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皇冠--光武皇帝之刘秀的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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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的皇冠--光武皇帝之刘秀的秀-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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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吕母。

政治纲领:无。

2、瓜田仪的武装

成立时间:天凤四年(公元17年)。

主要活动区域:会稽长州。

起因:不详。

规模:不详。

何以为生:不详。

首领:瓜田仪(姓瓜田,名仪)。

政治纲领:无。

3、绿林武装

成立时间:天凤四年(公元17年)。

主要活动区域:荆州绿林山附近。

起因:饥饿。(荆州大饥荒,难民流落野泽之中,掘凫茈为食,共推王匡、王凤为首领。)

规模:南阳马武、颍川王常、成丹等人先后前来投奔,数月间至七八千人。

何以为生:攻打附近的小乡小聚,获取补给。

首领:王匡、王凤、马武、王常、成丹。

政治纲领:无。

4、张霸武装。

成立时间:天凤四年(公元17年)。

主要活动区域:南郡。

起因:不详。

规模:万人左右。

何以为生:不详。

首领:张霸。

政治纲领:无。

5、羊牧武装。

成立时间:天凤四年(公元17年)。

主要活动区域:江夏郡。

起因:不详。

规模:万人左右。

何以为生:不详。

首领:羊牧。

政治纲领:无。

6、樊崇武装(即后来的赤眉军)

成立时间:天凤五年(公元18年)。

主要活动区域:青州、徐州之间。

起因:饥饿。(青州、徐州大饥荒,寇贼蜂起。琅邪人樊崇勇猛过人,群盗皆附之,一岁间至万余人。)

规模:琅邪人逄安、东海人徐宣、谢禄、杨音等先后率众投奔樊崇,合数万人。

何以为生:掠夺于青州、徐州之间。

首领:樊崇、逄安、徐宣、谢禄、杨音。

政治纲领:无。

7、力子都武装

成立时间:天凤五年(公元18年)。

主要活动区域:徐州、兖州之间。

起因:饥饿。

规模:六到七万人。

何以为生:掠夺于徐州、兖州之间。

首领:力子都。

政治纲领:无。

在历史教科书上,一般笼统地将以上这些武装力量定性为农民起义。然而,在一开始,这些武装力量并没有和官府对立,他们只有一个最最朴素的愿望:活下去。他们并不愿意造反,也从没有喊出打倒朝廷、王莽下台之类的政治口号。因为饥寒穷愁,因为生存的渴望,他们才暂时聚在一起。他们的心愿很简单:捱过这段艰难的日子,捱到收割季节,粮食成熟,便回归乡里,生活重新开始。因此,尽管武装力量的规模已经达到数万之众,却并不敢攻城略地,只是转掠求食而已,而且也不敢多抢,求得当天的口粮足矣。

由此可见,这些武装力量并无长久之计,而这也就决定了,他们组织松散,管理混乱。拿势力最为强大的樊崇武装来说,也只有两条最简单的章程:“杀人者死,伤人者偿创(赔医药费)。”无文书、旌旗、部曲、号令,所有的管理,都通过口口传递。地位最高者,号三老;次一级者,号从事;再次一级者,号卒史。普通人之间,互相不称同志,而称巨人。所谓三老、从事、卒史,只不过是县一级的小官名,也可见得,樊崇武装并没有另立山头、和朝廷对着干的意思。他们还是盼着某一天能够返回乡里,不敢把事情做绝。不像后来的起兵者,一上来便要称帝,至不济也要称王。成不成另说,气势先要拿足。

从这些武装力量的形成来看,基本上全都是因为饥饿。在农业生产效率低下的古代,粮食安全问题一直是心腹大患。对普通老百姓而言,套用现金流一词,则其食物流极其脆弱,在正常的年景,扣除各种赋税,三年耕,能有一年之蓄,已经要谢天谢地了。一旦赋税高上去,马上便要青黄不接,只能靠借贷救济勉强支撑。一旦碰上大规模的天灾,食物流便会彻底断裂,无以为继,结果只能是活不下去。

偏偏在王莽末年,天下连年大旱,蝗虫蔽天。大半个中国的农业,都在这种不幸的天灾面前接近瘫痪。如此大面积的天灾,摊上任何一个皇帝,都可能是致命的。摊到王莽头上,王莽也只能自认倒霉。王莽登基称帝以来,其政策固然有过诸多严重失误,但真正将他逼上绝路的,还是高高在上的老天爷。

大面积的天灾,引发一连串连锁反应。首先是流民四起,弃乡觅食。接着是田地抛荒,劳力短缺。再接着是流民所到之处,随之也陷入粮食危机,更多无辜者被迫卷入,老弱病残死于道路,壮年男女则加入流民队伍,雪球越滚越大……

好好的臣民,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可想而知,王莽同志该是多么地痛心疾首,且看他如何应对。

 第26节

日期:2008…11…202:03:57

光武皇帝卷一“努力”NO。31:

王莽的应对

有那么一阵,我在长安的时候,和王莽君曾颇为熟识。

我所熟识的王莽君,大口短颐,露眼赤精,每一说话,声音大而嘶哑,有一种别样的激情。身长七尺五寸,合今一米七三左右,性好形貌修饰,常著厚履,戴高冠,以增加体量和高度,当他看向周遭人等时,总是华丽的四十五度俯视。

我所熟识的王莽君,还没有成为皇帝,爱惜名誉,礼贤下士,于未来,持一浪漫想法,怀一远大理想。每言及当世,辄慷慨泪下,不能自制,以为礼崩乐坏、今不如昔。黄金三代夏商周,未为至善,由尧舜上溯的远古,方是完美归宿。

再遇王莽君,伊已贵为天子,不可企及地高高在上。他有了足够的权力,实现他跑步进入原始社会的目标,而他,也正一直为此一目标而努力。

与此同时,他却开始远离人群,将自己逐入封闭的孤寂。他终日固守于长安的宫殿之内,非亲近莫得见面。对大臣和民众而言,他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神秘。他无意学习秦皇汉武,时常巡游天下,虽然骚包炫耀,却多少也可以获知一些下情。他只是在宫殿里憋着,依靠手下庞大的官僚队伍管理帝国。对于帝国的种种动态,他只能通过臣子们的公文加以了解。人间之疾苦,民生之多艰,对他来说,只是公文上呈现的抽象文字,无可动情,无可感动于心、引发共鸣。

流民初起之时,规模甚小。数十人,或者上百人,便是一支流民队伍。倘若此时予以安抚,事态很容易平息下去。然而,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帝国官僚们的官僚习气,耽误了最佳的应对时机。官僚们为了政绩,存着侥幸心理,一开始根本不报,以为可以蒙混过关。事态扩大之后,虽不敢不报,但又多有隐瞒,实百言十,实千言百。于是乎,一层层地欺骗上去,县欺其郡,郡欺朝廷。朝廷大臣一看报告,并不严重嘛,这般小事,无需惊动皇帝。于是,王莽便被蒙在了鼓里。

等到终于惊动王莽,事态的严重已经可想而知。王莽毕生浸淫政治,自有其过人之处,马上便做出正确决策,下令赦免这些流民,准其各返乡里。

然而,赦免并没有起到意料中的效果,流民们散而复聚,不可断绝。王莽大怒,当朝痛骂道,这些人怎么就不要好?流民盗贼,宁有种乎?

曾经的王莽,其识见远不止此。作为一名优秀的政治家,理应和优秀的文学作品一样,来自生活,高于生活。可是现在的王莽,已经没有了生活。他只能依靠感觉。

然而,有感觉就会有错觉。王莽依然主宰着帝国,但他已经不再了解他的帝国。他在未央宫内,拍着脑袋,想着当然。他被他的理想冲昏了头脑,他为他的宏伟蓝图丧失了理智。他绑架着他的帝国,进行着一场伟大的试验。帝国的所有子民,理应为有幸置身其中而倍感光荣。可是这些流民,根本不明白他的苦心,非要拖后腿,非要不上进,叛徒,全是叛徒!

王莽给流民定了性,官吏们自然赶紧附和,纷纷发言,陛下您德高三皇,仁过五帝,天下莫不悦服。些许流民,不感陛下之恩德,实在是因为他们乃是天生做盗贼的料。陛下无须忧虑,萤虫岂能撼日月之光,不久便当自灭。王莽于是大悦,升迁这些官吏不提。由此,言路堵塞,只闻喜,不报忧,王莽更加无法得知确切的信息。

王莽的赦免政策,无可厚非。无奈口惠而实不至,流民返归乡里,依然没有解决吃饭问题,耕作所得,不足以给贡税;兼以法禁烦苛,动辄获罪。还不如重归流民,吃霸王餐,做自由人。

更大的原因,则依然是为官府所逼。流民集中之时,力量强大,官府奈何不得。一旦解散,化整为零之后,官吏们趁机报复,追剿堵杀,以此充作政绩,邀功请赏。如此一来,流民惊恐,转相告语,再也不敢信任官府,团结得越发紧密。

我也曾劝过王莽君,天下事一至于斯,你多少也应和其他皇帝那样,使出减膳、祷天、下罪己诏等常用套路,以示心系百姓、与民同忧。表面文章总归是要做的,你不是最擅长做表面文章吗?我好言相劝,王莽君根本不听,还要揍人。我自然是怕揍的,于是从此噤声。

此时的王莽,老而孤独,是为可怜。雄心不死,是为可恨。和众多的年迈帝王一样,许是畏惧死之将至,王莽开始沉溺于巫术之中,而且越陷越深。

为了惩罚他眼中的这些叛徒流民,他祭出了厌胜之法。铸作威斗,以五石铜为之,形若北斗,长二尺五寸,令司命负之,出则开道,入则在旁。某地有流民起,便将威斗指向该地,作为诅咒和镇压,妄想如此一来,便可以不战而胜,流民自亡。

威斗无功,道士郎阳成又奏道,流民为乱,全因汉高祖刘邦的魂灵作祟。王莽于是遣虎贲武士闯入汉高祖庙,拔剑四面提击,斧坏户牖,桃汤、赭鞭鞭洒屋壁,又令轻车校尉居于汉高祖庙之中,以为镇慑。

王莽又抛出惯用伎俩,继续神化自己,下诏昭告天下道,我王莽,将和黄帝一样,成仙去了。潜台词就是,流民们,别再闹了,再闹,等我成仙之后,就不带你们玩了。在和平年代,大家也许还吃这套。但是连饭都吃不上时,对不起,您老都成仙了,那谁管咱们的饭,于是闹得更加猖狂。

王莽说自己要像黄帝那样成仙,并非信口胡诌,而是身体力行。道士郎阳成献成仙之道,云:“黄帝御百二十女,以致神仙。”王莽于是遣中散大夫、谒者各四十五人,分行天下,博采美女,纳入后宫,以备临幸。

既然谈到我的强项,破例多说两句。此时的王莽,已是年近七旬的老翁。所谓七十而大衰,食非肉不饱,寝非人不暖,采补女色固是一道。黄帝得房中之术于玄女,握固不泻,还精补脑,可以发白复黑,齿落复生,延年长生。就房中术的理论而言,这样也并非全无可能。然而,男欢女爱,开朱门,进玉柱,本为至乐之事,然为求仙之故,由道士在旁现场指导,一切行动听指挥,注意口令,保持节奏,如此又有何乐趣可言?七旬老翁,垂垂将朽,精力惨淡,性致寥寥,每近女色,必先服催情之药,名为交欢,实则不得已而硬上,其苦又何堪言哉!

就这样,王莽一再错失良机,等到星火燎原,流民遍地,国事遂沉入深渊,已是狂澜难挽。

【补前节,樊崇武装之所以互称巨人这一奇怪的称呼,据我猜测,因王莽字巨君,所谓巨人,或许便是王莽的人的意思(可参见巨毋霸之事)。由此,樊崇武装一开始并无反意,更其明矣。】

 第27节

日期:2008…11…213:05:21

光武皇帝卷一“努力”NO。32:

躬耕养志

且再关注刘秀。君子得时则大行,不得时则龙蛇,遇不遇,命也。属于刘秀的时刻尚未降临,他暂时所能做的,只有等待和蛰伏。算起来,从刘秀返回舂陵到他准备起兵,中间有将近五年的时间。关于此一时期刘秀的所作所为,史册记载甚是简略,加上我当时不在现场,我在忙别的事情,因此只得三两事迹可供钩沉。

刘秀在太学时,已经展现出他杰出的商业才能。然而,待他回到老家,却自废武功,弃商贾而不顾,安心地做起了农夫。

刘縯成天忙着任侠养士,从未认真料理过家中的田地,以至多有荒芜。刘秀将田地接手过来,亲自耕种,日出而作,日落不息,虽然辛勤劳苦,却也甘之如饴,悠然有终老陇亩之意。

苟有大才,自当无往而不利。刘秀以宰割天下之智,周旋于数顷之田,只在一年之间,便已大获丰收,并非多收了三五斗,而是多收了三五百石。消息传出,等刘秀下季播种之时,便有附近农夫前来取经偷师。

古时播种颇有讲究,以为必须口出秽语,如此播之则茂。也就是说,你得一边撒种,一边口中讲脏话,说荤段子,句句不离男女敦伦之事,种子听了这些话,就会变得很激动,很亢奋,就会奋发生长,出落得饱满茁壮。虽然听上去有些迷信,但其实和今天让庄稼听莫扎特的交响曲是一个道理,催化感应而已。我们不妨设想,每到播种时节,脏话此起彼伏,春情涌动田野,该是怎样的壮观!

农夫们满心以为刘秀一定是在播种时使了什么秘诀,他一定藏着别人从没听过的荤段子,要么就是对种子和土地念了什么咒语。然而,农夫们很快就发现,刘秀播种之时,神情严肃,嘴唇紧抿,根本就不出声。这让农夫们很稀罕,认为刘秀暗中作弊,他一定有在心中默念咒语,怕咱们偷学了去。总之,他一定还是念了咒语,不然,他收那么多粮食,究竟该如何解释?

见刘秀钟情耕作,刘縯心中大不以为然。虽然刘秀未曾提起他在太学的经历,但他南阳驻京办主任可不是白当的,经常有南阳的官吏豪强前来拜访刘秀,刘秀虽欲逃名,不可得也。刘縯知道刘秀在长安的风云往事之后,对刘秀刮目相看,很想将他引入自己的事业,如此人才,又是亲弟弟,虚掷了实在可惜。刘縯时常劝谕刘秀,种田能有什么出息?刘秀笑而不答。刘縯久劝无功,有一次干脆斥责刘秀道,农夫、山泉、有点田,你就满足了?

刘秀笑笑而已,并不反驳,他从来不反驳他的大哥。

谁说种田就没有出息?出息大了。随着天下流民四起,饥荒蔓延,米价跟着疯涨,洛阳以东,米价贵至一石二千钱,相比秦汉时期正常的米价一石一百二十钱,狂飙了近二十倍。刘秀丰收之后,往来贩卖,很是发了一笔肥肥的国难财。

刘縯任侠养士,花费甚巨,常为金钱所苦。刘秀赚来的这些钱,正好派上用场,使得刘縯经济上大为宽裕,养起士来,也更加有了底气。

饶是如此,刘縯还是为刘秀惋惜,觉得这弟弟胸无大志,注定难有作为。如果他刘縯立志要作刘邦的话,那刘秀就是刘邦那个不争气的兄弟刘仲,只知道持家务农、埋头种地。

作为姐夫,邓晨也在默默地观察着刘秀。他知道,刘秀绝非甘为农夫,其志气固高远莫测也。尤其是那次他和刘縯、刘秀三人去宛城算过命之后,他对此越发确信无疑。

日期:2008…11…242:14:28

光武皇帝卷一“努力”NO。33:

命运之求索

南阳郡,帝国心腹所在,土地肥沃,河流充沛,历来以丰润富饶闻名。肆虐了大半个中国的蝗灾和饥荒,暂时尚未波及南阳,生活似乎一如既往,平静安详。然而,南阳毕竟不是桃花源,可以置身世外,自为乌托之邦。

南阳郡内但凡消息灵通人士,都早已有了不祥的预感。这样的安耽日子,究竟还能过多久?南阳能成为帝国疆域内最后一方净土吗?饥荒还在扩散,流民还在壮大,不用再粉饰太平,天下已然大乱,腥风血雨在所难免。南阳的风,似乎已开始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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