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魂归极乐,一命呜呼。
“爹爹!”
“夫君!”
伴着杨修与母亲许宁的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喊,众人均将目光投向了这一家三口。
“师傅!师傅!”眼见着自小教养自己,长大成人的师傅就此殒命,顾无言与马雪儿立时悲从中来,连声哀嚎,快步走近。
虽然师傅私心较重,对自己亲疏有别,但毕竟对自己有教养之恩,之前对师门的种种怨艾,随着杨镇心魂殒当场,而烟消云散。
众人只知剑圣突发狠招,将杨镇心一招击杀,并不知道杨镇心其实却是自找祸端,而剑圣一招过后,身形直如坠铅,无人理会,倒是莫白看出了其中实情,大步一跨,迎身而上,暗运巧劲,将剑圣拖住,平稳落定。
而此时,剑圣已是浑身瘫软,气若游丝,莫白几欲开口询问伤势,却依如之前那般喉间发不出声来,落定之后,当即运气替剑圣调理伤势,未料到才刚一将真气输入其体内,却只见剑圣几乎轻若无声地说道:“小白,不用了!没用的!”
听到剑圣呼出自己名字,莫白当即一愣,莫不是自己乔装不够,被人认了出来,随即亦想到了为何方才,剑圣先自己一步出手必有缘由,无奈此刻无法发声询问,之后循眼看了看冷寒霜,只见他也是如此示意,稍时,将剑身平放在地,看着他嗫嚅着喘息到最后,走完最后的一时半刻。
知道冷寒霜与剑圣识出自己,随后莫白端眼看向被马三军护在身后的风怜影,只见她们姐妹二人惊魂未定,双眼直视着杨镇心身旁的那几个,悲痛欲绝的人,似是旧景复然,勾起了心中触景伤情的悲恸。
之后又转眼看了看楚莹莹,只见她并未如其他人一般,为杨镇心之死扼腕叹息,飘忽的双眸赫然间与莫白视线相撞,当即会神凝望着,似是认出了自己。
莫白心头阵阵萌动,正欲起身,却只听见冷寒霜沉声提醒言道:“且慢,你现在还不能与她相认,别忘了你身上的责任!”
起身半蹲之际,被冷寒霜一语阻止,莫白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心中的那份触动让他迫切地想去与楚莹莹,一诉衷肠,阡陌林临别之时,楚莹莹的那句暖心之言,一直萦绕在心头,无法自抑,亦或许是因为他体内的食情蛊,在鼍鼋真气的作用下,暂时得到了压制,此时的他,已是正常的有情之心。
但随后想到冷寒霜提醒之言,又探眼看了看命在顷刻的剑圣,莫白又不得已地犹豫了。
是时,顾无言悲中生怒,转身站起,对着剑圣说道:“家师与前辈究竟有何怨结,前辈缘何下此毒手!”
说罢,双拳紧握,意欲动手,却只见冷寒霜低声说道:“小白,切莫乱动,否则剑圣就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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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语:是小子对每一次更新的期待)
第48章:恩情难灭情难忘;寄身凡尘心何往()
契机瞬息万变,之前众人还一气联手对抗西来异族高手,就在莫白一击将其重创之后,顷刻间私心渐起,均将目光转移到了冷寒霜身上,继续着此前的追问,追问莫白与天行剑的下落。
而有此意向的众人当中,尤以顾无言马首是瞻,其要为师讨回公道,尽管冷寒霜伤情极重,但毕竟虎死余威在,更何况他身旁还有个,莫白乔装的一脸乌黑,着装邋遢的男子,能一招制住和合二魔的人,绝非泛泛,此时乔装的莫白,在众人眼中,威慑力远胜于冷寒霜。
当然知道莫白身份的,除了已故的杨镇心以外,还有杨修与母亲许宁知道,当然剑身不惜以自断后路的代价来保住莫白伪装的身份,冷寒霜当然也是不会给机会让他们说出莫白的身份来。
且不说他们有没有这个打算,就算有,也定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杨镇心之死便是前车之鉴,然而其他人并不知道当中内情,所以顾无言为师讨要说法,起先挑头。
知道剑圣已是一息仅存,魂断顷刻,而冷寒霜亦是有伤在身,面对如此形势,莫白定然不会让顾无言有动手的机会,如若不然,就算自己有鼍鼋真气加《无极幻影》内力在身,亦是难敌中原群豪泛泛之众。
所以莫白缓缓起身,因为无法开口道出情由,开步挡在冷寒霜与剑圣之前,抬手示意,让顾无言莫再向前,而此时,顾无言身后突变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顿感愕然。
见到杨镇心咽气西去,许宁呆站在一旁,许久不语,不见悲恸,稍时转眼看了一眼泣不成声的杨修,失声说道:“修儿!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而杨修似是并未听见,一旁搀扶着师娘的马雪儿,却是被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言语惊住,凝眼看了看许宁,只见她雪白的脸孔渐渐泛红,之后转紫,倏然又转回雪白,只是这等雪白完全没有了气色,稍时,许宁嘴角缓缓溢出鲜红之物。
“师娘!师娘!”就在顾无言准备动手替师傅杨镇心,找剑圣与冷寒霜讨要说法之时,身后的连声惊呼,让他登时心中一怵。
原来是许宁在见到丈夫杨镇心魂断当场之后,可能是悲恸过度,竟运气自断心脉,做了随行之人,而在听到师姐马雪儿连声惊呼之后,杨修似是也察觉到了异样,当即抬袖拭了拭眼角欲滴的泪珠,陡然间见到母亲亦瘫软在师姐怀里,嘴角溢血,面色惨白如纸,当即泣声嘶喊道:“娘……!”
众人看来,杨夫人突然自尽,皆以为是为情殉身,其实不然,当年杨镇心为了得到她的芳心,用了一些手段,在有了杨修之后,她不得不对现实妥协,委身下嫁,当出恨极一时,后来杨镇心因有愧于她,对其百依百顺,呵护有加,冰冷的心渐渐回暖。
因恨生爱,所以她既不情愿,又难以割舍,偶有玩笑之时,杨镇心皆以生既同衾死同穴,这句誓言来偿还当年的愧疚之心,久而久之,许宁终为之感化,加之杨修的天伦之情,对杨镇心渐生依赖,虽然平日里对他呼来喝去,态度强势,实则对丈夫早已情爱并重。
此时杨镇心就在自己眼前丧命,心中的爱恨一时间没有了寄托,内心茫然的空虚,让她陡然忆起了杨镇心在生之时常对她承诺的那句誓言,此时‘生既同衾死同穴’这句诺言成为了她心中唯一的慰籍,所以一时伤痛难以自拔,不如守住誓言,随丈夫而去。
这段过往,除了他们夫妇自己,无人知晓,所以也没有人会想到,她会自断心脉。
恨!不过一世;爱,不及一时。
顷刻之间,双亲先后而殒,杨修一时间悲恸不已,悲极生恨,瞥眼扫视了四周一眼,双眼布满血丝,极为可怖地望着眼前正身站立的莫白,口中切齿沉吟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说罢劲步来到了顾无言与莫白中间,眼角的泪渍早已被赤红,充满愤怒的眼神掩盖住,稍时,又探眼看了看薛长戈身旁的楚莹莹,只见她此时满脸急切的焦虑,双眸定格在了眼前莫白的身上,如此一来,杨修心中的愤恨更添几成。
“大师兄,我爹我娘都死了,我们一定要替他们报仇!”见到楚莹莹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瞥视自己一丝一毫,尽管心中很是失落,但杨修虽然年岁尚轻,轻重缓急在他心中还是有些衡量,只见当即眼神一转,对身后的师兄顾无言叹言说道。
而顾无言虽然此时将身前站,却并非迁怒寻仇之举,杨镇心对自己有教养之恩,此份恩情堪称天高地厚,而方才杨镇心那般猥琐举动,他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加之事后剑圣已然伤势弥留,所以此时的顾无言心中仍旧五味陈杂,不知如何是好,此刻被杨修出言提醒,当即出言慰籍说道:“事已至此,小师弟你也不必太过伤心了,师傅师娘走了,你还有我们这些师兄师姐在,并不是你一个人!”
说罢,顾无言搭手放在杨修肩上,示意宽慰,且小用暗力,意图试着将其拉往后站,却不料杨修当即身形一摆,喝言说道:“我今日就要为爹娘报仇,大师兄你帮不帮我?”
“这……!”顾无言能够理解,小师弟杨修说出这等不自量力的话来,毕竟他还年少,不知凶险何苦,且不论他当下不会武功,就算他尽得师傅真传,要想在此时击退挡在剑圣身前的莫白,找剑圣寻仇,无疑天方夜谭,此时的莫白,就连冠绝天下的和合二魔都败在掌下,且不说大意所致,能用连掌震伤他们,功力亦绝非寻常。
杨修十分聪明,见到大师兄顾无言犹豫的神情,当即明白了顾无言含蓄言语之后的真意,随后无奈言道:“枉我爹娘对你们恩深义重,到头来还不是个个人走茶凉,如是一般!”
杨修一番不似责备,胜似责备之言,句句敲中顾无言心底最隐忍处,随即答道:“小师弟,你如此言语,岂不叫我等全无容身之地了么!”
见其已被仇恨蒙蔽,任自己如何开到劝说皆是徒劳,是时,瘫软在马雪儿怀中的杨夫人开声喊道:“修儿!”
听到娘亲呼喊,杨修当即快步跑去,难抑悲恸,颤声说道:“娘亲,娘亲!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
说着,用眼瞥视了顾无言与马雪儿一眼,满眼尽是愤懑怼怨,稍时,杨夫人喘息片刻,又言轻声说道:“修儿!这世上除了亲人,谁也不能相信,他们……是怕了!”
照实而言,莫说顾无言害怕,就连在场所有人,除了已经知道莫白真是身份的冷寒霜剑圣等人以外,修为高过顾无言许多的人,谁人不惧怕,这个衣着邋遢,面相黑丑的莫白,若说一战扬名,莫过如此!
须臾,就在顾无言矛盾着与莫白僵持许久之后,楚莹莹终究难平心中激动,只身上前,信步走近莫白眼前,对其周身仔细打量一番之后,柔声问道:“你是……!你是不是呆子?”
楚莹莹的这一声询问,犹如惊鸿一瞥,登时点醒懵懂之人,风怜影调息片刻,待得气息顺畅之后,起身随后跟至,两个女子,两双眸子凝视着眼前这个衣着不端之人,不同的是楚莹莹满眼嘘问关切,风怜影则是满脸疑惑与期待。
是时,莫白心中难忍触动,意欲答言,无奈口喉失灵,发不出声来,随即端眼看了看冷寒霜,待其示意,却只见冷寒霜眼神肃穆,莫白立时会意,之后强忍心中萌动,把心一横,双眼移将他处,刻意避开。
见到对方毫无答意,二女满怀失意,甚是惋惜地转身走开。
观其身后倩影,莫白几欲开口,一则开不了口,二则冷寒霜与樊孤尘早有重任交代,自己恢复功力,还有暗查龙行司不败神话秘密之事,皆大意不得,无奈只得强忍心中不舍,极不情愿地转眼望向他处。
杨修知道眼前之人乃是莫白真身乔装,却不明为何楚莹莹亲自前来相问,而他却拒不应答,一时间不明就里,一头雾水,随即想到,既然莫白与楚莹莹无法相认,对自己来说,乃是一桩天大的好事,得此良机,不由杨修尽弃心中悲愤,颇为欣喜。
既然莫白自己都未曾对其开口言明,于自己有利无弊,杨修自然是不会多此一举,当即转身吼言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且让开,我要杀了这老匹夫,替我爹娘报仇雪恨!”
心中怨怼至极,难免口无遮拦,毕竟这剑圣乃是武林成名已久的前辈名宿,他如此出言不敬,令在场群豪对他难免有些愤懑,但后来想到其双亲先后,直接或间接因他而亡,这种情绪稍纵即逝。
就在莫白纹丝不动,仍旧挡在剑圣与冷寒霜身前之时,冷寒霜对莫白冷声说道:“剑圣已去!把我和姓杨的那小子带去贤楼,我另有安排!”
此时莫白正愁无从去往,听到冷寒霜吩咐之后,当即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剑圣,之前胸脯微弱的起浮,此时已经淡然无存,心知剑圣已然西去,随即运掌拖住冷寒霜,让其借力起身,见到冷寒霜忽然站起,杨修不免有些怯阵起来,小退了半步。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见莫白大步一跨,运起全身之力,一把拉住杨修,立时间,穿过人群,直奔那已被人焚之一炬的阡陌林深处而去。
而此时一直匍匐在暗处的,还有一人,此人目睹一切,也是知道莫白乔装之事,但他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实情,除了他心仪的风怜影之外,此人便是在坟场之时,被风怜影一语喝走的文延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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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风花雪月郎心铁;半解温柔倩影愁()
郎心如铁,乱了多少花月。
冷月当空,细数这寥寥烟云,青石阶旁,一方孤影对盅徜徉,身后夜色凌波潋滟,好不妖艳,此时的一影独盅,似是极不相衬。
自樊孤尘舍弃一身‘鼍鼋真气’相助之后,莫白身上无法解除的食情蛊,暂时得以压制,回复本心,往事前尘一时涌上心头,令他万分惆怅,而他心中,一直难以释怀却又只能望尘嗟叹的,是于冰心。
之前体内有食情蛊在,子亥交替之时,可以将心中情感化为血泪,而如今,食情蛊虽然得到压制,连日来,心头积郁颇多,感怀伤事,茫然之时,陈汤佳酿,成了他一浇心愁的佳品。
青石阶的另一边,悄然立有一处石亭,亭中倩影静静相望,却是一向心气极高的贤楼女子,商君愁,自前日樊孤尘告诉她,莫白身上无人能解的食情蛊,得到压制一事之后,她发觉到莫白的行径与之前,判若两人,一向随和,遇事不争不辩的他,变得沉默寡言,多愁善感起来。
自亭中望去,月色虽然通朗,与莫白所站倚的地方相距并不远,看着他的身影却是若隐若现,明明很近,却看似很远。
两人一前一后,各自站着,莫白并不知道身后有一双眸子,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因为他站的地方,回头看向石亭,亦是灰白一片,十分模糊。
商君愁甚是好奇,莫白在恢复有情之心后,心中最牵挂的究竟是谁,亦或者他从无牵挂,但此时看来,后者并不存在,自救回冷寒霜至今已过去两个日落,昨夜在此,商君愁便已在暗处观察过一段时间,见他只顾埋头痛饮,便没有上前打扰,今日见他仍旧重复昨日,商君愁便有意上前询问一二。
商君愁深信酒后吐真言,待得莫白喝到酒气上涌之时,便移步靠近。
“喝酒当有人对饮才能喝出共鸣,莫兄你一人在此独饮,莫不是有放不下的愁心事么!”
一声娇嗔,惊醒酒入愁肠之人,听言,莫白当即放下手中酒盅,转过身来,见到原来是商君愁星夜到此,霎时间,本来颇有些酒气的莫白,醒了醒眼神。
端望去,或许是酒气上涌的原因,看着眼前的商君愁,竟是不同往日,夜色下飘忽的倩影,叫人捉摸不定,一袭白衫清白如雪,女儿家特有的曲柔之美此时突现,应有尽有,若不是方才她开口说话在先,莫白定以为是自己日夜所思的于冰心,借着自己酒醉,入梦而来。
心头一阵欢喜之后,眨了眨眼睑,待得视线清晰之后,莫白叹息一声,沉言说道:“漫漫长夜,只影无眠,莫某在此借这酒水,忆些过往,商姑娘星夜来此,莫不也是睡意难求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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