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辣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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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辣娘子-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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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了解,而且正在安慰她。     
好舒服,原来依靠在一个人的怀里是这么舒服的。     
她闭上眼,将自己埋得更深。好舒服的感觉,让她想就这么躲下去,再也不醒来……     
朱敬祖仍然不停地轻柔地拍抚著她,感觉怀中的人儿渐渐安静入眠。宽厚的肩挡去微凉的夜风,为她留往静谧的温暖。月色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拉成长长的一条,密下可分。     
***** 「混蛋!你又在干什么?」当朱敬祖热情地迎向她时,柳月柔一脚踢开他揽上来的手。     
「呜……月柔?」朱敬祖好委屈,昨晚明明依在他怀里寻求安慰,今天就翻脸不认人,善变的女人啊……     
柳月柔背过脸去,斥道:「别再跟著我!不然打断你的腿!」哼了一声走开,俏脸却微不可察地红了红。真丢人!昨天她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钻在他怀里,还睡著了,连他什么时候送她回房的都不知道。     
她自从五岁时娘亲去世後就没被人抱过了,如今居然……生平第一次,柳月柔感觉到了什么叫羞愧。哇!这种感觉好讨厌、好不自在!所以她只能假装完全忘记了昨夜的事。对,她已经完全忘了!     
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所以她对他凶才是正常的,因为只有对他凶巴巴的时候,她才能忘了昨晚,忘了自己的脆弱和他的温柔。     
朱敬祖当然是站起来跟上去,「月柔,你要去哪裏?我陪你去啦。」好吧,朱敬祖告诉自己:打是亲骂是爱,既然小月柔习惯这样表达感情,他也就只好接受这种方式了。     
「我才不要你陪!你滚开!」柳月柔气恼地甩开他,但不可否认地,她心中已无太多的厌恶,语气中甚至不自觉地渗入一丝娇嗔的味道。     
「别跟我客气了嘛!来,告诉我你想去哪裏?」他照例死皮赖脸地再缠上去。     
「我叫你滚开!」     
「哇!」     
就这样,两人相伴著一路行过花园,虽然其中的动作多了点儿……     
「咦?那边怎么这么热闹?」柳月柔停下手诧异地看著前厅的方向。     
朱敬祖则乘机成功攀回她的腰,眯起眼陶醉地将头靠在她肩上,没空回答她。     
「去看看。」柳月柔以手肘撞开他,先行走向前厅。     
「等等我,月柔。哎呀!」朱敬祖的魔掌再次出现在她腰间,又在下一秒被她的右掌劈开。     
走进前厅,首先看到的是背对著门的倩影和大哥痴呆的表情,然後旁边站著几个侍女,还有大侠魏风坡也站在那边,眼珠子都瞪得快掉下来了。     
柳月柔皱皱眉,隐约猜到那个女子的身份。「大哥?」     
柳仲诗毫无所觉,倒是那名女子闻声转过身来了。     
哇!惊天动地的大美女!什么国色天香、丽质天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全部用在她身上都不过分。无可挑剔的娇颜,完美的身材和洁雅的气质,再配上唇角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不拜倒在她裙下就不算男人!     
柳月柔看得目瞪口呆,终於明白书呆子大哥为何如此迷恋她了。若她是男人恐怕也难逃她的魅力。     
「啊,原来是琴操姑娘来了。」朱敬祖笑容满面。     
猪哥!柳月柔回神,瞪著那个笑得无比灿烂的色鬼。笑什么笑!嘴巴咧得这样大,难看死了!     
「朱公子,几日不见,可安好?」琴操嫣然一笑,优雅万分地行礼。让在场的男人们又是一阵目炫神迷。     
「好,好,琴操姑娘可好?」朱敬祖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哎,美女就是美女,即使明知她的底细也不由得为她美丽的外表所迷醉。     
柳月柔心头无名火起,实在看不下去了,轻提莲臂伸至他背後腰间,钳紧一小团肌肉,然後慢慢地转了两圈——好痛快!她满意地听到他的闷哼,朱敬祖再也不敢笑得那么白痴。     
朱敬祖回头看她,委屈得眼泪汪汪,他没有做错事吧?     
柳月柔皮笑肉不笑地别开头,若无其事地扇著风。     
「想必这位就是柳月柔小姐了,」琴操这才注意到柳月柔,优雅地上前,「柳小姐生得真美,常听柳大哥提起你呢,贱妾很早以前就想结识你了。」     
「是吗?」柳月柔懒懒地问答。这个琴操是很美,但不知为何,她就是看不顺眼。     
「当然,以前常听人说柳小姐为人豪爽,常替人打抱不平,贱妾仰慕已久。」     
「嗤,泼辣就是泼辣,什么豪爽?不用说的这么好听。」越看她越不顺眼,假惺惺的奉承更让人生气。     
哎,果然是泼辣!魏风坡皱起眉,怎么这么对待美丽温柔的姑娘呢?柳仲诗更觉难堪:「小妹,你又无礼了。」小妹说话这么冲,娇弱的琴操怎么受得了?     
那又怎么样?柳月柔挑眉。气得柳仲诗吹胡子。     
「好了好了,是贱妾用词不当,是我的错,难怪柳小姐著恼。柳大哥你不要生气了。」委屈求全的凄美弱态让男士们心中更加生怜。     
「对了,琴操姑娘今天怎会有雅兴来柳府呢?」朱敬祖笑著开口,一边把高大的身躯「小鸟依人」     
般依在柳月柔肩头,当然,下场是跌个四脚朝天。     
琴操惊讶地看著这一幕,没想到柳小姐真是那么泼辣,「哦,我是特意来感谢柳大哥的。多亏了柳大哥仗义相助,琴操才免於失身,此大恩大德,琴操没齿难忘。」最感激的就是他不乘机占有自己,使她还有机会再钓金龟婿。媚眼扫向英俊的朱敬祖,那日听柳仲诗说过,竞价的钱财来自朱敬祖,又听说朱敬祖正住在柳家,所以她便急忙上柳家拜访。     
「原来是这样,花魁造访,足以让全金陵男人羡慕死了。柳兄,你真有艳福呀!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你们慢慢聊。」朱敬祖拉住柳月柔的小手,整个人又黏上去。     
「朱公子……」琴操不敢相信朱敬祖放著美艳的自己不理,一迳调戏那个凶巴巴的小姑娘。「不,不,其实琴操今日也想来拜谢公子您的,若不是您出钱,琴操也下会得以保全自身。柳大哥,你说是不是?」     
「对对,这其实是朱兄的功劳。」美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朱公子的恩情,琴操更是感激。琴操身无长物,不能报答公子,但若是朱公子有什么吩咐,琴操决不推辞!」这么说他该听明白了吧?     
「呵呵,琴操姑娘太客气了。这怎么敢当呢?」以前他敢,但现在身边有一个拳脚不留情的凶婆娘,可要好好衡量一番喽。     
「朱公子莫非嫌弃琴操?」美目盈泪欲滴。这呆子还听不明白?     
「怎么会?朱某钦佩琴操姑娘洁身自好,又感动於柳兄对姑娘的一往情深,才出钱相助的。其实琴操姑娘更该感激的是柳兄才对。月柔,你说是不是?」毛手妄图不露痕迹地搂上她的腰,下一秒,众人很清楚地听到「咔嚓、」一声……     
朱敬祖凄惨地捧得被拗弯的手腕痛呼,可怜兮兮地偎向心爱的月柔寻求安慰。     
他有病吧?众人张大嘴看著他投靠向伤了自己的凶手撒娇。     
柳仲诗走近他:「呃,朱兄,你没事吧?」他干吗老去招惹泼辣的小妹,莫非真是脑子不正常?     
「没事了,多谢柳兄关心。月柔,不如你帮我揉揉好了。」他兴高釆烈地伸手到柳月柔面前,让众人皆为他捏一把汗。     
果然,柳月柔不客气地重重拍向他受创的手腕。     
「啊,月柔,你不用揉这么重的,稍微轻一点。你看,就像这样,要轻轻、轻轻地转……哦!」     
朱敬祖甩甩手,耐心地指导心上人揉手腕的要诀,还亲自拉起她的手做示范。结果……     
好惨!众人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你敢再碰我,我就扭断你的手!」柳月柔龇牙凶狠地拗著他的手腕说道:「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知道了。」朱敬祖这回乖乖地退开。     
众人皆盯著他们看,琴操从来没有被人忽略得这么彻底,清清嗓子拉回众人的注意力,接著刚才的话题说下去:「嗯,其实,柳大哥与琴操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柳大哥对琴操其实是兄妹之情。柳大哥,你说是不是?」     
「对,就是这样。」柳仲诗重新陷在她醉人的笑靥里。     
这女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柳月柔皱眉瞪著她,为大哥不值。可是自己的大哥都这么没用了,她不值又怎么样?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这么蠢的大哥越看越生气,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月柔,去哪裏?等一下我!」朱敬祖眼著出去,「别走这么快。是要去逛街吗?不如去逛庙会也好。金陵有哪些出名的庙呢?哎哟……」     
「叫你别再碰我的!」柳月柔的娇叱声伴著他的惨叫。     
「月柔,你看我的手腕都肿了,好疼呀!呜……我好可怜……」     
「你还敢碰我?」再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月柔……」     
两人所造成的噪音越来越远,终至消失。而厅中的几人仍然无法动弹。     
真是气死她了!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污辱!琴操绞紧手中的丝帕。她决不会罢休的!朱敬祖,她一定要勾引到!不仅为了他的钱,也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而两名男士回过神来後,又为了她气红的脸颊失神了。啊,多么美丽的女子呀!端庄淑雅、温婉高贵,简直是天仙下凡。哦,能这么近距离地观赏她,真是三生有幸。     
第五章阴沉的夜空压著乌黑的浓云,星月无光,大地沉寂在一片漆黑之中。     
柳府後院的围墙上,一道黑影正吊在墙头,努力地想攀上去。     
哇!小偷呀?     
呵呵,不用太惊讶,夜黑风高,最适应做案了是不是?令人摇头的是,这名小偷未免太笨拙了一点。     
好心的朱敬祖看下下去了,伸手托了一把偷儿在半空中蹬来蹬去的脚丫。     
吁——太好了!伦儿终於坐稳在墙头,哎,早知道爬墙那么辛苦就应该去钻狗洞的。低头看了看地面,伦儿又皱起眉,这么高?     
「不如我先下去再接你好了。」耳边响起轻柔的男中音。     
咔、咔、咔,偷儿僵硬地慢动作回头,然後直挺挺地向後倒——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小心!朱敬祖连忙捞回她,不错,是她,此刻被朱公子心满意足地抱在怀里的除了柳月柔小姐还有谁?     
朱敬祖搂著她坐在墙头,也不急著唤醒她,乘机蹭蹭她的脸颊吃口嫩豆腐先!     
睡梦中被夜行人吵醒,跟上来才发现是心爱的月柔,他当然要跟在後面做护花使者喽!没想到月柔泼辣归泼辣,胆子倒不怎么大。     
朱敬祖抱著她跃下墙头,悠闲地坐在墙外草地上。     
嗯,现在美丽的月柔乖乖地躺在他怀里了,他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才不辜负老天的好意呢?朱公子贼眼扫了一遍四周,再看看天上、看看地下,终於回到月柔诱人的樱唇上——嘿嘿嘿嘿嘿,夜黑风高的时候,也很适合偷香是不是?     
柳月柔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的唇被轻轻地似有若无地碰了碰、再碰了碰,痒痒麻麻的似蝶儿的翅膀轻拂过。然後那温柔的物体覆上她的唇,轻吮了一下,似乎怕惊醒了她而退开,但随即又覆上来,含住她的唇辗转厮磨吸吮。她娇吟一声,胸臆间产生一股莫名的空虚和渴望。那吸吮的力量也因此而加强,激烈地吞噬了她。她再次娇吟一声:心中的空虚似乎得以充实,却又似乎更加空虚。逐渐地,那股力量愈加激烈,甚至顶开她的牙关,侵入她口中。这种感觉,太过分了!     
柳月柔一惊,猛然睁开眼。接著——羞怒的娇骂声和惨呼讨饶声划破黑夜,间夹著拳头撞击肉体的声音。哎,惨不忍睹呀!     
半晌後,柳月柔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朱敬祖,我,我非打死你不可!     
你这个可恶的色,色狼!呼——」她全身无力了。     
朱敬祖爬近她身边,体贴地拍拍喘不过气来的她,柳月柔却忘恩负义地再赐他一记正冲拳。     
「朱敬祖!」柳月柔缓过气来後,揪著他的衣襟恶狠狠地威胁:「你要敢再那样对我,我发誓,一定会把你剁成一千八百块拿去喂狗!听见了没有?」     
「是,听见了。」朱敬祖非常可怜地揉著伤处,但一口白牙却明目张胆地闪亮著露在空气中。嘻嘻嘻,嘿嘿嘿嘿,太值得了!他吻到月柔了!好棒!耶!     
「对了,月柔你这么晚了要上哪去?」     
「不用你管!」经他提醒,柳月柔才想起正事,抬头看看天色。糟糕,这么晚了,再不去就赶下及了!她站起来,踢踢他:「你快回去,不要多管闲事,别再跟来!」     
通常,朱敬祖是不会太听话的,所以他也站起来,拉起柳月柔的手:「时候也不早了,你再不去就来不及了,我们走吧。」     
「你知道我要去哪?」她甩开他。     
「当然!你要去丽春楼堵张富贵嘛!」今天陪她上街的时候,打探到县令公子张富贵今晚会包下丽春楼的当红姑娘,到花船上游玩。瞧她那时闪烁的眼神,当然猜得出她为何半夜偷偷出门了。     
柳月柔吓一跳,「你怎么知道的?」他有那么聪明吗?     
朱敬祖得意地笑:「嘿嘿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怎么样,开始佩服我了吗?     
其实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我告诉,有一次……哇!呜……」踢向他陉骨的小脚也同时止住了他的夸耀。     
「好吧,你要跟就快点。」看来是甩不开他了,不过有人帮手怎么样都好,至少危急的时候可以当替死鬼。「到时候一切听我的,给我放机灵点儿!」     
「是,知道了。」朱敬祖再次牵起她的小手,很高兴她没有再挣脱,心情激动之下差点再上前偷香一口,不过他忍住了。来日方长,给她一点适应时间比较好。     
················一刻钟之後,他们摸到秦淮河边有名的妓院丽春楼旁边。如果说秦淮河畔还有哪家妓院能与雅香院相抗衡的话,则非丽春楼莫属。两家总是斗来斗去抢生意,连每年的花魁也总是由这两家竞争产生。     
「怎么还不来?」柳月柔从巷子中探出头望望秦淮河。一般秦淮河畔的青楼会在傍晚招待寻芳的客人上花船游河,饮酒玩乐到快天明才各自散去。她上次也是在妓院後面的暗巷中堵到刚从花船下来的张富贵,痛快地揍了他一顿。     
「天还早呢,等启明星升起之时花船才会回航的,靠岸时会有船夫接应,现在船夫还没来呢。」     
朱敬祖拉回她。     
柳月柔斜眼瞥向他,「听起来你很熟悉哦?」     
「嘿嘿嘿……」他傻笑,深明言多必有失的道理。     
突然柳月柔面容一肃,「船夫来了。」     
只见两个船夫打著呵欠从丽春楼中走出,坐在秦淮岸边等待。     
不一会儿,一艘华丽的花船缓缓驶近靠岸,舱夫上前接住撑船人抛过来的绳子,系好船,然後帮忙搭好船板,让客人下船。     
柳月柔紧张地注视著船上的动静,给了朱敬祖吃豆腐的大好机会。他暗暗环住她,含笑领略从她身上传来的微微幽香。     
喧笑声响起,肥头大耳的张富贵脚步轻浮地由两名艳妆女子扶著下船,後面跟著两个家丁,停在丽春楼前。     
「张公子,天还早呐,不如到奴家那儿去吧。」左边的妓女揉著张富贵的胸口,「奴家给您松松骨头,可好?」     
「张公子不如到我那儿去,奴家会奸好服侍你的。」右边的妓女也挑逗地在他耳边吹气。     
「不不不,呃,我要回去了。」张富贵虽打著酒嗝,却不至於醉得丧失理智。     
「什么嘛!张公子这么不给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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