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微一疏神,宝剑已劈上了落魂钟。
剑势上散发出的寒意,使中年文士失去了对抗的勇气。疾快的抽回了双手.一声震耳的脆鸣,有如珠玉撞击,名器碎裂,名震江湖的落魂钟,被干将宝剑劈成两半。
他剑势奇快,落魂钟虽被一剑中分,但铜钟仍未跌在地上。
如若中年文士没有及时收回双手,这看似平常的一剑,很可能遭齐腕切断。
慕容长青哈哈一笑,宝剑姻转,又连断七剑,一件曾使江湖上黑、自两道闻名丧胆,充满着邪气的宝物,化作了一片碎铜细屑,散落一地。
但一桩奇异的事情终于展现了出来,那碎落的铜片上,似是在微微头动,隐隐可见流动的血光,不是血水,但看的人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血芒在流动、闪烁。
慕容长青呆住了,忖思:只不过是一件精制的铜器,难道还有生命不成?
但闻散花仙子长长呼一口气,道:“毁得好,毁得好,再过个十年八载,这座落魂钟就可能自成气候了,现在,它已快进入了通灵之境。”
“通灵?”慕容长青道:“仙子的意思是说,这落魂钟已具画性?”
散花仙子点点头,笑道:“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目前重要的是先解决眼下的事。”
慕容长青目光一转,发觉那中年文士已消失不见了,陆水恨和万耀山也后退到石屋门口,十二个青衫人的队形也作了调整,手中也有了兵刃。
兵刃很奇怪,以慕容长青见识之广,也是初次见到。
严格说,那根本不是兵刃,它只是一面五颜六色的匾牌,比手掌大不了许多,用作藤牌抵挡敌人的攻袭太小了一些,用作攻敌的兵刃,又不见尖刀锋芒。
但除了握柄处,匾牌厚逾三寸,这中间就有足够的空间藏纳变化了。
一剑斩断落魂钟,使得慕容长青豪气横生,大有神剑在手,唯我独尊的感觉,但他并没把心中的得意表达出来,也没立刻对陆水恨和万耀山手。
事实上,两个大魔头也被千古神器的干将宝剑镇住,瓦解了斗志,准备退走了,但却不知何故返到了石屋门口,又停了下来。
现在,慕容长青面对的是一群青衫人,每人手中举着一个形同八卦的匾牌。
显然是一件奇怪的兵刃,但以慕容长青心机之深,识见之博,竟思索不出它的作用何在。
散花仙子也看不出来,所以,没有指令慕容长青出手。
其实,散花仙子心中想的是干将宝剑,剑的名贵,不但能切金断玉,而且能逐邪诛异”落魂钟名袭江湖,发出的邪恶声音能落魂散魄,使一个武林高手全无反劫的任人宰割,其凶厉恶毒,实为两百年来江湖上的邪器之最,传说有诸多画具之处,刀剑兵刃,难伤毫分,而且,群中它的兵刃和挥刀施袭之人,立刻会恶报临身。
但干将嘴剑不但一举劈碎妖钟,而且人剑无恙,此剑能克制天下第一恶器,任何邪术的成就,恐都难在此剑之前展现法力了,如不能把此神剑取入手中,明月观中修练术法的人,都将有志难伸,无所施展其技了。
宝剑不能留在慕容长青手中,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把它夺过来。
散花仙子心意决定,立刻笑一笑,道:“慕容兄,有此神兵利器,何愁大事不成?”
“看来,这把剑确具有无上威力,”慕容长青目光一掠十二个横列石屋门前的青衣人、万耀山及陆水恨,道:“此剑不畏邪异,但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人,武功精湛的高手,何况,他们手中拿的什么兵刃,作用何在,还没瞧出一点眉目。”
散花仙子点点头,道:“这些小事,如何还要劳动慕容兄出手。”回目一顾身后四个金牌剑手,道:“上去一个试试,看青衫人手中拿的究竟是什么玩艺!”
她虽然下令属下出手,但仍然保持相当谨慎。
最左首一个身着淡黄色罗衫长裤的中年妇女应了一声,缓步而出。
早已闻得明月观中金牌剑手的厉害,功力深厚,战技精湛,是明月观中技艺最高层次的武士,慕容长青、南宫秋月一方面阻止属下武士出手,一面凝注现场变化,以查究竟。宜想借这次动手的机会,对明月观多些了解。
黄衣迎风飘,脸上微微笑,右手执拂尘,柳腰系长剑,莲步姗姗行过来,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事实明月观中的女弟子,无一不美,加入明月观,姿色美如仙,也是明月观一种号召入我门下的力量。,明月观用什么方法使得入我门下的女弟子个个美艳,一直是保护极歧的秘密,局外人一直无法得窥堂奥,只能揣测推想,明月观可能是一处蛮术精湛的地方,在这里,一个人可以改头换面。
黄衣人不但很美,也很大胆,莲步细碎,柳腰款摆,直逼到青衫人身前三尺左右处,才停了下来。
四个青衫人已举起了手中厚厚的匾牌,个个神情庄严,却没有一点鞘慌的表情,他们对手中的兵刃,似是充满看信心。
慕容长青距离最近,也看得最仔细,发觉那黄衣丽人的镇静,只是通过技艺的修养装出来的,事实上,她心中也很害怕,慕容长青看得很仔细,黄衣丽人手中紧握的拂尘微微的抖动,抖动的是整柄的拂尘,而不是拂丝,证明了她用力的握紧着拂尘,随时准备应变。
但青衫人的沉着,完全出人意外,他们不是名动武林的大豪,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武士,如此沉得住气,只有一个原因,他们对手中的兵刃充满看信心,但也可能对手中的兵刃充满着畏惧,它是杀敌的利器,也可能是结束自己生命的凶器。
慕容长青人在战场,面对强敌,仍然作了敌我形势的研判,求出结论。
青衫人手中的兵刃是一种可怕的恶毒之物,使用的人心存顾忌,它能伤敌,也能伤害自己,所以,不到性命交关,不愿施展。
但慕容长青没有办法推断出那是一种什么样凶器,这就必须要牺牲一两个高手,让它施展出手,探明内情了,明月观中的金牌剑手,是高手中的高手,也是最好的试探人选。
他心机深沉,作出了判定之后,却不动声色,暗中示意四大金刚慢慢后撤,尽量和青衫人保持距离。
但慕容长青却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行进了一步,他要仗恃干将宝剑的威力,保安护命,一剑劈了落魂钟,使他对卖刃有了凭仗的信心,事画上,此刻的慕容长青已有着唯吾独尊的感觉,对散花仙子、南宫秋月,已有些不放在心上了。
一剑光耀十四州,江湖上哪里还有胜过这千古神剑的高手、神器?
对神剑的威力,慕容长青不仅惜爱,简直是有点陶醉了。
但他还能自控得很好,心中虽起了很大的变化,但神情言语间,还能有所节制,声色不画。
南宫秋月也有盘算,三圣会是否能称霭江湖,正面临一场严重的考验,这一股淮聚了江湖上一百余年的高手,是一股非常强悍的卖力,冲过这一关,只余下少林、武当、洞庭盟三股力量,天衣大师、飞云子、全大夫和江豪也算一股力量,但他们人数少,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这方面南宫秋周的看法,一直和散花仙子不同,散花仙子很重视天衣大师等这一批人,南宫秋月却只感到这几个人很麻烦,但难成大患,只要集中全力对付他们,很快能使他们尸横江湖,烟消云散。
阗过目前这一关,是成败关键所在,这一关也最难阗,最好由慕容世家和明月观中的人去应付这场大战,南宫世家能不括手就尽量避开。
黄衣丽人轻轻呼一口气,挥动一下手中的拂尘,道:“莲花女向诸位讨教。”
飞云子听得心中一动,忖思:明月观中丈弟子,修研术法者,似是都以“花”字排名,死了一个梨花女,又出现一个莲花女,倒要仔细的看一看,术法和武功之间区别何在。暗暗一提真气,振作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着场中变化。
江豪心中明白,飞云子希望从这场打斗中,探讨出他和梨花女那场搏杀中胜负原因,一旦双方动上了手,必然吸引住飞云子全神投注,悄然移动脚步,走到了飞云子身侧,暗中保护。
两人相距不远,移动数尺,也没引人注意。
现在,江豪最担心的是天衣大师了,他诱敌过湖,不见出现,是否陷入了那充满着神秘的石屋之中,何以竟末再现身?
也不见白翎、绿云、小桃红,但白翎神出鬼没,带着两个机灵多爱的少女,混入三圣会众多武士中,应该是轻而易举、应付裕如的事。
三圣会约三位会主,因心中各有算计,对阵的气势就显得单调了,除了莲花女外,慕容、南宫两世家的武士们都没出动。
散花仙子亦未干预、催促,似是存心要莲花女触战群英,但却暗施传音之术,道:“先求自保,次求伤敌,重要的是要见识一下他们手中的形如匾牌之物是什么兵刃,作用何在,内中隐藏何物?大瞻出手,不用害怕,必要时我会出手接应你。”
一番嘱咐,似是给了莲花女很大的勇气,暗中运气行功,一身黄衣突然鼓了起来,头上的挽发玉尝,也突然顿动起来。
这说明了她已运气行功,保护了全身所有关节要害,就在身躯颤动中,右手拂尘突然堆出。
拂丝飘飞,洒出一片黑色的烟云,这一群威势之强,有如数十柄拂尘一同堆出。
江豪一皱眉头,忖思:这好象已经逾越了武功的范略,如真似幻,惑人耳目。
是的,拂尘一击,范围超过了常人应有的十倍,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来得突然,度及一丈方圆,至少有四个青衫人都在拂尘攻势笼罩之下。
形势所迫,四个青衫人同时举起了手中匾牌,迎向拂尘。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形如匾牌彩盒之上,心中也都有着不同的猜想,个中有物,而且肯定是伤人的东西。
但究竟是什么?却无人敢说出口。
但闻几声波波轻峰,灌注内力的拂尘丝,击住了彩盒之上。
不知何物做成的彩盒,被尘丝洞穿,到破,几股浓重的黑烟冒了出来,很快的扩成一片浓烟。
“是毒烟,闭住呼吸!”南宫秋月大声叫道:“随行的近衙、武士,尽快向后撤退,当心它后卖的变化。”
但见人影闪动,一阵暗香浮动,散花仙子已飞身而起,一大片白色云气由她身上散发出来,展延舒卷,扩散的黑烟尽被卷走,人物重现,石门前已有了很大的变化,陆水恨、万耀山和大部份的青衫人都已隐入石屋,只有四个青衫人神色平静,仍然举着手中破裂的彩盒,对着强敌,显然是仍有名堂。
散花仙子动作奇快,以一片茸丝绢尽收黑烟之后,人又退回原位,真是来去如风,看得慕容长青和南宫秋月暗暗点头。
南宫秋周的着告发挥了作用,慕容、南宫两家的武士、近衙,都退了数尺,只有莲花女不退反进,和四个青衣人保持了六尺的距离,不同的是,拂尘已交左手,右手却拔出了宝剑,彩盒中只是蕴藏了毒烟,使莲花女有着不过如此的感觉,顿然生出了强烈的杀机,如非南宫秋月那句当心后绞变化,早已挥剑杀了上去。
运足目力看去,只贝那破裂的彩盒中也涂满着色彩,这就瞧不出盒中有些什么内容了。
莲花女一挥在手拂尘,渡出一片丝影,整个人都被丝影遮住,大有出剑之意了。
慕容长青心中一动,忖思:再高明的武功,也无法舞出一片如此浪密的丝影,这莲花女是如何办到的?个中有鬼,但鬼在哪袭呢?
他虽然面对强敌,但仍然凝目观察着明月观和南宫世家的技艺举动。
莲花女这一拂尘,也诱发了青衣人手中的彩盒变化,五道强烈的绿色光焰由盒中激射而出,投入了一片丝影之中。
绿焰被丝影带起的劲力所阻,竟未散去,化成了一片尺许见方的一团绿火,熊熊的燃烧起来。
违花女快速的挥动拂尘,舞出一片劲风,把毒火排挤于两尺之外,无法接触拂尘。
恐怖的是,一片绿焰有如灵体,拂尘带起雷风挟劲,能阻止它,却无法把它击散。
慕容长青和散花仙子,都看得为之动容了,世上怎会有这样的暗器,是法宝还是暗器呢?
青绿的火焰放出了炙人的高热,是货真价实的一团火,也带着浓烈的硫磺气味,是一四高热又有毒的人。
既是一团火,怎么冲不敬?
这座不起眼的石屋中,不但息隐着大批的江湖高手,也住有道术高强的奇人。
慕容长青仗凭神兵利器的高涨气势,也不禁为之一挫,人也立刻冷静下来,还剑入鞠,低声道:“仙子,术法之中,是否能把一片毒火,凝结成一块画体,作为兵刃对敌?”
“术法无底线,凝火成形,也非难事,”散花仙子道:“但这些毒火是真正的毒火,如何能凝而不敬,就有些叫人想不通了。”
“火罩子!”南宫秋月叫道:“想不到天下真有如此的巧手能匠,制造出火罩子来!”
散花仙子心头一震,暗忖:平常都没太重视南宫秋月,总觉得南宫世家的技艺、武士,和慕容世家有一段距离,想不到她年纪最轻,但胸罗之博,似犹在慕容长青之上,这个人,以后不能再轻视了。
“慕容兄,南宫妹子,只不过一团毒火,就困住了我们一个人。”散花仙子道:
“如若数十团毒火一起发出,游动飞窜,恐怕十分不易抵拒了,咱们先撤出此地,团囚把这个小岛围住,严密监视,只要他们一离开,咱们就全力截杀,俟咱们研商出一个攻敌之法,再登岛强攻不迟: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好办法!”慕容长青道:“兄弟完全同意。”
“非常好!”南宫秋月道:“小妹还有下情奉告,这火单子还有变化,不可轻侮。”
说走就走,慕容长青立刻下令撤退。
来如狂斑,去如疾风,三圣会的人马很快的撤离了小岛。
只有两个人站在原地没走,一个是莲花女,正全力对抗毒火,不敢撤动;一个是散花仙于,正在提聚真气,准备救下莲花女,明月观圭在场,总不能眼看着让属下伤在敌人手中。
散花仙子陡然扬起右手,一片片茫茫白气由掌心涌了出去,口中却沉声喝道:
“退下去,这里交给我来应付!”
莲花女突觉压力大减。
原来,散花仙子掌心涌出的白气已和毒火烛接,替代了莲花女手中的拂尘。
这一阵对抗毒火,莲花女有着越来越吃力的感受,毒火热度,逐渐增强,必须加强拂尘上的内力,才能阻止火焰的热力逼近。
她剑在右手,才想取敌,但见另外三个青衫人,手中彩盒都举了起来,只芯还没发出毒火。
莲花女玫量过这种形势,再加上三人出手,在毒火田袭之下,恐怕连逃命的机会都不会太大,所以,剑虽在手,却不敢挥出。
如今听到观主下令撤退,立时一个翻身,退出了两丈多远。
散花仙子掌力增强,扩散的自气如雾,把一片青蓝的火焰生生的包田起来。
但散花仙子并不恋战,取得对抗的优势之后,立刻飘退而起。
就在散花仙子飞身而起的同时,一片肉眼难儿的精芒,冲出了如云似括的白气,飞落在两女开外。
这变化激起了散花仙子的杀机,双手握拳,似是要劈打出去,但却不知何故又忍了下来,飘身落在一艘大船之上。
慕容长青和南宫秋月早已在船上等侯,散花仙子人已上船,大船立刻鞘向驶入湖心.三位会主被延请入舱,舱中早已摆好了香茗、细点。
散花仙子喝了一口茶,道:“南宫妹子说的后续变化,是不是刚刚射出来的一片毒针?针很细小,形如发丝,但射出的力量很强。”
“毒火之后,还有钢针射出,我不清楚,也不是我说的后续变化!”南宫秋月道:
“如此复杂的暗器构造,真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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