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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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天骄-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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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人只要出现一个,就让和春胆倾心惊,矮了半截,但三个一起出现,就围在和奉身侧,可是,和春仍然站得税稳的,没有跪拜迎接,也没畏惧讶异,脸色是一片平静。

“十二秀女中,你和迎春是最聪明的两位,想不到聪明反被聪明误,”慕容长青叹息一声,道:“错一步踏入枉死城……”

“小婢擅离大厅时,已存了必死之心,会主请下手吧……婢子死在全大夫之前,死而无怨。”和奉挺胸行前一步,跪了下去,闭目待死。

慕容长青脸色一寒,道:“无知贱婢,我把你们从小养大,教你们读书识字,传你们武功、剑术,把你们调教得能弹能唱,善舞善歌,成为才艺双全的美女,想不到,你竟背叛了我。”

“大会主对我们确有养育之恩,”和奉道:“但你不是培养人才,而是为你大会主制造爪牙,我们为你牺牲了清白身躯,放荡形骸,诱杀行凶,无所不为,大会主,下手吧!婢子一心求死,无意反抗,但拖延时刻,未必对会主有利,已入话题,就越讲越不好听了,有伤大会主的尊严。”

慕容长青实在很阴,对一个一心求死的女婢,也要手段,右手轻挥,连点了和春三处穴道,断去她自绝的能力,才冷冷说道:“一掌打死你,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慢慢拷打慢慢问,全大夫许了你甚么好处,你竟背弃誓言?丫头,如是想少受几天活罪,那就说出心中之秘。”

和春已没有嚼舌自尽的能力,但还能说话,只不过控制言语的机能,受到相当的伤害,声音有些倾抖,黯然说道:“对一个女婢丫头,也要如此的活罪折磨。不错,我背弃了效忠你的誓言,但我在请罪求死啊!誓言上约定得很清楚,你不让我死,留着我慢慢的折磨,我固然受尽磨难,也可能哀号呼叫,不胜刑求之苦,但我把留在心中的一些愧咎,也将消化净尽。全大夫对婢子没有任何许诺,我也不敢有何妄求,我敬重他的人格,也崇慕他的才华,愿意为他死,我虽然不相信自己真能承受苦刑折磨,但我不会求饶。”

这番话凄凄惨惨,伤心欲绝,但却掷地有声,明知酷刑难挨,却要咬牙承受,坦然面对。

南宫秋月听得抨然心动,慕容长青也为之神色微变,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婢,竟有着如此倨强、坚毅的性格,倒是大出人意料之外。

但慕容长青却有点恼羞成怒了,冷冷说道:“好!那你就先受一下行血回聚的痛苦,我倒不信你一身细皮嫩肉,是铜浇铁铸而成。”

右手屈指连弹,点了和奉的奇经八脉,这比分筋错骨的手法更令人难以承受,片刻之间,行血回集,人体血脉运行完全乱了章法,和春姑娘咬牙苦思,全身香汗淋漓,痛苦却正开始扩展。

突然,一阵兵刃交击之声传入耳际,紧接惨叫盈耳,超自四面八方。

一批精锐的高手,已攻入了这座宅院。

“全大夫!”散花仙子大叫盘中,人已翻出屋面。

南宫秋月紧随而起,人也往屋下翻,一把嘴月刀也同时呛然出辑。

慕容长青右手峰向和奉的天灵穴,强敌出现,已无瑕再折磨和奉。

一股无声无息的森寒剑气,突然向慕容长青罩去。

不是一道,而是一片,就像四面八方,同时有一柄宝剑合围而至。

这就逼得慕容长青拔剑拒敌,也失去了击毙和春的机会。

慕容长青剑出如风,化作一片绕身光幕,全身都在一片剑光护衙之中。

但闻七声金铁撞击,溅飞出一片火星。

说明了对方这一瞬间,攻来七剑,七剑都逼近了慕容长青的近身之处,以慕容长青剑上凝聚的真力之强,仍被迫退了三步。

和春也突然站起了身子。

敢情来人已借机解开了和奉约穴道。

一个全身黑衣的人,连头上也被一块黑市缠起,只露出两个眼睛。

“天……”叫出一个字,慕容长青突然住口不言了,由来人削瘦矮小的身材上看,绝不是天衣大师。

“既然找上了姑苏,何以又不敢以真正面目示人?”慕容长青道:“不觉得太过小家子气么?”

“几十年来,慕容世家一直做些不见天日的事,”黑衣人道:“现在,咱们只不过暂时掩遮一下本来面目,一旦除去这一片掩面黑市,也就是和阁下生死对决的一战之时。”

慕容长青很用心在听他说话,不是天衣大师、飞云子,也不像江豪的声音。

这就使慕容长青大大吃惊了,怎么会凭空冒出来了这么一个强悍的敌人?听口气,来人对他们三圣会十分了解,自己对这个人却是一无所知。

难道全大夫仗恃精湛的医术,造就的不止天衣大师等三人?这件事必须要查问一个明白。

严密的部署,多重的监视,少林寺、武当山都没有出动过人手潜来江南,洞庭盟中人更是减少了大部分活动,连例行的江上巡弋也已停止,全力固守洞庭盟中基业。慕容长青对部署的重重监视很有信心,这绝不是三大组合中派来的人手,忖思一阵心中如此判断。

突然一个翻身,跃下屋面。

黑衣人没有追下去,却低声说道:“姑娘,趁此刻局面有点混乱,离开此地吧!左腕上缠一道布条,单日淡黄,双日淡绿,最好能到金陵,不能去,镇江也好,我们没法子保护得很周到,自己要多珍重了。”

和春道:“全大夫呢?”

“我们会尽力救他离开,姑娘不走,不但帮不上忙,很可能误了我们的事,”黑衣人道:“因为,我们和慕容长青不同,我们不会看到你被杀……”

“可是,还有迎春……”

“和春姑娘,先走一个是一个了……”

和春不再多言,跃下屋面,消失不见。

慕容长青行人大厅时,厅中正展开激烈的恶战。

一把银光枸烂的戒刀,和散花仙子打得难解难分。

散花仙子也被迫亮了兵刃,是两柄一金一银的短剑,短的只有一尺多长,袖内、腰间都可收藏,所以,平常看不到她带有兵刃。

只着那把戒刀的威势,已知是天衣大师,虽然他已不穿袈裟,改穿了一件灰市长衫。

另一个黑色长衫人,施用一把长剑,攻势凛烈,南宫秋月以已被迫落下风。

应该说南宫秋月采取的是守势,刀法仍很严紧,常有奇招出手。

黑衫人也戴了一块蒙脸黑市,但慕容长青一眼就认出他是飞云子。

除了飞云子之外,谁还能把南宫家主杀得只有招架之力。

看过了动手情势,慕容长青认为南宫秋月并未用出全力拒敌,全采守势,确有点装作的味道,不过,慕容长青无法认定南宫秋月是诱敌上当,还是要保存实力,留到最后反击杀敌。

散花仙子似也是守多攻少,夭衣大师手中戒刀的凌厉攻势,一招紧过一招,散花仙子全被圈入一片刀网之中。

但散花仙子打得神情很轻松,脸上还带一点笑意。

如此激烈的拼杀,剑气逼人,刀光如轮,但闭目而生的全大夫却恍如未闻,刀光剑影就在他身侧流转,偶而刀剑撞群,迸飞出一串火星。

迎春紧靠在全大夫的身旁,右手中紧握一把长剑,神情紧张,目光随着闪转的刀光剑影转动,看样子似是集中了全神保护全大夫,连慕容长青行人大厅中也未发觉。

慕容长青心中很火,正要开口喝骂,但话到口边又忍了下去。

全大夫这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究竟有甚么魅力,竟使十二秀女中最乖巧的迎春、和春会对他如痴如醉,倾心爱护,不惜触犯慕容世家严峻的家法。

难道全大夫对她们下了药物?

慕容长青生性多疑,觉得杀死迎春,只不过举手之劳,了解内情,查明真相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和春已走,迎春就不能杀了,轻轻咳了一群,用最温和的口气道:“迎春,小心保护全大夫,别让他受到伤害。”

迎春目光转注到慕容长青的身上,突然流下泪来,道:“大会主,全大夫好象是已经死了。”

“甚么?”慕容长青怒火暴起,吸口气,又强忍了下来,心中暗骂:死了?你远如此贯注精神的保护他,只怕对我这主人,也没有这份忠诚。口中却徐徐说道:“真的死了吗?怎么会呢?外不见刀剑伤痕,也不似身受内伤的样子……”

“确不是外力所伤,但他气息已绝,身体也凉了,已无生命存在的微象……”迎春道:“好象静坐中涅架的高僧……”

“不可能吧?”慕容长青接道:“禅座个十日半月,不进滴水米粒,事属平常,坐化涅盘,恐非三五个月,不能够办到。好好的保护他,别让他受到伤害,免得造成憾事。”

迎春点点头,道:“小婢尽力而为。”

慕容长青目光转动,打量和散花仙子、南宫秋月动手的人。

他心中已有计较,要在两人中选择较弱的一个,全力合击,尽快放倒或击退一个,才能腾出足够的时间去对付全大夫,一动全大夫,就要把他治理得无能反击,无法抗拒,完全的听凭摆布。全大夫的武功也许很平顺,但他精湛的医术、用药的能力,似已通入玄境,用于对敌,似不在武功之下,这一点得非常小心提防。

对迎春、和春的转变,慕容长青也认为是全大夫施展药物的力量,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中,改变了慕容世家十年的训练心血。

但最使慕容长青难作决定的是,要不要杀了全大夫?

他本是最主张杀他的人,以绝后患,但现在却开始犹豫起来,全大夫如能收入慕容世家中隐藏起来,是对抗散花仙子的一种力量。

散花仙子已暴露出控制三圣会的野心.慕容长青担心的是,明月观中人暗施算计,用药物把他变成一个杀手,慕容世家的精锐武士,也都将沦入杀手群中。

南宫世家也逃不脱这个结局,问题是位和南宫秋用的裂痕日深,彼此已很难开诚布公的谈谈了,除非南宫秋月也体会到了三圣会中的危机,否则,只有各凭智能自保实力。

散花仙子深藏不露,合作之初,谦让温和,十分易处,是个很好的伙伴,但长久相处下来,就会感觉到她心机深沉,阴得可怖,一旦现露出真正面目,真叫人不寒而栗。

慕容长青愈想愈觉得可怕,但又想不出一个完美的保全办法,连出手对敌的事,也忘怀了。

只听散花仙子的娇甜声音传了过来,道:“慕容兄,想甚么心事啊?秋月妹子虽未陷身危境,但打得十分辛苦,何不助她一臂之力。和尚的戒刀上蕴蓄了一股神力不发出来,我必得全力应付,不能分心支持,要劳动大驾出手了。”

“秋月妹如不排拒联手拒敌,”慕容长青道:“在下这就出剑了。”

南宫秋月手中的月刀连续施展出数十种刀法,仍无法突破飞云子的圆润剑法,心中方是暗暗吃惊,忖思:这牛鼻子老道的剑法果是精绝兼具,正攻奇击,都无法迫他后退。

但南宫秋月并未用出全力,真正练成的几种绝技也未出手,她要在三圣会中保持个最弱一环的形象,如果三圣会先要展开一场内斗,也要慕容长青和散花仙子先斗起来,不会选她这个最弱的先斗。

所以,只用出七分功力,八成技艺,以守代攻,这就给人一种错觉,看上去,南宫秋月老是落在下风,败退的边缘,事实上,她应付得十分出色,大巧若拙,竟让人瞧不出一点破绽。

当然,一般人看不出不足为奇,但能让慕容长青看不出来,就十分不容易了。

是故,慕容长青攻出的一剑,非常凌厉,有如雷电交击,一把长剑,幻化出一片精芒,压了下来。

“谢啦!牛鼻老道功力深厚,小妹打得很辛苦。”南宫秋月口中称谢,人却吃了一鞘,暗忖:这是甚么剑法?能把一柄剑幻化作一轮明月般压了下来,绝不是慕容家传武功,这剑法出自何处,竟然是全无所知。

试想,把一柄长过三尺、百炼精钢的嘴剑,形成一个大圆圈攻向敌人,不论是幻变也好,都要有精湛的技艺才成,如果能把真正的长剑,以内功的震力把它形成一个圆圈,攻向敌人,必然暗藏有出人意外的变化、杀着。

南宫世家搜寻秘岌绝艺,不惜大开杀戒,巧取豪夺,取得江湖上不少的奇绝技艺.和二十年前的慕容世家,如出一辙。但他们没有慕容世家那么多顾虑,到手就练。

这些技艺,留在原来的门派之中,也许没有甚么大片,但进入了如同技艺炼炉的南宫世家,情形就大为不同了。

第六节 运筹对策(3)

他们基础深厚,收画不少才能卓绝的人士,专以剖析各种秘岌上的疑问,破解各种物品上的隐密,找出珍藏,和历代喜爱布下一些小秘局的武林中人,展开一场场斗智工作。

南宫世家这方面收获很大,发现了很多失传的武功、绝技,但也在刻意的追求之下,毁坏了不少艺品杰作,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很多花费名匠心血,精雕细琢,巧夺天工的艺品,也在被误认的错失下被毁去。

所以,如论搜罗江湖技艺之多,南宫世家绝不在慕容世家之下。

力斗南宫秋用的正是飞云子,虽已遭人叫破身份,但他蒙面吞声,挥剑而战,一语不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慕容长青劈下的一剑,剥光仿如一轮明月落下,兼具了诡异、凌厉之势。

飞云子应付得却很从容,长剑在顶上两尺处绕出一片光圈,迎向落下的剑势。

同样的以剑气幻出相同的形象,一上一下,相互迎撞。

南宫秋月心中忖思:这牛一子老道外柔内刚,竟以同样手法,使出相同的技艺,拼上了。

但闻一阵金铁大震,两圈形同回周的剑势撞住了一起。

一种从未见过的景象出现了。

两只触接的长剑,有如组夹在一起的烟花,不停的闪冒出火星,火星射出老远,一片落在窗帘上,立刻燃烧起来。

两人手中的精钢长剑都在开始缩短,剑身正熔化成铁汁。

突然间,一条黑影穿窗而入,横掠大厅空间而过,一把抱起了全大夫,飞掠而去。

迎春惇然哲觉,举剑刺敌,人却被一股暗劲撞得斜退三尺。

黑衣人抱着全大夫已穿窗登空而行,眨眼不见。

这那像人的动作,而是一只灵活的大鸟,在有限空间中折转自如,是一种飞行绝迹的功夫。

飞云子长剑突然用力一绞,一片火星迸飞,射向慕容长青,逼得慕容长青向后退了两步。

南宫秋月冷哼一声,拔刀拍出两刀。

原来,楼台失火,殃及池鱼,一片火星飞向了南宫秋月。

火星虽全被两人群落,但疑似飞云子的黑衣人却已借机遁走。

慕容长青征了一征,道:“不能让全大夫落在他们手中,追!”

“不用追了!”散花仙子道:“和尚也走了,我们困不住他们,追上又如何?”

“难道就这么罢手不成?”慕容长青道:“生生被他们带走了全大夫,真是心有不甘哪!”

散花仙子冷笑一声,道:“真想找他们也非难事,他们救走了全大夫,但也暴露了他们的行踪,此后再想隐匿不出,就难如他们之愿了。”

慕容长青、南宫秋月都已知她追踪的手段花巧百出,说得如此肯定,自是早有设计。

“重要的还是人。”散花仙子缓缓行近木案坐下,收起金、银双剑,接道:“除了和尚、道士之外,还有些甚么人?”

“江豪。”慕容长青一面收剑入销,一面淡淡的接了一句。

散花仙子道:“慕容兄认为救走全大夫的是江豪?”

“来人不是江豪,江三不够修伟高大,但也没有那么单薄窈窕,”南宫秋月道:“没见过这个人,只看他救人的技艺,不在和尚、道士之下。”

散花仙子点点头,道:“这是一个布局,他们等到了然了我们全盘布署之后,再决定他们该采取哪些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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