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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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幽灵-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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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田握着文件,在上升的电梯里干着急,心里七上八落的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当”了一声。原来电梯过了七楼,再往上升,跑到顶楼“R”去了。
  “什么人在屋顶上按钮?”
  电梯摇晃一下,停下来。门扉嘎啦一声打开。
  “谋杀?”片山说,并没有发惊奇。
  当然喽。搜查一课本来就是处理凶杀案的组别。
  “晤。”栗原警视望望记录簿。“好像是迫口吉郎的经理人。被人谋杀了。很适合你的命案。”
  片山拿着记录簿,正要走出搜查一课的房间时,蓦地停下脚步。
  迫口吉郎,不就是昌沼要做的那个鬼节目,请他主持的那个家伙吗?
  迫口吉郎的经理人被杀?地主添田刚刚车祸死亡,马上轮到迫口吉郎的经理人……
  当然也可能是巧合。一个是意外死,一个是谋杀,完全是两回事。
  然而总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站在这里总不是办法。当然喽,搜查一课的人进进出出的次数太多,于是片山伸手关门——
  就在这时,一名刑警比他更快一步,从里面夺门而出……
  “怎么?夫妇吵架了?”
  南田验尸宫一见到片山就说。
  “我还独身未娶,那来夫妇吵架?”
  片山很不高兴。他的额头被门打到,肿了一块,贴上醒眼的胶布。样子难看,伤口又痛,还被人说他站在门口不对,要他道歉……
  自己的运气怎么老是这么坏?
  “你跟晴美小姐不像兄妹,倒像夫妇多一点嘛!”
  “南田!请你不要说些引起人家误解的话好不好?”片山说。“我只是跌了一跤,现在还觉得头晕。”
  “一定是被女孩子打了一顿!”
  看来全世界的人都看死自己会吃女孩子的亏!“这幢公寓大厦顶高的。”片山望望大堂周围。“建筑堂皇得很哪!”
  “凭你的薪水,当然买不起!”南田说。
  “片山兄!”传来一个喜悦的声音。
  不用看,一定是他。
  石津从楼梯方向走过来。
  “果然是片山兄!我就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你。”
  “彼此彼此。”
  “晴美小姐呢?”
  “在公司里。别忘了,她是普通的打工女郎哟。”
  “我知道……我以为她跟你在一起嘛。”石津显得十分失望。
  “算了算了,开工吧!——喂,现场在第几楼?”
  “没有。”
  “什么?没有?”
  “因为是在电梯里,所以不能说是几楼。”
  “早点说啦!”
  片山悻悻然地走向电梯。石津和南田跟在后面。
  “听说被干掉的是迫口吉郎的经理人?”
  “是啊。叫宫田。”
  “喂,石津,赶快站到这家伙的后面去。”南田说。
  “是!”石津依言站在片山后面。片山往开着门的电梯里面望去……一阵踉跄,被石津一把捉住。
  “瞧!我叫你站在他后面,没错吧!”南田说。
  “好可怕……”片山苍白着脸喃喃地说。
  电梯里面就像打翻一罐红漆似的,鲜血四溅,地面几乎被血遮盖了。
  右边的角落上,一名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垂头倒在那里。当然西装和衬衫也染了血,分辨不出原本的色素了。
  “利刃致命?”片山移开视线问南田。
  “详细情形现在不清楚。”南田还是平日悠闲的语调。“触目所见则是多种原因。”
  “多种?”
  “颈骨折断了。大概这是死因。其他还有被殴打的迹象。此外,再用利刃——”
  “太过分了。一定是很恨他的家伙干的所为。”
  “这方事,就得劳烦老兄去调查了。
  “即刻死亡?”
  “晤,几乎是即刻死吧。”
  想当然矣。可是,为何选择在狭窄的电梯里行凶?
  “喂,石津。宫田那家伙是住在这里的吗?”“
  “好像不是。”石津说。“他的口袋里放着这个。”
  一封信。上面有血迹,当然也是证物之一。
  “地址、电话……晤,距离这里相当远哪!”
  “看来是的。”
  “那他为了什么事来这里……”
  “他来找我。”一个声音说。
  片山看到一个不像普通上班族的人站在大堂里。打扮时髦。似乎在那儿见过的脸孔。
  “他去找你?”
  “对呀。我住在七楼。”
  “哦……这么说,报警的是你了?”
  “不,不是我。我听到巡逻车的警笛声很吵耳,出来看,这才知道的。我以为他早就回去了。”
  “原来这样一这个人去找你有什么事?”
  “他是我的经理人呀。”
  “啊一—那么你是迫口吉郎?”
  对片山则言,他只是说出理所当然的话。可是对迫口而言,居然有人不认识自己,这可不是太愉快的事,甚至十分冲击。于是他赌气地歪起嘴巴。
  片山从迫口口中问出他“送”宫田出门口(他没说是“赶”他走)的时刻,记录下来。
  “其后你做了什么?”
  “我?睡觉喽。这种职业很累人的。”
  “应该是的。”
  “我可以回去了不?再不睡一会的话,今晚就无法做事了。”
  “请便。有必要时再拜访你。”
  “就这么办吧!”迫口一边打呵欠,一边嘟嘟嚷嚷地说。“哎,必须走楼梯上七楼,累死啦!”
  “呆瓜。”石津说。“自己的经理人死了,竟然无动于衷。”
  “可不是吗?”片山耸耸肩。“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为何故意从七楼走下这里来?”
  “怎么说?”
  “这是谋杀案哦。站在他的立场,应该尽量避免跟这种事扯上关系才对。”
  “原来如此。”
  “起码为这种事出现在新闻媒介的话,总会减低形象的。而他特地跟我们打招呼。为什么?”
  “也许他怕不出声的话反而受嫌疑吧!
  因为他认识死者……”
  “只要留在房内,推说什么都不知道不就行了?”
  “说的也是。”
  “在我们提出讯问之前,他先主动说一切。意味著有所隐瞒的事。大概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
  “不愧是名侦探。”石津佩服地说。“不愧是晴美小姐的哥哥。”
  “这种拍马屁的方式也有?”
  “嗯哼!”
  “谁发现的?”
  “大厦的管理员。九点钟来到,见到现场大吃一惊,吓得昏了。”
  不是没有道理。片山转向南田。
  “被杀时间是什么时候?”
  “刚才迫口说是七点钟时,那男的离开。多半是那个时候吧!从血迹的干燥程度来看。”
  “哦。迫口可能为某件事跟宫田起争执……”
  不过,在自己的公寓里杀人总是有点奇妙。当然也有可能一时怒上心头……
  片山再翻阅宫田的记事簿。找到今天的预定栏。
  恐怖的灵异现象……今晚的工作表。
  添田。然后是宫田。
  毕竟他们的死,跟久米谷家有所关连……
  “片山先生。”一名箐官过来。“巡逻车上有你的联络电话。”
  “好的。”
  片山出到外面,拿起巡逻车的无线通话机。
  “片山吗?对不起,打搅你工作。”
  “昌沼呀。喂,迫口吉郎的经理人——”
  “我知道。迫口吉郎的事务所跟我联络了,吓了一跳。”
  “这里是迫口的公寓。我刚拜见到他了。”
  “是吗?总之今晚要录影了。片山,你一定要来!”
  片山并非想出镜。可是为了侦查这次的命案,他必须到那间鬼屋调查一趟。
  “好吧!不过,电视摄影机照到时,我要不要动?”
  “动一点啦。我想最好尽量保持原状。”
  “我想现在过去看看。你有钥匙吗?”
  “拿到了。那就在那边碰头吧!”
  “好,一小时后见!”
  片山叹一口气,陷入沉思。
  当然这是搜查一课义不容辞的分内工作。但是只有片山自己和石津非去不可。可是……
  片山迟疑片刻,回到大堂,打电话到晴美的工作地点。
  2
  约人碰面时,干万不要随便答应“在那边见”。
  片山花了五十分钟时间抵达久米谷家的大房子前面,看到大门开着,有点疑惑。
  难道昌沼已经先到了?
  片山本来想在门口等一会。他通知了晴美,晴美会带福尔摩斯一块儿赶来。只有石津还在迫口的公寓附近查访录口供。
  片山当然不是不想见到石津和晴美。倒是石津每次都用狐疑的眼神看自己……
  假如晴美先到,见到昌沼的话,一定先进去了。
  大门吱吱作响。是不是有风的关系?
  从门外可以望见玄关。
  玄关的门是打开的。
  这里没有钥匙的活,应该开不了门,毕竟他们先进去了。
  片山走进屋里。
  “喂!晴美——昌沼!”
  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第一次进来时,觉得有点可怕,今天却没什么。为什么?片山也答不上来。总觉得这幢房子里面可感觉到有人“打呼噜”的呼吸声。
  是不是在二楼?听到咯哒咯哒的声音。果然是在那个房间里。
  王八蛋!至少回应一声嘛。
  片山走上楼梯。
  久米谷淑惠的房间门是关着的。也许因此听不见他的叫喊声。
  片山正想开门进去时——蓦然感觉到里面传来人的声音。
  不。他只知道那是“声音”,完全听不清楚在讲什么。
  女声。是不是晴美?好像在吱吱喳喳地说什么似的
  片山在礼貌上咚咚咚敲了几下。声音立刻停止。
  “我进来啦。”
  片山正想伸手拉门钮时,旋钮转动,门打开了。
  “你倒来得快——”
  片山随说随走进去。游目四顾房内情形。
  ——没有人在。
  怎么可能。片山的手叉在腰承。
  “喂!不准吓人哦。晴美,福尔摩斯——昌沼,出来吧!你们躲在什么地方了?”
  真是童心未泯,二十几岁人还像小孩子一样!
  片山打开衣柜窥望,趴到地面查看床底下。
  可是——没有。真的没有人在。
  怎么可能!不可能有这种事。
  话又说回来。刚才是谁为他开门?门钮的确转动了,应该有人在房内开门才是。
  若是有人开的门,这么短的时间躲到那儿去了?
  难道真的是……?
  片山脸都白了。慌忙转身就跑。突然想到了,松一口气。
  “对!一定是这样。”
  这个房间大概是有秘密的出入口之类的通道。他们从那头跑到隔璧房间去了。一定是的。片山一个人自圆其说,点头不已。
  “随你们搞花样吧!”
  片山咕哝一句,伸手拉门钮,准备离开房间。
  总觉得有人在身边的感觉,不由回转身来。可是,当然谁都不在。
  慎重起见,片山再一次巡视室内。门的对面有窗,窗边有床,床上并排着棉花布公仔。透明架子,以及洋服衣柜。
  门的这边墙璧有书桌,还有高及腰的梳妆台。镜子是半圆形的,相当大。至于其他,包括书架、一张扶椅,以及塑胶和钢制的红色大衣挂架。房间中央铺着厚身的地毯,可以坐也可以躺下。
  多半是保留久米谷淑惠死时的原状吧。虽然积了尘,却予人刚刚还有人在的印象。
  当然现在没有人在。不可能有人在。
  片山耸耸肩,自言自语了几句。
  就在这时,传来喀哒一声。
  好像是大衣挂架动了一下。怎么会是它?
  没有什么特别的大衣挂架。钢管伸直,此外是挂帽子之类的塑胶挂,下面附着基座而已,一点也不特别。
  对。仅仅往上浮在空中而已。
  浮在空中?
  片山甩甩头,揉揉眼睛。但是不管怎么看,那个大衣挂架的确离地十公分左右,浮了起来。
  “怎么可能!”片山喃喃自语。
  这句话有如讯号似的,大衣挂架往他倒下来,直击他的脑袋。发出铮一声巨响。
  “哎呀!”
  片山跌个四脚朝天。到底怎么回事?
  他爬起来时,发现眼前有什么东西。
  一只布熊公仔。就在他眼前三十公分处浮动。
  那只布熊向片山的脸直扑过来。
  “哗!”
  片山惨叫一声,低下头去,总处算避开它的攻击。
  咯哒一声,书桌前面的有轮椅子向他走了过来。
  片山来不及闪避,被一股劲力推得弹跳起来。他的身体不偏不倚地跌进扶椅里。正想松一口气时,扶椅往前摔例,
  将片山结结实实地抛在地毯上。
  片山觉得天旋地转。好不容易爬起来时,又有什么东西撞上来。
  “痛死我啦!”
  一本书。接着另一本,两本,三本一书架上的书被一只无形的手一本又一本地拿出来,浮到半空,然后向他迎面飞来。
  片山的头、肩膀、腰……一一被书本打个正着。
  “停!痛死了!喂,够了!”
  片山抱头鼠窜,冲到门边。
  假如门不打开的话,自己大概会死在这里吧!
  这么一想,房间竟然自动打开。
  片山滚落走廓上。房门又以凄厉的力道关起来。
  走廓一片寂静。
  片山瘫坐在走廊上,发了一阵子呆,慢慢按摩自己的头、肩膀和腰背……
  “不是做梦吗?”他不由喃语。
  那是真实发生的事。白天怎么会做梦?
  片山瞪大眼睛眺望那道紧闭的门。
  终于回过神来,站起身来。
  “做什么刑警?竟然被鬼打了一顿,开玩笑!”
  等晴美来了,一起回家蒙头大睡算了!
  自己没有做过坏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为何遭遇如此不幸?冤鬼要报复的话,也该找对对象呀!
  片山一边下楼梯一边喃喃咕哝。
  “你被男人骗了,恨就恨好了,何必拿我这样老实的男人出气?真是不明事理的幽灵!”
  片山突然在楼梯途中停下来。
  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只是有痛的感觉而已,怎么没有十分惧怕发抖?大概多少受到晴美影响吧!一年到晚着到血淋淋的凶杀案,知道世上不可理喻的事情多得是……况且,他本来就不是固执的合理主义者。
  片山也是很现实的人。纵使觉得“那件事不合理”,一旦事情发生在眼前,他只好承认是事实了。
  再想深一层,他又觉得那件事没有什么可怕了。
  “唉,想想她也很可怜。”
  片山一边喃语,一边下完楼梯,走向玄关。
  被男人抛弃了,少女自己吊颈死了,连父母也悲哀得自杀了——当然她会憎恨全世界的男人啦。
  她不知道片山是怎样的男人,总之也是“男人”,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恨到底。
  “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反正吃力不讨好!”
  对。最正确的答案是跟晴美一块儿直接回家。再也不管他人闲事……
  “不是吗?搜查一课可不处理妖魔鬼怪的事!”
  那么由谁处理?片山也不懂。
  片山又回到那个房间前面。他假咳一声,咚咚咚地敲了几下门。
  门开了。片山窥望一下,发现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好一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嗯哼……对不起,我有几句话想说一说……”
  片山走进房间里面。
  恰好这个时候,晴美和福尔摩斯坐着昌沼的车子来到房子前面。
  “咦,大门开着。难道胆小的哥哥先进去了?”
  “喵!”
  “奇怪。没有钥匙应该进不去的。”
  昌沼走进前庭,发现玄关的门开了一条缝。
  “哥哥一定是先进去了。”
  “啃!”。
  福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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