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以用技能基因解释，但头上的紫色结晶又是怎么回事？而且那鬼魅一般的速度，倘若两个人真的打起来，自己倒真的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正文 179 凶手
“到了，就是这里了。”雪若的提醒声打断了陈阳的思绪，回过神来忙一打方向盘，差点把车开到了前方一个断桥上。
她奇怪地注视了他一会，“你怎么了？”
“没事，呵呵，手滑了。”陈阳笑了几声。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雪若脸微微一红，然后认真地说，“如果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好吗？”
陈阳望着她那美丽的眼眸，点了点头。
眼前似乎是一座废弃的工厂，但此刻却变成了联盟军的驻地，两人走上前，门口两名士兵早得到命令，立刻一个敬礼，将二人带入了工厂内部。
这座工厂规模颇大，机器货物已经都被清理掉，到处都充满着士兵的影子，看过去，和意识中不同的是，这样的战场之上，却没有伤员。Z国军队自从改名叫联盟军以来，主要的敌人便是感染者，其新制定的军规之中，就有一条“凡被感染，立即格杀的命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这也让他们变得更加冷血和人性淡薄。
陈阳在走过一个库房的时候，看到里面堆积如山的尸体，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了那少年的话。
“喜欢无休止的厮杀、暴力。这就是人类最大的缺陷……”
指挥部设在地下，当陈阳二人走进的时候，里面满满一屋子都是军官，全部尉官以上军衔，当中一张大床上，躺着一名白发老者，露在被子外的胸膛上隐隐透出血迹，从周围几人的表情来看，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詹龙霸脸色低沉地坐在床边，面向老人，当二人进来，他转过头时，雪若才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哀伤。
“雪若，过来。”詹龙霸招了招手，让雪若站在床边，然后对床上的老者道，“老司，这就是我跟你说过，黎老将军的女儿，看看，都长这么大了。”
病床上的司中将本来十分虚弱，这时努力睁大眼睛，看清了面前的女孩，苍白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微弱点了点头，“好……好，果然已经长大了，记得我们那个时候，她才那么一丁点，就像膝盖那么高。”
詹龙霸也笑了，“哪里有那么小，怎么也要到大腿了。”
“不，你记错了，就是膝盖。”司中将有些固执地摇了摇头，又转向雪若“不过，看到老司令的女儿，能平平安安长这么大，我这把老骨头也可以放心去了。”
陈阳眼中顿时露出疑惑的表情，再看了看司中将，老人脸色蜡白，呼吸时有时无，显然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对面古上校忽然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二人便一前一后走出了指挥部。
“怎么回事，那个老头不是已经……”来到一片露天的空地上，陈阳不禁皱眉问道。
“不是被丧尸咬伤，而是人为造成的伤害。”古上校低低道，然后从一个银质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放进嘴里。
陈阳看了看他，愿以为这么斯文的人不抽烟呢，又问道，“人为？怎么回事，这里除了丧尸外，还有其他的敌人吗？”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听司中将的随行副官说，打伤司中将的人，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古上校轻轻吸了一口烟，“年龄和你差不多。”
“少年？”陈阳一愣，对方身为中将，实力应该和詹龙霸相差无几，为什么会被一个少年……
他心中忽然浮上一种不好的感觉，忙问道，“那个少年，具体是什么相貌，临走的时候说了些什么没有？”
古上校微微一顿道，“这就不清楚了，只能去问那个随行副官。”
他叫了一名士兵进去，不多时，一个身材高大，面相方正的男子走了出来，一张国字脸上愁眉不展，被问起后，眼中立刻涌起一股仇意，“对方是身穿白色衣服，蜷曲的长发，那家伙看上去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没有人能想象得到……当时中将大人以为是城中的居民，就派士兵前去收容，谁想到……”
“对方出手便偷袭了司中将？”古上校问道。
“那倒也没有。”虽然这个副官充满恨意，但还是摇了摇头，“不算是偷袭，对方在出手前，曾说过要我们放弃抵抗之类的话，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小孩或许受了刺激，精神上出了问题，都没有在意，而接下来的一幕我们谁都没看到，中将倒地的时候，那家伙已是站在了中将身后。”
陈阳和古上校不禁对望了一眼，相比之下后者脸上的惊诧之色更甚，司中将无论如何，也是A级基因解锁者，竟然被对方一击便重伤，这种事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
看来是那个家伙没错了，陈阳眉头一凝，看来自己果然是低估对方了，若其真身为感染者中的一员，来到联盟军中击毙主帅，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是为什么对方感染了病毒，却仍然能保持人类的样子呢？
这时，军官们陆续低着头从地下室走了出来，纷纷脱下帽子，脸上都无比灰暗。詹龙霸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望着阴霾的天空，这个沧桑刚毅的老人，终于深深叹了口气。
这件事，也许还是让所有人知道比较好，陈阳走上前，平静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詹龙霸。
后者依然沉浸在悲伤之中，听完之后，脸色一变道，“这不可能！”
“是个人都会觉得不可能，但这个人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包括他对我说的那些话。”陈阳道，“对方拥有能够瞬间击败一名中将的能力，光是这一点就无从解释。”
詹龙霸表情微微一抖，缓缓道，“不错，联盟军中所有中将军衔的将官，都统一开启了A级主基因，可是我不认为，司老鬼会败在一个毛头小孩的手中，那混蛋一定是用了什么诡计或阴谋，以司老鬼的性格，十有八九会中人暗算。”
陈阳心中微微摇头，詹龙霸突然对着天空大吼道，“如果那个家伙真的这么强，那他为什么要逃，既然如此，就出来和老子一战！老子定会将你杀死十次八次！”
老头的情绪现在还处于极端悲伤和愤怒之中，陈阳知道这时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便转过身，向城外走去。
正文 180 深夜倩影
黎雪若眼眸一晃，忙追过来，问道，“你去哪里？”
“再去城外确认一下。”陈阳道，“也许对方此刻还留在这城中，你叔叔的话也没有错，对方的目的，就是专门刺杀我军的指挥官。”
“那我和你一起去。”黎雪若急道。
“不，你留在这儿。”陈阳看了看双眼通红的詹龙霸，“你的叔叔现在需要有人在身边，好好陪陪他吧。”
黎雪若还要说什么，陈阳已是跨上了一辆军用摩托，绝尘而去。
他知道，以自己的力量，只能勉强维持自己，无法保护两个人的安全。只是眼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对方的阴谋得逞，就算自己不敌，但拼死也要试上一试，制止对方。
驶出工厂大门，来到街道之上，陈阳发觉身后的街道上也有一辆车尾随而来，当下放慢车速，另一辆摩托车随即赶上，古上校侧过头道，“对不起，将军的情绪还不是太稳定，我这里代他向你道歉。”
陈阳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古上校道，“其实刚才你所说的那些，依我看，倒是有一些可能。”
“什么？”陈阳望了眼对方。
“关于以正常人姿态而存在的感染者。”古上校望着前方，“就目前人类的研究进度而言，对这种病毒以及其衍生出的变异者，并没有研究透彻，甚至连一个完整的框架结构，都没有建立起来，我们对丧尸的认识，只在于对方的形态，习性以及弱点，能力，而对于致病性等内部原理，却至今未曾了然，即是说，我们对于丧尸的认识，只停留在一个肤浅的层面上，如果再往下，就变得极其困难，就好像土拨鼠在打洞时，碰到了花岗岩一样。”
这个男人一冷静思考起来，说出的话就开始让人难以理解。陈阳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于是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古上校扶了扶眼睛，“就我们目前所知道的丧尸种类，从一级到五级，共分为五种，其脑中的结晶颜色，最高也就为红色，而你说过的紫色结晶，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也许对方只是一种更加高级的丧尸，或许因为某种能力，而让其保持着人类的形态。”
“就是说，对方其实还是丧尸，不过是改装了表面而已。”陈阳道。
“也不完全是。”古上尉沉吟道，“对方的话里，有一句我还是很认可的，从缓慢移动到告诉奔跑，丧尸同样是从低到高一个进化的过程。低级的生物都有它自身的缺陷，而当他进化为更高等的生命时，就能够克服这些缺陷。而呈现出完美的状态。”
“你是说，……我们人类的模样，就是丧尸进化的完美状态？”陈阳心中忽然一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少年的话简直是绝对正确。同样姿态的人类，如对方那样的能力比起寻常人类，何尝不是一种进化。
那么自己呢？他不禁看了看左手的指环，忽然意识到，自己用于强化解锁的能量，不正也是来自对方脑中的结晶吗？
这个问题顿时让陈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古上尉看他眉头纠结，说道，“这些暂时还是先放下吧，眼下的战事仍然还未结束，如果不消灭其主脑，恐怕其会再次召唤来更多的丧尸。”
陈阳点了点头，一轰油门，在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中，二人疾速向着破败的城市之中驶去。
沙漠的夜晚来得早，但却极其漫长，与白日温度不同，夜晚却冷得仿佛进入了冬天。
詹龙霸毕竟身为军人，体内流淌着铁血硬气，很快就将情绪弹压了下去，立刻开始指挥调动军队。自己麾下的地面部队，这时也抵达了城中，原本鹰龙城中剩余的守军，也全数编入了第二强袭师。再将城中幸存平民收容安遣之后，詹龙霸将据点改换为一个巨大的体育场内，这里可以容纳的下更多居民，同时也利于军队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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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己目前一个半师的兵力，还无法一时转移运送如此数量的平民，所以只能等待总部派遣护送部队前来。大概明日中午时分会抵达，今晚就只好在这里暂且守御上一夜。
詹龙霸的部队属于远征强袭军，任务不是守据城市，所以很快就会有驻军被派来接手鹰龙城，而第二强袭师也就要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此时城中大部分丧尸已经被詹龙霸一人灭掉，少数残余的一些不足为患。他不知城中的七只尸王，但已被陈阳尽数斩杀，所以这是目前唯一需要警惕的，对方很有可能会卷土重来。但眼下自己兵员充沛，各种武器蓄势待发，又占据有力地形，就算有百万丧尸前来，自己也不怕。詹龙霸握紧拳头，甚至盼望着丧尸群出现，好发泄一番将其轰杀成渣。
时间已是倒了深夜，詹龙霸一个人坐在行军帐篷中，却是毫无睡意，白天的一幕又浮现在他脑海中，老司临死时那灰暗又带着悲凉的眼神，作为军人，他们视死如归，但在离开世界前的最终一刻，作为人类的本性，对死亡的畏惧还是无可避免地显露而出。
当年他和老司，同在黎剑一麾下一个师中，各自都为团长，一同在腥风血雨中出生入死，老司一共救过他两次命。在感染潮爆发那一战中，两人也是唯一从地狱中生还的两个团。转眼一隔十几年，想不到等再次见面时，却是以这种方式。
作为军人，詹龙霸的确已经学会压抑自己的情感，送走一个多年的老战友，对自己而言也习以为常，而今天当着几个小子的面却几乎失态，也许自己真的是老了。
这时他抬起头，发现帐篷的一角，却不知何时被掀开，外面黑暗的映衬下，一个如夜般孤寂美丽的倩影，亭亭玉立在那里。
正文 181 朱雀
詹龙霸放缓了面容，雪若这孩子，这么晚了却也还不睡，于是冲她招了招手，对方脚步轻轻袅袅走了进来，詹龙霸脸上却一愣。
刚才光线晦暗，自己还以为是雪若，这时站在自己眼前的，却是影儿。不过看到她身体已经恢复完全，詹龙霸也有些许欣慰，笑了几声，“影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觉啊。”
影儿一双剪水双瞳含着笑，轻轻扭了下身子，“人家睡不着嘛。”
詹龙霸心中微微有些奇怪，这时到了城中，理应是让她离开军队，和当地平民归在一起，而且自己帐篷外又几道哨岗，这小丫头怎么跑到这里来，哨兵也不报告一声。
影儿指了指面前的一张椅子，“中将大人，我可以坐下吗？”
詹龙霸点了点头，影儿轻轻并着腿坐在自己面前，歪着两条纤细雪白的玉腿，今天的她没有穿军装，而换上了平民的服饰，那是一件红色的束腰筒裙，低低的裙摆只盖住了一小截大腿，脚上穿着一双精致地高跟凉鞋。
“中将大人，今晚人家睡不着，想听您讲几个打仗时候的故事，可以吗？”影儿带着好奇又乞求的眼神问道。
詹龙霸爽朗地笑道，“你们这些小姑娘，还都爱听这个，雪若也是，非让我给她将当年我军和丧尸作战的故事，呵呵呵，怕是说了，你个小丫头片子今晚会睡不着觉。”
“人家也要听，人家也要听嘛。”影儿眼中露出一丝害怕，但仍是撒着娇道。
詹龙霸拗不过，便开口讲了起来，其实那时政府军队对突发情况毫无对策之下，吃的大多都是败仗，就是后来收复城市的过程，也极少有士兵参与，都是几名大将单身出马，灭掉了几座城的丧尸，的确没什么扣人心弦的传奇。
詹龙霸便只讲了当时军营里的几件趣事，当说到一个小孩，父母双亡的时候，影儿忽然低下头，眼圈微微一红。
詹龙霸这才想起，发生在自由堡垒的那场惨剧，影儿的父母也从此离开了她。这女孩好不容易才从灰暗中走了出来，自己这一句话，却是大大的不该。这时忙走上前，却想不到什么安慰的话，影儿的眼泪滑过似雪的小脸，忽然一下子扑在了詹龙霸的怀里。
詹龙霸顿时一怔，自己已经将近六十岁，除了自己故去的老伴外，还从没碰过别的女人，更别说是这样如花似玉的美貌少女，当下便有些窘然，但望着怀里女孩楚楚可怜地神态，心中又生出几分慈爱，便伸手抚了抚影儿的秀发。
“我的爸爸……妈妈，都已经……不在了。”影儿哽咽道，“我好想他们，中将大人，看到您，影儿就像看到自己的爸爸一样，求求您可不可以做影儿的爸爸，就算一晚上也好，一分钟也好……”
詹龙霸顿了一顿，默默道，“好孩子，别难过，就算是独自一个人，也要坚强地活下去，如果你愿意，以后就把我当做你的亲人吧。”
影儿像是得到了允许，身子更深深陷入了詹龙霸的怀里，缓缓直起身，将头倚在老人的肩膀上，轻轻吹了口气，“爸爸，那你说，我和雪若，到底谁漂亮一点。”
詹龙霸笑了笑，“雪若比你乖一点……”这句话还未说完，背后忽然一阵刺痛，詹龙霸是何等人物，此刻陡然反应过来，怒目之下，双手猛然扫过，而一道红影一闪，影儿已是站在了他面前，笑吟吟抬起手，二指之间夹着一枚长长的银针，嬉笑道，“爸爸说的是，人家确实不乖呢。”
詹龙霸心中一叹，自己戎马半生，想不到今日却着了这小女孩的道，盯着对方道，“你是什么人，混入我军之中，潜伏这么久，便是为了偷袭老夫？”
影儿轻轻一笑，脸上先前那股可爱单纯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媚色四溢之态，抿嘴道，“小女子的身份微不足道，但若老将军想知道，告诉你也没有关系。黑暗天朝，四大护法之一，朱雀。”
“黑暗王朝……”詹龙霸哼笑了一声，“果然，老夫早该料到的，那日自由堡垒男女老少被你们屠戮殆尽，为何会单单剩下一个。”
“的确是容易看出的破绽，不过谁叫爸爸您老人家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