莲花女果然厉害,一手拉着黑色盒子,另一手长剑渡出一片极光,“咻咻”之声已把知机子圈住一片剑芒中了。
小桃红大叫:“不能杀了他,削去他一腿!”
莲花女剑术极高,如机子手无寸墩,就在这时侯,从渡口那面奔来一个小老头,他是山羊胡子灰布衫,长袖甩得枫枫半,没人去注意,他眨眼工夫到了大车画。
赶车的黑女女子一声叱:“走开.找死不是!”
“叭”的一声起处,赶大车的长鞭已抽打过来。
长鞭鞭梢劲抽在半空中,那么吓人的被这小老头伸出商指夹住鞭梢。
就听这小老头一声厉叱,道:“撒手!”
黑女女真听话,同时也吃一惊,她不但长鞭被人家夺去,而且还转出传来的声音很细致,这老头显然是个女子。
这些动作只是转眼间的事,小桃红转头看过来,却发现这灰表小老头抖着夺来的长鞭抽向莲花女。
“刷”盘南起,长鞭在半空中已缠住了莲花女的长剑,小老头抖臂力月间,一支长剑飞上了天,也听到“叭”的一盘峰。
那是知机子得了个机会,一掌印上莲花女的心口上,打得莲花女口吐鲜血,霎时脸色灰惨惨。
小桃红大叫一声:“白翎,是你!”
她这一声尖叫,就听小老头冷笑连声,他头上拨去小破帽,险上扯去山羊胡,喃,她可不正是那位神出鬼没的白翎还会是谁?
被知机子打得哇哇吐血的莲花女听小桃红叫白翎,她想也不多想的掀开了左手中的黑盒子,厉笑道:“你们都死吧!”
只见那小黑盒中一群带翅毒蚁,一只只均有半寸那么长,直往白翎与知机子二人飞去。
白翎一声冷哼,双目厉芒显现,双掌疾拍,一股无坚不摧的罡风扫卷过去。
劲风带起慑人心肺的呼声,一片毒蚁反而卷到了莲花女与小桃红二人身上。
同时间,如机子也双掌狂拍,身子已往五丈外掠去,他明白,给这些毒蚁咬一口就会要命。
白翎,不错,这时侯她的俏脸上是一片残酷之色,就好象一个残暴的女巫。
她掌风劲急。宛如那火山风口被挤压出来的锐风似的,只见这些毒蚁有不少已被这劲风震死在莲花女与小桃红二人的身上。
空中传出凄厉的惨叫,小桃红第一个拔腿逃,莲花女已奄奄的倒下去了。
小桃红几乎已向河水中跳下去了,忽听头上传来风声,小桃红根本不去看,因为她知道那必是白翎。
却不料听到的声音是如机子的。
“我的干女儿呀,你还想去哪里?拋下干爹你不管么?”
知机子的话甫落,小桃红无力的萎缩在石滩上了。
小桃红的一张极美的脸孔变了,变得黑紫吓人,就好象她涂了一屏黑灰似的。
一个原本美极的脸孔,突然变成奇丑无匹,便知机子也大吃一惊。
那是因为毒蚁所伤,巫山明月观篆养多种毒物,但想不到害人不成反害己。
小桃红翻动着一双凄凉的眼神,她对如机子道:“我忽然觉得你……真的是个奸诈狡猾的人!”
知机子听得有些不悦,道:“是吗?”
小桃红道:“三天来,我……我一直各方观察……可是我……还是……上当。”
知机子道:“小桃红,你没有回头是岸,你也没有迷途知返,你伤了江三公子的心吶!”
要知江豪一直相信小桃红是真心改过,决心向善的姑娘,在江三公子的心中,小桃红是可人的。
此刻,小桃红一群苦笑,道:“知机子,这一切的设计与安排,必……出自……
你手吧!”
知机子道:“不错!”
小桃红道:“知机子,我已是快死之人了,你……你……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位全大夫在什么地方?”
知机子心中一紧,明月观的女子真死心眼儿,她人已快死了,还在打探全大夫下落,效忠散花仙子,莫过于此,当初就应该想到,这小桃红自小由散花仙子扶养调教而成为明月观中极高杀手,她们是不会叛逆散花仙子的。
心念间,如机子道:“小桃红,你已快尘归尘土归土了,你难道不会恨平静的上路?这人世之间杀杀砍砍、你争我夺之事,已与你扯不上干系了。”
小桃红道:“求你告诉我!”
知机子道:“顽固,死不悔改了!.”忽的,已萎缩得出气也吃力的小桃红,猛古丁拔身而上,她双手十指箕张,猛往知机子戳去。
小桃红这是回光反照的一群,带动她的是一盘厉啡:“告诉我!”
看得出小桃红的双掌都已变成乌黑,如果知机子被她有毒的十指戳中,那还得了。
一声断喝,如机子上身后仰,下盘双腿连环踢,“彭”的一盘,小桃红被踢爬在石滩上了。
小桃红的身子只是在石堆上弹了一下就不动了。
知机子回转身,怎么白翎不见了?
知机子走到大车边,地上躺着那赶大车的两个女人,她们死得也吓人,两人的眼珠子已凸出眼眶外,喉管破人折断,好象没有还手的机会就死了。
那当然是白翎下的手。
知机子心中明白,白翎自习了全大夫的那半部属阴的武功秘岌以后,人变得冷酷了。
一个冷酷的人,总会带点愤世嫉俗的意味,这样的人物当然阴,而且阴得可怕。
现在,如机子转往玄武湖方向走去,他很潇洒,只是没笑出来。
一个人完成一件大事之后,总会免不了想笑。
知机子就想大笑,只不过当他想及自己当了三天干老子之事以后,他就笑不出来。
***
绿油油的柳阴树下,又见那条画舫靠在岸边上,船尾仍然坐着两个船家,湖面上很平静,而且平静异常,就好象忽然间各方相互追逐搏杀的人们全消失了。
三圣会的人不见了,便是他们的所有武士,也突然间一个影子也没有了。
这些人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画舫上,天衣大师对刚刚土来船上的知机子道:“白姑娘没对你提过什么?”
知机子道:“她什么也没说人就不见了。”
飞云子道:“我们好象只有等了。”
江豪突然愤然的道:“小桃红真可恶!”
天衣大师淡然的道:“江三公子,别生那种闲气,须知小桃红行为至愚,其精神可佩,她是散花仙子养大的杀手,也应该是明月观的死士,不能责怪她的使诈!”
江豪道:“大师,我之所以关怀小桃红,其实我是有目的有计刑的,真可惜少了她以后,我方再去找什么合适的人为我们带路去攻打巫山明月观呀!”
他此言一出,尽皆一征。
原来江豪有计刑,打算攻打明月观。
其实何止一个明月观,还有那江北的南宫世家与姑苏的慕容世家。
此刻,江豪这么一说,人们尽皆默然。
知机子道:“唉,小桃红与那个啡莲花的女子,可不是我杀的,她们放出了毒飞蚁,害人不成反害己死了的!”
他稍稍一顿,又道:“我如果知道江三公子腹中机关,老头子必尽一切力量,说动小桃红为我们所用了。”
飞云子摇头道:“哀莫大于心死,小桃红的心中只有散花仙子,真要攻袭明月观,我们要另作打算!”
就在这时候,忽听舱门传来叩板声二次,这是信号,萧寒星忙把身子贴在舱壁上坐定。
天衣大师已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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