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淡漠的算是回答,只是那双耀眼的深蓝色眸子依旧没有看向她。
伊依嘟起粉唇,声音放大了一倍,“我有件事情跟你说!”
这会厉爵终于大发慈悲的没有再逗她,如她所愿的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什么事?醢”
“嗯……今天学校发生了一件事情。”
“哦?”兴趣缺缺的模样。
见他这模样,伊依所有的话都被咽回了肚子里,颓丧的垂下了小脑袋,“……没事了。缇”
“说。”加大了嗓音,有了生气的前兆,听的伊依一愣。
但是随即却又有些委屈,这种感情是伊依许多年未曾有过的,是因为他的态度所以感到委屈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他上升到了可以依靠的位置?
蓦然,伊依浑身一冷,她在不经意的时候已经开始迷失了吗……
“说话。”再次冷声喝到,对他求助就这么让她难以接受吗。
“没事了。”依旧闷闷的声音。
“没事?”厉爵冷笑,“学校真的没事?还是说……你本事已经大到自己可以解决的地步……或者还想要去找苏风起?”
“我说了没有。”并不想要与他起争执,伊依选择了退让。
可是这样的态度却让厉爵更加的怒火中烧,“跟别的男人就可以那么轻易的开口,对我就那么不屑一顾,嗯?伊依,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谁的女人!”
沉默……
“啪”将碗筷随手扔在餐桌上,双臂环抱胸前,深蓝色的眼眸有着毫不掩饰的怒火。
伊依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看着他气势汹汹的模样,明明是一个手段了得的男人此刻却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不由得失笑,水眸笑的弯成了一轮弯月,梨涡浅浅,甚是动人。
组织了一下语言,“学校校园网上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言论,你有什么办法吗?”
因为她的主动示弱,厉爵的脸色好了些,不过语气依旧不算和善,甚至有些傲娇,“不过就是小范围内的一些言论罢了,也值得你吞吞吐吐的。”
就像苏风起说的,他能那么迅速的找到伊依的所在地,暗中自然是派了人的,对于学校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原本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却因为伊依去找了苏风起而耽误了下来,否则现在t大的校园网早就已经干净了。
他的女人遇到了事情却找别的男人求助,这本身就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当让想要挖他墙角的男人更是罪无可恕!
“今天晚上技术部的人会处理好,明天所有的不利言语都会消失……”
他的女人自然是应该由他保护,前提是这个女人安分守己。
吃过饭后,手机在指尖飞舞了数下,开始拨打电话,有些事情他可是要首先给某些人敲些警钟,免得惦记不该自己肖想的东西。
他的女人并不是谁都有资格动的,触犯了他的逆鳞谁都不要想全身而退。
在一阵“嘟嘟”的声音过后,厉爵冰寒的声音响起,“苏省长近来可好?不知道是否还记得我厉爵。”明明最后是疑问的语气他却偏偏说成了陈述,就仿若他厉爵的名头一旦说出苏省长就该知道一样,不得不说厉爵将狂傲与不可一世演绎到了极致。
当然他也确实有高傲的资本,因为政商两界最重要的就是消息灵通,否则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不知道厉爵这个名号的人真的微乎其微。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凡对厉爵有点连接的人都知道此人冷心冷情不喜与外人寒暄,一旦被他找上多数是被他惦记上了。苏省长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身体也随之有着一瞬间的僵硬,仿佛是看到地狱鬼门开,心中虽然极为没有谱,但是做年的从政生涯让他明白两方对峙先胆怯的那一方一定必败无疑。所以在短暂的僵硬过后,苏省长告诫自己要放松下来,毕竟论其年龄他足以当厉爵的父亲,没有必要还怕一个晚生后辈,“厉总贵人事忙,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我这受宠若惊啊……”
想要跟他打太极?厉爵此刻倒还真的没有这份闲情雅致,有那功夫还不如去逗逗家中的小女人来的愉悦,“贵人不敢当,倒是苏省长掌控一方百姓才是真的繁忙……我这作为仰鼻息生活普通市民真的是该好好感谢苏省长……”
“厉总严重了,为人民服务是我们该做的。”
“……”
两人虚与委蛇了一阵,厉爵瞅了一眼时间,突然话锋一转进入了正题,“这为百姓谋福祉是好事,但是如果因此疏于管教规范家中的儿子……恐怕会给苏省长的官途蒙黑吧……”
“……不知厉总这话里的意思?”苏省长知道接下来的话才是厉爵今天特意打电话来的真正用意。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儿子自小可以说是他的骄傲,为人处世一向深的他的心,又怎么会突然招惹上了厉爵这个活阎王,还让厉爵将电话打到他这里来了。
“意思?……呵呵……”厉爵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嘴角,“苏省长是否听说过一句古话叫做——卧畔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而我一向不太喜欢别人觊觎自己的东西……”
苏省长沉默了一下,“是小儿哪里冒犯了厉总?”
“如果贵公子想要带走我的女人算是冒犯的话,我想我应该是已经最贵公子忍到了极致。”这是一句警告,苏风起已经触犯到了他,如果在执迷不悟下去,他就要——斩草除根。
“苏省长也是男人相比也应该理解身为男人的一些禁忌,这样的事情换成是谁都不能做到熟视无睹,我给人面子自然也要那人懂得分寸,否则……如果出手重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苏省长说呢?”
苏省长的脸因为厉爵的话变得有些阴沉,握着手机的手泛起了青筋,自从他当上省长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毫无顾忌的威胁他,但是就像是厉爵说的事情弄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厉总的话我一定好好的转告那个不懂事的小子,对于给厉总添的麻烦我深表歉意,这样的事情不会绝对不会再出现。”
“如此……当然是最好不过。”对于他的服软,厉爵并没有太大的惊讶,“苏省长果然是为人民着想的好官……是我们市民的荣幸。”
虽然是奉承的话语,但是从厉爵的口中说出倒像是在表扬下级的上司,顿时让苏省长本就不悦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早就听说历史的掌门狂妄不可一世,今天这才真的是见识到了。
但是即使他想要撕了厉爵,表面上却依旧要和颜悦色相对,“厉总过奖了……”
外交辞令,阳奉阴违,从来都是面和心不合。
在挂断了电话后,苏省长当即给苏风起打了一个电话,口气严厉,“不管你现在在忙生么,今天来我办公室一趟。”
直接下达完命令后“砰”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苏风起手中拿着手机皱起了眉,直觉这件事情与厉爵有关。父亲一向对他寄予厚望,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件是不可能对他这样疾言厉色的。而且——
他父亲围观半生,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外在形象,通常绝对不会轻易发火,但是了解的人都知道官场上的人哪会有几个是心思纯净的,往往表现的最无害的,通常都是杀伤力最大的。苏省长绝对属于其中的佼佼者,和颜悦色是所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在你没有触犯他利益的时候这也可能会是你对他的终生印象,但是一旦你跨越到了他的领土势必会被杀的片甲不留。
所以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因为它的口中含着你鲜血淋淋的血肉。
在于厉爵的通话结束后,苏省长迅速的将伊依的资料过了一遍,看完之后仰靠在转椅背上,心思活跃的转动着。心中却升起了对于厉爵的嘲讽,不过就是一个情、妇一般的存在也值得他厉爵兴师动众的亲自打电话来责难,果然是温柔乡英雄冢。
不过转念想到苏风起的作为,苏省长当即想要破口大骂,“这个混小子,整日里看上去是个精明,怎么也会干出这种事情。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等苏风起来到办公厅,一进门迎来的就是苏省长迎面飞来的文件,苏风起在军校呆了多年这点防范未知的身手还是有的,在一秒钟的接受危险信号的前提下,轻易躲过了攻击。
“混小子,翅膀硬了啊!”苏省长传来一声呵斥。
自以为省心的儿子做出这等让他伤透脑子的事情怎么能不令他动怒,眼看新一届的中央竞选就要开始,这个时候对上厉氏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苏风起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前听着苏省长的耳提面命,看着在外人面前和善的面孔变得愤怒狰狞。苏省长不解气的抄起桌边的一份文件再次超苏风起扔了过去,同时怒不可遏的骂道:“为了一个女人啊……还是一个不入流的私生女,就让你昏了头了啊?跟厉爵叫板可是长本事了,可是……苏中校啊!你要真的是为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也就认了,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夜闯厉宅,现在还想弄走厉爵的女人?老子平日里就是这样叫你的?!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充其量就是长得好点,就让你失去理智了啊?!可真是出息,我看你是越长越倒退了,真丢老子的脸!”
苏风起如同木头桩子一样听着苏省长的教诲,一句话都不说,没有解释也没有做出任何保证。
苏省长知道自己儿子的秉性,认定的事情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可是他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入不归路,阴沉着脸,“离那个女人远一点,你应该知道厉爵的底儿目前只显露出了冰山一角,可就是这冰山一角都够你喝一壶的,如果你还有一丝理智,就听我的话。”
苏省长并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这几年在厉爵接手厉氏后,厉氏集团的财富累积的太快,短短十年间的财富累积量比上一任家主四十年作出的贡献都大。这样的本事自然是招人忌惮的,可是在有心人的刻意暗查之下,显露的也只是冰山一角,或者说查出来的只是厉爵有意暴露出来的,一个尚且不到而立之年的年轻人能有这样的手段,不得不令人心中生寒,不了解他的底细就不会知道他手中究竟有多大的底牌,就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风起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万万不能做你心里要有一杆秤,从政的向来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真到了那时谁也帮不了你。女人多的是,漂亮的女人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个,为了女人配上日后的康庄大道你要想清楚究竟值不值得。”
“爸,你言重了。厉爵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苏家也不是那么好动的,再者说厉氏集团再大再厉害也不是厉爵一个人的,他想要做什么也不是可以随心所欲肆意妄为的,厉氏集团内部想要拉他下台的也不在少数。”苏风起淡淡的说道。
“糊涂啊——”苏省长被他的话显然气得不轻,“想要拉他下马的人是不少,可是结果呢?……”苏风起的脸色有些难看,“结果就是——他依旧稳如泰山的坐在家主的位置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即使想要对付厉爵的人再多,可都不过是自寻死路。当初京城的唐家二少,被成为新一代的佼佼者被多少前辈看好,再得罪了厉爵之后的下场是什么?!”
结果自然是——祸及全门!
在厉爵的观念中,斩草要除根,绝对不能给对手任何死灰复燃的机会。因为一旦毁了世家中一员特别是被看好的一员,那得罪的就是整个世家,如果留给唐家一喘息的机会,即使当时不发作但日后难保不会趁势发难。所以当年——
在唐家二少被查出私生活糜烂玩弄未成年少女之后,其父很快因为贪赃枉法被革职查办,其兄因为吸食毒品被关进监狱,其母因为倒卖禁品锒铛入狱,七大姑八大姨也相继落网,总之只要是跟唐家二少扯上关系又有复仇可能的,没有一个可以相安无事的。事态发展到最后,唐氏子弟人人自危……
那年是厉爵当上家主的第二年,厉爵方才19岁。
就是这样一起事件,让所有人看清楚了这位年少家主的本事,也从那以后没有人再敢轻易招惹于他,毕竟谁都怕死谁都不想找惹死神的光顾。
“厉二伯那是军队支柱般的存在,厉爵能与他并驾齐驱足可以看出他的本事。如果不想要苏家成为第二个唐家……你就该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对于是世家中的人来说,有时候一个人做的事情会影响整个世家的兴衰,尤其当那个人还是下一任的当家人的时候,一旦遭到打击可能就是毁灭性的。
牵扯到整个苏家,苏风起云淡风轻的脸上终于是产生了些许变化,“爸,你说的我都明白,是我……糊涂了。”只是那个女孩,是他两年前就念念不忘的,说放下哪里这么容易。
苏省长欣慰的点头,还能听进去他的话说明他这个儿子还没有彻底被迷失了心窍。
“你想明白就好。”
苏风起的脸色有缓和了下来,“厉爵是新一代的领军人物,是商界不二的神话,儿子也是起了一争雌雄的心思。”这算是他给出的解释,将伊依的因素完全排除了出去。苏省长自然是察觉到了,不过常年身居高位笼络人心的手段他还是有的,这个时候完不能将这个儿子逼急了,否则只会是适得其反。
“年轻人们总是喜欢争来夺去的,厉爵的本事却是不小,如果只是想要击败他为父自然是为你自豪的,但是要懂得量力而行。”一语双关,但是显然对于苏风起的说辞并未完全相信,但是对于苏风起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毕竟这样的理由——确实站不住脚。
“父亲说的是。”
苏省长原本放松下来的心思却在想到了安岳时,又紧绷了起来,“安岳那小子怎么也会跟那个女人牵扯在一起?”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后生一向怯弱,莫不是也被那个女人灌了**汤?
苏风起俯身捡起脚边的文件,规规整整的放回原位,“安岳与伊依都是t大的学生,认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虽然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安岳对于伊依的心思,但是正是因为他的怯懦迟迟不敢将这份感情付诸实践,对于这位堂弟苏风起其实打心眼里是瞧不上的。对于男人来说喜欢的就要去争取,整天跟个女人似的默默付出又有什么用处。
苏省长看着苏风起淡淡的面色,没有再多问什么,如今社会多是各扫门前雪,他与安岳虽然是亲戚,但终究是两家人。没有理由关心的太过了……
……
午后的眼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身上,带着柔柔的味道。
“下午有事吗?”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的厉爵突然说道。
正蜷曲着看电视剧的伊依“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回答,“嗯,没有。”
合上文件,斜靠在沙发上注视着看得入神的伊依,看着柔顺的发丝滑落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许是觉得有些痒纤细的指尖划过发丝缠绕在脑后,恬然美好。厉爵不由得扬起了嘴角的弧度,“既然没事就去天仁医院找到赵非把离婚协议签了。”
说着两个红本本扔在了伊依面前的桌子上。
伊依皱起了眉,这是在结婚当天被欧阳拿走的结婚证,她还以为凭着厉爵的本事她与赵非的婚姻关系早就解除了。
所以……她是以有妇之夫的身份做了厉爵的情人?
在她心中神圣的婚姻关系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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