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续二闹东京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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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祸(续二闹东京都 )-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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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 

      “是、是……” 

      惧服在捕头淫威之下的无辜知府大人,缩了缩脖子。然后,回头看向稍微比较好说话的展昭,赔笑道:“那、那个展大人,您看这……” 

      “大人不必多言。若大人信得过展某,就请让展某一人前往。” 

      “这、这……” 









      “臭猫儿,你当真是冥顽不化!!” 

      “白玉堂,请你不要故意为难展某。” 

      “哪里为难你了?!哼,我看你是想撇下我,自个儿去找乐子!” 

      “胡闹!展某是去办公务,岂会有寻欢作乐的心情?!” 

      “那你让我同去!” 

      “不行。” 

      …… 









      明明论的是公务,听着听着却变了味儿。韩拓在一旁待着,自知无力阻止,只好眨巴了两只可怜的小眼睛,等待这两位皆不好惹的主子吵累了骂无聊了…… 

      唉,他招谁惹谁了啊…… 











      他或是不知,自己招来的是一只御猫,惹来的是一只锦毛鼠。 

      猫鼠同处一屋,焉有不斗之理? 









      江宁府衙,宁日远已。 

      红颜祸 









      7 夜探妓院 









      “岂有此理!” 

      白瓷酒杯重重砸在桌上,残酒飞溅,但见那白衣公子满面怒容,发狠地瞅着那壶清露酒酿,如仇人一般。 









      “可恶、该死、呈官威的臭猫!!” 

      朗目全无醉意,仿佛那熏人酒气早被胸中急焚烧火蒸焚散尽。 

      再倾壶已空,便听他提声喝唤:“小二,再上一壶!” 









      绯红脸颊,一反常日皙白,熏粉颜色,想那倾国美人亦不外如是。 

      若静观其貌,或难与娇女相辨。 

      但见他斟饮之姿,却是豪比大漠虬髯。 

      提壶,斟倒,仰首,灌喉。 

      干脆利落,不消半柱香,便又空去一壶烧香春。 









      旁边坐着的胖圆男子,小眼眯眯溜了溜桌上地上成堆的空酒壶,额头是直冒汗,嘴皮子蠕动了几下,似乎有言欲劝。 

      只可惜积威难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面团儿,你倒说说,他那御前护卫才多大的官儿?!竟在白爷面前摆谱?!哼!!放屁!!”小二送上酒来,白玉堂连斟亦免去,提壶就饮。 

      “那是四品的官……大着哪……”韩拓嘟嘟囔囔,不敢放大声息。 

      “什么?!” 

      偏那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人耳朵尖得厉害,横眼一扫,若非韩拓脑袋缩得恁快,那粉圆团上便要被刺出两窟窿。 

      “没、没什么……” 

      “哼。你也脱不了干系!!要不是你小子把我拦住,臭猫儿能占这便宜?!” 

      “不拦你,我那府衙还能立着嘛……” 

      “说什么哪?!哼哼唧唧的?!” 

      “没、没什么,我是说都是我的错!”韩拓哈着脸,陪笑道,“玉堂啊,这事我看就由着展大人去吧!你也落个清闲……” 

      “啐,没那么便宜!!” 

      韩拓一个哆嗦。 

      “留守府衙,听候差遣?……哼哼,猫儿记性恁差……”俊容怒色忽而敛去,嘴角半藐弧度,笑姿带诡,教旁侧之人看了不禁往外挪了挪浑圆的屁股。 

      那玉白瓷盏受劲指脆弹,自空落入桌上那堆酒坛中央。杯身本是脆弱,受巧力所控,似陀螺激旋,绕撞四方,竟将坛壶撞出桌去。 

      先有坛碎壶裂之声,又闻白玉堂放声大笑。 

      桌心之上,仅剩那杯盏稳立,屹旋不休。 









      玉瓷,如人。 

      傲心,傲性。 









      笑声兀止,忽见他捻回杯盏,玩于指间。 

      眉宇带蔑,瞟过地上散碎破片。 









      “白五爷何曾听人差遣?” 











      韩拓擦了擦脸上的汗,所幸掌柜还认得他这位知府大人,否则定将他俩当成是砸场子的给丢出去。 

      展大人啊,本官已然尽力,之后若有什么,可就与本官无关了…… 











      这日入夜时分,凉风习习吹散朝时暑气。 

      秦淮两岸早早挂上彩灯飘帜,画楼之上,莺莺燕燕,骚乱人心。途过者无不脚步有豫,目光留连难舍。 

      青楼妓女对此种眼神熟悉非常,早猜透男人心思。立如遇蜜蚂蚁一般,将那些心痒难耐的男子拥进楼内。入得楼去,自然少不免又是一番靡靡云雨,乱散金钱。 









      河上缓缓滑来一尾小舟,渐靠岸而泊。 

      自舟上下来一人,众女连忙看去,却见此人不过是一身素蓝长衫,无半点贵重饰物,在这片炫耀华夸的地方反有格格不入之感。风花雪月之地,谁人衣饰荣华谁人兜里富贵。望得来人衣着实在简朴,众女便无心搭理。 


      那人步上堤岸,稍一抬头,容貌露于灯笼光下。 

      刹时教岸上女子同吸一口凉气。 









      非因其俊。 

      见一双朗目沉墨,眉若剑锋,面容只属端正,未曾问鼎俊俏。但一身侠气,纵他手中此刻无剑,亦难盖其涵。 

      英气逼人不霸道,儒雅斯文非温吞。 

      青素蓝衣,挺傲之姿何须华表来饰? 









      众女不禁心盼此人能在帐下一宿,纷纷骚首弄姿,摆出各种媚态求引墨眸一注。 

      怎料那男子目不斜视,嘤声燕语、红袖飘香待如掠耳风声,迈步便过。 

      众女只得望了此人背影,暗自兴叹。 

      如此不凡男子,自然是一名心平若水、不嗜酒色的真英雄,对当红的她们不屑一顾,更加令人心生崇慕。 

      …… 

      却在下一瞬,所有人的下巴几乎都掉地上去了。 

      这位教人无限憧憬的侠士,竟然头也不回,毫不犹豫地直进一家妓院! 

      而且,还是全城最破、姑娘最次、生意最差的那一家?! 











      一见有客入来,鸨母立刻上来招呼。重粉脸上堆满笑容,红艳大嘴口若悬河,自有一番称颂赞叹。 

      展昭亦不打断,淡然稳坐,未发一言。 

      那鸨母察言观色,当知进退,连忙收了冗话,小心问道:“敢问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 

      “没有。” 

      “公子请放心!我们悦红楼的姑娘每个都是国色天香,善解人意,保您满意!” 

      “嗯。” 

      “不知公子心中可有属意?” 

      “不敢劳烦。我只是想见见你们楼里最红的几位姑娘。” 

      “当然当然!” 

      鸨母连忙往里喊去:“小梅、小兰、小菊、小竹,快出来见客咯!” 









      随即从内传来清脆应声,四名鲜艳衣着的女子扭着腰肢走出秀阁,若称国色天香实在为过,充其量也只算清秀可人。若是淡素娥眉亦不乏赏心悦目,却刻意涂上了殷红的胭脂,蔻丹甲色指翘兰花,浸染欢场艳丽,反显做作。 


      一见来客,立时眼泛霞彩。 

      如此人物,平日遇了,早是掩面而过,哪敢多予亲近?今晚机会难得,众女不禁期盼能得一夜恩露。 











      四人落座,却见展昭眸正神清,腰挺如松。顿教那几名欢场女子一时不能似伺候嫖客那般粘将过去,反而个个规矩,端坐桌旁,未敢动作。 

      “几位姑娘。” 

      稳沉话语,教她们心神一震,连忙应道:“奴家伺候了!”一名女子回过神来,连忙斟了水酒凑到展昭嘴前:“公子请酒!” 

      “谢过姑娘。”展昭亦无推却,伸手接了杯盏,泯酒意谢,随即放下。 

      又有一女子试探问道:“奴家福薄,可否有幸得闻公子尊姓?” 

      展昭微微一笑,答曰:“在下姓展。” 

      “展公子!” 

      “众位姑娘,请恕展某唐突。此来并非为了风月之事,我有一位朋友,三月前到江宁行商,久时未归,而他……”言及此处,他脸色有涩,“颇嗜风雅之事,所以展某冒昧前来,不知几位姑娘有否见过我这位朋友?” 


      几女闻得此来非为寻花,却为寻人,心叹惋惜。 

      但见他态度诚恳,非但无丝毫猥琐眼神,对青楼妓女的她们更没有半分鄙夷,对其人更是心驰神往,所问之事自是句句有答,知无不言。 











      过了半个时辰,展昭已尽获四人所知,心中暗自记下,亦无意再作逗留,从怀里掏了银两,招来鸨母结帐告辞。 

      几女虽觉惋惜,但亦知强留不得。 









      出了悦红楼,展昭却又转身入了隔壁一家青楼妓院。 

      骤眼看来,还真似一急色之徒。 











      如此折腾一夜,展昭已访秦淮河畔十家青楼。 

      从最后一家步出,抬眼看天,东方早是泛白。 

      不禁微感疲惫,几日下来,所访青楼不下数十,却始终未有从中获得丝毫线索。忆起昨夜,那群粘字诀使得堪比武林高手的青楼女子们,他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方得脱出生天。 


      他倒情愿与数十高手恶斗三天三夜,总比惹来一身郁香脂味的好。 









      若是放那只白老鼠来干,定必是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吧? 









      思及那人,展昭轻轻一叹。 

      这几日白玉堂遇他时,总规规矩矩、必恭必敬地唤一句“展大人”。 

      话是恭顺,听却刺耳。 

      想是那日语气过重,惹恼了这只最恨自己耍官腔的小白鼠。 

      与他相交甚久,展昭又怎会不知其性。本以为必会咆跳如雷,拆房踹墙,闹个天翻地覆。如此倒容易收拾。 

      偏他近日乖巧异常,外差回来竟也见其老老实实,稳坐知府房中,倒还真是留守备差。 

      这么一来,反教展昭一时无从下手。 

      但他却知,白玉堂,绝对不是如此容易说话的主。 

      唉……臭老鼠,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 











      正准备返衙休息,忽听得背后传来喧闹。 

      “我要见莲儿!我要见莲儿!!” 

      “赵公子莫要为难奴家了,莲儿这几日身体不适……” 

      “放屁!!她被人强迫了是不是?!” 

      “哎呀……赵公子休要胡言,莲儿怎会遭人强迫?她是遇到大贵人了!” 

      展昭本无意去理,迈腿欲走,却忽闻那男子不甘吼道:“老虔婆,你当我不知道?!这几天附近妓院里的头牌姑娘全被包起,一个都不许见客!莲儿定也是被强迫了!今日我无论如何也要见她一面问个清楚!!” 


      “见不得啊赵公子,那位贵人可是砸下重金。我们打开门板做生意的,也不敢得罪啊!” 

      “难道我就给不起钱吗?!我倒要见识见识是谁人这么大的排头!让我进去!!” 

      “赵公子请息怒,不瞒您说,那位贵客虽然付了银两,但却一直不曾来过!”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莲儿连背影都没见到过,就请公子放心回去吧!缓过了这几天,莲儿还不是跟以往一般与赵公子您相亲相爱?” 









      那鸨母连哄带骗将那赵姓公子劝了回去,刚一回头却对上一双锐眸。 

      “请问适才你们所说,附近青楼头牌都被包起,可是实言?” 

      鸨母连连点头,答曰:“确是如此。” 

      “不知你可还记得那人模样?” 

      “哎呀公子,我哪里记得……” 

      展昭眉头轻皱,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那鸨母见钱眼开,倒豆一般悉数说来:“是位俊俏公子,穿着……对,一身白衣,手摇折扇,那个俊啊,险让人晃花了眼。出手当真阔绰!都是拿金锭付帐!!” 


      “他可有留宿?” 

      鸨母左右看了看,见那赵姓公子已不见踪影,方才说道:“有是有,与莲儿在阁内待了约莫半个时辰,后以重金包下莲儿十日之期,随即便走。后来我听附近的人说,当天夜里他一口气包下所有院子的头牌……” 


      说着说着,她忽是注意到这位温文客人脸色不妥,不禁小心问道:“这位爷莫非认得那位公子?” 

      展昭岂会听不出是何人作为,早已气得牙咬齿切。 

      鸨母一问,犹似火上浇油。 

      “如此人物,展某何德何能与之相识。” 









      被他浑身怒气所骇,鸨母连缩两步。 

      不禁暗想,原来这位爷对莲儿也是情有独衷,无怪一副要将那英俊公子拆皮卸骨的模样…… 











      我可爱的小白啊!扯猫儿的后腿是他最乐意干的活了,不过大家别误会了,虽然他是故意作对,但绝对没有耽误侦查案件的进度喔!所以嘛~~~偶家的小白绝对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搞一通的蠢蛋喔!!!! 


      之前有大人提到了,到妓院查案是经常有的剧情,过程中总免不了某一只吃另一只的醋醋,但似乎写得太习惯了的样子,所以还是不要了。而且我觉得猫猫跟鼠鼠两大侠,在妓院大吃飞醋………………还是不要写了………………………… 










      8 









      展昭自问非苛刻之人,每事所令必定有因。白玉堂诸多留难,他亦并未指望那只顽劣白鼠会完全服从。也不过希望他稍是安分,以免去不必要的风波。 

      料不到这只好事老鼠,竟然完全不分轻重,故意阻挠办案。少了那些头牌花魁的供词,前几日的暗访,简直全无意义。 

      展昭越想越恼,脚下步伐也越来越急。 









      臭老鼠!!当真可恶!!!竟然—— 

      扯后腿?! 









      本已是生风步伐,不知何时换成了腾跃轻功,急疾身法顿化成一道蓝影,飞似的自瓦顶向府衙奔去。 











      清晨凉意习习,燥日未尽显现,倒是仲夏最舒爽的时分。 









      府衙后院,白玉堂早起,涮洗完毕便走出房门。 

      抬头见天是无云天,宙是无量宙,顿觉神清气爽,一时兴起,脚下弹点而起,影随人动,白衣翻飞,施展轻功在院内遛了一圈。 

      但见身影掠过院后摆放的兵器架,顺手一抄—— 

      “唿——唿——唿——唿——唿——”五声急烈风响,未及见其所使之兵,已觉风掠割面。 

      点若梅花,其劲碎石。 









      白玉堂鹤屹院中,身稍偏,形却稳,手中使器乃一抡丈二长棍。 

      随见白影挪展,步在数尺之地进退,棍招展开,顿如咆雨骤至,疾卷天地万物。 

      平日他使的是剑,其招诡变且狠。今日这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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