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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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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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都没有诶。 
      我吃了一惊,有些失望,而且开始感到不舒服。让别人把舌头放在自己嘴巴里钻来钻去的感觉,怎么会这么奇怪呢? 
      「我要洗澡。」洗完澡,或许就会有Zuo爱的心情了。 
      他听了放开我,卸下我的外套,解开衬衫钮扣,第一颗……省略第二颗脱落的,然後第三颗,第四颗……解开牛仔裤的铜扣,拉下拉练,一只手伸进白色内裤里,另一只手探向胸前抚摸。 
      冷不防地,我打了一个寒颤,还起鸡皮疙瘩。 
      「冷吗?」他问。 
      我下意识点头,但事实上并不是冷。我自己都无法形容这种心情,好勉强,像是生病吃药那样不情愿。可是实验已经进行到了这个步骤,无论如何也不能退缩的。 
      我脱去全身衣物,在他的目光追随下,匆匆进了浴室。 
      旋开莲蓬头,让热水从头顶淋向全身,才刚开始冲洗身体,就瞥见冉冉蒸气後的毛玻璃门打开了。他赤裸著走向我,倒了一些沐浴|乳在手心里,为我搓背。缓慢地搓洗著,从肩牛堑郊棺盗讲啵谨殴牵酵尾浚会嵩傺啡苹兀椿厥沃幔蒙硖宥ブ业谋常谂缛鞯乃ɡ铮蛭业亩埂!
      「你的皮肤好细。」滚烫的那里也顶著我。 
      「因为沐浴|乳……。」我把头埋进水柱里,说得不清不楚。 
      他低声笑著,手指随著泡沫滑进我的股沟,一只,接著又一只…… 
      「这里也很滑。」 
      随著手指进入,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输得精光的赌徒期待开牌翻本的那一刻,我期待重温翻天覆地暴雨倾盆的快感。 
      可是并没有……… 
      只有沐浴|乳。和水。和手指。 
      我感到一阵噬人的沮丧,沮丧得几乎都要站不稳了。 
      他倒是快乐得很,亢奋又急切,才动了一会儿手指,就急著将整个身体都贴在我的背上,火热的下体不断沿著我的臀部上下移动。粗重的呼吸,带著急待爆发的欲望气息,在我耳边的水流里蒸发。他的手指顺著水流,在我全身上下不停滑行,一面动作,一面还不断亲吻我的肩膀和手臂。 
      热腾腾的浴室里,尽是喷洒的水声和嘴唇亲吻湿濡肌肤的声音。暧昧得要命,但是一点都不甜蜜。 
      我推开他,滑过他的身边,跨出淋浴间,抓起一条浴巾,快步出了浴室。 
      坐上床沿,我把脸埋进浴巾里。真不晓得到底哪里不对劲了,我觉得好後悔好後悔喔。 
      他走到我身边,拿开我手里的浴巾,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咬住下唇,闭上眼睛。 
      亲过了额头,他又亲我的眼睛、我的脸颊。轻轻地,缓慢地。他的亲吻,温柔得让我想起跑车里那些治疗伤口的吻。我忍不住伸手攀上他的肩,我对草莓的感觉又出现了。 
      吻著吻著我们一齐倒在床上,他紧拥著我,手指熟练地侵入我的身体里爱抚。我的脸颊贴上他的胸膛,嗅吸著他沾著水气的身体味道,跨间也在他抚摸之下,渐渐兴奋起来,我已经准备好要尝试看看和A级草莓Zuo爱的滋味,可在内心深处,我实在是意兴阑珊,我的大脑指挥著身体动来动去,感觉就像是笨拙的胖子摇著呼拉圈那么吃力。 
      终於做了。 
      做完了。 
      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从头到尾我清醒得不得了,该哼的时候就哼两声,也没忘记提醒他要全程戴上保险套。 
    27。 
      「不休息一下吗?」我起身穿牛仔裤的时候,他问。 
      「不。」 
      「要留电话给我吗?」 
      「不。」 
      「……我留电话给你?」 
      「不,不用。」我叠声婉拒,动作不停地扣上衬衫,把还没乾透的头发撩到衣领外面。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是因为你的情人吗?」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停止穿袜子鞋子。 
      「我看到那些吻痕了,占有欲很强的情人,对吧?」 
      是占有欲很强的客人吧?拜他所赐,我的心脏一下子苦涩得变了形。 
      「我真的很喜欢你。」他掀开被子,站起身想拥抱我。 
      我闪躲开,拿起夹克套上。 
      「不能偶而约一次吗?」他问得有些失望。 
      我摇头。 
      「会再见面吗?」 
      我又摇头,转身走出房间,带上房门。 
      28。 
      走出饭店,我仰起脸望向飘著细雨的夜空,从肺部深处用力叹出一口气。 
      我这个第一名的脑袋想出来的草莓理论,根本只是个屁。 
      难怪杰会说我是第一名的猪头。 
      害怕回到孤零零的公寓,我沿著大街到处乱晃,这个区域酒吧林立,将近午夜了,擦身而过的人,个个带著浓郁的酒味,还有人疯疯癫癫地大吼大叫。 
      因为爸爸是酒鬼,我一向很讨厌酒,但是今晚不一样,我烦死了,决定要用讨厌的酒来惩罚自己。 
      我弯进街边的石板路,走进一家爵士酒馆。 
      酒馆里空气很糟,而且很吵。三教九流的客人、各种牌子的香水古龙水、各式各样的香烟雪茄,混杂著谈笑声、音乐声、杯盘声,全都浓缩地挤在不到十公尺见方的空间里。 
     拥挤的吧台刚好只剩下最角落的位置,我坐上去,点了一杯威士忌加冰。酒保动作飞快地把酒递给我,我也就毫不含糊地一口气咕噜咕噜喝完。 
      哇,好辣! 
      像这样子灌酒真是蠢,不过我今天做的蠢事特别多,也不差这一件。於是我又点了第二杯。 
      好孤单。 
      从来没有这么孤单过。 
      第二杯威士忌加冰。咕噜。 
      喝完之後,脚趾很快就麻了,脸颊烧烫起来,头也有一点发晕。 
      今天晚上应该会睡得很好吧。 
      再点一杯威士忌加冰。 
      发现地板浮起来了,我不敢再咕噜一下喝掉第三杯,买了一些薯片,配著慢慢地喝。 
      视线模糊了,身体的感觉也迟钝了,我的意识,随著一口接一口咽下的酒,变得愈来愈不清晰。烟雾弥漫的酒馆虽然拥挤又热闹,我却像是裹著一层厚厚的膜,和所有人隔离,和整个世界隔离,只有音乐和歌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穿透我躲藏的膜,钻进我的耳朵里。 
      「。。。。。。我从来,都没有,恋爱过。
   而现在,我心里只有你,一直一直只有你。
   我从来,都没有恋爱过。
   我以为我神志清醒,以为我知道分寸。」 
      「。。。。。。我这些愚蠢的歌,一定要唱给你听。 
      对不起,请原谅我。 
      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恋爱过。」 
      「嗨。」 
      我从酒杯里抬起脸来,看见一个棕色长发的女人,飘著甜甜的香水味,站在我面前。 
      「喜欢这首歌吗?」 
      不喜欢。 
      「想跳舞吗?」 
      不想跳。 
      「怎么不说话?」她又问。 
      不想说话。 
      我把酒杯里剩下的威士忌喝乾,咚的一声趴在吧台上。 
      29。 
      雨一直都没有停。 
      雨水浸透了石板路,填满纵横的缝隙,倒映出黄|色的灯影。 
      十只脚趾都被酒精麻痹得失去知觉,手指也是。深夜里,气温降得更低了,每一次呼吸,都呼出薄雾般的白气,但我一点也不觉得冷。全身细胞好像被铅块取代了,就连雨水洒在脸上的湿度也都感觉不到。 
      如果能就这样躺下来睡觉该有多好? 
      不过我还没有麻痹到那种程度。还知道要先回到家,上床盖好被子,再睡。 
      走到大街上,拦下一辆计程车。重复说了好几次,才让司机先生搞清楚我到底要去哪里。 
      车子里的暖气、车窗外摇动的夜景,让我昏昏欲睡又很想呕吐。 
      我竭力忍著,鼓励自己一定要忍,千万得忍,只要再忍一下就到家了,我用尽各种方法分散注意力,但是-- 
      「停车!!」我大吼一声。 
      司机先生倏地煞车,我几乎是连滚带跌出了车门,冲到路旁,还来不及站定,就呕心挖肝大吐特吐起来。 
      呕……恶………好难过……。。。。。。。。。。。。胃里的东西全都翻搅出来了还不够,痛苦的乾呕无法抑制地不断涌上喉间。 
      够了……够了啦。。。。。。。。。 
      我在心里苦苦哀求,但是没有用。像是要报复不自量力乱喝酒的笨蛋,身体狠狠地用呕吐教训我。 
      吐到最後,不知从哪里分泌出来的奇怪液体,一阵接一阵地攀出喉头,随著脸颊滑落的雨水,滴落在地上。胃已经完全掏空了,被当作是烂毛巾一样拧纠。我痉癵著,一个站不稳脚步,整个人向前跪倒在地上,手掌上,膝盖上,全都沾满了呕吐物和泥水。 
      百年难得一见的狼狈,但呕吐总算停止了,我勉力站起身,顾不得脏臭和难过,双手在裤管上乱抹一通。 
      我受够了!我要回家! 
      就当我举步维艰地走回计程车时,车门关上了。计程车扬长而去,只留下排气管在雨里留下的一道白烟。 
      怕我吐在车上,司机先生连车钱都懒得要就跑掉了。 
      呵呵,呵。。。。。。。。。。 
      我心里难过得要命却又好想笑,而且还真的笑出了声音。空洞的笑声掉进滴滴答答的雨里,说不出的诡异,又说不出的愚蠢。 
      哈哈哈,太倒楣了! 
      倒楣的事情全都排队站好,一桩接著一桩发生了。 
      凌晨四点半,我被计程车嫌弃地丢在回家的路上,全身脏得要命,又被雨水淋得湿透,我的眼睛醉得看不清楚,膝盖也站不直,两只手掌还沾满呕吐的残渣,哈,好狼狈,好狼狈喔……… 
      恶! 
      扑上身边的树干紧紧抱住,我投降了,要怎么吐都随便吧。 
      扯心撕肺的乾呕结束之後,我拉起衬衫下摆把嘴巴擦乾净,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抬起头,睁大眼睛打量四周。 
      空荡荡的街上,除了雨雾和路灯,什么都没有。在这种时间这种地段这种天气,要招到计程车的机率是零,而且因为已经超过十二点了,所以想要搭到灰姑娘的便车机率也是零。呵。呵。 
      呕。。。。。。。。。。。。。。。 
      左脚拖著右脚,跌跌撞撞一步接著一步,我像劫後余生的难民,慢吞吞硬撑著走,走了好久好久,才终於回到自己住的巷子。 
      。。。。。。。。。咦?这里怎么盖了一间小房子? 
      感觉到身旁不远处传来陌生的灯光,我一边用麻木的手指从裤袋里掏钥匙,一边眯起眼睛弯下腰打量。 
      喔,不是小房子。。。。。。。。。 是车。。。。。。 因为里面亮著小灯,所以在漆黑的巷子里看起来像是房子。 
      我低下头继续摸钥匙。好不容易掏出来了,钥匙却从冻僵的指间掉下去。 
      掉进黑黑的水漥里。 
      已经没有力量生气了,也没有力气蹲下身去检,我垂下肩膀抬起脸,无声地哀悼自己。 
      这时,小房子的门开了,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走向我,站在我面前。 
      他的脸,我看到了,心里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却知道,得救了。 
      我不要钥匙了。 
      我什么都不要了。 
      30。 
      再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安安稳稳地躺在白色的床上,身上盖著乾净的被子,上面还加了一条红格子的羊毛毯。 
      温暖极了。 
      昨夜像是一场奇异的恶梦,也像是一场恶劣的暴风雪。但终於,一切都过去了。虽然我宿醉,头很痛,喉拢痛,身体也发著高热。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小心翼翼地侧过头,果然。。。。。。是真的,他就躺在我旁边,靠著竖起的枕头,撑著手肘,面对著我侧卧。 
      他的脸被手里的杂志遮住了,在折过的这一页上,我看见OCED就业率成长估算图表,贸易汇率与预算总表,还有,全球股市前後期比较数据,这些枯燥无趣的东西。 
      我猜,杂志後的他的表情,应该是微蹙著眉一脸严肃的样子吧。 
      他一直是这个样子,冷冷的脸,冷冷的眼睛,冷冷的嘴唇和冷冷的声音,只有抱著我的时候例外,只有用热巧克力哄我的时候,例外。 
      他是付钱买我身体的客人,也是付了钱却不Zuo爱的客人,他把我的日常生活扰得一团糟,却也给我最甜蜜的亲吻和拥抱,他是这么,这么,特别的客人,特别到,让我没办法再继续把他当作是客人。 
      我喜欢他。 
      我不该喜欢上客人的。 
      我不该喜欢上只见过五次面的人,不该喜欢上身分性格都和我天差地远的人,更不该喜欢上把我当作小兔子那样摆布的人。 
      千不该万不该,可是我没办法。 
      就喜欢上了啊!想躲避也躲不掉,想否认也办不到,一头撞上就栽进去了,我当然知道和客人谈恋爱不会有好下场。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都知道,可是,我也知道,能被他温柔拥抱是幸福的,能被他搅得身心失常是幸福的,能被他的眼神和触摸诱惑是幸福的,能被他独断买下也是幸福的。 
      即使幸福的基础是肉体交易,即使幸福会消失不见会过去,即使幸福的代价是失望是痛苦是被遗弃,但至少目前的我,很幸福。 
      我很幸福,因为我终於有勇气承认自己喜欢他,因为我终於有勇气面对未来的危险和失落。 
      我再也不害怕了。 
      我很勇敢。 
      只要能和他一起,我什么都无所谓了。 
      身体好热,心脏好热,眼眶也好热。 
      我恋爱了。 
      这种事我不能对他说,因为他终究只是客人。但是,我可以对自己说。而且,我要不停地对自己这么说。 
      这是只有我才知道的决心,这是谁也不能分享或剥夺的权利,这是我的初恋,是我最秘密的倾慕,我要把它好好地深深地放进记忆里,永远不忘记。 
      从现在开始,每一次见到他,他的眼神、他的轮廓、他的一举一动、姿势角度,我都要仔细看清楚,每一次听到他,他的喘息、他的叹息、他的话语和沉默,我都要认真听清楚,每一次感觉他,他的触碰、他的抚摸、他的亲吻、他的拥抱,我都要完整体会。和他在一起的所有感觉,我要存放在身体里,藏在心里,绝对,绝对不忘记。 
      我的眼泪,觉悟而又纯净,悄悄地滑出眼眶,慢慢地沿著脸颊流下,湿湿地沾在枕上,好凄凉也好美。。。。。。。。。 咯! 
      啊呀!身体真的很爱跟我作对,哽咽的喉咙为什么偏要在这时候出声嘛! 
      我恨。。。。。。。。。 
      他放下杂志,淡然的眼睛从纸张上移过来。 
      我太糗了,慌忙缩进被子里。 
      他扯了一下棉被,没有拉开,因为被我从里面抓得很紧。 
      「小兔子。」 
      一听见他的声音,我马上把棉被揪得更紧。 
      「我有话问你。」他说。 
      有话问我? 
      ! 
      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在凌晨喝得烂醉,又搞得全身脏兮兮的淋雨回家? 
      别问这个!拜托千万千万不要问这个! 
      他又扯了一下被子:「你这样要怎么说话?」 
      那就先别说嘛。我死命拉住棉被,把自己裹得更紧。 
      没有动静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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