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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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新郎-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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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下来,他就这么不正经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话,愈与他相处愈觉得他的幼稚与不成熟。

一进公司,亚伯便交给凯文一个企划案处理,他是否弄好了,她不晓得,但她可以肯定一点,就是他以取笑她为乐,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自取其辱,而且弄得自己气愤不堪又无处发泄。

“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丝琪笔直的走向凯文,美丽的脸庞上写着正经与坚决的神色。

“我以为我们已经谈过了。”他故作惊讶的看着她,纵使绷着一张脸,她还是美丽得惊人。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没谈。”她的手轻点了点玻璃桌面。

凯文一脸洗耳恭听的模样,“什么?”

“离婚。”也不跟他拐弯抹角,她直接表达自己的念头。

这早在凯文的意料之内,他只是没想到,以丝琪的脾气,竟然能够忍那么多天才跟他谈。

“但是离婚在辛家是不被允许的。”凯文故作为难状。

“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她帅性的一个甩头,将浓密的长发给拨到身后,“总之,我要离婚。”

她除了脾气不好之外,还真有点自以为是。

凯文在心中叹了口气,在少年监狱的日子里。他看多了这种人,他也曾经是这类型的人,但岁月已经将他的脾气磨得差不多了。

“好吧!”他遗憾的说道,“我会去跟我的家人谈这件事。”

他口气似乎静得一点都听不出怒气的痕迹。丝琪有时还真迷惑。他当真傻得什么都好吗?

平心而论,他是个好看的人,若再公平点,或许可以称得上是个英俊的男人,深棕色头发,绿色眼眸,立体的五官……若他能再成熟一点,或许她真的会被他吸引也说不定。

虽然已经二十八岁,但她看他,总觉他稚气未脱,一切听从家人的安排,没有任何主见,这样一个男人……真的不是值得一个女人托付终身的人。

“这一年来,你去了哪里?”在她还没有阻止自己之前,好奇的问句便从口中脱口而出。

凯文对她挑高一边的眉毛,似乎吃惊她的问题。

“我很好奇,”她有些不自在的在他的目光下动了动,“毕竟我总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让你丢下我,从婚礼中逃走?”

凯文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若你认为不方便说,那就算了,”她强迫自己露出不在乎的表情,“反正那是你的事,说或不说,也是你的自由。”

“我并不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只是在想着我该怎么跟你说,你才会明白。”

看着他,丝琪不由皱起眉头,“我的问题很简单,我只是好奇你去了哪里罢了,有必要那么为难吗?”

“很多事情,不是一个问句,或一个答句就可以解释的。”凯文微侧着头,最后简短的回答。“我去了台湾。”

“台湾?!”

“嗯!”他进一步解释,“位于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我母亲的故乡。”

“你母亲的故乡?!”她有些吃惊。

“嗯。”他点点头,“我的母亲是东方人。”他指了指自己的深棕色头发,“我的发色比亚伯的深,你没发现吗?”

丝琪点了点头,凯文与亚伯的发色确实有一段深浅的差距,但她却没有去细思原因。

“这是来自我母亲的遗传,”凯文笑着表示,“我的身上流有东方人的血液。”

丝琪这才想起了在辛家大宅中的螺旋梯旁的东方女子的画像,她原本以为只是单纯的艺术品,现在看来,画中的女子,应该是凯文的母亲……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她曾经多次看到凯文的父亲站在画像前沉思了。

“你因为想念你的母亲,所以到台湾去?”她直觉猜测。

凯文摇摇头,“不!我早在很多年前就因为想念她而到了台湾,”他低下头,视而不见的看着桌面,“这次去台湾是为了一个朋友──一个认识近二十年的朋友。”

她打量着沉默的他,安静时的他,有种由内散发至外的沉静气质,不可否认。这种气质拥有蛊动她的能力。

门被示意的轻敲了下,旋即被由里向外的推开。

“你的企划案?”亚伯向凯文伸出手,劈头便问,他身后跟着的是凯文私底下笑称为“跟班”的私人助理。

真是杀风景的人──抬起头,凯文无奈的看着亚伯,他的出现破坏了原本的沉静。

“我在等!”亚伯一脸不耐烦的站在凯文面前。

“还没完成。”凯文咕哝的回答。

“还没……”

“我会尽快给你。”在亚伯的指责未脱口而出前,凯文立刻聪明的开口表示,“可以吗?”

看着他一会儿,亚伯深吸了口气。

“什么时候?”亚伯毫不留情的问道,“我想,应该不用我提醒你。时间就是金钱吧!”

他就知道亚伯是如此一板一眼的人,对天一翻白眼之后,凯文一个耸肩,“明天。”

“明天?”亚伯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明天下午,”凯文肯定的点着头,“我发誓。”

“好!我相信你一次,”亚伯也干脆的一个弹指,“明天下午一点。我会来找你。”

不给凯文反应的机会,他便像来时一般急急离去,隐约之间还能听到他的“跟班”在提醒着亚伯去开会。

“要当个成功的人,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凯文看着已经关上的门,不由轻声叹息。

偶尔。他也会很有良心的在心中同情亚伯一下。

不过通常这种好心肠只会持续一下子,毕竟当一个人投身于他所狂热的事物时。就算三天三夜不吃不睡也会甘之如饴。

就如同他,喜爱绘画,可以待在书室三天三夜不出来,但是……这一阵子,他被逼得连拿画笔的机会都没有。他不由感到惆怅。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吗?”听到凯文的话,丝琪才对他升起的一丝好感立刻消失殆尽,她忍不住在一旁放着冷箭,“无所事事的纨裤子弟一个。”

凯文闻言,呼了一口气,自己的妻子对自己的评价竟然只到这种程度,真令人泄气。

“我现在实在好奇,你为什么会嫁给我?”凯文觉得可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在你对我的评价如此──低时,嫁给像我这么一个人,不可否认,这可像在冒险一般。”

丝琪没有给他任何回答的耸了耸肩。毕竟现在再说些什么,似乎都已经无济于事,那就毋需去浪费口舌了。

“不说话。”凯文轻松的靠着椅背,疑惑的摇摇头,“难不成你天生喜欢这种未知的冒险感觉。”

她闻言。不在乎的将双手朝天一摊,恍若事不关己的表示,“为什么要嫁给你?因为我哥哥要我嫁给你。”

这可新鲜了!“为什么?”凯文只手撑着下巴,好奇的问。

丝琪听到凯文的问句愣了一下。“你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你哥哥要你嫁给我?”凯文进一步追问,“就我印象所及,我好像没有见过你的哥哥。”

“这……”她很惊讶凯文会问她这个问题。“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难不成,连你也不知道你哥哥为什么要你嫁给我吗?”凯文露出一脸的同情,“没想到,你竟然跟我一样。”

她一脸如坠五里迷雾的表情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跟我一样,不知为什么结婚。”凯文轻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我是因为我爸和亚柏要我结婚,所以我娶你;而你是因为你的哥哥,所以嫁给我──这样看来,我们是一样的。人生属于自己,但却是别人在操纵。”

“才不是这样。”丝琪忍不住反驳。

“不是?”凯文坐直身体看着她,“那是为什么?你嫁给一个陌生人,你不了解你的丈夫,你只是听从安排,难道这不叫操纵吗?”

“不……”双手握拳,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她想反驳凯文的话,毕竟她不认为自己有可悲到让别人操纵的地步,她有想法,她是个独立的成年人……但此刻她却发现自己想不出话来反驳他。

看她用一双闪着困惑的美丽眼眸看着他,这令他有点不忍心,他可以想见,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被人操纵,她只会称之为妥协。

“其实有许多人从一出生开始,就被安排了该如何、如何,”他轻声的安慰,“我们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至少,你的家人、我的家人,出发点都是为了我们好,不是吗?只要这么一想,他们自以为是的做的很多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仔细的看着他的绿眸,她第一次发现这一双眼睛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睿智,或许在吊儿郎当的表情底下。他有他刻意隐藏,不愿被人轻易察觉的一面。

“你很聪明。”丝琪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将他想得太过容易了点。微点了下头,对他也对自己说道。

“不,”他不认同的对她摇摇头。“若要我说,我会说──你才聪明。既漂亮又聪明。”

“你对哄女人开心很有一套。”她微微侧了下头,虽然对他还有气,但她还是露出一个笑容,“但我相信你一定知道,赞美的话对一个女人来说,永远都不会嫌多。”

“我一直希望我能跟你和平相处,”凯文的绿眸专注的看着她闪着金黄耀眼光芒的眼眸。“就像个朋友一样。”

他有股变动人心的能力,看着他的眼眸,她感到自己有种沉沦的荒谬感觉,她故作镇静的耸了耸肩。将目光给移开。

“或许可以!”她咕哝了声,缓缓的走向沙发,“你忙你的事吧!我想,若明天你不把企划案交出来,亚伯会扒了你的皮。”

看着她的背影,凯文不由露出一个笑容。看来这段感情似乎没有他所想像中那么悲观。

季丝琪──他想,他会与她相处愉快的,事情至此,似乎已经有了一个好的转机。

03

桌上的电子钟才变动数字,亚伯如鬼魅般的身影便立刻出现。

“我觉得实在应该颁给你一个讲求效率奖!”凯文懒洋洋的目光从亚伯伸出来的手,移到亚伯的脸。

“企划案。”亚伯将凯文讽刺的话当成马耳东风,只是言简意赅的表示,今天他很忙,没空跟凯文闲扯。

凯文将桌上的卷宗一关,放到亚伯的手上。

亚伯将卷宗拿在手上随意翻了翻,脸色随着纸张而愈来愈沉。

“你花了一个礼拜,给了我这些东西?!”亚伯的头根本连抬都不想抬,声音显得有些危险的轻柔。

似乎也嗅出围绕在亚伯和凯文之间的气压不对,丝琪缓缓的走向两人,“怎么回事?”丝琪一脸不解的站到亚伯的身旁,“有什么不对吗?”她疑惑的目光看着凯文。

凯文也一脸疑惑的回视她。

“你自己看。”啪的一声,亚伯用力的将手上的卷宗给盖起,用力的塞进丝琪的手里。

丝琪拿在手里,迟疑了一会儿后,才将之打开,“这个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自己心中震撼的感觉。

是她的画像……或坐或站,有笑有怒,而最后一张,让她忍不住的露出一个笑容。上头是位天使──身后有着翅膀,头上有着几乎可以看见发光的光环,不过脸百分之百是她的。

“你……”她看着凯文,惊讶得说不出话。

“喜欢吗?”凯文露出靦腆的一笑。

亚伯的目光来回的穿梭在沉默的两人之间。转过身,一言不发的离去,砰然关上的关门声,清楚的表达他心中的怒气。

最后丝琪的声音到过沉默,“你花了这么多天,就只画了我的画像?!”她感到难以置信,或许也可以说是有些受宠若惊。

凯文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的点点头。

“为什么?”

“为什么?”凯文双手抱胸,觉得她的问题很好笑,“我从见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想画你,你很美,你自己应该知道的。”

看着他看她的专注目光。丝琪忍不住垂下自己的目光。

“我不了解你!”最后,丝琪有感而发的说道。

凯文无异议的点点头,“我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是那么难以了解的人。”

关于这一点,丝琪抱以怀疑的态度。

“其实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凯文开口,“我最大的希望是我们两个能够和平相处。”

他露出一个可以算是靦腆的笑容,那种不经意所散发出的魅力,令人为之砰然心动,她不由有些失神。

凯文看着丝琪有些困惑的眼睛,他知道自己魅力的所在。

至少──他拥有还算和善的笑容,和一张不错……基本上还有人说挺英俊的脸,还有一双还算有神的眼,所以他知道自己有足以吸引人的外在。

他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尤其这个人还是将来陪伴他一生的人,不过,当然。这得在一切没有变数的前提之下,因为丝琪对他的态度虽然好转,但还不甚令人满意。

眨了眨眼,他故作不解的问:“喂!你到底在看些什么?”他给了她的失态一个很好的台阶。

她闻言,连忙抓回自己散涣的注意力,“没有!”她简短的话。显得有些粉饰太平的味道。“我想,你完了!”

凯文被丝琪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有些疑惑,“什么?”

“我说,亚伯因为这件事,”丝琪挥了挥手上的书纸,“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或许。”他摸了摸自己的发际,不甚热中的表示,“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就看着他打算怎么做吧!”

她实在疑惑,在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身躯下,到底什么是真实的他?

“我看到了你的心。”他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她皱起眉头,“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对我愈来愈好奇,这样不好。”

“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凯文耸了耸肩,“只不过,当你正想着跟我离婚,却对我愈来愈好奇,这样不是很不好吗?”

她闻言一愣。“或许。”最后她说,“但我并不特别在乎这一点,若是我认为你还不至于太差,我可以继续在这段婚姻中扮演自己的角色,毕竟现在并没有一个人在等待着我,对着你……基本上,对我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忍不住感到荒谬的摇着头,“我的天啊!我实在好奇你指望从这段婚姻中获得什么?”他真的想不通,“你到底是为什么嫁给我?就因为你的哥哥?这似乎有点令人难以置信!”

“我爸妈已经过世了。”她淡淡的说,“我的一切都交由我的哥哥们安排,我大哥──季雅各,他跟亚伯是同学,而三哥──季文伦,他认为亚伯人不错,所以我哥哥很开心的做主将我嫁入辛家。嫁给你。”

“或许冒犯,但我真的很疑惑,他们难道不关心你一辈子的幸福吗?”凯文觉得可笑,“他们只认识辛亚伯,而不是认识我辛凯文,他们却主观的将你嫁给我,这个决定──实在不怎么可取!”

丝琪同意自己的哥哥们对于处理她的婚事是有可议之处,但凯文所说的,却也不全然是对的。

“你错了,我哥哥们很关心我。”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澄清。“或许你只能说,他们所做的,是他们所认为对我最好的安排。”

他仔细思索着她的话,最后才道:“听起来,他们似乎是满主观的人,不是吗?”

“没错!”关于这一点,身为妹妹的她也认同。

“但以你的脾气……对不起,如果……”

“算了!”丝琪的手一挥,“我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

凯文听到她的回答,忍不住一笑,“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就这样听从他们的安排。”

“他们很可怕!”她微嘟起嘴,“或许这么说自己的哥哥不对,但他们真的很可怕。若他们要你去做一件事时,你不做,他们会让你见识到他们磨人的能耐,从小到大,我已经摸清了他们的个性,所以我很少去忤逆他们的话,毕竟我知道,跟他们作对,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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