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我来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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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5我来自未来-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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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的广阔战场上,枪声如过年的鞭炮般此起彼伏,伴随着不断啪啪作响的步枪枪声,哒哒哒、哒哒哒……连续不断的轻机枪点射,咚!咚!的手榴弹爆炸声,轰!轰!震得大地颤动的炸药包爆破声和迫击炮弹爆炸,遍野的喊杀之声不绝于耳,期间夹杂着“缴枪不杀!投降不杀!…………”的怒吼。
  李璐提着81式轻机枪,从刚刚占领的一个木寨北门冲出,立刻听见东边传来马蹄声,他知道第一军没有骑兵,来的一定是敌人,于是立刻提着机枪爬上一个眺望木架,把机枪架上后对准月光下百米远处的马队实施点射。
  突然间,李璐感觉左肩膀好像被蛇咬了一口,疼的钻心,差点就失足从这个清军的眺望木架上跌下来,他挣扎着用手摸去,感觉左肩军服外面触手处遍是温热黏滑。
  李璐咬着牙艰难地低吼:“何老六,过来接机枪,我中弹了。”
  “首长你咋了?”边上一直跟着李璐的毛头急忙问道。
  “没事,膀子被打了一枪。”李璐咬着牙从一人高的木架上爬下来。
  “首长,我扶你去后头木营里。”
  “不用!叫人给我包扎!毛头你拿何老六的步枪,跟张班长去杀东边的马队!”
  “首长你咋办!”
  “快去!不然我开除你!“
  “是!”毛头惊恐地吼道。
  东侧冲击而来的骑兵正是噶噜和他亲率的手下蒙古轻骑,趁着夜色,手提厚背马刀冲来,在弹雨之下,蒙古轻骑冲的越近,被打死坠马的越多,不时还有因为夜色黑暗而出现马失前蹄摔倒的。
  噶噜咬着牙,把身子紧紧贴在马背上,听着耳畔那恐怖的“哒哒哒……哒哒哒……”如撕裂布料发出的声音,这魔鬼般的声音不断响起,身边儿郎们骑乘的战马如同受了魔鬼的诅咒,一匹匹的在奔跑中突然惊嘶倒地,人和马在噶噜身后哀嚎着远去,这恐怖的场面让他的心脏跳的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冲进去,冲进去!只要冲进去,就能杀光胶贼,胶贼一定会崩溃!”噶噜咬牙想着,不停地招呼马队围拢在他的马前。
  噶噜的营寨距离这个木寨只有五百米,马队冲的越来越近,马速越来越快,死伤也在越来越大,但与骑兵的荣耀相比,这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噶噜终于带马冲进了这个陷落的营寨,马术娴熟的他只是一夹马腹,这匹枣红骏马就腾空跳了起来,人马合一的轻松跃过了营寨门口横着的圆木,噶噜在空中迅速平放手中大刀,灵活的借着马速,向面前躲在一根木头后面正在射击的胶贼头上顺劈过去。
  “铛!”的一声金铁交击,那胶贼被震得侧翻倒地,噶噜握刀的手被震得虎口老茧破裂流血,手里马刀几乎要握不住而跌落。
  “胶贼好硬的盔!比大清的铁盔硬的多!”噶噜心中震惊。
  钢盔救了张铁雄的性命,但也震得他倒在了地上,头晕目眩,脖根似乎也被崴了一下。噶噜冲进营寨里,迅速拉回马头,跑了一个弧线,口里“嗬儿!嗬儿!”的狂喊着蒙古骑兵的号子,重新举刀,向营寨里一个瘦小的黑影冲去,突然那黑影拿起手中那步枪,对他开了一枪!
  噶噜胯下的枣红马被打中,发出“唏律律!”的悲鸣,马失前蹄!人和马如一堵肉山般一头栽下地去,马背上的噶噜被重重甩了出去滚在地上,棉甲的肩衬甩在他的脸上,铜钉把脸刮的生疼出血,他满眼金星,正要挣扎着爬起来,却感到眼前一个黑影越来越大,突然胸口一疼,冰凉的感觉一直透到了背心。
  噶噜在巨痛中回过神来,在月光下定睛一看,眼前是一串白菜帮子在晃动。
  “哈哈,白菜……白菜……我一定是在做梦……做梦…………”
  他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闭上了眼睛。
  ……………………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黎明才全部结束,清军被杀的尸横遍野,投降无数,朝廷最后的主力军队两万四千人,被第一军三个师围住在各个营寨中完成了全歼,而主将刘铭传,则在他自己的大营中被俘虏生擒。
  东光县指挥部中,电报一封一封的如雪片般飞来,李君焦急地手拿电报,对姚梵汇报统计结果:“主席,结果出来了。我军此战阵亡72人,伤419人!这次损失确实很大,但是全歼了清军,一个都没漏网!俘虏了一万九千人!杀敌四千人!”
  姚梵皱眉道:“发报,命令各部队为伤员进行紧急抢救,外敷云南白药,口服青霉素,各团卫生连迅速组织担架队和马车队,把轻重伤员全部送回德州。
  全军就地休整!抽调政治骨干,对泊头镇附近农村实施土改,各部队军事干部从贺世成运输团和后上的民兵里挑选士兵补充战损。”
  “是!”
  ……………………
  “轻点……轻点……啊哟!!!”李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卫生连的医护兵虽然戴着口罩,可从那笑眯眯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他的喜悦:“李排长,你看,就是这个铅子,取出来了。”
  医护兵一手拿着手术刀,一手拿着不锈钢手术钳,钳子头上夹着一个变形了的铅弹。
  李璐龇牙咧嘴地恳求道:“我不看,看那玩意干啥,祖宗,你赶紧给我包上,疼死我了。”
  医护兵笑道:“这就给您缝合上药,您放心,没伤到骨头,过十天半个月,这伤口就能拆线。”
  “啥?还要拆线?”
  “当然,总不能让缝合线长在你的肉里吧?”医护兵笑着摇摇头,作为第一批用《赤脚医生手册》培养出的医生,每次战斗之后他都要面对像李璐这样的伤员,已经见怪不怪了。
  边上看着医护兵为李璐取子弹的毛头,显得比李璐还要紧张,毛头结结巴巴地道:“首长,这伤口小着呢,就跟个花生米一般大,俺以前见人被狗咬过,腿上撕了老长一条肉下来,血流的跟淌水一样。”
  李璐苦着脸道:“那后来没事了?”
  毛头老实道:“死了。”
  李璐突然笑了起来,医护兵也笑了,说道:“你这战士怎么不会说话啊,人死了你说个啥。”
  李璐笑的抽动了伤口,“哎哟!”的叫了一声疼。
  他苦笑着骂道:“你个熊孩子,滚一边去。”
  毛头讪讪道:“排长,俺参军的事咧?”
  李璐道:“这次有不少同志牺牲了,部队要休整补充,我回头跟连长说说。”
  医护兵完成了缝合、上药、包扎的手续,从他带来的背包里取出一瓶口服消炎药,嘱咐李璐道:“一天三次,每次四粒,第二天药量减半,还是一天三次,但是每次只吃两粒,听清楚了吗?”
  “听清了。”
  ……………………
  四天后,补充完军粮,恢复了齐装满员的解放军再次出发,于6月7日攻下了沧州,围歼沧州绿营守军一万多人,京津震动,朝野惶恐。
  李鸿章带领淮军最后的新编营约一万人在天津固守,这一万人甚至连洋枪都没凑齐。因为姚梵的闪击战,刚刚签订《滇案条约》的英国仓储之下根本没时间运来武器,更没时间调派军官帮李鸿章训练军队。
  而北京城则乱成一团,除了关外搜罗来的两万东北大营八旗兵,所有满人在册旗丁都被动员了起来,抄起家藏武器上城充当守备,那些早就当了家里武器换钱的,只得操根烧火棍,硬着头皮上了城。


 第195章 星河影摇三军动(二十三)

  195星河影摇三军动(二十三)
  “啪!”一个玉如意被重重地摔碎在光滑洁净的金砖地面上。
  慈禧拧着眉毛,痛心地戟指面前站立的一班大臣们道:
  “你们倒是说话呀!怎么不说话!”
  恭亲王奕欣阴沉着脸,小心开口道:“太后息怒,今日祸起萧墙,只因丁宝桢误国,认贼为忠。那姚梵狼子野心蓄谋已久,对于叛乱早有准备,朝廷上下对此太过突然的变乱,一时间着实无法可想。”
  慈禧气急败坏地道:“无法可想?朝廷白白养了你们这么多大臣,你们便是这样报效皇帝的?为了辅佐皇帝,保我大清江山,我事事依着你们!事事听你们的!你们说要银子,我便准了发宝钞,你们说要洋人帮衬,我便准了《滇案条约》,你们说胶贼乃癣芥之患,我便叫左宗棠继续呆在新疆。
  现在那姚梵贼子被你们养的肥了,你们总该称心如意了吧!你们和我说说,现在要如何才能平了这山东大乱!”
  一听慈禧指责大家养贼自重的诛心之言,群臣更加不敢发声了。过了半响,才有兵部尚书沈桂芬上前一步,忧心忡忡地鞠躬说道:“启禀太后,那姚梵势如破竹,勇不可挡,手下胶贼云集,火器犀利,大炮如林,以老臣之见,只能智取,不可力敌啊。”
  慈禧经过刚才的发泄,总算是压下了火气,她把手一抬:“给沈大人看座。”
  李莲英赶紧指挥小太监搬了椅子进来,轻轻地放在沈桂芬屁股后面。
  群臣知道慈禧这是把样子做给他们看的,意思是叫他们赶紧献策。
  沈桂芬正要跪下谢恩,慈禧一摆手:“不要拘礼,沈大人赶紧坐下说,如何才能退贼。”
  沈桂芬将半拉屁股搭在椅子上,低着头轻声道:“此计说来不难,微臣之前也献过,可那姚梵实在是猖狂妄言,写出那悖乱纲常的《革命军》来散播,招安一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可如今朝廷危难之际,臣只得冒死相荐,请太后再启招安。”
  一听见沈桂芬再次说出“招安”二字,慈溪的脸都扭曲了,气得说不出话来,扭过头去看着西暖阁中众大臣。老半天也没见有谁吱声,只得咬牙切齿地道:“沈大人难道没看过那《革命军》?姚梵这样的乱臣贼子!难道沈大人还以为他会归顺朝廷?!”
  沈桂芬知道慈禧恼了,惶恐道:“太后若要老臣立刻说出个灭贼之策,老臣一时间确实说不出,可既然是说退贼之策,老臣以为不妨一试。此计若能暂时退贼,灭贼之事当可徐徐图之。”
  “哼!”慈禧冷哼一声,显然心中气恼已极。
  沈桂芬听了慈禧这声哼,吓得赶紧站起身来,退回原位站着。
  慈禧见大臣们不吭声,立刻急了,干脆点名问道:“恭亲王,你说说,这胶贼如何能退!”
  奕欣被点了名问话,只得硬着头皮上来说道:“太后以为,今日大清军兵,比之先帝十年如何?”
  慈禧阴着脸道:“朝廷砸了这么许多银子下去,自然是强了许多!可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奕欣继续硬着头皮道:“回太后的话,确实强了许多,可是那姚梵的兵马居然视我大清雄兵如无物,攻城略地、势如破竹,无论野战、攻城,每每达成全歼,可见其军势之强盛,远胜当初英法联军。”
  慈禧手中紧紧地攥着个天青湖绸的帕子,像是要从里面挤出水似的,她恼火地道:“恭亲王有话直说罢!”
  奕欣道:“臣以为,沈大人所言极是,对这姚梵,不可力敌,只可智取。”
  慈禧只恨刚才失手,把个玉如意给摔了去,否则此刻便能直接甩在鬼子六的脸上,那姚梵《革命军》中反满之言如此激昂,他奕欣居然还叫自己同意沈桂芬的招安之策,实在是其心可诛。
  兵部满尚书广寿看出慈禧愤懑,急忙站出来道:“恭亲王自重!我大清地阔千里,生民亿兆,岂能与那区区匪类议和!启禀太后,臣愿意领北京八旗精兵倾城而出,与那姚梵决一死战!咱们满人好汉如云,如今国家危难,岂有不效死之理!臣以为不消借助那些汉人汉官,只要太后把全北京领着钱粮的铁杆庄稼们都召集起来,必能一战灭贼!”
  慈禧听了默然不语,显然心里不敢同意。
  沈桂芬鄙夷地撇了一眼广寿,叹声道:“英国人戈登曾言,凡不能战而好战者皆当斩,姚梵兵临城下,京城唯一可依为守城的便是满城的八旗了,广寿大人难道要把他们带出去一战而殁吗!”
  广寿大怒,对慈禧道:“太后,臣以为议和招安万万不可!与一个匪类议和,岂不招人嗤笑,万世唾骂吗?今后我大清还有什么颜面受天下诸国来朝?沈桂芬泄我大清将士士气,请太后加以申饬!”
  慈禧想了半天,终于彻底冷静下来了,她面无表情的道:“沈大人秉性忠诚,持躬清正,广寿不要妄言。”
  说完,她对沈桂芬道:“沈大人,既然你有了主意,便在此说出来罢,究竟要如何招安议和?只要能不教我大清皇室再往西安一行,这丢脸的权宜之计我也认了,你只管说罢,好赖有我担着。”
  慈禧这么破罐子破摔的一说,满堂大臣们想起当初仓皇逃窜出京,被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的惨状,顿时黯然无语。
  沈桂芬白胡子乱颤,激动地道:“太后圣明,统御极后,臣愿意尽心筹画,为朝廷分忧!”
  慈禧不耐烦地道:“我知道你忠心,说罢,到底怎么办。”
  沈桂芬道:“臣以为,当下旨厚赏姚梵,着其领山东提督,封一等毅勇候,世袭罔替,赏戴双眼花翎,其父母妻子,查明具奏,皆候旨施恩,用示我大清笃念,求贤若渴,厚恩顺忠良臣。”
  广寿大怒:“沈桂芬!老糊涂!乱臣贼子!你居然说得出口!”
  “住嘴!”慈禧两眼喷火的瞪着广寿。
  “沈大人,如此一来,那姚梵可就愿意退兵了吗?”
  “不然,臣以为,要那姚梵顺忠,还需二人亲往求贤。”
  “哪二人?”
  “恭亲王,李中堂。”
  奕欣听到这话,几乎按耐不住,想要飞起一脚揣在沈桂芬的屁股上。
  “沈桂芬你大爷!你丫兵部尚书怎么不自己去!居然撺掇这老婆娘送老子去摇尾乞怜!”
  西暖阁中其余朝廷大员们也都低头叹气,仿佛是刚刚聚餐,生着分吃了一只血淋淋的死耗子,胸闷憋气极了。
  慈禧倒不恼火,继续追问道:“为何是此二人?”
  “既要招安,朝廷以何自诚?恭亲王是领班军机大臣,总理衙门大臣,乃国之柱石,兼有皇亲国戚之身份,可谓一言九鼎。
  而李中堂则与那姚梵有旧,臣听说他们在济南相谈甚欢,李大人当时待之以诚,不惜以国帑相托,令姚梵代为购舰,这番知遇之恩,姚梵未必不念旧情。老臣还听说,李中堂二子一女,都和姚梵有过交情,曾经同旅山东,共游济南大明湖,可见关系颇厚,若是李中堂舍得一女,臣以为招安的把握就更大了。那姚梵也是个人,如何就冷血无情呢?”
  沈桂芬此言一出,满室文武都恍然大悟,觉得沈桂芬这老狐狸的主意,还真是有哪么点名堂,原来那姚梵和李鸿章特么的以前是穿一条裤子的!
  慈禧也是若有所思,问道:
  “如此姚梵便会退兵?”
  沈桂芬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众怒,但他自问把握慈禧心思准确,知道慈禧现在见天的与鬼子六不对付,而李鸿章没了淮军,对慈禧来说就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的狗。
  沈桂芬心下叹息,反而更加坦然,低首躬身道:“事已至此,太后难道还惜于爵禄吗?如此一来,若姚梵再不同意,则天下必沸沸然,其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凡有识之士必共声讨之。”
  慈禧问道:“若他同意了呢?”
  沈桂芬道:“他若是同意,那就让他呆在山东,今后朝廷可徐徐图之。或者朝廷可以命他带兵去新疆平乱,若是他还有爱国之心,幡然悔悟,忠心为皇家办事,将来我大清倒也未必不能容之。”
  慈禧呆呆的望着西暖阁的窗户,那一格格透进来的亮光中,无数的尘埃在飞舞。
  “恭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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