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着,离开主干道,去了行人不让太多的小街。
只是,余光小心看着始终不远不近的黑影,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如果是普通混混,看着目标进了人烟稀少的地方便会放松警惕,跟踪她的轨迹也应该从远远跟着到不远不近再到亦步亦趋,而非是现在这样。
暗骂自己酒精上了脑又跟陆烨那厮赌气,如果是近身搏斗她是不怕的。
可现在,僻巷、暗夜、跟踪、独身、没有手机在旁,对方距离又如此之远,人数又至少有六个。而且一看跟踪水平就绝不是乌合之众!
自己这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神圣!就明面上身份来说,应该不至于被要命啊!她暗自纳闷,保持着我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边想对策边懊悔。
只是,对方并没有给她想出合适对策的好时机。
余光所及处,几个黑影正在快速靠近,如鬼魅般,若不是她修炼功法,绝对察觉不出来。
咬了咬牙,她摸了一下口袋,装出一副打电话的动作。
“喂,陆烨啊,刚刚有事,手机调的震动,没感觉到。恩,我在新港路古槐街这条小道上。你在附近吗?三分钟?那好吧,我等你。”
就在打电话那空档,不知为何,如福灵心至般,她想起了上次和冯景林交接游戏公司事宜时遭到的那场无妄之灾。尽管和对方无利益纠葛或者是仇怨,可不知怎地,她就是有些怀疑。
虽不知道上次陆烨用了何种方法没让对方再继续追究,可对方对陆烨该是有所忌惮。现如今的情况下,她只能赌一下。
果然,她佯装打电话的声音一起,对方鬼魅般的身影移动的速度便慢了些。
她拳头紧握,看似步履从容实则心中早已翻江倒海。时刻警惕着周遭的一举一动。
这条小街建筑普遍不高,她余光细细扫过,心里突然又是一个激灵。
狙击手!
在修炼之后,她五感格外灵敏,甚至能察觉到落在她腿上的那点红光。这意味着,她稍有异动,便会立刻丧失行动能力!
重生以来,惊险场面不是没有过。但往日里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可是,在这个不算晚的暗夜里,却有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人在异乡,孤身独行,没有手机,几乎满足了失踪甚至是被暗杀的充要条件。
调动全身灵力,她放在身前的手微微并拢,余光紧盯着红色光源照来的地方,同时释放精神力,试图用隔空控物的方法来撼动那人。
距离远,相当耗神,如此几秒,她便感觉到有些眩晕。身子晃了一下的同时,牢牢锁定在她身上的红点猛地一颤,最后落在了她身前不远处。
随即,消失不见。
长长呼出一口气,她看着已经不再那般隐秘潜藏的跟踪者。想了想,终是停下了脚步。
“几位跟了这么久,可是有什么事?”
没想到她这么敏锐,而且还会主动出击。几个人先是一愣,然后齐齐现了身。
为首的是个长相十分普通的年轻男人。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程雾一眼,带着鼻音的强调不大不小地响起。
“这位小姐,既然发现了,那我们也不必藏着掖着,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程雾拳头握了一下,努力挤出一抹自然的笑意,轻声道:“这大晚上的,你们请人就是这样请的?不如直接说是绑架好了。”
旁边另外一个男人听了她的话之后嗤笑一声,“小姐,你也别挖空心思拖延时间了,这些招儿都是我们弟兄当年玩剩的。至于请人,我们自然有自己的请法,还不牢你评价。”说着直接手腕一翻,拿出把枪来指着程雾。
“长了一副如花似玉的脸就得好好护着,没了命可就什么都没了。”
“我可真讨厌别人用枪指着我啊,”程雾斜睨他一眼,眸光含笑,语气随意,全然不似阶下囚的模样,“去哪里我自己会走,不牢你们如此辛苦地押送。”
说完直接往几个人中间走去。
被她眼神扫过的拿枪的那人在触到她那双带笑的眸子时只觉得心里一凉,有一种蛇信子舔过肌肤的惊悚感。用了更大力气才能勉力维持住拿枪的姿势。
“有车吧,我走了半个小时了,有些累。”程雾举着双手,一副我乖乖被俘虏的姿势,相当乖巧地看着为首的男人,“喂,这位大哥,你们义圣门,堂堂百年老帮派,不会真抓个人都不给配车,靠人力押送吧?”
她那句义圣门一出口,为首的男人眼神一僵,随即很好地掩饰过去,冷冰冰指了指百米开外亮起的车灯。
“车来了。”说完像是不放心一样,盯着她道:“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不要乱猜为好。”
验证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程雾不再多问,看着那辆疾驰而来的车,再看看几个人的站位。最终骂了句“卧槽”。
不愧是义圣门,这站位相当巧妙,即使她自信身手可以一口气撂倒六个人,可人家站的位置却不可能让人一下子撂倒。
而且这几个人都有枪。
别看这会儿都没有指着,可她知道,只要自己稍有异动,下一刻就只能沦落为筛子。
因为她没有把握在几个人开枪之前将人全部揍的失去行动力。
所以,想了想,她觉得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个人肉垫子。
斜睨了一下离自己最近、也是块头最大的那个壮汉,她歪头想了想,还是决定暗搓搓使用功法。
刚才击倒狙击手之后有些虚耗,她想了想,还是释放精神力。
凝神,屏息,眼睑垂下,几秒之后,那壮汉突然“啊”一下大叫起来,捂住了脑袋。
他惨叫声响起的同时,周围咔嚓咔嚓扣动扳机的声音也是此起彼伏。
所有人的眼神都盯到了程雾身上。
程雾豁然抬头,一脸惊讶地看着蹲在地上捂着头的大汉,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粉唇微张,“这,这位大叔是什么疾病犯了吗?会不会是心脏病干血压脑癌中风之类的?”
许是平日里有些浮夸的演技超长发挥了,她这会儿看上去真像是受到了惊吓般。周边几个人想了想,也确实没见她有异能,才缓缓收起枪。为首的男人开始弯腰询问那大汉怎么回事。
就是现在!程雾趁着几个人枪支收起、戒备略微松懈、那人躬身的瞬间,一脚揣在他背上,同时闪电出手,夺过他手中枪支,抵住他的脑袋让他挡在自己身前,顺便踹晕了正抱头痛呼的壮汉。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快的其他几个人压根看清她是怎么动作的!
“想让他活命就给我让开。”程雾声音不复刚才的软糯,凌厉又霸气。
然而,被她枪支抵着脑袋的男人却是哈哈一笑,“小孩子想法也太天真了些,谁告诉你挟持了我便有用了。”
说完对着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手下厉声道:“不用管我!立刻拿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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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她乃吾爱()
听他这么说,那几个人有些犹豫。
虽说新上任的帮主很可怕,帮规又变的严苛的让人难以接受。可这是他们跟随了许多年的老大,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死,他们做不到。
“都给我动手,这位可不是以前那位,耽误了他交代的任务,全都得死!”
那人看着几个面露难色的属下,声线拔高,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说着话直接伸手却夺程雾抵在他脑门上的枪,显见的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程雾心里一个咯噔。
怎么也没想到对方那边会有这么一个不怕死的角色。传说义圣门极重兄弟情义,怎么会……
看来,挟持人质这个计划,还真是行不通呢。
看着自家老大那副你们不动手我现在就去死的表情,几个人由犹豫转为坚定,枪缓缓举了起来。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杀气,昏暗的路灯光在这小街上晕出几分阴森的质感。
她看着目光阴诡逐渐逼近的几个人,扼住被自己挟持的为首那人扭动的身子,一手朝对方后颈砸去。
下一刻,那人软软地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她再次强行调动已经有些干涸的灵力,不顾喉头一丝腥咸,完全站在软趴趴被自己撑着到男人身后,暗暗对那几个依然有些犹豫的人施加暗劲儿。
尽管已经可以预料到成功的几率比零高不了多少,可面临这样的情景,她还是想孤注一掷。再拼一次!
哪知,像是危急时刻激起了潜力一般,“乒乒乓乓,”金属落地的声音连续响起,出乎意料地,那几个人手中枪支瞬间便躺在了地上。
对手手中没了武器便轻松许多。她推开被劈晕的为首的男人,脸上带着嗜血的笑容,身子折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单手撑地,一条长腿如画圆般将,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将自己周围几人掉的枪支踢出了数米之外。然后便如一道闪电欺身而上,和几个人缠斗在一起。
虽然对方身手的确都不算差,可比起来她经过师父专门训练的格斗术却还是有些差距,且她又有术法在身,枪支为辅,战力可谓惊人。所以一时间四个人竟被她压制的谁也腾不出来去拿掉落的枪支。
程雾沉静地以一对四,招式越来越快。其实她可以选择开枪崩了这些人,但是,她却不愿选择走这一步。义圣门是什么地方?若手里沾染了他们的人命,必会招来不死不休的追杀。现在的她,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却对抗,所以最好的选择便是如此。
将对方派来的人全数挡回,告诉那边,请人要有请人的态度。但却不能搞出人命,给对方看看实力即可。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出手岁狠辣却不重要害。很快,几个人便尽数被放倒,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软趴趴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可惜,她并没有时间去欣赏胜利果实,只瞥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偷偷下车、抱着脑袋往路边溜的司机,想了想,猫着腰悄无声息却十分迅速地追上去。
正在因为自己快要走到安全地带而窃喜的司机突然感觉到脑门边好像多了个异物,他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如慢动作回放般,余光瞟到了后脑勺抵着的黑洞洞的枪口。
“这条街当真被封锁了?”女子的声音带着狠戾和威胁,大有你敢说假话就一枪崩了你的意味。
司机嘴巴动了动,没能发出声音。
程雾斜睨他一眼,声音平和了些,“你要是说了等下才会死,指不定我心情一好还救你一命。要是不说,现在就得死!自己看着办!是要多活一刻,还是……”
“是,是。五分钟后车若开不出去便会有下一批人补上……”
听他这么说,程雾脸色一冷,“现在还有几分钟?”
“两,两分钟……两分钟零齐妙,”那司机脑袋缩了缩,说话支支吾吾,只觉得周身空气都低了几个度。明明是炎热的夏,却莫名的寒、凉,冷意透到心底,浸入肌肤。
“想活命吧?我能保证让你活着,免受背叛之刑……”程雾把枪口紧紧抵在他太阳穴处,声音很轻,带着点蛊惑,带着点嗜血。
*
大概一分钟后,一辆破旧的卡车从小街里驶出,副驾驶上坐着闭目养神的大汉,赫然就是被程雾劈晕的那个为首之人。
司机从怀中拿出一个绿色本子,上书通行证三个大字。若细看,便知他未伸出车外的那部分手臂在微微发抖。
只是,看证件的人对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察觉。因为副驾驶上那人闭着眼,眉头紧皱。表情看上去不太好。许是这次抓捕行动有些棘手吧,他暗自猜测着,有些惶恐地问候了一声,压下了心中那点不太对劲的感觉,抬了抬手,做了个放行的姿势。
毕竟这位在帮派地位也是非常高,他得罪不起,多年经验告诉他,这种时候,什么都别说才是最好。
周围形形色色的“行人”随着他的动作散去。破旧的卡车缓缓前行,只留那人在原地,那种诡异的怪异感在心头萦绕不去。
许久之后,他豁然抬头,暗叫一声不好!
只是,电话未及拿出,抬起的手上突然一阵黏腻之感,然后便看到一线血红,自他拳头上慢慢流淌下来,脑袋上剧烈的痛感几欲将人撕裂。
闭上眼之前,他只有一个想法。原来,自己的血,看起来是这般,鲜艳。以前手下那么多人命,竟从未觉得。
*
离他不远处,一辆加长林肯上下来两个人,飞快将倒在血泊里的身躯拖走,上了另外一辆车。
而那辆林肯里,长相斯文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子把玩着手里的枪支,从车窗里搜索着四周,露出和他自身儒雅气质不符的玩味笑容。
“老大,想不到嫂子这么有本事,那格斗术比比咱们一枪的特种部队强多了!啧啧,不愧是我们老大!女人都比别了厉害!”
对方不语,他也习惯了,依旧在巴拉巴拉说话。
“不是我说您,明明身体不好,还来这里干什么?兄弟们的本事你清楚得很!怎么可能让嫂子出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眼里冷光乍现,随手又打出去一枪。看着对方被自己人抬走才继续道,“不过老大,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明明可以让她免了跟那几个人对上,为什么还要她亲自出手?啧啧,那六个人可一点不差,万一出点差池——”
说着饶有兴味地看向旁边人,只是话说到这里却戛然而止。
“老大,老大!老大啊,你没事吧?怎么又……”刚才调笑的声音在看到副驾驶上那张如仙如玉却苍白的几近透明的脸时变的有些颤抖。一向左右逢源,面对一方权贵或者是道上大佬也从不面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男人只剩下一句台词。
“老大……”
“老大……”
“老大——你醒醒啊!”
顾不得这人不让近身的规矩,他轻拍着对方的脸,一脸的惊慌,仿若十三年前初遇时那个小孩子。
陆烨无力的睁开眼睛,微蓝眸子里黑光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平和。
他声音很弱,无奈地拍了拍离他过近,眼圈通红、几乎要哭出来的男人。
“喂,罗小七,你昨天没洗澡吧?别理我这么近。我还没死,你哭丧呐!再哭给我滚,滚去——滚去非洲。”
他语调是惯有的清冷,只是比平日里虚弱许多,句子也比平时长了不少。不说还好,一说话罗玉明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出来。
“老大,您说像您这样的,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至于为那么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这样吗?”
“先前不想说是想着你好不容易有个看得上眼的姑娘。可现在呢!”
“你为她劳心劳力,为她抛下所有手头上的事情来到s市,为她忍受着病痛亲自带人将包围绑架她的人剿了个干净,为她,明面和暗面里两重身份都和北方义圣门对上;为她,不惜给台岛义圣门使绊子,让祁琛半年不得踏入北方!为她,说过不再染血的双手重新沾上血腥!”
“可她呢?这些她都不知道!你受着伤,脸色苍白,她却直接跑了出去!又是谈判又是投资!还喝酒行乐,最后连您精心准备好的额公寓都不去,还不知道要去哪里鬼混!若我不在这里,她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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