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真正的目标是皇上!”这一次,君无双没能忍住心中的惊讶。
“对,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逼自己笑着面对那个无耻小人,为的就是能报复皇甫睿明。其实凭我的武功大可以进宫行刺,但我不想让皇甫睿明死得那么痛快。他这一生,权利、爱情、亲情、友谊什么都得到了,一刀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吗?等我解决了你之后,就再去杀了君蔚蓝,我要让皇甫睿明明白,就算他再高高在上,就算他再权倾天下,也只能孤独终老!”白啸清越说越激动,竟下意识地掐住了君无双的脖子,慢慢收紧。
即使注定今天要死在这个人的手里,君无双也要搞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他强忍住越来越强的晕眩感,大声问道:“为什么?你会布这么大的局,甘愿牺牲那么多人,就说明你和皇上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但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哼!怎么你师父一点也没提起过当年的事吗?”白啸清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动作,放开了君无双,“当年是我师父莫子齐先看上君蔚蓝的,可是皇甫睿明却横刀夺爱,掳走了君蔚蓝的心。而且事后皇甫睿明还设计陷害了我师父,废了他的绝世武功。若不是这一变故,我梵宫早就是武林霸主了,而我师父也不会意志消沉,从豪情万丈的大英雄变为了整日买醉的烂酒鬼,最后失足摔死在崖底!那时候我就对着师父的坟头发誓,就算是赔上我的性命,我也要让皇甫睿明血债血偿。”
54 水落石出(下)
“哈!真是好笑,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冤案来!原来也只不过是些儿女私情罢了!我是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不过既然这么多年来师父和皇上都是恩爱如初,而对于莫子齐,却是只字未提,可见这人在师父的心里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你自己在这里口口声声地叫嚣要报复皇上,说他夺人所爱,未免滑天下之大稽。而且为了这件事,你竟让自己的一百名手下去送死,那以后谁还会给你卖命?白啸清,你这一步可真是臭棋啊!”
白啸清先是被君无双的冷言冷语激得气上心头,可当他听见君无双最后的那几句话时,竟慢慢消了怒火,笑了出来:“君无双,你现在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不过可惜啊,你所说的并不全对。那一百人我是故意让他们去宫里送死的。他们当中要么就是当初趁我师父没了武功,暗中策划各大门派反出梵宫的本尊,要么就是那些人的后代弟子。所以那些人死了,我一点也不心痛,反还要多谢你们帮我除了那些个叛徒。而且,若不是摆他们上台,皇甫天翼又怎会相信我的诚意,你的棋舍又怎会如此地不设防呢?所以说,君无双,这棋,你还是下不过我!”
君无双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白啸清真是处心积虑到了极点,这样的“一石三鸟”自己就算是想破了头也是估计的。这一局自己是输了,而且输得很惨。不光帮人“料理”了家务,最后还累得若尘赔上了性命……
“怎么不说话了?”白啸清很高兴自己能争辩过君无双,看着他饱受打击,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看着他明明痛苦万分,却还要强装镇定,白啸清的心里有种凌驾于强者之上的异样快感。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人要是皇甫睿明的儿子?原本自己真是打算把他收在身边的。想着能在床上看着这么个嫡仙似的人物退去孤高清冷的外衣,俯身于自己的胯下娇喘呻吟,自己可以将发涨的欲望在那幽闭紧窒的菊|穴中横冲直撞,贯穿他整个的身体和灵魂,白啸清就觉得,那一定会是世上最好的战利品。
但是现在,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眼前这人是仇人的儿子,所有自己原来计划好的,想要实施在他身上的调教手段,都因他的身份而付之东流。因为自己是决不会允许皇甫睿明还能有儿子活在这个世上。——君无双,你敢毁了我享乐的机会,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想到这些,加之先前君无双对自己报仇的动机嗤之以鼻,白啸清又不觉无名火起,随手从衣柜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根极细的皮鞭。白啸清有时在与男子欢爱的过程中,喜欢用些道具来增加对方的痛苦,以满足自己征服的欲望。那皮鞭抽在身上会导致皮下血管破裂,在未破的皮肤表面形成一道淤痕,青紫一片,如果配在白嫩的肌肤上,刹是好看。
不过今天白啸清的鞭子却是夹带着怒气挥出的,不但手劲十足,中间还灌上了真力。所以一鞭到来,薄薄的内衫根本保护不了主人的躯体,“嘶啦”一声被划开了个极大的口子。破衣下细腻的皮肤承受着所有的攻击,但也顶不住地迸裂开去,红色的肌肉直接曝露于微凉的空气中。而通常细小的东西都有着自己特有的破坏力,那细鞭破皮开肉后还不罢休,把大半个身子都探到了伤口中,企图要窥视匿藏在里面的白骨的面目。在被人抽回去的同时,还不忘带出颗颗的血珠,溅落在地上,以昭示自己的成果。
白啸清边挥动鞭子,嘴里边不停地说道:“妖精!你和你君蔚蓝都是妖精!若不是他,我师父怎会有如此悲惨的下场?看看你的脸,看看你那比女人还要白嫩的身子,你和他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妖精!君无双,我要杀了你,这样我的复仇大计才算杀圆满……”
君无双咬牙沉默地看着这个不断在自己身上制造痛楚的男人,觉得他可能已经疯了。复仇后的喜悦、空虚,对自己的愤恨、欲望竟使得这个本来和自己旗鼓相当的男人变得如此的偏激。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这虚弱的身体也承受不了几鞭了,被他打死总比被他强暴致死要强。不然自己死了倒没什么,可是百川他们知道后一定会痛苦一辈子。
正当君无双渐渐觉得神志剥离,眼前一切都模糊了起来的时候,白啸清突然停住了手。
因疼痛而迷离的双眼,发白的双唇,微扬的头颅,波动的青丝,上下滑动的喉结,急遽起伏的胸膛,收缩挺立的茱萸,伤痕交纵的身躯,破烂不堪的衣衫,使得满身鲜血,游走在死亡边缘的君无双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妖媚,那么的诱人……
白啸清吞咽了几下,猛地想起自己原来是打算把君无双强暴致死的,怎么又突然癫狂到差点打死他呢?于是他扔掉了手中那根被鲜血染红的细鞭,双手胡乱一扯,那几片挂在君无双身上的碎布就飘落到了地上。
接着白啸清低下头,对着左边的茱萸张口咬了下去,混合着流淌在上面的鲜血,一同吞入了口中。
“唔!”君无双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给拉回了神志,无意识地呻吟出声。白啸清听见那声,便像是受了刺激一般,一手拉扯拧转着右边的茱萸,另一手绕到了君无双的背后,把他的身子用力地压向自己,嘴里也不放松地舔拭啃咬着。
该死!君无双很快就意识到了白啸清的意图。不同于被皮鞭抽打出来的痛感,被凌虐的茱萸上传来的不单是痛楚,更多的是屈辱。难道真是没有逃脱的办法了吗?
白啸清似乎折磨够了那两颗肿胀发硬的茱萸,唇舌开始游走于满身血污的身躯。而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在仍是完好的皮肉范围内制造新的伤口,有好几处的肌肤上留下了白啸清的牙印,大部分都破皮出血,特别是肩头和脖子上更是红肿地惨不忍睹。有一瞬,君无双甚至认为白啸清根本就是个吸血鬼,那尖锐的虎牙会直接刺穿自己的动脉……
就在白啸清将要撕开君无双的内裤,打算正式下手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喧哗声。白啸清的动作不由一顿。
白啸清原本打算劫了人就离开京城的,没料想却在最后关头知晓了君无双的身份。于是便一怒之下想杀了君无双再走。但是他又怕那些被他骗进宫里送死的弟子已经交代出了京里的三个暗哨所在,所以就带着君无双来到了这个只有自己和几个亲信知道的房子。
这间房子是普通的民居,从大门口到白啸清现在站的地方只有十几米的距离,而白啸清的护卫都已经被他打发出了京城。所以当大门被人使劲的踹开后,白啸清很快就看见了满脸愤怒的萧百川以及跟在他身后气喘吁吁的未离,两罔和香儿。
原来香儿用蛊虫确定了君无双的方位后,萧百川就让红儿去宫里报信,而秋水则去“暗影”搬救兵。萧百川等不及其他人赶来,打算自己先来这里。未离他们也是同样的心思,所以四人都是拼命地用上了轻功,穿街过巷,翻墙跃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这里。
萧百川没有见过白啸清,但是那个背对这自己,悬吊在房梁上的身影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他眼尖地发现了君无双背后的鞭痕和地上沾满血污的破衣,不由声音发颤地叫了一声:“无双?”
这一声使得因失血过多,快要昏迷的君无双像打了强心剂一样,迅速燃起了求生的希望。君无双控制住了脸部的表情,费力地转过头来,微微一笑:“你来啦!”
白啸清看着脉脉注视着对方的两人,顿时猜到了他们间的关系。不由生出了些许的嫉妒:“没想到你们还真有些本事,连这里都能找来!”
萧百川冷眼望向站在君无双身边的阴郁男子,不用问,这人一定就是白啸清:“哼!白啸清,皇甫天翼已经在殿前伏法,你们大势已去。现在京城里所有的官兵都在四处搜捕于你,你还不快束手投降?”
“投降?”白啸清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忍不住仰天长笑,“萧公子,你怎么大白天的就说梦话啊!难不成你以为,你们能顺利制服皇甫天翼,真的是凭借你们自己的实力吗?要我投降,可以!等你手里的三尺青锋胜了我的肉掌再说。”
“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萧某不客气了。”说着萧百川挺剑而上,白啸清也跃出了房门,与他斗到了一处。
而未离见白啸清远离的君无双,就留下两罔给萧百川掠阵,自己则是和香儿一起绕到了房间里,想把君无双先救下来。可等香儿看现了君无双满身的伤口时,忍不住惊叫出声:“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萧百川的武功本就没有白啸清的高,再加上他是狂奔至此,气息尚未调稳,所以不过十来招,就渐渐落了下风。而白啸清嫉妒他和君无双的亲密,所以力灌双掌,呼啸带风,招招都饱含着杀机。等到香儿的惊呼声响起,萧百川心中更是担心君无双的安危,手上一乱,竟被白啸清偷了正着,一掌挥至了左胸口。
眼看那带着十成功力的肉掌就要结结实实地打在萧百川的心口,就见两罔在白啸清的身后劈来一刀。两罔的刀法朴实无华,但却足矣致命。因此白啸清为了自保,只能撤掌应敌,从而解了萧百川的危机。
就在这个时候,萧百川的身后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百川,我没事。静心,凝神,不然大家都会死!”
萧百川激动地猛回头,就见君无双披着未离的上衣,吃力地站靠在房门口,但双眼里却透露着信任的目光。只这一眼,萧百川就觉得浑身灌入了无限的气力,好像眼前白啸清的掌法看着也没那么快了。
于是萧百川微微理了一下气息,再次加入战局。那厢的两罔根本就不是白啸清的对手,若不是萧百川的再次迎战,相信他一定会成为白啸清的掌下游魂。
这一回萧百川不再焦躁,而是运用起了虚玉子所教的道家心法,以慢打快,以柔克刚,把天罡十六式中每一招每一式的威力都发挥到了极至,一时间倒和白啸清打了个不分上下。
此时心生焦躁的却成了白啸清。原本他以为像萧百川这样的纨绔子弟不会有什么样的好身手。即便萧百川在江湖上有些威名,但定也是凭借了他师父的地位所得。所以白啸清才会轻敌。而现在他发现萧百川也不是那么地好打发,不由暗自着急起来。这场武斗拖得时间越久,对自己就越不利。因为对方的援兵很可能就快赶到了,所以白啸清加快了出掌的速度,打算速战速决。
可是突然间,白啸清觉得浑身一阵疼痛,真力为之一断,差点没稳住身形,让萧百川的剑锋给伤着。幸亏白啸清临阵经验丰富,虚晃一掌后跳出了战圈。然后一运真气,发现自己丹田内的真力竟在很快地流失,而周身的骨头却不知为何地疼了起来。吃惊之余白啸清大声叱问道:“卑鄙,你竟敢下毒!”
这句话把在场的众人都给说糊涂了,萧百川更是摸不着头绪。他连毒物都分不太清,更别说是下毒了。
然而君无双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白啸清,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内力流失,浑身疼痛?”
“原来是你下的毒!”白啸清怒视着君无双,可他心中也直纳闷,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着了道的?
“呵呵!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君无双见他没有否认,不由嘲笑道,“看在你刚才告诉了我那么多内幕的份上,那我也把这件事给你解释清楚,省得你下了地府后,乱冤枉好人。我为了解皇甫天珹身上的‘蚀’,就把那蛊虫引到了我自己身上,其结果就是我现在没了内力。而且那蛊毒还残留在我的体内。你刚才不是喝了我不少的血嘛,那些毒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跑到你身体里去的。现在你一运功,那毒便散布到了你的全身。你说,这算不算是你自食恶果?”
白啸清听完君无双说的话,先是发楞,随后竟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过,君无双,就算我今天在劫难逃,也要拉你陪葬!”话音刚落,白啸清就飞身向君无双扑来。
一旁的萧百川一直都在关注着白啸清的一举一动。见他突然发狠,连忙飞身挡在了君无双的身前,手里的三尺青锋也径直刺了出去。可白啸清完全是拼命的打法,竟不管剑的攻击,只是奋力挥掌袭来。当萧百川的长剑刺透了白啸清的身体时,白啸清也一掌打在了萧百川的身上。萧百川喷出一口鲜血,飞了出去。
55 爱与哀愁(上)
“百川!”看着萧百川口吐鲜血地飞了出去,君无双急得差点自己也吐出口血来。他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一下子就扑到了萧百川的身边,右手飞快地搭住了萧百川的脉搏。不过可能是因为白啸清的内力流失地很快,所以打到萧百川身上的掌力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强。
倒是萧百川为了赶过来替君无双挡住那一掌,不顾一切跃起的同时乱了自身的真气运行,因此在受了那一掌后吐出了鲜血。萧百川只要运功调息几次,伤势便能痊愈了。所以当君无双确诊了这一切之后,神经一松,便倒在了萧百川的身上。
萧百川刚着地的时候有点犯晕,等君无双压到了他身上时,他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所以便立刻坐了起来,可等他把君无双搂到怀里时,眼光却狠地怕人。
原来刚才君无双一直关心着战况,所以未离的那件外套只是简单地披在了肩上,靠着君无双的双手拉着前襟,才没有松开。等到他扑到萧百川身边的时候,那件外套自然就飘落到了地上。赤裸半身上重叠交错的伤口,青红不同的淤肿全都落入了萧百川的眼里。
萧百川不敢想象君无双到底受了多少的折磨,他只是用微颤的手指解开了自己的长衫,脱下来后裹在了君无双的身上。可又怕触碰到君无双的伤口,所以不敢用力,只是轻轻拥着他,同时愤恨的目光射向了已经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