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傲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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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傲世录- 第6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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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随军魔法师那种不知疲惫的攻击,还有第一方面军唯一的工兵部队,他们挖地道的速度创下了记录,如果不是刚好挖到城里的防火水渠,物资基地说不定就会易手……

“用上吃奶的劲了。”罗曼准将有些哀怨:“遗憾的是,运气不在我们这边……”

“第一方面军的军事素养,始终跟老牌劲旅有差距。”察台眼里却没有运气这种因素,他把一切归结于战斗本身:“联络部本地长官也是喝汤长大的,连水渠都没有做出标注!”

另两个准将搭拉着脑袋一声不吭,自己手下办砸了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报告!”幸好这时候有个参谋跑来为他们解围:“空中前哨发现敌人援军!”

“拿来!”罗曼准将一把抢过情报,匆匆看了两眼就喊:“好家伙!我真以为他们不来了!”

“是一支步兵骑混合部队,直接冲我们来了!”罗曼把情报递给联络部准将:“你确认一下”

“看着这种旗帜,再结合他们的路线,这支部队有很大可能是尤里西斯的私兵。”联络部

准将又掏出一个小本子,翻找片刻后点了点头:“没错,是他的私兵,这支部队是步骑混合军团,战斗力强悍,但平常藏得很深,在他们内部被称为‘亲王的小崽子’。”

“小崽子?”罗曼抽抽嘴角。

“因为指挥官是尤里西斯的养子,性格强硬,以前拼命保护亲王的家属,但除了这事以外从不参与战事。”联络部准将解释说:“这支部队曾经被我们训练过,那时他们是里瓦叛军。”

“他们的指挥官……”默不作声的察台突然插嘴:“是个花脸狼人?”

“是的。”联络部准将点了点头:“男性,三十一岁,脸上是红斑斓花纹。”

“对情报部门,这是个好机会!”察台冷笑两声,喧宾夺主的安排起来:“立即安排步兵撤离,然后带骑兵迎上去啃一口就走——无论战果如何,部队都要佯装不敌,藉机转场至东边继续侦查。就算行动一无所获,回去的时候也要把敌军的进军线路撕个稀烂!”

“你干嘛去?”罗曼站在帐篷门口,冲着察台的背影喊了一句。

“争名夺利!”察台的话,还是第一次这么婉转,显然他心情很不错。

“呸!臭不要脸!”罗曼准将悄声骂完,转头却发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他立即发出一阵厚颜无耻却又很豪迈的大笑,然后正色命令:“传令官,快给我集(河蟹)合!”

很快,第一方面军就完成了准备工作,步兵以及拖后的部队都接到了撤离命令。而一直在养精蓄锐的骑兵则被集结起来,迎着敌人的援军方向开进——至于千疮百孔的物资基地,他们甚至不知道外面的敌人正在撤离。即使知道了,他们也会认为这是斯比亚人的诡计。

虽然之前的打援有所斩获,但不能令罗曼满意,因为零敲碎打积累的战绩很难跟老牌部队的战绩相提并论——为了这次的战斗,第一方面军可是煞费苦心,用上了五个骑兵连队。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有的人被骂到老都学不会聪明,可有的人只要吃一次亏,就会有很大长进。

罗曼准将就属于第二种人,挨了训之后,他超水平发挥,全面考虑敌我双方的优劣长短,结合战地环境做了好几个方案,有把握在“不敌”的藉口下,狠狠的撕下对方一块肉!

集结的骑兵出发,参谋部选了适当地点做战场,各部队趁夜色顺利进入伏击地域。魔法师更是忙个不停,他们要肃清周围可能存在的对方暗哨——甚至还有部队带了些被驯养的小动物在路边放了,树林里还挂着鸟笼子,力求把细节做得完美。

而空中前哨不断的将敌军行踪报来,联络部的补充情报更是源源不绝。

亲王的小崽子,正式番号为商团军独立第六军团,简称独六军,战斗力在商团军中处于一流水准。指挥官从来没变过,就是尤里西斯收养的坦西异族,亲王的子嗣多,长子和幼子之间的年龄跨度接近三十岁——这得看某位夫人三月后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

然而这个养子是亲王在十五岁时收养的,年纪比它的长子还要大。他一直在亲王身边,成年后才回到家乡,暗地里筹建了一支部队。他自称亲王的崽子,又因为在亲王一家危急时带着部队挺身而出,跨越半个帝国进行接应,犹如奴仆,所以这部队也就被冠以这个绰号。

因为某些不便宣扬的原因,独六军团在叛乱时期,曾经接受过斯比亚方面的援助和训练,当时主要是联络部负责,其他各部都有派人参与。所以,对于这支部队,无论是兵种构成还是战技战法,斯比亚这边是很了解的。客观的评估结果,独六军的战力跟第五军团相当,按斯比亚标准,他们属于老弱病残那类。

这为罗曼准将增添了信心,但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没有让妄想主导自己。咬一口就走,这是轻骑兵的信条,也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他甚至换了个角度去想,觉得放一支被打伤的部队上前线,对后面的友军也是一种支援。

敌军行进的速度在商团军里算是比较快的,排兵布阵方面也隐约有斯比亚风格,不过敏锐的侦察兵们很快发现,那只是一种大致模仿,很多本应该注重的细节并没有做到,这就说明,他们并没有掌握斯比亚的精妙作战本领,而只是照猫画虎而已。

“敌军先遣部队接近第二层潜伏哨!行军队列正常,尖兵已经通过!”

“敌军先遣部队进入战场识别范围!无异常,兵力确认,总数四千!”

“敌军先遣部队兵种被确认!一千轻骑兵、三支侦察队、四个快速步兵营!”

“敌军先遣部队进入我伏击圈,各部队无展开迹象!”

“看着敌军的先遣部队进入伏击圈,密林中的罗曼准将缓缓举起手,自信的脸上有几分凝重。传令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动作,嘴唇都有些干涩。

罗曼皱了皱眉头:“敌军主力的距离?”

“最新通报为二十三里!”参谋官回答:“是安全距离。”

罗曼准将点点头,手掌划下,命令蹦出:“出击!”

凄厉的响箭飞上高空,后面跟着遮天蔽日的羽箭群,而大地上,千军万马挥舞着刀枪开始了冲击!

篇外篇“黑暗传说”——元帅和少尉

斯比亚联盟,东北部边境线,克拉克河畔边防哨所。

克拉克河是沿着山脉流淌,然后直入斯比亚内地的一条河流。克拉克河畔,指的是沿河两岸向东北延伸的一块狭长地带。从民生角度看,这里很不显眼,虽然还不至于荒凉,但没矿产没农场,唯一能食用的渔产味道也很糟糕,根本就是个毫无价值的地方。

就算用军事眼光看,这里的地形也没有什么防御价值。

但它在地图上的位置很特殊,至少看起来像是斯比亚联盟突入神属的一个触角,也是最东北的领土,前面就是神属联盟的领地,所以就多少具备了一点儿象征意义。斯比亚帝国在这里设立了代表帝国威严的哨所,还配备了三名文官,可以说是一个完整但袖珍的边防机构。

但这里毕竟远离帝国,哨所建立以来基本上无所事事,全员还没有商路维护队的人多。唯一的一条商路,每月只有三支商队经过,其中一支还顺带给哨所补充给养。所以,哨所就成为了本地防御部队的伤残收容站,从上到下的官兵不是带着老伤,就是正处于养伤期间。

当斯比亚成为一个帝国联盟后,文官跟着上司离开,然而河畔哨所并没有被划归帝国。虽然有探亲归队的士兵汇报了流言,但至少哨所长官没有接到转换效忠对象的命令,所以,哨所上飘扬的依然是老斯比亚旗帜——可这一点也是很令人郁闷的事情。

“刀柄,刀柄?”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哨所楼顶响起:“我在叫你啊,刀柄。”

“不要叫我刀柄!”一个雄壮的声音在咆哮:“我在军队里不是你外甥!我是少尉!你是上等兵!你应该叫我长官!”

“是,长官。”笑呵呵的老兵一点也不生气:“你别看啦,再看那旗帜上的图案也不会变。你还是帮我来择菜吧,就快天饭了。”

“择菜不是我的职责!我是皇家初级军事学院毕业生!我应该驰骋在战场上!”年轻的少尉暴跳如雷:“结果被发配到这里已经是天大的冤案了,你居然还叫我跟你一起择菜?!你安的什么心?!”

“当然是让大家吃饱的心……”老兵笑呵呵的回答:“你别着急,这种事情你着急没用,总有一天,上面会记起我们这个哨所的……”

“你胡说!你混蛋!”外甥围着旗杆走圈子,还猛抓自己的头发:“我们是正规哨所,去年中还拿了考评优异,年底汇报还写了八页,军部怎么可能忘记我们的存在!这么大的事情,参谋部的长官怎么可能不通知我们!这里面一定有内情,一定有敌人的奸细在破坏!”

“派奸细来对付二十多个老弱病残?这得多亏本呐,我们拿得枪都是空心的。”老兵苦口婆心的对外甥说:“斯比亚军队很多,我们什么时候重要过?你还是跟我一起择菜吧……这种事情最能让人那什么,哦对,修身养性,这对你的伤有好处。”

“养个屁啊!我当不成元帅就是被你们拖累的!”刀柄少尉风风火火的冲下了嘎吱作响的楼梯:“娘娘腔!你死哪里去了?!”

“来啦——来啦——”一个瘦弱的列兵从旁边的伙房跑出来,他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围裙的细带很小心的绕过后背,在前面打了一个蝴蝶结:“长官好。”

“你他娘能有点军人气概吗?这又不是你家!”刀柄少尉吼叫着:“这是命令!”

“是……”娘娘腔的桃花眼立即就泛红了。

“打住!不许滴马尿!”刀柄觉得自己也快哭了,赶紧说到正事上:“你回家的时候,看见的那旗帜是什么样的?”

“就是那样的,跟咱们以前的军旗一般大。金色打底,里面是一面银色的盾牌,中心是刀剑,下面是两支麦穗儿,”娘娘腔的兰花指在身前打了个交叉:“旁边是一只有翅膀的马,边伸懒腰边吐火,前蹄儿就搭在盾牌上……”

“那不是伸懒腰,是人立嘶鸣!那也不是马,是魔兽!”刀柄长官一拍脑袋:“你他娘说的是骑兵学院的标志!说另一面!”

“好嘛!”娘娘腔委屈的蹲下去,拿根小枝条在地上边画边说:“黑底色,上面是一根黄色粗线条画出几座山,然后是一根蓝色粗线条化成水的样子,两根线收起来的地方交叉,就锋利得像是战刀一样。线条中间是一群向前飞的星星……对了,听说叫山水群星旗帜!”

“山水……群星旗帜?”刀柄少尉若有所得,但立即就被娘娘腔歪着头轻拍手掌的动作给气歪了嘴:“打住!你给我打住!”

“好嘛!”娘娘腔有点不满,把身子转过去一点,斜着眼睛看刀柄。

“画出来!你妈的参谋部不给我发旗,我们就自己弄!”刀柄少尉一拍大腿:“娘娘腔,我们的风格就是不等不靠!你给我弄块黑布,把这旗帜画出来,马上!”

“那晚饭怎么办?”娘娘腔大惊失色:“我在切菜呢!”

“少吃一顿又不会死!”刀柄少尉推了娘娘腔一把:“记住了,旗杆也要!”

才把娘娘腔弄走,刀柄头顶又传来他舅舅的声音:“长官——刀柄——刀柄?”

“又怎么啦?”刀柄少尉抬起头,因为旗帜的事情有了着落,他的情绪稍微好了一点:“菜你一个人慢慢择吧,晚饭嘛,晚一点没关系。”

“正事啊,好像那边……”

“正事?”刀柄笑了笑:“你老人家安静一会儿行不行啊?”

“安静!”刀柄舅舅一把菜砸下来,顺带把自己的妹子也骂进去了:“安静你妈啊——警报!正前方出现大批军队!”

“我这就上来收拾你!”刀柄少尉摇晃着屁股没躲开,反而在地上摔了一跤,引动了手臂的旧伤,于是嚎叫一声,“蹬蹬蹬”的冲上了楼梯:“你个老东西三天不打就皮痒!在哪?啊?大批军队在哪?啊?你眼睛被内裤盖住了?啊?有谁会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过?!”

他舅舅拄着拐杖,一只手臂直指着商路,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冷峻——在商路的彼端,一支数百骑的马队正快速奔驰过来,他们队形严整,气势汹汹,后面的烟尘冲霄而起,居然是一副强行冲关的模样!

在这种时候,出现这种规模的马队冲关,那显然不是什么商队,而只能是敌人——敌人!

“我的妈……”刀柄的愤怒之脸立即变成了苦瓜脸,一双眼睛大张着,手脚冰凉,额头上的冷汗淋淋而下。

“怎、怎么办啊,长官?”

“我想想,让我想想……”刀柄的话也说得不利索,恍惚了好半天才说:“让我查查看。”

在小本子上看了几眼,刀柄才镇定了点,对他舅舅说:“要敲钟,等我的命令你再敲。”

呼出几口气,猛拍了几下胸口,刀柄少尉尽量让自己保持着严肃和冷静。他走下岗楼,命令一位有骑兵经验的老兵把哨所唯一的战马带到隐蔽地带,一旦这里开打,立即向后方报信。

马匹远远跑开,已经看不见之后,他才走回院子里向楼顶的舅舅点头示意。老头回身抓住警钟挂绳开始摇曳,沉闷的、有别于开饭钟的声音立时充斥在山水之间!

小小的哨所内,各间房里相继走出些士兵,他们茫然的看着少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刀柄的一再催促和解释下,这些老爷兵才知道是出了状况——这些上过战场的老兵最初表现比刀柄要好很多。他们几乎没有惊慌,最多露出一个冷笑,然后就抓起武器,或快或慢的跑进岗楼,有的持枪站在栅栏后面,有的把弓箭架在垛口止。

“没事,长官。”甚至有个老兵跟刀柄说:“我们是斯比亚军!”

“当然,”刀柄把胸膛再挺得高点:“我们是斯比亚军。”

包括刀柄少尉在内,哨所兵力一共二十七人,潜伏一个,还剩二十六人。其中四个行动不便、三个缺手指、二个断壁、一个聋的,其他人都有摔伤或刀伤在身。战斗力怎样,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但身处于此的士兵却没这个担忧,他们在一板一眼的进行战斗准备。整个哨所,就这样被一种悲壮的气氛所笼罩。

“报告---中型弩机一架,准备完毕!”

“报告---手持弩箭十具,检查完毕!”

“报告---烟熏桶二十个,检查完毕!”

“报告---火油实弹两箱,检查完毕!”

“收到!”刀柄少尉按照训练步骤回答:“各级准备,看我手势——有礼有节、不损国威!”

“是!”苍苍白发飘扬在购楼上,布满皱纹的手扶住了弩机:“有礼有节、不损国威!”

而对面的马队,此时正顺着商路轰轰隆隆的冲过来,近了,更近了,他们有如林的长枪,有壮硕的身躯——地面开始震颤,栅栏的尖刺跟抽筋一样上下抖动。那些军服和旗帜,甚至能让人感受到一股血腥味!

刀柄少尉突然想起一件事,懊悔不已的看看头上的老斯比亚旗:“坏事啊,早说没有旗帜就是不行,现在怎么办?这下可得丢脸了。”

“长官。”娘娘腔悄声说:“我可以先画个小的。”

“士兵们,坚守岗位。”刀柄看了他们一眼,出奇的没有骂人:“你们的责任是杀敌!”

“是的——长官!”二十五人同声回应,但相对于对方的骑兵来说,这点人真不算什么。

“你们平时就对不起我,但现在我不说这个。”刀柄少尉接过手下递来的信号旗,整理了一下军服:“记住啊,一会我肯定被踏成肉酱,但你们一定要杀几个给报仇!”

“放心去吧,长官。”一个老兵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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