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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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到你-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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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棠雪儿而言,她八竿子也没想过要害侬侬,更不懂耍心机,思想单纯的她既然没想过,当然就听不出对方话中的警告了。

项浩天一时哑口无言,发现她是真的担心狗儿,认真祈求的眼神那麽真切而诚恳,毫无虚假的迹象,盯著她的眼神中有著迷惑。

难道她……并非假冒者,而是真的棠雪儿?

被他犀利的眼眸盯得越久,她越感到心虚,不明白他在看什麽,难不成自己做的「好事」已被他察觉了?

思及此,身子禁不住瑟缩了下,这个小动作反而引起项浩天的注意。

他知道自已板起脸时会令他人畏惧,但这小不点除了害怕外,还有些心虚,似乎隐瞒了什麽?

厉目一眯,他若有所悟的冷问:「你在瞒什麽?」

棠雪儿吓了一跳,语气不稳地摇头。「没有。」

「你以为骗得过我吗?也许别人会被你神似蓓姨的长相给蒙蔽了,但我可没那麽容易相信!」

他逼近她,浑身散发的威胁性直教人打哆嗉,如果是在平常,她一定拔腿就跑,但现下她是连一步都不能移开哪!随著项浩天的逼近,背後那一只手忍不住悄悄紧握著「小弟弟」。

「你背後藏了什麽?」

「什麽都没有……」

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越否认,项浩天越确定她身後有东西,说不定她偷偷做著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正好被他碰上了,才会如此心虚。

一股受骗的愤怒袭上心头。该死的女人!他差点被她纯真的外表给骗了!

「拿出来!」

「不!」她的头摇得更厉害。

项浩天大步跨前,强大的手劲揪疼了她的手,连带扯痛了伤口,使得她眼角几乎逼出泪来。

「狡猾的女人,看你还能装多久,总算给我逮到证据了!」

项浩天粗鲁地一抢,轻易夺到她手中紧握的不法之物後,拿到眼前定睛一看——呆住!

地球彷佛停止了运转,时间就此胶著住,一阵诡谲的沈默弥漫在彼此之间。

这是什麽东西?

项浩天神情怪异地瞪著手里形状奇怪的东西,看起来不像石头,摸起来也不像砖块,材质好像是石膏之类的,他仔细研究并反覆摸著,总觉得好眼熟,似乎在哪看过……

他摸摸尖头的地方,没什麽机关,再瞧瞧背面的崎岖不平,好像是从什麽地方剥落下来的,他相信这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否则小不点不会如此害怕,还拚死瞒著他。

「噢——我的老天——」

女人的惊叫声拉回项浩天的思绪,他看向来人,是他的母亲。

项母听说雪儿去找侬侬,所以也跟来了,不料看到这荒唐的一幕,立刻气呼呼地走过来,一双冷眼瞪著儿子及他手上的「罪证」。

项浩天被母亲瞪得莫名其妙。「怎麽了?」

「亏你长这麽大了,到现在还这麽幼稚,什麽不玩,偏偏玩我这座新买的小天使!」

「我哪有玩?我只不过在看手上这块东西,跟小天使有什麽——」项浩天蓦地一愣,睁大眼瞪著小鸡鸡不见的小天使,然後再瞪回自己手上的怪东西。显然这怪东西和小天使正是骨肉离散的两兄弟,当下恍然大悟,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项母气不过地数落儿子。「你这不肖子,养你这麽大,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我和你爸爸、奶奶全指望著抱孙子,偏偏你女人不玩,玩我的小天使,真把我给气死了!」

「等等!这不是我弄坏的!」

「不是你还有谁!」

项浩天正要把罪魁祸首揪出来,这才赫然发现棠雪儿不见了!他的脸上布满不敢置信的震惊。

逃了?那女人竟敢趁他不注立息时逃了?

项浩天惊愕不已,这辈子从没有这麽窝囊过,这女人犯下罪行後,竟然栽赃给他,一个人溜了引?害他成了玩弄小鸡鸡的变态,而且玩弄的对象还是一座雕像。

真……他妈的!

项母括起腰训斥儿子。

「帮你找了像雪儿如此娇滴滴的老婆你不要,偏偏搞这种怪癖!」

项浩天知道自己如何解释都很难说清楚,索性不说了,冷哼道:「我的老婆我自己找,妈您别多事。」

「谁多事了!是你自己说要娶雪儿的!」项母没好气地说。

「什麽?」

「你以为咱们和棠家的婚事是怎麽订的?还不是因为你这小色狼!」

项浩天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母亲在说什麽。

不等儿子想起,项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不肖儿子听。「每次蓓姨一来,你就黏著她不放,像个小色鬼一样的说要蓓姨当你的新娘,我们拗不过你,只好问,如果雪儿长大後跟蓓姨一样漂亮,你要不要娶她?你开心得直说好,大家哄你让雪儿代替蓓姨嫁你,你才罢休,这门亲事就这样订下了。」

项浩天听得呆若木鸡,有这回事?他一点也不记得!

「当时要是不答应你,你就像个小霸王似的整天又哭又闹,吵得家里不安宁,咱们项家世世代代,从没有一个男人八岁就发情,唉。」说完,项母横了儿子一眼,接著大叹一口气。

项浩天惊愕久久,想不到娶雪儿这事是自已造成的,但是当时年纪小,哪里懂那麽多,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把责任推给他呀!

「不准你再找理由不理雪儿,否则我告诉你奶奶,到时候你不想娶那洪家千金都不行!」说完便不再理儿子,气呼呼地离去。

项浩天心中真有说不出的冤枉,听到母亲以洪家千金要胁更是大皱其眉。洪董心项浩天不娶她,对老太婆难以交代,又害怕项浩天真的娶她,便得实行下一步对项浩天不利的计划。

处在既矛盾又犹豫的心情下,只好拖一天是一天了,她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哪有能力改变得了命运呢?

噢——不能想!不能想!她是藏不住心事的人,最好别想这些会让自己忍不住心虚逃跑的事,勉强打起精神,改说些开心的话题,下午这段短暂的快乐时光,就在侬侬房间里愉悦地度过了。

傍晚——

儿子出差好几天才回来,项母特地叫掌厨的厨师弄了一桌好菜,一则给儿子补补身子,二则为了炒热气氛。项家的男人们都忙於事业,三天两头不在家是正常的,今儿个难得吃团圆饭,藉此也能够让雪儿真正融入这个家。

项母在厨房与饭厅间来回张罗,兴高采烈地指挥仆人们,棠雪儿也来帮忙,但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只要想到必须面对项浩天那张冷峻的脸,一肚子的食欲全跑光光。

「雪儿,你去帮忙把厨房的菜端来桌上放。」项母道。她和侬侬两人正铺著新买的外国进口桌巾。

「喔。」她心事重重地走进厨房,不一会儿端著餐盘出来。

沿路上一只只惊异的大眼睛瞪著她,她还浑然不觉,走到餐桌前,瞧见伯母和侬侬的表情後,才纳闷地问。

「你们嘴巴怎麽张这麽大啊?」

伯母是气质一局雅的贵妇,侬侬是文静的古典美女,难得看到她们张成河马的大嘴,真稀奇哩!好洁白光亮的牙齿啊,不错不错。

「你……端这麽多行吗?」项母心惊胆跳地问。

棠雪儿不但两手各一盘,两臂各一盘,头上还有一盘,算算总共端了五盘,简直是特技表演!

她恍然大悟,明白她们的惊讶来自何方了。

「喔,您指这个啊,安啦,我以前专门在餐厅喜宴中端菜的,已经很熟练了,有时候假日还要赶场呢。」

众人见她轻轻松松地放下盘子,不禁大呼神奇,连平日瞧不起她的仆人也对她另眼看待,越来越觉得这新来的小姐很好玩哩,虽然一开始受少爷的影响不太喜欢她,但相处久了,实在很难不对这位可爱的小姐产生好感。

侬侬难掩兴奋地道:「我在电视上看过,还有人可以用细细的棍子耍盘子玩呢!」

「你说这样吗?」雪儿用筷子撑住一个小碟子,当众表演了一小段,引得众人惊呼连连。

瞧大家兴致一局昂的模样,既然这麽看得起她,好!就再多表演几个拿手绝活好了。

项浩天及父亲大老远在门外就听见笑闹声,浓眉不禁微拧,发生什麽事了?

「好难得,家里很久不曾这麽热闹过了。」一旁的父亲说道,对於发生什麽事也很好奇,两人一块朝饭厅走去。

只见一群人围得密密的,挡住了中间的景象,没有人发现主人和少爷回来了,仍旧不住地笑闹和吆喝。

父子彼此看了一眼,正纳闷之际,赫见一个盘子被抛上抛下……不、不对,不只一个盘子,是好几个盘子,在空中划成一个圆弧,一个接一个地丢著,丢的人是棠雪儿,她正在表演丢盘子特技,右手丢、左手接,左手接了交给右手再丢,看得项靖荣父子当场傻了眼。

「好耶!」现场观众有人爆出一声喝采,其他人也应声附和。

「嘿……这个厉害。」项靖荣也忍不住面露惊奇。

妻子发现他俩,笑道:「怎麽现在才回来?」

连侬侬也抑不住兴奋。「你们错过了最精彩的一段表演。」

他们之中只有项浩天始终保持沈默,但从他瞪大眼的神情可知,他也看傻了。

热身节目表演过後,一顿晚餐热热闹闹地开场,有些仆人还意犹未尽,问雪儿可不可以把那些绝活教给他们,她爽快地一口答应,约好改天来个实际教学,想学的可以免费报名。

大夥儿的注意力全在雪儿身上,反而忽略了项浩天这位大少爷,棠雪儿被大家围著,尚不知他回来了,还在热心示范教学,没注意到一双星眸在望见她时变得格外深沈璀璨。

「好了好了,开饭了。」项母宣布大家收收心,并对雪儿呼道:「雪儿啊,你帮浩天把西装外套收好。」

「好的!」她习惯性地大声回答,兴高采烈地跳过来,一时还没想到这句话的意思。

跳跳跳,项家上下大概也只有她会像兔子一样地跳过来,一路跳到项母身边,很耍宝地露出兔宝宝的门牙,人来疯地逗得项母笑到合不拢嘴,同时也注意到其他人。

「咦?伯父回来了呀!」

项靖荣微笑地点头。「我和浩天刚回来,你的特技表演真精彩。」

「嘻嘻,没有啦——啊……」一滴冷汗自她额角汨出。「您和浩天?」她汗颜地四下张望,做贼心虚似的,却一直没看到他的人。

「呼,好险。」她才庆幸著,谁知上头传来一句冷冷的声音。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矮吗?」项浩天冷冷瞪著她,这小不点看人不知看到哪儿去了,视线只放在水平以下的地方,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也是如此,不但把他当成柱子,还在他面前视若无睹地走来走去。

棠雪儿顺著声音把头抬高九十度,赫然发现原来身边的阴影不是墙壁或柱子之类的东西,而是巨大魁梧的他,恍如电影绿巨人浩克再世。

她很想对他说一声「绿巨人,你好」,不过现实中她没这个勇气,只能怕怕地陪著笑脸,小声说:「您回来了呀,哈哈……」

在他的瞪视下,她忍不住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忽地,一个东西罩上她的头,教她吓了一跳,抓下来一看,是他的西装外套。

「挂好。」丢下一句命令後,他转身朝餐桌走去。

棠雪儿哪敢抗命,当然是赶快遵命,匆匆将西装外套拿上去挂好。

瞄著小不点咚咚咚跑上楼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项浩天皱眉道:「她想把房子拆了吗?」嘴上虽这麽说,但他脑海里却挥不去那可爱逗人的模样。

项母笑道:「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

项浩天淡淡哼了一句。「野丫头一个。」

「我倒很喜欢这样的雪儿,很有朝气,我看别叫她学淑女了,就顺著她的性子吧!」项靖荣道。

妻子听了欣喜地回答:「我也这麽觉得呢,硬要那活泼的孩子做个文静的女孩,挺可怜的,但是不这麽教的话,就怕妈回来了……」

项靖荣明白妻子的担心。母亲最重礼仪教养,雪儿活泼好动,无法像千金小姐一样随时保持乖巧文静,加上她迷糊的个性,恐怕会惹得老人家不高兴,幸好她老人家目前人在日本。

「放心吧,妈那边我会去说的,只要教会雪儿注意礼仪,好动的时候别让她老人家看到就行了。」

侬侬轻声细语地建议:「雪儿还是保持她原来的个性,比较有特色。」

这是大夥儿一致的心声,不然就不好玩了。接下来又听到咚咚咚下楼的声音,雪儿慌慌张张地跑下来,来到饭桌前:心虚地向大家打过招呼後才坐定。

项母好奇地问:「怎麽去这麽久?」不就挂个西装而已吗?

雪儿吞吞吐吐道:「嗯……房间太多,我忘了是哪一间,所以……」

「找到了吗?」侬侬问。

众人好奇地瞧著她一睑心虚的模样,连项浩天也盯著她,突生不好的预感,他微眯起犀利的眸子。

「你挂到哪去了?」

「当然是挂到衣架上呀。」她故作镇定,可惜还是逃不过项浩天锐利的法眼,知道其中有问题。

他淡淡的开口:「如果我没看到西装在我的衣橱里,你就惨了。」

棠雪儿身形震了下,额头泊出好几滴冷汗,项母白了儿子一眼,怪他动不动就威胁人家。好生安抚雪儿一番後,依旧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到底是挂到哪去了?」

雪儿看看大家,知道瞒不过,才可怜兮兮地招了。「我是想……先挂在晒衣场,等问到房间地点以後再……」

众人一呆,猛然爆笑出声,项靖荣夫妇笑出了眼泪,连很少大笑的侬侬也捣著嘴笑红了一张芙蓉脸蛋。

项浩天更是哭笑不得,表面上板著脸,其实眼底尽藏著不为人知的笑意,需知,要维持冷酷的形象也是很辛苦的。

一餐饭吃得笑声不断、和乐融融,棠雪儿则始终低著头不敢直视项浩天的眼,两人之间再没有任何对话,但他的目光总在有意无意时落在小不点羞怯的脸上,发现自己很难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她庆幸自己没再出丑,令人心惊胆跳的一顿饭,总算平平安安地度过。

身为富家千金,项家老奶奶要求项家的女子必须才貌兼具,因此从小就训练她们,不论是功课、家事,或是才艺方面,都必须高人一等。

项浩天两位已出嫁的表妹原本就是上流社会里出了名才貌双全的姊妹花,而侬侬在嫁人之前,也必须接受一连串的课程训练,打毛衣只是她其中一项小才艺而已,平常都拿来当消遣。

棠雪儿双手撑著粉腮,张大水汪汪的俏目,盯著侬侬纤巧的手指俐落地编织著毛衣。

「我还以为富家千金都是跷著二郎腿等人伺候,想不到你这麽多才多艺,弹琴、跳舞、画画、烤蛋糕,现在又加上打毛衣,会这麽多东西,你真是超人耶!」

棠雪儿的话逗笑了她,她柔声道:「我又不会飞,怎能叫超人。」

「所谓超人,就是超越一般人,我就是那个一般人,你也分一点神力给我吧,改天教我打毛衣好不好?」

侬侬轻笑地点头,觉得跟雪儿说话是一件轻松愉悦的事,她的直爽正好可以弥补自己的自闭,多希望自己可以像雪儿一样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棠雪儿呆呆地盯著她。美人就是美人,随便笑都好看,不论怎麽大笑依然保有淑女气质,相较之下,自己大笑的时候就粗鲁多了,幸好现在伯母不怎麽限制她,只要求她在人多的时候稍微节制一点。

「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给人开朗的感觉,不像先前那般,总给人淡淡的忧愁之感。」

侬侬神色黯淡下来,又浮现了淡淡的愁容,轻叹了口气。

棠雪儿禁不住好奇,有个问题她一直很想问呢!「你过得不快乐吗?」

侬侬耸耸肩,语气黯然。日子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过著,没什麽值得忧虑的事,也没什麽值得高兴的事,自然没有所谓快乐或不快乐的时候。」

雪儿大惑不解地道:「怎麽会呢?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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