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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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消失-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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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这是一个千古不变的话题,如果有人能给它理智的下一个定义,那么他就不可能完全了解这个字究竟如何去写。”老驴接着说,“叔叔你或许可以对那个字有一个彻底全面的诠释,因为我尽管不甚了解您的经历,但我知道您对‘爱’是彻底失望的——噢,或许说,您已经彻底放弃了对‘爱’的幻想。这就造成了您冷血般没有感性完全程序化机器般的思维方式!或许您也知道自己的决定会有怎样的后果,但您不愿意用另外一种带有感情的目光来看待整个事情的发展方向。后世无从评断现在的孰是孰非,就像我不能说曹操这人到底是个奸臣还是个枭雄一样,或许我们的后人会说你此举英明,保住了文明,开创了新纪元;也可能会截然相反,您可能遗臭万年万劫不复永遭唾弃,但您都无所谓了,为什么?因为归根到底,您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更不会知道‘博爱’。 

  “叔叔,您可能会因为我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说出这样一套话来而不放在心里,但我希望您来面对您原本人性一面。您对郁婕也好孔雀也好,是充满这爱的。——在场的没有外人,我就明说了——,您对李璞玉阿姨的逃避和故意在事业上的敌对,完全都是您拼命在压制您的另一种爱。 

  “如果真的是这样,叔叔,我想问你,你会感到幸福吗?您会因为你成功地把精英同糟粕人类分开后而满足吗?我得不出答案来,但我却知道,如果你是我,同样是一种特殊的RH人的话,一定会重新在郁婕面前选择一下,那是爱的宣言……”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第五部分 刮目相看

  第37节:你一生都可以这样叫我

  57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嘉嘉让我在写我们的故事时突然转笔写老驴同郁婕的故事上来,原来它的确一写,而且正是他的那次选择,改变了他的一生。由此变化的不光是他一个人的,也不光他和郁婕的,更有孔方林、李璞玉;我和嘉嘉。 

  在李阿姨的协助下,老驴和郁婕终于做了心脏架桥手术,郁婕的胸口有一个接收器,专门负责接收老驴心脏发出来的能量,但我却认为,那个接收器所收到不光是能量,更有一种老驴始终没有解释清楚的东西…… 

  手术后的第二月,他们出院了,为了一个新的开始。他们两家人一起离开了牛城,我们经常联系,几乎每一周他们都回来一次。一直到事后一年多后,我和老驴又考到了同一所工业学校,他学会计,我学微机的时候,又做了同学。那时我就问他现在后悔不,因为你的生命被另一个人要去了一半。他说不后悔,他说郁婕就是他的另一半。我说你别逗了,好像我真的相信你多伟大。他笑着说:说不后悔是假的,但我知道如果我当时选择了“不后悔”,那么现在的我将更后悔。 

  他的回答我很满意…… 

  从我十六岁上了工业学校后,就一直在心中祝福这两个朋友了。因为只有我离开了正统学校,上了中专之后,才有经历知道什么是人生的幸福,也知道两个人结合后的那种“福”,应该怎样去“祝”…… 

  58 

  孔方林自此消失了。 

  我们知道郁婕的父亲并没有离开我们而是生活在那个新地球中了,那天我们为他送行。他拍着老驴的肩膀,像一个长辈的托付。他说:年轻人你付出的东西,足以改变最少四个人的人生! 

  当时我推论出了两个人,一个人郁婕,她拥有了新的生命;另一个人应该是他本人,因为从他改变初衷就完全看出来了,他已经对“糟粕人类”有了全新的认识,可以说他“爱”的火种开始燃烧了。 

  第三个人,我完全是猜测:她可能是李璞玉阿姨。也许正是因为知道了爱是怎么回事,孔方林才要离开这里,开始他全新的人生。或者他根本就不曾要离开我们——所谓的“复制地球”也是我们心中的梦想。在梦到了尽头,并没有人可以放弃希望,放弃爱。 

  最后那个人我不敢去奢望去幻想,我想可能不是,因为这个人的人生发生了改变后,紧接着,我的人生也会变的…… 

  59 

  十六岁那年,我考入了牛城的工业学校。当时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上高中,然后上大学深造;另一个是上中专,早早进入社会。我更觉得第二个选择适合我,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上学的料,我上学上了十年,上累了也上伤了。不过话说回来了,当我离开学校后,又重新认识到了知识的重要性,于是又拿起了书本,考到牛城外的一个叫做邯郸的地方上大学。这是另外的事情了,不再赘述,更何况,这是我走的弯路。也幸好我走了这条路,要不我还一直以为自己的吉他技术无人可及,而自己的文字能力一无是处…… 

  当我上了工业学校后,得知老驴也在这个学校中,简直高兴极了,我为我们又能在一起而高兴。在学校中我认识了更多的新的朋友。同时我同以前的朋友、同学都保持着联系。但我心中始终记得一个人,每每想起她我都倍感孤独。 

  直到有一天,我们班上的黎韵坐在我同桌的位置上,看着我不停地微笑。我才感到一丝曙光。 

  我努力在心中寻找黎韵以前在我脑海中的记忆,但我却只能存留在表面上那一点认识。我只能这么说,她是完全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的,而我却完全可以坦然接受她,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又有人从“复制地球”中回来了。 

  我无从分辨这女孩究竟是谁,因为上课了。 

  她悄悄地低下头,用书当在她和老师之间,小声对我说: 

  “你说,人要有一个梦想,可能实现吗?” 

  “那得看是什么梦想了——如果你‘梦想’请我吃一顿,那就特好实现。其它的就不好说了,我认识一扫大街的,小时候他的梦想是当科学家。”我当时仍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肯定没有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从现在起每天都给自己说一句话,一直到我老死,这句话会传到我的儿孙那里,话的内容是:‘我的孩子们呵,我坚信有一天时间机器研究成功,到时候请务必回到过去,在我的那个一生的转折点上通知我一声吧。’……” 

  我几乎要尖叫起来了。 

  我哆嗦地在书桌底下拉住了黎韵的手:“黎韵,以后我可以叫你嘉嘉吗?” 

  “可以的,”她的目光闪闪,“你一生都可以这样叫我!” 

  —终— 

  二○○一年十二月十六日   凌晨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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