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龄一惊,连忙问道:“有什么问题?大家都一样练!”
小童微笑,怜悯看着对方道:“可是天下第一捕头只有一个,绣花大盗也只有你一个。比起其他人,你优秀太多。”
金九龄从小是个聪明人,不但武功练得比人好,还精于辨别古董字画、精于相马,但他当然不会认为对方在夸他。聪明人有时候会自作聪明,金九龄就是如此。
他越想越惊;颤抖道:“你是说我练错了武功?现在虽然功力大增,长此以往就会走火入魔?”
不然为何他比旁人,优秀太多?
小童摇了摇头,他没这么说。只是长叹一口气道:“罢了。你且把手伸过来,我替你理一理真气,你若愿意,传你一套高深功法。”
“愿意!当然愿意!”金九龄不疑有他,乖乖把手伸了过去,任由小童扣住命门。
“当真愿意?那我就不客气了!”小童道。他若要对方的命,轻而易举,但他留着对方有大用处,只好让金九龄受一些苦。
真气逆转走位异常痛苦,非常人能忍受,金九龄几番晕死过去,等到小童放开他,浑身已被汗水打湿了。
小童问:“你感觉怎么样?”
金九龄照着新功法内力运行一番,对生活重新充满了希望:“多谢前辈传我武功,练完之后,我感觉心中平静了许多。不知道这套内力叫什么名字?”
“心法无名,以后照练即可。”
他传授给对方的,是一套清心寡欲的功法,来自现代佛家圣地的旅游特产,十块钱一本买不到吃亏,买不到上当!朱见深演算过,练习之后比金九龄现在的外家弟子功法强上一点点,副作用……嗯,如果清心寡欲算副作用的话,副作用应该也是极大的。
金九龄身为少林弟子,花大把银子在女人身上,一定是练功方式不对!
既然对方诚心诚意求教,他就诚心诚意帮助对方,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以后金九龄就再也不会感觉缺钱花了。
第24章 叔侄见面()
突然发现家里进了贼是什么心情?
身在武侠世界,即使是皇亲贵胄,也知道江湖恶贼的厉害!南王虽然深知贼不留空的道理,哪怕家徒四壁,实在偷不到东西,为了不空手而归,临走时都要在墙头扒一把土。
只是这恶贼也扒得太干净了!给他留下满满一仓库的空箱子!空箱子呀!里面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一样都不剩!别说是送给爱妃芳辰的明珠玉璧,连他镶在墙上照明的夜明珠,都被抠下来,扫劫得干干净净!
这根本不是偷,是在搬家!
望着满目疮痍的宝库,南王心跳加速,血气上涌,心潮澎湃根本停不下来!
“到底是何人这么大胆!”是谁有这么大能耐,不声不响搬空他的家当?南王怒气冲冲,摇醒了痛晕过去的江重威,不顾染了满手血污,厉声道:“快说!到底是什么人胆敢动本王的东西!”
“绣……绣花大盗!”江重威忍痛告知。
“绣花大盗?”南王一腔怒火有了发/泄的目标,“搜!把全城的捕快都叫来给我搜!所有的马车、运货车辆一概要清查!那么多的东西,不可能运出去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南王的想法很聪明,可惜只用常理来推断,注定一无所获。因为深深惦记上他的,并非一般人。
王府被窃的消息,像鸟儿长上翅膀,风一样的传播出去!连在外游玩的朱见深都有所耳闻,哈哈大笑。
宝库被人搬空是什么心情?
南王可别忘记,他只被人搬空一座库藏,当今天子可被人连搬了七座!
时机已到,朱见深命人送去拜帖,不日将前往王府拜访。
他进城后没有直接前往王府,而是在城里最大最好的客栈落脚。不多时,外面便停了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马儿膘肥身健,鬃毛被刷得光滑雪亮,四只马掌是用黄金打造的,模仿了宫里的式样,不用说定是南王亲自来迎接。
能生出和当今圣上相似的世子,南王面容像极了先帝,自然仪表不凡。虽已人到中年,却保养得当,没有丝毫发福的迹象。他步伐矫健、器宇轩昂来到朱见深面前。要不是知道对方的品性,连朱见深也要赞对方一声好卖相!
听闻家中被盗,心急如焚赶回家打探究竟——这是朱见深给自己定下的剧本。在南王面前冒充世子,而这个世子又在冒充皇上。见到家父内心激动,却不得不谨言慎行,强作镇定扮作上位者,这精湛的演技,卖力的演出,连朱见深自己都被感动了。
实际上他只是投去几个欲言又止的眼神,对方就不疑有他。
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南王开口道:“皇上来看小王,小王感激涕零,本该迎贵客进府,只是家中刚遭了贼,失窃数量之大,事件之离奇,简直丧心病狂!只怕有家奴联合外人,吃里扒外……”
朱见深冷笑,替南王抱不平道:“既然是这样,朕更要去小住几日,让大内高手替皇叔找出绣花大盗和那些吃里扒外的蛀虫!”
南王佯装感动,假意推辞一番,推迟不过才无奈道:“既然皇上坚持要来府中小住,为了皇上的安全,小王有个不情之请。”
朱见深笑容如沐春风:“皇叔请讲,但说无妨。”他倒要看看对方想干什么?
南王无奈叹道:“为了皇上的安全,小王想请皇上,扮作我外出寻医数月的孩儿,入住他的院子里。我儿与皇上有六七分相似之处,已离府多时,就算带了新仆回府,称病不见外人,也不会惹人猜疑。就怕委屈了皇上……”
南王说罢作势行礼,朱见深连忙扶住他,目光烁烁闪动真情。
“不委屈。”朱见深道,“您是朕的好叔叔,处处为朕的安全着想,朕怎么会觉得委屈?”这句话看似充满浓情,在外人听来却胆战心惊。
世子生病,别人不知道真相,魏子云哪里还不知道?对方持剑要行刺皇上的时候,可没有半点病弱,定然是南王进京见到皇上的长相,就起了异心,开始计划布局。
一接触南王的手臂,朱见深就猛吸龙气。对方周身龙气之浓稠,让他扶起就舍不得放开。
魏子云在一旁心中暗忖:这一家子都是演技派。皇上明知道南王觊觎王位,还与南王虚与委蛇,表现的亲密无间。南王更是没一句真话。若随他们进王府,肯定连院子都收拾干净,就等着他们入住,哪里有半点勉强?
小王爷回自己的院子入住,不正是如鱼得水,轻松自在?南王的安排简直太贴心了。
幸好皇上武艺高强,又早早察觉他们的阴谋,才没让掉包计得逞。
连魏子云都在一旁看得明白,朱见深岂会不知南王打什么注意?他笑得灿烂,有力抓紧对方的手臂,吸收龙气更是不遗余力!
当初吸取南平郡王身上的龙气,朱见深留了一份情面,懂得适可而止,因为知道这其中存了对上一代人的误会。这次遇见搬了他亿万两黄金,胆敢谋反的人,朱见深哪里还会对南王客气?当然有多少要多少,不把对方气运全都吸收干净,决不罢休!
感觉到朱见深的孺慕之情,南王心中欣慰,知道这孩子顶着巨大压力得到泼天富贵,这段时间默默承受,无人可诉说,一定对他这个父王,对他们的家极其依恋。但这孩子太过克制,只一时失态,又成了高高在上的天子,与他疏离起来。
对一个倒霉蛋,不疏离,难道跟他一起倒霉?朱见深吸尽龙气,不动声色与对方拉开距离。
南王气运耗尽,负面状态全开,阔步前行,栈,就凭空在门前大道上摔了一跤。
魏子云扭过头去不忍看,悄悄也与对方离得更远。虽然不知道皇上做了什么,但南王一脸晦气,一看就要倒霉的样子,得罪了皇上,还想有好下场?做梦去吧!
第25章 专业人士()
寻常人没有龙气照样生活过日子,南王没了龙气护体,只不过被打回普通人的水准。但一个连皇位都要用阴毒手段篡夺的人,心中本就不可能光明。南王这些年腌臜事没少做。大到伪造战功,小到欺男霸女,连他如今貌美的爱妃,也是在大街上强抢来的。
南王坏事做多了,以前靠着祖先庇护,阴晦全都近不了身,如今出门连狗都嫌,刚坐上马车,就有一滩鸟屎落在他的车顶上。
魏子云憋着笑,小心护当今天子出门,朱见深没有与南王同乘一辆马车,谁知道路上会出什么状况?那马儿踏着与紫禁城御马同款的黄金马掌,也不怕路上崴了蹄!
马车一路行驶到王府门前,倒是没出意外。一向身体硬朗的南王,下车时双腿发软,几十年没有过晕车的毛病突然就犯了。他不曾多想,近日来为了失窃的银子夜不能寐、思虑过重。只以为是如今世子回来了,心中有了盼头,整个人闲散下来,才被连日的积劳累倒。
他儿子当了皇上,皇家那笔亿万两黄金没了顾忌,还不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抓捕绣花大盗虽重要,不及当今圣上的皇位。要让他儿子坐得稳当,还得依仗王安那老阉人提点。
南王四处打量,就见病怏怏的王安,从随行马车里下来,双腿直打颤。
王公公一见到南王,就言明自己的功劳:“王爷,您托我办的事,奴才都办到了。”
他强撑病体前来问候,当然是为了要好处。
南王暗示道:“王公公伺候皇上辛苦了,本王不会忘记。”
有对方这句话,王安就放心了。他一路被颠得七荤八素,胃不舒服,脑袋也直犯晕乎,谏言道:“王爷家这条路,今非昔比,要好好翻修一番,才配得上您尊贵的身份呀。”
“修修修!”南王豪气道,“今非昔比,当然要修!”
不知道底细的旁人听来,还以为他有多忠君爱国。皇上走过的路,就是御道了,当然是今非昔比。
现在谁不知道王府丢了银子?哪来的钱修路?朱见深听闻,闭上双眼搜寻自己留下的记号,那亿万两黄金,除极少藏在王府中,剩下的已经被转移到遥远的沙漠去了。
南王和王安,两个失了龙气护体的倒霉蛋,彼此越是亲近,越负面相加。不用朱见深惩治,他俩刚来到皇上的马车前迎驾,就双双凭空摔在地上。
朱见深从自己又大又宽敞的马车走下来,一脚一个,踏着他们的背,在魏子云的搀扶下落地。听见两人的哼哼声,他好似才看见被当作马凳的人是谁,惊讶道:“何须如此大礼?”
“……”南王一口老血,这小兔崽子刚当上皇帝,就开始奚落他爹了!
都怪世子与皇上长得太像,又都性格骄傲,连南王也没察觉出,这儿子已经被掉包。
南王身份尊贵,不用朱见深相扶,王安已经出手。不过这种讨好人的事,他一个同样摔倒的老货,哪里比得上年轻人身手敏捷?不等他献媚,已经有七八个腰佩长刀的锦衣卫士,争先恐后将南王扶起。
朱见深在一旁看热闹,突听见一阵笑声。他朝王府大门看去,一位仪态高贵,不可方物的丽人,在几个锦衣少女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
“王爷怎么还这么调皮?让妾身看看摔到没?”她语声柔美动人,闻之令人心神俱醉。那几个锦衣少女,本也是天生丽质,不可多见的美人,却被她衬得毫无颜色。
有很多人常用“星眸”来形容女子的美目,但星光又怎及她这双眼睛的明亮与温柔。有很多人都常用“春山”来形容美女的眉,但纵是雾里蒙胧的春山,也不及她秀眉的婉约。(原文)
朱见深本以为,南王如今正宠的爱妃,必然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却没想到对方美得这么端庄婉约。
这样的绝世容颜,怕是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朱见深不由多看了几眼,只见她白玉般的纤纤玉手一伸,南王就忘记疼痛,推开了锦衣卫士,像个毛头小子,奔到她面前,牵住她的手道:“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生怕被人多看一眼。
朱见深不知道世子跟对方如何相处,并不多言,直到南王将爱妃请进去,上前悄悄对他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绣花大盗的事,与她绝没有关系。她一个弱女子,举目无亲,就算勾结外人,也不会赶在自己芳辰找不痛快吧?”
原来世子与对方关系不好?朱见深不语。南王妃已逝多年,余下都是王爷这些年陆陆续续纳进府的,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朱见深不发表评论。南王府刚遭了窃,王府内外重兵把守,等到进了内堂,将别人都打发走,他才开口道:“绣花大盗的事,总会查个清楚。”
提到失窃的银子,南王沉下脸道:“我已命人搜查了城里的所有运货车辆,那么大一笔钱财,一点消息都没有,东西肯定还在城里,没有出城!”
朱见深摩挲戴在指上的须弥戒。从金九龄那里转移来的金银珠宝,都在戒中堆着,从某种意义上,的确还没出城,就看对方有没有本事找到。
他佯装痛心疾首道:“这次到底损失了多少?那笔黄金……”点到为止。
南王果然中计,回答道:“放心,那笔黄金安全得很!我留了一些在密室里,其他都让叶孤城护送走,藏在安全的地方,又将宫素素“放逐”出府替我看管。只是王府宝库里的所有东西,都让人搬得干干净净!”
“宫素素?她可靠吗?”
南王有很多宠妃,宫素素是其中一个,有心计、会武功,就是不再年轻。
南王冷道:“所以我只让她替我看管一样重要东西,却不告诉她东西在哪。那地方荒凉,如果有可疑的外人,她必然第一个知道!这女人留在府中,已不安于现状,与其留下争宠害人,不如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朱见深斜睨对方一眼,恐怕送走对方,是为了保护刚才那个女人。他淡淡道:“内宅的事我不关心,叶孤城何时回来?”
南王放松表情,微笑道:“你回来得巧,算算日子,你叶师父就在这两天归来。有他在,对付绣花大盗更有把握了。”
朱见深摇摇头:“他武功虽高,与人比试从来都赢,但要抓住绣花大盗,还得找专业人士。”
正说着,门口有人禀报,天下第一捕头金九龄前来拜见。
南王诧异道:“他怎么会来?”
朱见深笑道:“他是江重威的朋友,听闻朋友被绣花大盗刺瞎,他当然要来看看,况且他刚辞了六扇门总捕的工作,想必需要另寻一份生计。”
金九龄虽精于辨别古董字画、精于相马,但更精于破案!南王听了哈哈大笑道:“能抓住绣花大盗的人,这不就来了?”
朱见深笑而不语。
第26章 瓜田李下()
虽已打算重用金九龄,南王并不急着去见对方,而是让人将他安排在偏厅,暂且用茶等候。身为王爷,该摆谱的地方照样得摆谱,而且他与世子多日不见,还有好多话没说完。
提到这次掉包计,虽已成功,南王仍然心有余悸道:“这次的事太冒险,叶孤城不在,我儿竟自己去了,幸好成了大事。”
朱见深笑道:“机会转瞬即逝,有王公公配合,皇上这趟出宫,又住在我们的地方。难道真要付出更大代价,我们才好下手吗?”
南王叹息,摇摇头道:“我儿心中想法,我也猜到一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紫禁之巅比剑是叶孤城自己定下的计谋。我们对他前朝皇室叶氏一族有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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