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罪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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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罪为名-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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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森没有先打开信封,而是拿着那个五毫升左右的小瓶子仔细端详了一遍,然后递给莫子棽说道:“我想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莫子棽接过那个小瓶子,凑到鼻子前,轻轻的吸气闻了闻说道:“不错,是死藤水的味道。”说完,莫子棽也用一种不太能理解的眼神看了看慕森,事情发展的似乎越来越出乎意料了。

    慕森倒是表现的冷静平常,好像这已经在他预料之中了一般。他拿过那个瓶子,缓缓说道:“还记得我们对他最初的推理吗?他喜欢炫耀自己的能力与成功,他是一个把自己当神一样的人。这死藤水,只是他炫耀的一种方式,我想他对这东西的本身,并不感兴趣。”

    “可是,这东西他是从哪里来的呢?他是认识王冲?还是混进来过?”莫子棽紧皱着眉头,不解的对慕森问道。

    慕森平静的看着手里的瓶子说道:“这应该都有可能,不过即便他认识王冲,王冲也不见得认识他。你想,他都能轻易的在老吴身边放东西,何况是从王冲的身上取走一点儿东西?这个案子和之前张强的案子不同,我不太觉得他指使王冲这么做。因为如果是他指使的,那就肯定会像张强那样把王冲培养成变/态杀人狂,而不是单单下毒那么简单了。不出人命的案子,他不屑做。”

    莫子棽思考了一下也赞同的说道:“嗯,之前拆地板和房间的时候,进来的人太多也太杂了。就算他混了进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慕森点点头说:“嗯,这件事先暂时别让老吴知道,以他的性格要是知道了死藤水到过外人的手里,他非得疯不可。”

    莫子棽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也觉得慕森说的有道理。

    这时,慕森摇了摇自己手里的信封,笑着对莫子棽说:“猜猜里面是什么?”

    莫子棽也笑了,不假思索的回道:“下一场较量吧。”

    慕森笑了,没有说话,只是漫不经心的撕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张熟悉的打印纸张,上面写道:死藤水是大自然给的致幻剂,也是人类自己亲手创作出的杰作。多少人不计后果的想要寻求某一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因为幻觉,往往比真实更美好。慕森,你知道什么叫做欲仙/欲死吗?或许你还没有过这种体会。f市正有着一部分人在体会着生死之间的极乐快感,五天,你有五天的时间。

    信上的内容戛然而止,信上的话语更是令人摸不清头脑。所以当慕森和莫子棽看完这短短几行字的时候,不禁都沉默了片刻。

    “期限延长了?”莫子棽第一句话并不是与慕森探讨这古怪话语的意义,而是对那延长了两天时间的期限起了疑心。

    慕森轻笑了一声,看着信回道:“他很贴心的把我们来回路程算在内了。”

    莫子棽恍然大悟,从这里到f市,确实需要挺长的时间,如果把路程时间抛开,那他们的时间仍然是三天多一点儿。

    不等莫子棽说什么,慕森就冷毅的说道:“起程。”那种果决,似乎也是下定了决心要和l分出个高低。而且他们现在做的事情,虽然说有些被动,但毕竟是破案救人的事情,这对于慕森来说,是可以欣然接受的。只不过那被人如同紧扼咽喉的破案期限,是令他极其不舒服的地方。

    离开了别墅区,慕森就去和吴队长做了短暂的告别。吴队长很好奇地问道:“你们这么匆忙地离开,是不是又有什么案子发生了?”

    慕森深知如果那面真有命案,早晚也会传到吴队长的耳朵里,所以索性也就不对他有什么隐瞒,只告诉他了确实有案子发生,但是没有告诉他细节。因为就连慕森自己,现在也没办法肯定那边到底发生的是什么类型的案件。

    吴队长心里明白,这八成是和l有关,也知道慕森他们所做的事情并不太适合到处张扬,于是他便很豪气的说道:“你们到了那面也应该需要警方的帮助和配合,天下警员是一家,我一会儿就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尽可能的帮助你们早日破案。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看着吴队长那刚正不阿的仗义模样,慕森真诚的笑了笑说道:“感谢吴队,那我们就先走了。”

    为了保存体力不至于长途疲惫,他们选择乘车前往,十个小时的路程不短也不长,在路上,除了短暂的休息,慕森和莫子棽剩余的时间都在研究那信上奇怪的问题。毕竟,早点有些方向,等到了地方也好节省一些时间。

    慕森斜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匆匆掠过的景色,自语一般的说道:“子棽,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欲仙/欲死这个词汇,多形容在两性关系吧。”

    “嗯,确实是这样,不过对于瘾君子们来说,欲仙/欲死也可以是另外一种体会。”莫子棽如实的回道。

    慕森又眯起了眼睛,他摇了摇头说:“我不觉得他会把这场游戏浪费在瘾君子们的毒瘾上,那个地方一定发生了命案,而且他说的是‘一部分人‘,也就是说,死的不止一个人了。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案子呢?”

    莫子棽看着慕森那令人有些捉摸不透的表情,低声说道:“慕森,到目前为止,l所给的线索,应该还是没有偏差的。他给我们案子之前,似乎他自己已经都破解的差不多了,这种扭曲的心理我们无法改变,但是你要稳住了你自己,不能完全被他的提示所左右。”

    慕森完全理解莫子棽的担心,只不过他心里就是觉得,那l不会是无缘无故留下那么一句话的。之前的案子,l留下的主题线索是“洗衣妇”,这个词汇只要被莫子棽看见,一眼就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而现在,l莫名其妙的留下了“欲仙/欲死”这个词汇,这似乎和任何一种形式的死亡方式都不太吻合,所以慕森才会有了些许的迷惑。

    尽管在路途上慕森和莫子棽并没有研究出个结果,但是他们到了f市,还是风尘仆仆的赶往当地刑侦大队。三四天的时间,没有警方的协助是不可能破获l所留下的那没头没脑的案子的。至少,他们得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赶到警队已经是晚上了,慕森本来还担心他们的却突然到访会遇不见办案警员,不过一到这里,他们就发现自己想多了。那吴队长果然是早早就安排好了,f市刑侦大队队长曹建,正放弃了自己休息的时间留在队里等他们。

    刚一见面,慕森就发现了,这位大队长可与吴队长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挺直的腰板儿,健美的体型,硬朗的外貌似乎还没有脱离部队的英气。浓眉大眼去,一看就没有吴队长去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

    慕森心中暗喜,虽然说老吴为人不错,正直义气,是非分明,但是他在命案现场能帮上的忙实在是太少了。现在看这位曹队长的外表,应该会比吴队长强不少才是。

    见到慕森之后,这位曹队长十分高兴的对慕森和莫子棽挨个握手道:“你好,我是本市刑侦队长曹建,你们叫我名字就好。真是没想到,竟然会在没有上头特派的情况下见到两位。老吴已经跟我说了,你们是来办重要事情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一定竭尽所能。”

    这开场白无疑要比吴队长和慕森他们初次相识的开场白要好多了,不过慕森现在没有闲暇的时间客气或者攀谈,他直接步入主题的对曹建说道:“曹队长,感谢你那么晚还在等我们来,我们的时间不多,我想问一下,最近本市有没有发生什么比较特殊的命案?”

    必须得说,慕森这话问的就有些不同寻常,命案就是命案,特殊的命案这样的形容不免让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过曹建在稍微愣了一下之后,还是反应机敏的问道:“你们二位所指的是暴力他杀,而且死法特殊的命案,是吗?”

    莫子棽这时候在一旁接道:“久闻贵市极少发生恶性刑事案件,也不需要死法有多么的特殊,您只需要将最近还没有破获的恶性案件告诉我们就好了。”

    曹建办事也是雷厉风行,一听莫子棽这么说,当下叫来警员把近期卷宗都给慕森他们调了出来。并且大致的屡了屡卷宗说道:“最近报案的不多,失踪案倒是比往常高出了一些。要说死法特殊的……别说,还真有那么两例。”

    说着,曹建就将其中的几份卷宗推到了慕森的面前。慕森和莫子棽一翻开卷宗,就看见了几张现场的照片。那照片上的死者,都是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死去,看上去果真是有些不同寻常。

第四十三章 窒息() 
照片上的两位死者全部都是男子,俯卧的姿势,双臂向后,双腿上弯,身体有着奇怪姿势的捆绑绳索,颈部有索沟勒痕。乍一看来,这两位属于姿势比较特殊的自缢或被勒死。

    不过看着那照片上死者的那种古怪姿势,慕森还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稍稍思索了一下,便对曹健问道:“请问曹队长,这是自杀还是他杀?法医有判断了吗?”

    说到这个问题,曹健也不太高兴的皱起了眉头。他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不怕二位见笑,咱们这里可没有像是莫法医这样的法医界名人。这里每年解剖的尸体都不足十例。这其中保不齐还有一些医疗事故和车祸的死者。所以这里的法医技术并不算太高明,资深法医也都在比较大的当地城市。这两个死者吧,我一直都觉得这样的现场有问题,可是法医却一口肯定说这就是属于**型自缢。我虽然不太赞同,可也别说啊,那颈部索沟也确实是和自缢差不多。而且那些捆绑他们身体的绳索,远远看起来好像很结实,像是他人所为,但其实都不算太紧,全部都属于死者自己可以亲手完成的绳结和绳扣。这样一来,被判断为自缢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听着曹健的话,慕森看向了莫子棽,想让他根据现场照片有个大致的推断。而且从曹健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来,就连曹健也并不觉得这是自缢,只不过是有没有他杀的证据。慕森觉得这个案子有蹊跷,没准儿就是l要他们破解的悬案,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依据将之联系到一起。

    莫子棽接过了那照片,大致看了看就极其专业的说道:“缢死是利用自身全部或者部分的重量,使颈部压迫套在颈部的绳索或者其它类似物品引起的窒息性死亡,也就是老百姓通常说的吊死。不过缢死不一定就非得是找个房梁门框上吊,通常死亡体/位可以是悬位,即双足离地,但也可以双足不离地,采取立、蹲、跪、坐、卧等任何体/位。照片中的这两个人,明显一个是跪,一个是卧,虽然看似死亡形式奇特,但是也不是没有自缢的可能性。我理解法医判断为自缢的理由,但是具体还要从当时现场情况以及死者生前心理状态和生活情况多方面来分析。这两个人不属于典型缢死,应该再多查查。”

    慕森听完了莫子棽的话,心里就已经有了计较。这多半是莫子棽也不认为当地法医的判断是正确的,只不过考虑到曹健,他的话语比较婉转罢了。

    慕森用手点指着照片上死者的形态,不太理解的问道:“既然想死,为什么要采取这种更累更痛苦的方式呢?**型缢死的情况不是没有,但是却很少。那大多数是在当时条件环境不允许的情况下,决意求死,才不得不采取的形式。比如,房间内没有任何可以采取悬位缢死的地方,那就只能利用床头、门把手等类的悬吊点用坐位或者跪位来实行缢死。但是你们看,这两个人所在的地点,一个是封闭卧室,上有房梁,一个是偏僻树林,处处都有可悬吊的树干,他们为什么偏偏要采取**型缢死的方式呢?还有,为什么要对自己捆绑?”慕森说完,看向了曹健和莫子棽。

    莫子棽直接回道:“自杀倾向多于冲动,当人真的要做那件结束自己的事情时,通常会有后悔和不舍。但是有些人又是心意已决,为了避免自己在自杀的过程之中挣脱或者求救,所以先行将自身捆绑,换句话说,这样做,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尤其是他们采取的这种姿势,不想死,随时都可以反悔。所以说,捆绑的理由或许还能说得通,但是至于你说的为什么要采取**型缢死的方式,我也不太理解了……”

    曹健这时极为赞同的说道:“这就是我认为他们不一定是自缢的原因!可是那绳结和索沟,还有现场以及家人的证言,都找不到什么可疑之处。这实在是让我很头疼。”

    慕森仍然对死者的缢死体位很感兴趣,他这时一边琢磨着照片,一边分析着说道:“虽然我不是子棽,但是多年破案经历也让我有了些了解。悬位缢颈者颈部所承受的是体重百分之一百的压力,死亡过程相对之下会比较快。立位和蹲位的颈部承受压力为体重的百分之七十到八十,这样死亡的过程想当然的就会延长,痛苦的过程也会延长。而跪位和卧位的死者,颈部承受压力只有体重的百分之十五到三十。也就是说,如果他不想死,他几乎可以一直在窒息死亡之间徘徊。子棽之前说过,双足离地缢颈者是完全性缢颈,其他体位均称之为不完全性缢死。可以说这样要想真死,很难。”

    听慕森说完,莫子棽还是很严谨的补充了一下说道:“虽然实际情况如此,但是不完全性缢颈死亡的案例也不是没有。实验证明,颈部各个血管受压闭塞的承受力,只有十几公斤。所以……怎么说呢,真想死,这样也能死。”

    曹健听着慕森和莫子棽的对话,眼中大露欣赏之色。早就听说了这两个人的推理能力以及专业知识无与伦比,今天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现在他们的问题就是判断自杀和他杀了,现场不一定还存在,死者也有一位已经火化了,这种情况下翻案不容易。

    慕森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习惯性的看了下表,然后对曹健问道:“死者家属怎么说?他们觉得死者会自杀吗?还有,他们之间有关联吗?”

    曹健苦笑了一下回道:“这两个人没有一丝瓜葛,属于完全的陌生人。但是死亡形式和家里人的态度却很相似。因为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我就把这两个案子的卷宗放在一起了。就算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吧,当你们二位向我要比较奇怪的案子时,我第一个就想起来了这两个案子。当然,前提是这里确实没有什么更奇怪的案子发生了。”

    慕森很好奇的看向曹健问道:“死者家属的态度相似?这怎么说?”

    曹健逐一指着卷宗回道:“你们看,这两个人,一个二十一岁,一个四十五岁,完全不同的年龄段,但是死亡方式却如此相像。而且他们都是单身,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妻子。家庭条件都属于一般生活状况,谈不上挨饿受冻,但是也富裕不到哪里去。没有案底,没有吸毒史,没有特殊经历。总而言之,这就是两个年龄段不同的普通人。”

    说到这里,曹健停了下来,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他们家人对他们的私生活不算太了解,关于这一点,说的都挺含糊的。可是你们说,那四十多岁的,家人不太了解也就罢了,二十岁的孩子,私生活也没人清楚?我就是怕家属隐瞒撒谎去,特意查了档案,但这两个人确实是清白的。”

    慕森点了支烟,也让了曹健一根烟,无奈的笑了笑说:“现在的孩子,二十岁已经相当于上一辈的四十岁了。他们处于的时代不同,对私生活要求的时尊重和**,这很正常。不过,我还是想见见他们的家人。曹队你觉得哪家人比较好说话,咱就见哪家人,尽量不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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