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花仙子点点头,道:“这是一个布局,他们等到了然了我们全盘布署之后,再决定他们该采取哪些行动。”
“除了救走全大夫之外,他们还能有甚么行动,”南宫秋月道:“难不成还要在这里大开杀戒?”
“对!”散花仙子道:“大开杀戒,开不开得成是一件事,但他们确有这个打算。错在他们低估了慕容兄和南宫贤妹,所以,改采了夺走企大夫的计到。”
南宫秋月忖思:看来我暗藏实力的装作,也被她看破了。
慕容长青道:“现在,当急之务,是我们应该如何行动。”
“先把敌人的来路、人数摸清楚,才能理出个精密的围杀策略。”散花仙子道:“让他们带走全大夫,懈其戒惧,骄其心志,对我们有益无害。但我们还要明确的知道他们是谁,来自何处。”
“我肯定那个人不是江三。”南宫秋月道:“黑衣飘飞,看上去有些宽大,会不会是个女人?”
慕容长青微微一怔,道:“女人?这一代江湖女杰,都入了三圣会中,放眼当今,哪还有巾帼英雄?”
“数尽百花漏海棠,来人确是女人!”散花仙子道:“我闻到她身上散出的风仙花香,虽然是香味很淡,但已经够鉴定她的身份了。”
慕容长青道:“那会是谁呢?连想也很难理个思路出来了。”
他本不想把屋面上通黑衣人的事说出来,但现在,却又感不宜隐瞒,导致敌情判断错误,可是一件大大的憾事。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和春逃走,在下追出去,想不到竟有一个黑衣人护花拦截……”
“慢慢慢,”散花仙子接道:“你是说两个丫头早已和外人有了勾结?”
“照说是不太可能,但如今情势奇诡,在下也不敢把话说满了,”慕容长青道:突然想到迎春,大声叫道:“迎春何在?”但见人影闪动,六个秀美少女分由三个方位出现听中,就是没有迎春。
不容六女开口,慕容长青已连连挥手,示意六女退下,道:“又是晚了一步,迎春已经离去,如果仙子和南宫贤妹的推断不错,今夜出现在此地宅院的照衣人,至少有四个人,这还没把江豪计算在内。”
“多出了一男一女,他们是谁?””南宫秋月道:“他们筋和尚、道士有些甚么关连?”
问题很简单,但很难答复,慕容长青被南宫秋月两道眼光逼得心头冒火,但又不能真的发作出来,只好转头看向散花仙子。
散花仙子道:“我们遇上了大困难,风尘多奇人,似不是一些传闻能够概括,但也不用英雄气短,三圣会过去进展顺利,很快建立了有系统的组合,控制了江南半壁,引起一些避世高人的不满,也是想当然耳,倒希望他们能早现全身,联手一处,来一场大决战,生死成败一战分,很难说鹿死谁手,如是他们想集小胜为大胜,那就是他们的错误了。”
这番话不但豪气干云,也有激厉士气的作用,原本,有点挫折感的慕容长青和南宫秋月,都被这番话激发了霸气、豪情。
“对!我们先下手,”慕容长青道:“但要让实力凝聚,不能备多力分,集中我们最大的力量,作雷霆之击。”
“下一次,搭上手就要追杀个水落石出,生死分明,”南宫秋月道:“绝不能中途罢手,打到伤亡殆尽,亦应在所不惜。”
一句话,把慕容、南宫两位家主的气势引发出来,散花仙子也很满意掌控大局的手法,笑道:“对!我已遣人回巫山明月观请调四大金牌剑手赶来助战,南宫妹说得对,这一次接上手,就要打一个明确胜负出来,至少,要把强弱形势分出来,一切策到行动,全都取消,全力追杀五人……:
慕容长青道:“几时开始行动?”
“这也是我要和两位研讨的事,追杀一旦开始,就要御尾不放,到分出胜败为止。”散花仙子道:“除非是敌人全部被消灭,或是我们遭到了重大伤亡,无力再战为止。”
“仙子有此决心,在下愿为先驱,全力以赴,”慕容长青道:“早晚免不了的一场决战,晚就不如早了。”
“没有先驱,我们三人合力,”散花仙子道:“现在,我们先部署一下战力,把部份杀手分别隐匿各处,备好车马,随时待命支持,追击五人的行动,以我们三人为.”主,各处分会都要动员部署,提供线索,至于我们三人要带多少随行追缉铁骑,要你们斟酌了,分批、分站,各自计算,总之,要保持最大的实力,你们思量一番,我先把明月观的人力配属说个明白,以示绝无私念。”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要把明月观的卖力暴现在两人之前,慕容长青、南宫秋月都听得心中一动,目光凝注在散花仙子的脸上,不再移动。
这不是说说就算的事,一定要表现出诚意,具体展现,才能使人信服。
“先说金牌剑手,”散花仙子道:“他们在明月观中专负对敌之责,抗御外侮,追杀叛逆,是历代优秀弟子中选拔出来的高手,熬到金牌这个身份,至少要历经数十战,她们身份很高,有两个和我同辈,我这次约请的四位金牌剑手,两个集剑术大成为主,两个兼修异术,是明月观中很杰出的人物。”
说得很坦白,但却未把金牌剑手总数说出来,但已说得脸上见了汗水,颇有字字千斤的负担。
“下山时,我带了十二个弟子,称她们十二金钗,是最有成就的十二个人,”散花仙子拭出额前汗水,道:“再多补充一些人来,也无大片,明月观下一代弟子,虽还有数十人,但技艺成就上,无人再超过十二金钗,我准备把她们调集一处,筋着行动,只可惜死了一个七丫头,不过真要陷入瓮战,我会重作调整。”
“仙子姐姐,”南宫秋月道:“还有么?”
散花仙子摇摇头,道:“人数虽然不多,但却是明月观中两代间精锐人物……:
话未完,她却住口不说了。
“慕容世家武士只怕很难有独当一面大任的人物,”慕容长青接道:“他们善于群攻,唯一可当大任的是,我训练了十二个善用毒物、毒药的人,他们六男六女。阴阳分明,兄弟准备带他们一半同行。”
“好!全大夫也许已传了他们应付毒技的方法,也传了他们一些御毒的能耐,”散花仙子道:“但醉过方知酒渡,如毒才知毒的可怖,不停以毒物攻袭,先寒其瞻,我相信他们还没练成百毒不侵的躯体。”
慕容长青道:“六个用毒高手再配合兄弟约三甲武士,连番进攻,应该可挡住他们的攻势,两位援手赶来,就可收夹击之效。”
“适才之战,我没有放尽技艺,所以,我能从容的观察了和尚、道士的武功。”南宫秋月道:“不错,确是我出道以来,未曾遇上过的强敌,但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可怕的高强,如若我全力施为,可以和道士力拚三百合。”
“南宫旦妹,我想天衣和尚、飞云子也都保留了大部技艺未曾施展出手,”慕容长青道:“别被两个外人骗了,他们早已没有了出家人那份忠诚。”
“我知道,明白点说,大家都有保留,初度交锋,都有着一探虚卖的用心。”南宫秋月笑一笑,道:“还不是拼命一决的时间,何况,大计未定,要胜要败,还未作成决定,不过,小妹已想到了一个对付他们的办法。”
“愿间其详。”慕容长青急急接道。
“火烧战船,水淹七军,不过是“水火”二字,”南宫秋月道:“小妹这次用火,先烧烧他们的锐气。”
“用火烧他们,那要多大的火?”慕容长青道:“人数上,我们一直站着绝对优势,火烧孤军……”
散花仙子生恐两人又引起孟气之争,急急说道:“甚么火?能烧到飞行绝迹的高手?”
“九幽怜火,”南宫秋月笑道:“沽上一片火星,就够他们受的了,怜火扑打不灭,水浇不息,躺在地上滚,也得滚上个三五圈,才能压制住火苗,飞行绝迹好啊!那就越烧越旺。”“九幽磷火,配方难得啊!”散花仙子道:“南宫世家竟然收藏有如此珍贵的秘方。”
言下之意,流现出无限羡慕之情。
“雏虫小技耳,仙子姐姐如果需要,小妹将双手奉上配方。”
“君子不夺人之所受,我虽不是君子,但这点方寸,还能把握,”散花仙子道:“如若我接受了你的九幽磷火配方,一定会拿一样让你满意的物品交换。”
“多谢仙子姐姐的体惜。”南宫秋月暗中却呼了一口长气,忖思:一言错出,独门奇方,就立刻变成江湖共有,幸好散花仙子还识大体,没有借口逼我猷出配方。
偏是慕容长青不肯放松,淡淡一笑,道:“南宫贤妹要如何打出九幽磷火,三五只暗器,只怕没法子伤到他们。”
“南宫门下武士有一组人手,专以施放怜火,火箭火弹之外,还不远及数丈,扩散五六丈方回的火网,让他们身沾磷火,实非难事。”南宫秋另说了很多话,但还没有具体说出施放毒火的方法。
“就这么办了,人手分配已研商完成,大致可行,”散花仙子道:“江山不改旧颜色,咱们部署路线可以曲折迂回,但目的还是把他们引入部署的陷阱中,出动全部杀手,和他们作武功上的对决,咱们隐身观战,相信可以看出不少少林、武当的绝技,对日后远征江北之战,轨大有帮助了……”目光一掠慕容长青,又道:“劳请慕容兄传出急命,召集明月观中人,尽速赶来姑苏集中,现在只有一件事伤神得很,那一男一女两个人是哪画来的?难道会是全大夫的门下弟子?”
慕容长青征了一征,道:“大有可能,但全大夫那几手三却猫的功力,哪能会调教出那样的高手?”
“全大夫修的是金丹大道,消耗了他大部青春岁月,”散花仙子道:“如若他投入武功技艺,成就绝不在我们之下,何况,他精通医道,已入超凡之境,具有的玄秘力量,非我们所能预知。”
南宫秋月道:“让他毫发不伤的离去,真是不甘心哪!”
“但现在的企大夫,可能会成为他们的负搪,既不能弃之不管,也不便一杀了之,”散花仙子道:“我们五日之内,集中调整的新锐战力,然后开始行动。”
“明月观的金牌剑手,能在五日赶到么?”南宫秋月道:“此去巫山神女峰,要往返数千里。”
“放心,明天不到,后天午时前一定会到,”散花仙子道:“五日前,我已传出令谕,要她们赶来姑苏。”
慕容长青、南宫秋月都未答话,但两人心中却同时忖思:原来都是她早已策卖好的行动,表面上和我们商且,事画上却是要我们照它的计刊行事,这个人的智谋牙慧,确似是高了我们一筹。
想着相同的心事,不觉间对望了一眼,四日交投,忍不住微微一笑,心念互通,很多事,尽在不言中了。杀出重围
确是一个很大的负担,燕云子运换用七种解穴手法,仍无法使全大夫清醒过来。
这是一艘木船,泊在卖群深处,舱中点着蜡烛,但门窗都被黑市遮起,在诡异凶险的环境中,谁也不敢大着,堵塞了任何可以泄漏出隐秘的空隙。
舱中六个人,因着企大夫四团而生。
六个人是白翎、江豪、天衣大师、飞云子、知机子和萧寒星,十二道目光盯注在全大夫身上瞧着。
“不是外力所伤,”白翎道:“是大夫凝聚了功力,把自己结成了金刚不壤之身。”
“是死了,还是活着?”江豪道:“人像一块铁,哪里还有生命存在?”
“佛门中枯禅捏乐术,有些像大夫的修为。”天衣大师道:“可以掌控生死,不同的是枯禅术先要身上的血肉干枯,未死之前.人还是能言能动,一旦血干肉枯,就只能保一个尸身不坏,所以,除非身处绝境,又要明显留下些甚么,没有人轻动这门功夫,但也不像大夫这样,把人练得坚如铁石,而且动作奇快,不过两个时辰,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一块大石头了。”
“还有很多不同。”白翎道:“最大的一点是枯禅术,先要运功滤干身上血肉中的水份,使人枯萎……”
“而且,也要时间,没有十天半月,再深的功夫也很难浬系。”天衣大师接道:“可是全大夫不对路啊!”
“捏盘不就是死吗?”江豪道:“死都不怕了,为甚么还要死得这么辛苦?全大夫不是浬架应还保有着完整的生命,只是我们不懂用甚么方法,才能使他醒过来。”
“丹道之术也罢,枯禅浬架术也罢,深一层追究下去,都是拿人的生死在折腾,生前尽想死后事,”天衣大师道:“死后情景有谁知?想多了,就忍不住想勘破死亡之关,一探生源,唉!为求长生先就死……”
“全大夫不是就死,也不想死,”白栩道:“他是在逃避劫难,明知无法抗拒逼供的酷刑,先求自保,以他修练金丹大道的成就,把自己凝结起来,可以逃避伤害,但如咱们不能及时解除它的东缚,我想过上三五天后,很可能难再复生,面对着全大夫生死关头,我们竟束手无策,真是没有用啊!”
“姑娘,既然没有一定的规法可循,”天衣大师道:“何不放手试试,至少,尽到我们心力。”
白翎叹息一声,突然流下泪来,神情十分凄伤的点点头,黯然说道:“也只有试试看了。”
悲伤的气氛,立刻感染了全场。
舱中的人,都受过全大夫救命之恩,萧寒星身受尤多,眼看数度救命的恩人变成如此模样,内心中伤痛万分,早就忍不住想哭了,但怕师姐骂他没出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如今白翎首开哭声,萧寒星哪里还忍得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涕泪横流,静夜中传出老远。
江豪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但仍轻轻一拉萧寒星,低声道:“萧兄弟,我们身在危境,随时会被三圣会大批杀手追踪田攻,不可大意口”
萧寒星道:“救命之恩深如海,何异再生父母,我却看着他老人家坐在面前,身躯僵化,无能助他一臂之力……”但却把哭声抑制下来。
天衣大师和飞云子没有哭,但脸色的凝重,比哭还要难看,悲哀由内心中透出体外,是真的哀伤,因为两人想得深远,如不能及时救回全大夫,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伍化而死了。但又不能认定他真死假死,势必还要作一些残酷的处置。白栩哭得伤心,只怕也是想到了这些。
江豪突然动起来,右手一连点出五指,分点全大夫任、督二脉上五处大穴。
江豪脸上泪痕尤存,但却混合了一片惊异、讶然之色,呼口气,道:“肌肤如铁,便中有软,但穴道血脉,好象都在一种奇怪的劲力保护之下,似有若无,无法伤到他,也无法使他有功效反应。”
“老柄试试。”天衣大师缓缓伸出了右手,一把拍在全大夫的背心之上。
天衣大师闭目运气,立刻泛起了一险红光,按在全大夫背心上的右手,泛生出蒙蒙烟气,这变化很古怪,看待至舱中人都为之一脸愕然。
天衣大师分明在以本身精湛的内功,把真气传入全大夫的体内,希望打通他体内经脉,让人清醒过来,但身体和手的接触之处,冒超自色的烟气,却是从未听闻过和很少见到的事,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天衣大师的险色愈见涨红,终于停下手,长长叹息一声,道:“肌肤密封,真气难入,老吶束手无策了。”
这时,一直静静坐着,皱着眉头想心事的知机子,突然坐直了身子,低声道:“姑娘,要不要试试放血?”
白翎道:“放血?”
“对!”知机子道:“全大夫如是没有死,血脉就不会静止,但他能把肌肉凝结,气息封闭,似是道家的琦息大法,使五成六俯的活动也慢慢静止下来,企大夫也许用的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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