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刘溪颖直接笑得直不起腰来:“对对对,你们是盖一床被子的,你肯定比我清楚得多。”
水翎烁:“……”
梅儿惨白的脸蛋上也爬上了一抹红晕。
水翎烁无语望车篷:这种抽风型的女人果然不值得深交。
刘溪颖笑得好不容易喘口气来,却又拉起了八卦:“你和哥哥第一次那啥,是谁先来的?”
“……”古代女人的矜持呢?
“那一定是你先,哥哥啥都不懂。”
“……”好像我是无师自通的天才一样。
刘溪颖见水翎烁仍是沉默,以为自己是说中了,顿时又笑得前俯后仰:“真是看不出来,嫂嫂这样斯斯文文一个人竟会有如此大胆之举……”
“闭嘴!”水翎烁实在气不过,一下子把她扑翻在地,扬手狠狠地在她屁股上打了好几下。这个欠教训的女人,实在是欠打,真搞不懂这男尊女卑的世界里怎么就出了她这号奇葩女子。
刘溪颖直接被打懵了,挨了几个巴掌,才赶忙同水翎烁拉开最大的距离:“你干嘛?别过来,你是哥哥的心头肉,我不能动你……”
水翎烁只好转脸看向一直沉默的梅儿:“能不能给我换一辆马车?”
梅儿竟也往后一缩,好半天才回答:“好,好像不能。”
水翎烁:“……”她们两个靠那么近干嘛,当着她的面秀激|情真的好吗?
刘溪颖一脸惊恐。
梅儿一脸惊恐,附带哆嗦。
于是,水翎烁只身下了马车。
今天天气很好,但她心情很是晦暗。作为一个被女人当做防狼对象的女人,她感到十分十分地恼火:难道她比刘溪颖更像百|合吗?
水翎烁在第一百次叹息之后抬脚蹬飞了一块石头,满怀信心地告诉自己:别悲观失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这就去联络人手——
然而“啊”的一声惨叫传来,瞬间打乱了她的思路。
水翎烁循声望去,却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拽着车帘子惨叫:“谁?是谁不要命地乱扔石头?!”
这女人很快便把目光投放在水翎烁身上,声音顿时又脆若黄莺:“六妹?王爷王爷,快看,我六妹就在外面!”
水翎烁仔细打量着这位糊满脂粉的女人,终于从她那婉转的声音以及欠揍的动作中瞧出她是谁来:“五姐。”就说这位好姐姐怎么就邀请她出府散心,原来是来秀恩爱的。
果然,水翎浅诚恳地发出邀请:“烁儿快上来,这会儿没有别的马车过来的!”
“谁说的?”水翎烁嫌恶她避过她滴血的手指,爬上了旁边一辆马车:“可以带一路吗?”
马车当中坐着一名丫鬟和一位瘦瘦弱弱的小姐。两人对于水翎烁的出现都是一惊,随即那位做主子的蔫然一笑道:“坐吧。”
眼见着水翎烁大摇大摆地上了别人的马车,水翎浅感到委屈极了,把血淋淋的手指讪讪地收回:“王爷,烁儿妹妹怕是还在怪我吧?”她只顾着羞答答地垂着眼皮,并没有注意到她口中的王爷此时脸上的表情变化。
“自己把手上的血处理了。”
水翎浅甜甜地应了一声“是”,自去了一遍打理自己受伤的手指。她一面给自己包扎着,一面在心里美美地想着:幸亏了那扔石头的人,还从未见过他这么紧张自己呢。
她自动把云鸿吉陡然转沉的语调当做是在乎她。
水翎烁与那主仆两个说了闲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这位瘦瘦弱弱的小姐竟是定国侯府的郡主段凌瑶,并且这位一直被定国候藏在府中的宝贝孙女也是去看那什么比武大会的。
第56章 赏武(二)()
“我们郡主这可是十六年来头一回主动要求出府呢!”段凌瑶的丫鬟巧儿笑说道。
段凌瑶脸上顿时便染上了红晕:“巧儿!”
水翎烁:“……”人家一副急切见情郎的模样,她若是想半路转个车搞点事儿什么的一定会被嫌弃的吧?
出师不利,水翎烁最终安静地随着段凌瑶一起进了赏武地点。
水翎烁从马车上下来便看到了“比武大会”这四个醒目的大字。
擂台搭得很高,有台阶上去,不过上去的人基本都不走台阶。
评审台搭在擂台下方,是围绕着擂台摆的,当中有四个相对的出入口,既方便参与者进出,又方便评审员中场离席。
这不,水翎烁遥遥望见作为评审人之一的林沐离了席,笑吟吟地往她这边走来。
这肉麻兮兮的笑容不必说,肯定是对着刘溪颖的。水翎烁回头一看,果然发现了刘溪颖,这女人见她回望,立即愤恨不已地叫嚷:“死哪儿去了?害我一路好找!”
随着段凌瑶坐在一旁的巧儿立即递来一个同情的眼神。
水翎烁努力降低存在感,不接话也不搭理她,反正林沐很快就会过来把她拖走。哼哼,她就是这么记仇。
“喂喂,你眼睛长哪儿了?看这里!”被无视的刘溪颖非常郁闷,摆手晃脑的动作进行得越发激烈。
……
于是,她被林沐一脸兴奋激动地抱了个满怀。
心奋不已的林沐:“颖儿……”
惊怒交加的刘溪颖:“放手放手,干什么?!”
水翎烁无辜地看着那抱在一起的两人:“二姐夫,你抱着我家郡主妹妹做什么?”
围观者都对她露出同情而讽刺的神情:这傻世子妃果然也很傻。
林沐恨恨地瞪了水翎烁一眼,万分不舍地松开了刘溪颖,不过他随后热情地邀请刘溪颖到前面去坐。当然了,刘溪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最后,刘溪颖拽着水翎烁一齐坐到了段凌瑶旁边。而林沐则自然而然地霸占了刘溪颖旁边的位子,一个劲儿地递茶水送点心。
水翎烁安静地吃着茶,目不斜视。
刘溪颖把茶杯撂得脆响:“你坐我这里做什么?”
“我今天也是来赏武的。”林沐愉悦地解释着,下巴微抬往前边示意道:“看,我先前只是庖代了一会儿,现在正主出现了。”
水翎烁往那边看去,果然看到云鸿吉威风八面地坐在了林沐先前那座位上。仿佛感知到她在看他,云鸿吉也往她这边扫了一眼,一张虽然好看但却面瘫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松动变化。
偏偏这时候却有人羞涩不已地垂下头来:“他他他对我笑了……”
这位收获到各方羡慕嫉妒的人自然就是水翎浅了。
水翎浅怕怕地转脸看向身后的水翎烁:“烁儿,你可别恼,我知道你——唉……”
她跟前的丫鬟劝道:“小姐总是这般心软。”
水翎浅轻轻一叹:“你不明白。”
她那丫鬟立即噘着嘴委屈起来:“奴婢哪里不明白了?”
“什么明不明白的,能不能去一边儿明白了再回来?”刘溪颖一下子破坏了那主仆之间的和谐氛围,转脸又对林沐命令道:“把你这小姨子看好,别突然哭哭啼啼的弄得好像谁欺负了她一样!”
林沐很是上道,一本正经摆起长辈的姿态:“五妹,女儿家在外头抛头露面本就是不该,你缘何哭哭啼啼自失了体统?”
水翎浅委屈不已地转回脑袋,心中恼火极了:你自己死皮赖脸地粘着颖郡主,倒还来训我!
水翎烁继续吃茶。冷不防刘溪颖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害得她呛了一口,咳了半天却又听她说道:“没憋死吧?”
她这话里的意思水翎烁岂会不明白,递了个白眼给她:“还好。”
……
擂台上很快便乒乒乓乓地打斗起来,不一会儿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连续挫败了好几位挑战者。台下叹息声一片。
毕竟长得丑的人总是比较不容易招人喜欢,更不必说这矮胖男子还抵不住观众的嫌恶出手越发凶狠粗暴。最后这胖子一屁股坐晕了一位瘦小伙,直接把现场的嫌恶气氛渲染到了极点。
底下都骂声一片。
刘溪颖也拍着椅子骂道:“这个死胖子,怎么还不滚下擂台?!”
“我看也快了。”林沐立即附和。
水翎烁却是看着直打瞌睡。这种靠蛮力和扎马步赢来的胜利根本就是毫无看点。
好在那胖子终于精疲力尽被踹下了台,随后又换了数十个人先后霸占了擂台。越往后,上来的人越是厉害,一个个打得天上地下窜来飞去,在擂台那方空间里不停地上演着各种惊心动魄的搏斗,到最后,水翎烁直接看花了眼,只知道上面的人是打得难解难分,然后必定在某个时候当中一人自那团不定向移动的光雾中跌落下来,宣告了另一人的胜利。
虽然胜利的一方也基本是在苟延残喘。通常是作为胜利者的摆酷时间还没过,这便又被下一位挑战者迎进了光雾中,然后以昏迷不醒或半身不遂的姿态被抬下擂台。
直到晚霞将歇的时候,场上才定下了这场武林大会的得胜者。
云鸿吉作为最高裁判官,亲自上台授予了奖章——一枚绯红色玉佩。
水翎烁看不清那玉佩的具体模样,但却知道那是块很值钱的,因为远远望着都能瞧见那块玉佩——好大。
当然,吸引到水翎烁目光的不仅仅是那块玉佩,还有那块玉佩的拥有者。
那人约莫二十一二岁的模样,长得也很阳光帅气,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长得很像丛文诣!
只不过,丛文诣面相偏温和,而这一位却一脸豪迈之气。两人气质上差异明显。
在水翎烁仔细打量他的时候,他也隐约朝着水翎烁这边看来。
刘溪颖在一旁尖叫:“好嫂嫂,他在往我们这边看!”
水翎烁嫌恶地往段凌瑶那边避去。这脑残粉简直跟水翎浅有的一拼,真不想搭理她。
偏在这时候刘溪颖竟还极力刷存在感,挥着手臂又蹦又跳:“喂,看这里看这里!”
第57章 心痛()
林沐黑着脸怎么拉都拉不住她。乍一看,倒像是这两人一起疯狂地吸引台上那位的眼球。
水翎烁又差点憋成了内伤。而接下来,她又听刘溪颖大声嚷嚷道:“喂,我决定了,我要嫁给你!”
她这话一出来,四座皆惊。
最先指责她的不是林沐,反倒是段凌瑶的丫鬟巧儿。小丫鬟通红着脸,仿佛遭受到极大的侮辱:“你你你,不要乱说话!”
而段凌瑶则微微惨白了脸面。
水翎烁感到这事情有点麻烦了,搁下茶杯想把刘溪颖拖走,却意外地感受到她的抗拒。随即,刘溪颖的喊话声又传到耳中:“喂,本郡主就是看中你了!”
刘溪颖突然一扭身子,竟是自林沐手中逃脱了去。
林沐赶忙去追:“颖儿!”
而这时候擂台上那位竟也一跃而下,往这边走来。
“孤公子!孤公子!……”台下人们纷纷起哄。
水翎烁这才回想起他先前上台时介绍过。他说他叫孤谨修,是前任桂冠蝉联者孤昆信的儿子。
孤谨修不紧不慢地往这边走着,嘴角隐约挂着一抹暖洋洋的笑意。这笑意甜而不腻,与天边那抹红彤彤的云霞交相辉映,带给人无尽的遐想与期待。
人群自动替他腾出一条前行的道路来。
而刘溪颖更是不管不顾地往孤谨修奔去。
但这周围的一切却好似没有声音的影像,水翎烁脑海中这时候没有人群的喧闹,只有孤谨修一副笑吟吟的模样。熟悉的感觉使得她骤然感到心口都隐隐作痛起来:她几乎可以确认这个孤谨修便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宠她护她,与她相依为命的哥哥。
……
最终,孤谨修既没有走向刘溪颖,亦没有走向水翎烁。
他独把拿着玉佩的手伸向了段凌瑶,随即在众人的抽气声中,他把这瘦柔弱弱的姑娘往怀中一揽,腾身而起,两个人一起飘出了人堆。
巧儿这时候解释道:“孤公子与我家小姐相识多年,他就要做我们定国侯府的姑爷了。”
水翎烁突然有些嫉妒段凌瑶。莫名的,她感到心酸以及心痛,好似最在意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般。
梅儿自拥挤的人群中挤了过来,悄然扶住了水翎烁的手臂:“小王妃可是哪里不适?”
水翎烁将手自心口处拿了下来,摇了摇头。
水翎浅的声音又适时响了起来:“烁儿,你出了好些汗,是不是这里人多憋得不舒服?我看颖儿郡主独自上了马车去追那位孤公子了,要不,你就随我一起坐吉王爷的马车回去吧?”
水翎烁转身又坐在椅子上:“无妨,我还是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秀恩爱一边儿去,从根源上杜绝。
段凌瑶的丫鬟巧儿还没走,所以,她回去的车子应该还有。
巧儿却实话实说:“您还是随吉王爷他们一起回吧,我家郡主头一次出府,姑爷说要带她好好游玩一番才回呢。”
“……没所谓。”水翎烁毫不介意地摆手:“正好我也打算赏赏月色再回去。”
云鸿吉冷冷回她:“都起风了。”
水翎浅立即接过话去:“是呀,烁儿,要变天了,哪里来的月色可赏?”
“……”这老天是存心要跟她作对么?竟然眨眼就变,实在是……太不给面子。
水翎烁只好转脸对梅儿说道:“要不你先行一步,让府里再遣一辆马车来?”
梅儿:“……”
水翎烁耸耸肩,满是遗憾:“看吧,她也不肯坐你们的马车,要不,你们还是先回?”
水翎浅直接略过水翎烁,看向梅儿:“你主子闹脾气,你竟也跟着胡闹不成?天都黑了,却还待在外面,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担当得起?”
“我心情不好,多坐一会儿就怎么了?”水翎烁直接顺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大家都是女人,你何必得了便宜还卖乖?如今我都嫁进侯府大半年了,你要真是把我当姐妹,就别总想着在我跟前秀恩爱,平白失了和气。”
这一番话说出来立即便又让水翎浅演技大开:“王爷,我,我真的没有那意思……”
她的丫鬟立即把戏展开:“可怜小姐处处替她着想,她却还在记恨着那婚约的事,小姐就是太过心软……”
水翎浅适时掐断了丫鬟的话:“烁儿只是一时想不通罢了,只你们这些嘴碎的总在那里嚼舌根子,这样叫她如何在人前抬头做人?”
“小姐,她可没有如您这般大度!”
“王爷,您快帮我劝劝烁儿妹妹。”
云鸿吉:“……”
“烁儿,你就别再跟五姐置气了,好不好?”
水翎烁:“……”
“王爷……”
“烁儿……”
水翎浅演着演着就冷了场,独自抹着眼泪啜泣个不停。最后还是她的丫鬟强行把她拉往了云鸿吉的马车那边。
水翎烁看着她还巴在车棱处叫唤得哀婉,只好劳烦云鸿吉:“能不能好好哄哄自个儿的女人?真的很吵哎。”
云鸿吉终于也黑着脸走了。
————————————
水翎烁把巧儿仔细打量了一番,询问道:“巧儿今年多大了?”
“十四。”
水翎烁又看向梅儿:“你呢?”
“十六。”
水翎烁微感诧异:“没看出来,还以为你们两个一般大。”两人身高差不多,胸也一般大小,水翎烁比了比,发现年纪越大胸越小。她这身体都十八了,胸却是最小,挺得再高也还是小。
梅儿和巧儿两个都惊恐地环起双臂在胸前,最终在水翎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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