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走,也得给个理由?
慕鄢饶有兴趣的听着男人的话,随手将牢笼的铁锁打开,看着里面一瞬间就冲出来的其他两个男人,眼都没多眨一下的就将他们解决掉。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个,依旧坦然的坐在牢笼里,动都没动一下的男人。
“我给你的理由就是,你的这条命,我感兴趣。”双手环胸的站在原地,慕鄢随手摘下脸上的面具,然后在男人略微惊讶的目光里,慕鄢继续说道:“我今晚来这里,就是因为你。不想和我走也可以,这的残局你自己收拾,明晚,我继续过来给你惹点麻烦。”
听着慕鄢明晃晃的威胁,看着慕鄢那张有些眼熟的脸,男人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缓缓地从牢笼里走了出来,甚是不解的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道。”坦白的摇了摇头,慕鄢转身向外走去,“我只是觉得,堂堂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生命,有点太窝囊了而已。”
窝囊……
听着慕鄢口中直白的讽刺,男人冷冷的牵扯了一下嘴角,然后目光阴霾的跟在慕鄢和风若舞的身后,纵身一跃,毫不落后的跟随着两人的脚步,离开了军营里。
悄悄的潜入云安客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慕鄢慵懒的堆坐在椅子里,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笑意盈盈的看着一直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男人。出声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慕天寒。”沉默了片刻,男子语气低沉的缓缓开口,平静的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不错,同是一家人,看来我没救错你。”扬了扬眉,慕鄢单手支撑着侧脸,“在下慕云飞。我想你也应该记得在哪见过我。我今天去救你,一方面是觉得你对我有用处,一方面是好奇,为什么你要心甘情愿的到那种地方去。你自己的身手,应该比我更清楚。就算今天我不去救你,你想自己逃出来,也完全不是一件难事。”
静静的注视着一言不发的慕天寒,慕鄢无趣的转换了话题。“你既然跟我回来了,那我就认为你是同意跟在我身边,为我办事了。好好休息,明早我来叫你。”
拂衣站起,慕鄢径直的向门外走去。前脚刚刚迈出房门,就听见惜字如金的慕天寒,出声问道:“包庇一个朝廷重犯,你就不怕掉脑袋吗?”
微微一笑,慕鄢转过头和慕天寒四目相对,“借用你今晚和我说的一句话。死不死,又有何妨?你既然跟了我,我就当你是自家人。不要高看了所谓的朝廷,也不要低估了你眼前的我。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
脚步轻盈的走进旁边的房间,慕鄢看着床上熟睡的两个孩子,心里莫名的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坐在床边,目光柔和的看着两张精致的小脸,慕鄢忽然响起刚刚在军营里,慕天寒问的那一句,“你知道我的身份”?
他的身份是什么?慕鄢不禁感到好奇了起来。一向聪慧的大脑,也不断的开始猜测着慕天寒身上的种种。
褪下外衣,慕鄢动作轻巧的躺在床上。看着立刻扭动着小身子,钻到自己怀里的慕莫珩,忍不住无奈的笑了起来。这两个小鬼,永远都是她心里解不开的结……
“爹,这个叔叔是谁?”坐在餐桌上,慕莫溪歪着头,看着陌生的慕天寒,忍不住出声问到。
“爹的朋友,以后要和大家住在一起的。”伸手摸了摸慕莫溪的头发,慕鄢微笑着给一脸震惊的慕天寒介绍:“这是我女儿和儿子。”
身子怔愣着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孩子,慕天寒疑惑的瞄了眼慕鄢。没想到他在做那么危险事情的同时,竟然还敢把家里的孩子带在身边。
吃过早膳,将珩儿、溪儿还有风若舞留在客栈,慕鄢带着易过容之后的慕天寒,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知县衙门。在慕天寒惊讶的注视下,有说有笑的和知县老爷聊着天,然后在离开的时候,还拿走知县虔诚献上的一把宝剑。
走出知县衙门,慕鄢随手将手上的宝剑扔到慕天寒的手里,“送你了。”
“你是朝廷的人?”目光阴沉的看着慕鄢,慕天寒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身份。
“你从哪看出来,我像是朝廷的走狗的?”轻笑着反问慕天寒,慕鄢冷冷的开口道:“朝廷在我眼里,不过是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的必需品而已。”
慢步悠闲的走在云安城的大街上,慕鄢笑意盈盈的和路过身边的熟人打着招呼,听着他们一声一声的叫着自己“大哥”,忍不住嘴角上扬,心情愉悦了不少。
一边走着,一边和身边的慕天寒闲聊。忽然,慕鄢的脚步猛地一停,身子一顿。目光发直的看着前面,从城门走进来的一列人马。
“怎么了?”顺着慕鄢的眼神看了过去,慕天寒在看到为首的男人时,眸底也霎那间划过一抹寒意。不过却很小心的没被慕鄢发现而已。
向后退了两步,慕鄢面无表情的靠在墙上,看着一行人从自己的眼前慢慢走过,然后停在了知县衙门前,大步走了进去。
慕鄢的心突然倏的一沉,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如风般的转过身子,快速的也向着知县衙门的方向走了进去。
卑微的跪在地上,知县老爷一脸媚笑的看着坐在眼前的男人,没想到在短短的半个月内,自己这云安城竟然接二连三的,就来了两个贵人!
“起来吧,别跪着了。”浅酌一口手边的凉茶,男人目光冷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四下看了看屋内的环境,然后再次开口,说起了这次前来的真正目的。“不知知县大人有没有听说,昨晚在军营里发生了命案。一个非常重要的死囚被人劫走了。”
“啊?!”知县刚刚要坐到椅子上的屁股,僵硬的停在了那里。再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知县浑身发抖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毫不知情。“回太子,下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下官一定尽心尽力,协助太子早日抓到凶手!”
阴冷的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夏鸣溢看着眼前胆小如鼠的知县,表情阴霾的开口问道:“最近这云安城,有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第十六章 放开我娘
可疑的人?
一听到夏鸣溢这么问,知县的脑袋里瞬间就出现了慕鄢的身影。可是再一想,那姓慕的小子怎么说也是夏王爷派来的人,会去做出这种事吗?就算做的话,那是不是也是奉了夏王爷的命令前来办事?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自己万一说漏了什么,那以后的官途可就……
“回太子,属下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再三思量,知县终究还是没把慕鄢给供出来,可面对眼前的太子,他还是目光闪烁的不敢与之四目相对。这让一直注视着他的夏鸣溢,不禁皱了皱眉头。
“行了,你退下吧。”挥了挥手,夏鸣溢面色阴霾的,冲着眼前的知县说道:“给我准备好房间,在没查出来凶犯之前,我会一直住在你这里。”说完,便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县衙,冲着城外的军营行去。
目光冰冷的站在墙角处,慕鄢眼睁睁的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几人,心里不禁感慨万千。她没想到会再见到夏鸣溢这个人,尤其是在云安城这种远离京城的地方。
当初因为夏逸风的阴谋,而彻底失去太子之位的夏鸣溢,明明已经被皇上一怒之下,扔进了地牢里。就算不被杀头,也不应该会让他再离开宫中一步才是。可现在,夏鸣溢却可以明晃晃的带着朝廷里的人,来到云安城这里。这说明了什么?
低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慕鄢,并没有发现身边的慕天寒有什么不对劲。疑惑的转身走进县衙里,慕鄢看着浑身发抖、脸色苍白,还没有缓过来的知县,冷冷的笑了笑,然后出声问到:“知县大人这是怎么了?”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你可来了!”一拍大腿,知县慌忙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慕鄢的身边。“你知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咱们这来了?”
“嗯,知道。”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慕鄢坦然自若的坐到椅子里,轻声问道:“那又怎么了?”
咬了咬下唇,知县忽然发现跟在慕鄢身边的男人,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刚才慕鄢来这里的时候,知县还没有这种感觉。可是在太子说了那样一番话之后,知县忍不住的开始怀疑了起来。
伸手指了指慕鄢身边的慕天寒,知县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人,是谁?”
“我弟弟。怎么了?”摇着手中的折扇,慕鄢眼底划过一抹寒气,“知县大人,你这是在对我有什么不满?还是对夏王爷有什么质疑的地方?他是夏王爷新派到我手下,来助你我一臂之力的人手,难道你对我们的人,有什么怀疑吗?”
“没有,绝对没有!”注意到慕鄢的不对劲,知县连忙赔笑的坐到她的身边,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知道太子这次来咱们这的原因,我听说昨晚军营那边出事儿了,一个挺重要的死囚被人劫走了。你想想看,能兴师动众的让太子殿下这种人亲自前来,那会是什么样的人物?我这不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才问问你的么……别多想啊慕兄弟!”
目光一抖,慕鄢微笑着点了点头。“知县大人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这次前来,是秘密奉了王爷的命令,知道我身份的,也就你还有你身边的那几个亲信。王爷和太子之前的关系如何,我想你多少也有些耳闻。我这么说,知县大人应该明白,应该要怎么做了吧?”
“明白,小的明白!”贱笑着连连点头,知县对于慕鄢,也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太子他虽然惹不起,可夏王爷那边,他一样一点都不敢得罪。在心底默默的咒骂着慕鄢,知县只能无奈的看着他大摇大摆的离开自己的视线。
走出县衙,慕鄢目光深邃的看了眼身边的慕天寒。看着他同样目光冰冷的注视着自己,慕鄢嗤鼻一笑。看来这个男人的身份,还真的有点意思……
一言不发的回到云安客栈,慕鄢默默地推开房门,在看见屋内的风若舞和两个孩子的时候,微微一笑。可身子,却被身后的慕天寒猛地一推,然后慕鄢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股凉凉的寒气。
被慕天寒推到墙上,慕鄢垂眸看了眼脖子上的匕首,扬了扬嘴角。不慌不忙的看着慕天寒,慵懒的开口问道:“这就是我救你出来的回报?”
“你是夏逸风的人?”浑身散发着杀气,慕天寒语气冰冷的反问着慕鄢。
“是又如何,不是,又能怎样?”没想到慕天寒竟然会对夏逸风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这让慕鄢对他忍不住又好奇的几分。
“是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慕天寒的双眸里,有着悲痛欲绝的情绪。冷冷的望着慕鄢,他没有料到,在这种地方竟然也能碰见夏逸风的走狗!
“叔叔是坏人!你放开我娘!”突然传入耳中的稚嫩男声,让慕天寒身子一怔。
紧张的气氛,让屋里的三个大人一直没有注意到,完全没有出现在他们平行视线内的两个小孩。
愤怒的握着小拳头,慕莫溪和慕莫珩生气的跑到慕天寒的脚边,用力的踹着他的小腿,然后慕莫珩口不择言的喊道:“你敢碰我娘一下,我就杀了你!”
注意到慕天寒一瞬间的失神,慕鄢顺势挣脱了他的牵制,然后动作快如闪电的,将溪儿和珩儿带离了慕天寒的身边,和风若舞并排站在一起。两人目光闪烁不定的纷纷看向慕天寒。
放开我娘……
耳边还回荡着慕莫珩的声音,慕天寒疑惑的把目光落在慕鄢的身上,上上下下反复看了好几遍,然后迟疑的出声:“你是女人?”
“是不是又能怎么样。”淡笑着和慕天寒交谈,慕鄢此刻甚是好奇的想要了解慕天寒的身份。夏逸风的仇人遍布天下,可是能够惊动太子夏鸣溢出马的,却绝对是寥寥可数。“想知道我是什么人,至少也要把你自己的身份报上来,不是吗?”
慕天寒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慕鄢一脸坦然的抱着两个孩子,淡定自如的坐到桌前喝着凉茶,慕天寒缓缓地闭起了双眼,然后慢慢地开口问道:“你们应该听说过苍穹国,没错吧?”
第十七章 杀回京城
苍穹国……
慕鄢在听到慕天寒口中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双眸倏的睁开,然后双眉紧皱的盯着他,“听过又如何?”
苍穹国,这三个字对于慕鄢而言,恐怕是永远都摆脱不掉的梦魇。
因为夏逸风的缘故,如今已经彻底毁灭的苍穹国,不过就是逸轩国旁边的一个小小的殖民地而已。原本属于苍穹国的国民,也差不多都被杀的一干二净。
所有的一切对于慕鄢这个苍穹国的亡国公主来说,是那么的讽刺。所以在听到慕天寒再次提及“苍穹国”这三个字的时候,慕鄢忍不住的不去怀疑,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听过就好。”冷笑着望着慕鄢,慕天寒讽刺的收起手中的匕首,继续缓缓说道:“那么你们也应该知道,让苍穹国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的,究竟是谁了。如果你们是夏逸风的人,那么很抱歉,就算是赔上我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我的视线!”
“没出息的东西。”默默的听完慕天寒的几句话,慕鄢嗤鼻一笑,然后骂出一句:“动不动就把死挂在嘴边,你也不怕丢了苍穹国的脸面!”
饶有兴趣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很清楚慕鄢身份的风若舞,微笑着走到慕天寒的面前,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彦,风若舞眸底划过一抹精光,轻声开口问道:“你认识慕鄢这个人吗?”
“你认识我姐姐?”紧张的看着风若舞,慕天寒身子一怔,眉目间充斥着惊讶。“你知道她在哪里?”
姐姐……
强忍住笑意,风若舞眯着眼睛转过身子,目光灼灼的和慕鄢四目相对。没想到她们两个误打误撞的,竟然救出来个这么重要的角色。不过风若舞不解的是,慕鄢为什么在听到慕天寒名字的时候,会无动于衷?既然是姐弟,她没理由会不认识这个男人才对。
拍了拍慕鄢的肩膀,风若舞把两个小孩带出了房间。然后在关门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慕天寒,无奈的摇了摇头。
坐在椅子上,慕鄢玩弄着手中的茶盅。偶尔抬起头来看一眼警惕的站在墙角的慕天寒,过了好半天,才再次出声问到:“慕鄢是你姐姐,那慕瞳呢?”
“我二姐……”迟疑的回答着她的问题,慕天寒慢步走到慕鄢的面前,“你究竟是什么人?”
重重地叹了口气,慕鄢站起身来,伸手摘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然后在慕天寒震惊的注视下,微微一笑,“我失忆了,其他人也没和我提起过你,所以现在我辨别不出你的真假。如果你真的是苍穹国的皇子,应该很清楚我是谁才对。”
震惊过后的惊喜,让慕天寒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坐在桌旁和慕鄢侃侃而谈,讲述着他这些年是如何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生活,如何在得到慕鄢被夏逸风杀死的消息后,一个人前去京城找夏逸风报仇。如何被夏逸风设下圈套抓到牢里,如何心灰意冷的来到这云安城;来到这离苍穹国最近的城镇。
一言不发的听完慕天寒的陈述,慕鄢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慢慢地闭上了双眸,努力的想要解开心里的谜团。
夏逸风不是一个会对敌人手下留情的人,他在抓到慕天寒的时候,就应该亲手解决掉慕天寒,而绝非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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