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我来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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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5我来自未来-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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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这小子听过后立刻卖弄,八天后,姚梵在李家三人,甚至包括福伯的眼里,已经成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当世奇人。更是被李经述当成了半师半友的指路明灯和前辈兄长,平时执礼愈发得恭敬。
  姚梵这些日子也算是真正接触到了清朝显贵文人大族的做派和家风,看到李家三兄弟每天早上总是天微亮5点准时起床,先临摹100个大字后才吃早饭,心里也挺佩服。
  只是姚梵对于这三个小子穿衣穿鞋都要别人伺候,心情微妙。
  姚梵曾经在路上听李经述鼓吹,说他家的家规就是,起床先清嗓子,曰上一声,口称:“升!”。于是便一伸手,一伸手衣服就要套上,然后一伸脚,一伸脚靴子就要套上,然后站起来,袍子就要围好系上。这中间不能磕磕绊绊,否则按家规可以责罚伺候的下人。
  李经述对姚梵吹嘘,说他的贴身仆人手脚麻利、机灵有眼色,不输给他老子的贴身仆人。
  姚梵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这些人的两面性实在惊人,一边读着圣贤书,渴望文明,一边却对身边的奴役与不平等麻木不仁。他不知道这究竟是虚伪,还是潜移默化。他心里但愿这是后者。
  夏日上午,十点钟,太阳已晒人昏昏。
  官道上黄土干硬开裂,坎坷不平。
  路两旁的野草稀稀拉拉,贴地匍匐,只等一场大雨,好把自己发疯一般蔓延整个大地。
  旷野微风,不断拂过,倒令人不觉闷热。
  姚梵看看自己握住自行车龙头的双手,叹了口气,这些日子里,这双曾经在工厂和办公室里泡的白皙的手,手背已经完成了由白变红,再由红变黑变粗的暴晒过程。
  听着李家车队中马笼口上挂的铜铃叮当作响,悠扬传向远方,姚梵慢慢蹬着车子,不紧不慢的跟着车队。他身边是李经述,跟屁虫一般,也骑着一辆自行车,与他并肩而行。
  突然前方风中送来阵阵马蹄声,那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变大,最终鼓点一般急促地在车队前响起。
  大家顿时警觉起来,车队停止了前进,福伯带了家人跑到前头一看究竟。
  只见前方来的是十二骑官兵,当先一人在距车队二十多米开外便“噫~~~”的一声勒住马头,熟练飞快地翻身下马。他向前蹬蹬蹬地小步跑了十几步后,等看清了福伯的脸,立刻在福伯面前一个扑地就千了下去,口里喊道:“标下山东总兵周觉荣,参见段将军!”
  福伯听了这话,恍若未闻,沉默了片刻,道:“此地没有段将军,我乃李家内管事官,段福。”
  周觉荣抬头,张着口,愣愣地望了福伯一眼,随即低下头,低声说道:“周觉荣见过段管事!我奉山东巡抚兼领山东提督丁军门丁大人命,前来迎接公子和段管事。”
  姚梵在后面听着,心说“原来福伯姓段。”
  福伯手一挥,大大方方地吩咐说:“你前面开道吧,进城时不许喧哗。”
  山东总兵周觉荣大喊了声“喳”,立刻转身跑回去上马,与马队在前面领先三十多米带路。
  姚梵对身边的李经述道:“哎呦,你小子还挺有来头呢,这还没进城,就有当官儿的来迎接了啊?你不会是丁宝桢儿子吧?”
  李经述哈哈笑道:“姚兄你也太看低我了,我爹姓李,我怎么敢改了祖宗姓氏。丁宝桢与我爹熟识,今天一早,福伯就派了一个下人骑马先去城里报信,他自然要在场面上说得过去。”
  姚梵心说你个死小子,还特么想和我打马虎眼呢。但是他也不问,照例装出不关心的样子。
  于是姚梵的商队和李家的车队一大帮人跟着马队后面,浩浩荡荡却不声不响地进了济南城门。
  前些日子姚梵与李家进淄博城,李家还拿出路引和照会信件,姚梵也除此之外还得掏钱交税。今天却好,过城门一个上来盘问的都没有,远远地就看见城门口两边都是列队的官兵,从城门口到城外官道,沿着两旁道路排出来,大约有一百多人,一个个顶着篾条编的斗笠凉帽,蔫瓜般得,垂首肃立于道。
  进了济南城后,不远就到了个宽阔而萧条的大街市口,姚梵提出与李家众人分别。
  “姚兄,你的分号在哪?明日我便来看你!”李经述下了马车,抬头望着高大的姚梵,依依不舍地说道。
  离别总是让人伤感,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姚梵也和李家三人产生了友谊,他也不例外于这种淡淡的感伤。
  他安慰李经述:“那里我自己还没去过呢,听说便在娘娘庙那一带,我这里便带人去寻。”
  “姚兄,那你寻到便立刻差人来告诉我啊!我好去拜访你,我们兄弟要在此地巡抚衙门暂住个大约一旬。”
  姚梵点点头,微笑着不再言语,拱手送别李家三子。
  李家三子也不上车,缓缓地随着马车步行离开。
  他们周围护卫着家丁,前面有骑兵缓缓开道,排场十足。期间李经述和李经璹不断回头,李经述期盼地对姚梵前后拱了三次手,挥舞摇动了两次手,显然不舍分别。李经璹一言不发,只是屡屡回眸。
  姚梵挥手告别,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远处一个拐角。放下手来,心中颇为感慨。
  姚梵他不是圣人,当然也不是伪君子,他也动摇过。
  这一路上听李家三人,尤其是李经述给他说起大家族应有的做派,听着尽是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家规,等级森严,尊卑分明。
  是,只要姚梵想,他就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娇妻美妾环绕于旁;再生他十几个小崽子;按照他对历史的把握,去找个保护#伞安安心心地当他的富贵老爷。
  “即使我造反成功,我心目中的华夏,也不是一个君主制国家,既然我不是要作皇帝,范得着这样折腾吗?这次马匪事件,倘若中间一个闪失,我岂不是要死在这里?”
  姚梵微微摇头,自言自语道:“那会让我这一生都不快乐……”
  身边贺世成打断姚梵的迷思,感慨道:“东家,那李家什么来头,好大的排场啊!”
  周第四惊艳地道:“一定是大官家的公子哥!我刚才见了这个排场,一句话都不敢说哩!”
  姚梵淡淡地道:“他们是我们头上的一座大山……”
  贺世成歪着头不解地呢喃道:“大山?头上?”、
  说罢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只见天空依旧瓦蓝瓦蓝的,恍若再过一万年也不会变。


 第59章 买药

  59买药
  因为周第四来过济南府,虽然已经时隔一年,但他好歹还能辨得清方位,姚梵一行人又经过问路,很容易的在城里找到了距离娘娘庙不远的早帆商号分号。
  这个店铺朝东开着,门脸不大不小,大约有六七米的样子,一扇扇卸下的门板竖着摞在两边,店铺门头上挂着块新刷的黑漆木匾,写着早帆商号四个大字。门两边和中间一共四个红柱子,朱红的漆色有些剥落,上面又贴着红纸,纸上黑色颜体毛笔字写的圆湿厚润,赫然是“大大廉价照码九折”、“童叟无欺信誉最佳”、“广州舶来香皂有货”、“香气浓郁洗体健肤”。
  看见店外姚梵一行人的到来,里面的伙计一错愕,立刻迎出来。这伙计依稀认得周第四,立刻回过神,对领头的姚梵深深的作揖道:“这一定是姚东家!小的祁买顺,给姚东家请安。”
  姚梵扶他起来,跟他入了店中,其余伙计推着自行车和货物,按吩咐走后门进了铺子的后院。
  听说姚梵已经赶来,贺万年的三弟贺万有连忙跑出来迎接。姚梵是第一次见贺万有,看他面色干瘦蜡黄,脸上带着病气,眼神有些呆滞,连忙要他不必多礼了,二人在进店后北面靠墙的迎客椅上坐下。
  姚梵隔着两把椅中间一个放茶的小几,和与贺万有并排坐着。他看了一眼店里的摆设,觉得实在简陋,只有青砖地面扫的很干净,这是唯一值得夸耀的,倒是看得出伙计平时还勤励。
  店里柜台后面,货架子分三层,下层放着一个个青瓷罐子,不知道里面盛着什么东西,二层上乱七八糟的摆着各色小商品,杂七杂八挤在架子上,姚梵的肥皂只在其中占了一个位置,其余都是些头油、胭脂、水粉、花露、木梳、墨盒、纸张之类的杂物,最上面一层居然空着,显然是实在没东西可卖了。
  姚梵暗暗叹了口气,心说“虽然这也怪我采购的东西太少,不过这店面布置也太不讲究了。”
  “嗯哼!”轻咳一声,姚梵开口道:“万有兄,长话短说,我刚来济南,对地头不熟悉,接下来还要你多指教。”
  听姚梵说话如此斩钉截铁铿锵有力,贺万有眼皮子一跳,连忙道:“姚东家,何必这样说?一块做买卖的那就是一家人嘛,有啥请教不请教的。”
  姚梵点点头,想着手上恰好无事,便想要看看账目流水,便直截了当地道:“万有兄,你把店里账簿给我拿来,我看看眼下店里的生意额,心里也好有个谱。”
  “好,好。”贺万有连声答应,躬身站起来,走进店后。姚梵皱眉看着他的背影,心说这家伙不是贺万年三弟吗?怎么看着比他哥哥还要老?
  这时贺世成从店后走出来,站到姚梵身边,低头在耳边悄声道:“东家,您多留神着点我家三爷。”说罢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姚梵警惕起来,问道:“大家伙在后面安顿好了?”
  贺世成道:“六间厢房都是现成的,看来是早准备下了的,都打扫的挺干净,我给东家留的是二进南边的一间,应该是通风不晒人的,车上的货都卸在院子里了,照旧用油布裹着,东家要不要现在把货拆了清点入库?”
  姚梵道:“先看看账本再入库。”
  贺世成站在姚梵边上点头赞成。
  没过一会儿,贺万有拿着账簿转出来,姚梵接过来才看了几页,便问:“怎么各式商品都卖出的这样少?”
  贺万有笑道:“咱们分号这个月头才新开,生意是要平淡些的。”
  姚梵道:“总号拨了六大箱48小箱三千四百多块肥皂过来,又给了两千两银子当建号资金,可如今怎么账上只剩了七百两?”
  贺万有拿手比划着道:“东家您远道而来自然不知,这商铺可是难找的紧,我好不容易才在娘娘庙附近寻摸到这一处好的,可那房东偏偏却不愿意租,只一心要卖。我想着,买下来总是个资产,将来便是卖了也不吃亏,便做了主,干脆拿了下来。这铺子前后三进,后面带车房和马棚,连契税一共花了九百五十两银子。再加上其他林林总总的进货,账上这七百两正是分毫不差。”
  姚梵一听这三进的破店铺花了九百五十两,再一对比自己青岛口住的那个花280两从周家买的三纵三横九个院子外带后面车马院的大宅,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铺子看上去明明只有周家那宅子的四分之一,济南城的地皮再贵,也不至于像2011那样,房地产热的炒翻天吧?况且这铺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新的,和自己买下的周家房子应该是同属于二手旧房。
  一想到贺万年是自己的唯一合伙人,这贺万有又是贺万年的三弟,姚梵没有发作,只淡淡地道:“那就这样吧,世成,你带着李君和刘进宝给我对着账本查库,查完无误后,把咱们带来的货物统统入库上帐。”
  “是,东家。”贺世成端着账本就走去了后面。
  姚梵拿起伙计祁买顺送来的茶碗抿了一口,继续道:“这段时间里,也多亏了万有兄弟在此地操持,今后还请兄弟继续有劳了。”
  贺万有见姚梵并无异状,连连道:“哪里哪里,自家生意,应当的,应当的。”
  姚梵点点头,随即借口需要休息,告辞进了后院。
  姚梵在后院招呼了周第四来到自己房里,吩咐他道:“第四,这贺万有说他帮咱商号把这铺子买了下来,花了九百五十两。”
  周第四惊愕的几乎要晕过去,压着嗓门吼道:“东家!您可别信!这,这,这简直放他娘的屁!这院子要是值九百两,不!哪怕值二百两,我一头撞死在墙上!”
  姚梵点点头道:“我也知道里面一定有猫腻,不过凡事总要打听清楚了,总不能随意开口,万一错怪了人就教人寒心了。你现在去给我去巡抚衙门,帮几位周家小哥捎个话,把咱们住的地儿通知他们。通知完以后你就给我在街面上打听打听,像这样格局的铺子,济南府的实价是多少。”
  周第四狠狠地道:“东家放心,我一定打听出来,定不会冤枉了这黑钱的孙子!”
  姚梵看着周第四离开,心里甚慰。
  “想他周第四前不久还是万年当铺里的小伙计,现在却口口声声的知道维护自己的利益了。”
  姚梵叫外面的伙计打水进来,自己那了块擦脸布,擦洗了一把脖子脸面,就着茶水垫吧了些干粮和干肉,从包袱里取了一张银行卡,口称出门逛一逛,从后院离开了铺子。
  在娘娘庙后面,姚梵找了个没人处,咬咬牙便血祭穿越了。
  回到2011的济南,姚梵赶紧取下假辫帽,怪莫怪样的穿着长袍,先打车找了一台取款机,提了些现金,在一家服装店买了条花花绿绿的沙滩裤和t恤衫换上,便就近去了当地一家医院。
  姚梵挂号之后,找了一个内科大夫,拟说自己一个亲戚在非洲做生意,看见当地有孩子得了结核病,但是当地医疗条件及其恶劣,希望医生能给开些药,自己托海员朋友带过去,让亲戚在那里做慈善。此言一出,医生也大为感动,觉得自己对于这样的白求恩精神必须给予人道主义支持。
  于是医生找了张纸,详细写明了各种一线药物和辅助治疗药物。异烟肼、利福平、链霉素、对氨基水杨酸,卡那霉素、紫霉素等药物赫然在列,医生注明了用法用量,又叫姚梵一定注意给病人补充维生素a和c,并且加以保肝药物,防止长期用药损坏肝脏机能。医生还嘱咐姚梵药不能停,一个疗程6个月,最好坚持服药两个疗程,彻底消灭病灶,消除体内结核病菌,防止死灰复燃。
  姚梵拿了清单和医生开具的药方,在药房买足了一年的用药。出了医院见到超市,嘴里一馋,心想这200cc血要物尽其用,便又进去采购了二十盒48粒水晶礼盒装的费列罗榛仁巧克力、五十只钢笔、五十瓶墨水、五十条毛巾,拼命塞满了大号的轮式旅行箱。姚梵这才施施然打车而去,回到娘娘庙自己来时之处,血祭穿越而走。
  话说李家车队进入巡抚衙门之后,自然是一番接来送往,知道贵客上门,巡抚丁宝桢特意来看望,坐着说了些闲话。
  “三位贤侄贤侄女难得来我山东,自当多住些时日,把趵突泉、大明湖和千佛山玩个遍才是,何必这样急着走,只待一旬的话,如何能游玩的尽兴。”丁宝桢捋着胡须笑道。
  对李家的孩子,丁宝桢这样说,算是颇为慈祥爱护了,平素里他不苟言笑,是个看似冷冰冰的人。
  李经方见了巡抚这样的大官倒也老实,恭恭敬敬得如实告知丁宝桢,他爹李鸿章已经给他们定下在天津的功课日程,不敢耽误。
  李经述却笑道:“其实我倒是想要多待些时日的,倒并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想要与人多聚聚。丁叔叔不知,我们兄弟来济南的路上,遇见一个奇才。”
  “哦?究竟是何人?让我贤侄如此看重?我倒是也想要见一见。”丁宝桢呵呵笑道。


 第60章 闻名

  60闻名
  李经方道:“我弟弟说的这个人叫姚梵,他家族早在顺治年间便已出洋讨生活,生意遍布泰西诸国,是海商大贾中的世族,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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