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要不要下楼去吃饭,她说现在不想,洗完澡就睡觉,我靠在椅子上看电视,她说包里有给我买的肉粽子和一件杉杉衬衣,要我自己去拿,我说知道了,你去洗澡吧,我坐在客厅无聊地翻着她带回来的几本外滩画报,没什么意思,我翻出了给我的衬衣,这个时候,放在她包里的电话响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去看,电话响了很久,我也想了很久,最后我过去,像做贼似的打开她的包,翻出了她的电话,上面显示有两条短信,我打开了一条,“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每天都能见你上下班,我真的很喜欢看你的样子,真的。”我呵呵地笑笑,也不知道是谁在追林苡,搞这些东西出来,我忽然觉得自己竟有一丝快感,并没有出现自己女友被人追,心里不踏实的感觉。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病,一种满足感竟然填充了大脑,整个身体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这种莫名的快感一直在我的大脑里旋转。大概,我和林苡的感情竟然在慢慢死去,我的心也将随着它渐渐冰凉,我对自己说,死掉吧!这些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
林苡的手机是我用积攒了半年的口粮给她买的,当时买的时候我曾经对她说,这可是从我口里一点一点给你省出来的啊,现在电话却成了控制彼此的工具。
我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放进她的包里,然后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继续看报纸。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我没有注意到林苡已经洗完了澡,站在门口看我的举动。
“你怎么了,感觉你怪怪的。”林苡问我。
“没什么啊,我在看报纸呢,你这么快就洗完了?”我言语慌张。
“为什么翻我手机,上面没有什么,是不是很失望?“她生气我翻了她的电话。
“不失望,我看到了我想看的东西,怎么,不能吗?”
“你这是不尊重人,我讨厌这样的人。”
“是吗,我就这样,你看着办,讨厌我可以不见我,没必要这样。”
“我刚回来,不想和你吵架。”
“可我想吵。”
“你无聊,我离开几天想着回来可以缓和一下我们的关系,没想到还是老样子,一切都没变。”
“该变的会变,没有不变的东西。”
我和林苡毕业后住在了一起,伴随而来的是无休止的吵架,几乎每天都会拌嘴,两个人经常为一点小事情争执不休,我觉得两个人的感情就是在这种反复的摧残中慢慢消散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这种日子的尽头。
我开始害怕起来。
林苡穿着浴衣躺在我身边,她不说话,盯着我看。我点了根烟,看着吐出的烟圈化做一丝丝的迷雾漂浮在空中,然后慢慢地将自己吞噬,而我却无力去挣脱,无力去反抗。
“几天不在你身边,你有没有想我?”林苡起来伸手拉我的时候问道。
“那你在深圳有没有想我?”我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当然想了,所以就早早回来了啊!”她扭了一下身子,拿毛巾去擦头发上滴落的水。
“深圳的事都搞定了?工作累不累啊?”我问她。
“都快累死了,我都没时间去其它地方玩,真的。”
“那你这几天有没有出去干坏事啊!”林苡伸手想抱住我。
“你这不废话吗,你不在,我出去嫖了三次,还做了一次按摩。那几个小姐可真他妈的厉害,身材好,长得也漂亮,技术也不错。只可惜你回来得太快。”我站了起来,边说边往外走,忽然一肚子莫名的恼火。
“你怎么这样?你干吗去,给我回来!”林苡坐在沙发上大喊大叫,哭丧着脸。
“你这人真的没劲,我活得好好的,你操什么心啊,管好你自己吧,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我是不如那些女人新鲜,不如那些女人懂得风情,可你也没必要这样啊,阳子,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越来越对我没有耐心了,难道我们真的要分开吗?”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我只是想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我们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林苡的眼泪和着头发上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滴。
“我也不知道,我很烦,你睡觉吧!”
“你别逃避,你说清楚,你这样放纵下去有什么好处,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怎样?我愿意,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以后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我留时间给你收拾东西。”
我将内衣从卧室拿出来丢在沙发上,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也算是我回赠给你的吧,那件衬衣真的不错,是我喜欢的颜色。
然后我甩门而出。
透 支 爱 情
作者:宁虫
第10节:性病风波
周五晚上,我约老丙去了趟823;那是一家晚上有很多漂亮女孩的迪吧,我们捡了个靠墙的位子坐下,然后要了一打百威,我边喝酒,边看着老丙发胖的肚子在摇晃不定的灰暗灯光中晃动,我忽然有了一种清醒,在这个充斥着虚拟爱情的世界上,我做着多么可笑的小丑,没有人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存在。旁边的舞女们扭动着细蛇般的软腰,令人目眩的灯光四处闪烁,所有的一切似乎变成了一张弥天大网,从四面要将我包裹起来,我感觉很压抑,呼吸也变得难以维持。
“可以请我喝杯酒吗?”一个画着很浓的晚妆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我旁边的椅子上。
“当然,喜欢喝什么,自己点。”我透不过深深的夜色,也看不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过多少痕迹。
“你过得好吗?”她这样问我让我觉得我们认识已经很久了。
“和你一样,在下沉,看不到底。”我不知道怎么会对她说起这些。
“活好自己就是在爱自己,我一直很快乐,因为我很爱我自己,对自己都不爱,你还能爱别人吗?谢谢你和你的酒。”她仰头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酒,再次滑入舞厅里充满宣泄的人群。
舞池里有很多人,大家都在左右挤着,都在为彻底的宣泄而舞动着各种各样的身躯,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个女孩跳得很投入,身材很好,人长得也不错,腰肢和臀部扭摆得很性感,看得出,她的年龄不大,虽然她化了很艳的妆。我猜想这类女孩绝大部分的床上功夫都特别棒,喝完倒在杯子里的酒,我起来移到她跟前和她对跳起来。
“你常来这里吗?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啊?”我边跳边问她。
“是啊,我喜欢蹦的,这里只来过两次,经常去呼啦啦和中国城。”
“我叫阳子,你叫什么?”
“你叫我阿娇好了。”
我们闲聊了一会,老丙过来说他有事得马上走。我说那好吧,我再玩会,一会也回去,回头再联系。
我跟阿娇说:“人太多,去旁边喝点东西吧。”她欣然接受,我一阵窃喜。
几杯啤酒下肚,我开始放肆起来,先试探着用手揽着她的肩膀,我将嘴巴往她小嘴上靠近,然后我们很自然的亲吻起来,我的手也不老实了,在她的身上四下摸索,她显然有点冲动,呼吸变得急促,配合着我的动作将屁股高高地翘起,一双大奶子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前,我伸手向下,隔着裤子能感觉到她的体液泛滥,阿娇说我们去宾馆吧,我现在需要。
从823出来后,我们去富都酒店开了房,酒店小姐一见我们就暧昧地笑,她们经过长期的工作经验,从顾客的相貌、谈吐以及微妙的表情上能马上分辨出来是真夫妻还是一夜情,或者找小姐的。
进了房间,我说你去洗澡吧,完了我再去洗,阿娇的身材真的不错,这么个女人在我面前脱衣服,我还是第一次见,所以兴奋异常,恨不得马上上床。
洗完澡后,我躺在床上边抽烟,边看她脱去浴巾。
“给我一根!”她说道。
“不好意思,我忘了问你要不要。”我递给她一根烟,帮她点上。
她躺在我身边,将腿架到我的肚子上。
“你的波好大呀!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我一边捏着她的波,一边说。
“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大波吗?”她翻了个身,裹着床单坐了起来。
“其实也一样,不管长得是什么样子,还不都是一个感觉。”
阿娇笑。
然后我们开始互吻,一切进展顺利,当她露出满意的笑容时,我早已经大汗淋漓,我侧起身把她的波紧紧地捏住,然后我说该你了,阿娇很老练地前后左右摇摆,像条鲤鱼。整场战斗到最后我丝毫感觉不到有多么累。从开始到她大声喊娘,我扭头看了一下时间,才8分多钟。
从晚上到第二天早上9点,我们的好几次都合作愉快,彼此满意,用现在的流行语说就是达到了双赢。她走的时候告诉我,我是她见过的最棒的一个男人,感谢我给了她一次难忘的夜晚。我笑笑,然后再次进入了梦乡。027
回到家里,林苡上班去了,我拿了包去单位,本来周末可以不上班的,但我这个月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再不努力就得亮红灯了,而根据报社的考核规定,如果有员工连续两个月的任务都未完成就要下岗,上个月我在部门排名倒数第二,已经很危险了,因为排倒数第一的是一个实习记者,他不在考核里面算。
好不容易在报社熬到下班,写了篇垃圾稿件,我一直把自己的许多新闻稿件称作垃圾,因为它里面所能给读者提供的信息不是旧的,就是假的,或者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样的稿件现在充斥着西安的各种报纸,我几乎不去看。
走到报社门口,我还想着该不该回去吃饭的时候,老丙打来了电话,我问怎么了,他说你昨晚和那女的做了没?我说当然了,到口的肉怎么能不吃呢,他说上午听他一个朋友说那女的是鸡,而且有病。我顿时没了主意,骂老丙不够意思,怎么不早说,老丙说他也是刚刚知道,就打了电话给我。老丙安慰我说没事,说不定消息是假的呢,他问我有什么异常感觉没,我说暂时还没有,老丙说有什么不对就赶紧去看,早看早好。我说他妈的,还等着啊,我现在就去检查。
这会是下班时间,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检查出来,我打了一通电话,终于在小寨找到一家号称药到病除,治不好免费再治的医院。
挂了号,我拿了单子去男性病专科,这家医院的门诊部在三楼,我忐忑不安地四处观察,导医员领着我找到了一个很胖的中年医生。
“你看什么?”他开口就问。
“……我昨晚找了个小姐……”
“做爱没戴安全套?”
“嗯。”医生就是医生,没两句话就知道了来者的想法,我一下子像找到了组织,思想上完全放松了下来。
“小伙子,以后可不能这样啊,这是很危险的。”
我不吭声,觉得不好意思。
他开了检查单子,然后领我到了另一个房间里,检查的医生年龄不大,有30岁左右。看到满屋子的检查仪器,我完全不知所措,站在一边四下观察。
“脱裤子。”年轻医生言简意赅。
“哦,就在这?”我羞愧难当,像是在万人会场上做了丢人现眼的事。
检查完毕,我像被强奸似的,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等结果。
半个小时后,检查单子出来了,胖医生看完以后说因为时间太短,现在还无法确定你是不是染上了病毒,从目前的情况看没有,不过我建议你过一周后再来检查一次,万无一失嘛,我连声说谢谢医生,感觉自己身上的重担一下子卸了下来。
出了医院已经是晚上8点半了,往回走的路上,我向老丙打电话报告这个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然后告诉他千万别告诉别人,这多么丢人。
一周后我又去检查了一次,确定我没有得上什么病,而身体也没出现不良反应后,我看到了无数的关于艾滋病的各种报导,我越看越后怕起来。“性病风波”后,我开始注意起自己的健康来,我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要求,除了继续无休止地喝酒抽烟外,不再去洗头房和洗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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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虫
第11节:快感万岁!
9月的一天,我竟在长安路遇到了张娟。那天我刚打算去看房子,计划着换个环境活着。当时张娟一个人正在看街道边出售的廉价桌子,看到我,她显得很不自然,两个人的思维停顿了几秒种。
后来我请她去喝冷饮,她才告诉我,去厦门不到两个月,那个老男人就和当地另一个漂亮的大学生勾上了,那个还在上学的女孩子竟然和老男人成天出双入对,全然一副准夫人的样子。张娟知道自己已经输得一无所有了,就立刻从公寓里跑了出来,厦门的海风终于吹醒了她,现在她又回来了,打算在西安找份工作。
“阳子,刘波还好吗?”
我知道她现在有一万个悔恨,可是悔恨又有什么用呢。“过得挺好的,这几天我没见,应该还在公司上班吧!其实我和他都一样啊!就这样飘着。”
“我想见他,不知道他会不会见我,你说这样可以吗?”
“算了吧,你知道他当初是那么地爱你,对你动了真心的,可你却,算了,不说那些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去找他,还有什么意义?一切都太晚了,还是忘掉彼此吧!或许这样你们都会好过的,他刚刚好起来,就别去刺激他了,原谅我这样说。”
“难道一个人就不能犯错吗?非要一棒子将人打死吗?”“可有些时候,一次错误都是致命的。”
“或许吧!那你也别告诉他我回来了,好吗?”在张娟的双眼里,我看不到一丝光明,一丝希望。
就在同一天,林苡从我家搬了出去,在桌子上,她留了一张纸条,说是我们的感情能到今天真的已经不容易了,公司可能要在杭州开分公司,她过几天要去筹备,或许我们以后就很难再见面了。她说她依然爱我,不论我怎样对她,她等着一个新的我会出现。我将纸条揉成一团,然后彻底地打扫了整个屋子,我想,从此这里将不再有她丝毫的东西,哪怕是一点点味道和回忆。
那年冬天
你我相遇在路边
眼里闪烁着犹豫
拉你的手也有点颤
我已知道那年冬天特别冷
曾经深深爱上那天
只因那年冬天你的出现
从此每到冬天我都会害怕
害怕自己再会想念
但谁又知道每一年
我都在思念
———《那年冬天》
周五报社开会,本来想着和刘波、弘飞他们几个去打牌,看来只有移到晚上了。报社那几个头头脑脑坐在前面的台子上也不觉得累,海阔天空地乱侃一气,让我们这帮整天在外面辛苦卖命的人听他们的训话,真他妈的不爽。
借着上了次厕所,我将位子挪到了后面,坐到了有报社第一美女称号的韩晓铃旁边,她身上也不知道都抹了些什么东西,熏得我腰下一阵阵地发硬,我赶紧点了一根烟,赶一赶这些味道。
据报社的一位元老级记者透露,因为她的好身材和床上工夫十分了得,她在一周之内拉到了一家房地产公司的8万元广告,要知道,按照报社的政策,拉到广告按20%提成,也就是说,她一周之内,仅仅在房地产公司老板的床上躺一躺,张一张腿,然后呻吟几下,再扭一扭腰,就赚到一万二,这可是我们一般记者的一年薪水啊!我想,她就是凭这点打开了所有棘手的局面的,怪不的她来报社不到两年,就已经是领导的红人了。
“我说韩老师,你有什么绝招啊,工作干得这么好,有时间也教教我啊,上个月我都亮红灯了。”我有点揶揄她的意思。
“什么啊,我能有什么绝招啊!赚的还不都是血汗钱。”
她的这句话让我联想了很多,想一想,在床上流血流汗是什么感觉,总比在太阳底下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