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问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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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问鼎天下-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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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是以退为进了,刘琮焉能不知?不过刘琮对此并不担心,慨然应允,言辞之中,还对顾、虞、陆、魏、张等世家大族的家学渊源很是褒扬了一番。
    “周公瑾不日即将南归,待与其相见之后,吾当还荆州。”刘琮饮了口梅浆,对张昭说道:“江东诸事繁杂,还要有劳张公多多费心!”
    张昭愣了一下,忙拱手道:“此为昭之本分,岂敢曰劳?”
    虽然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如同孙权初掌江东时那样风光,但刘琮这话很显然是要他统率群僚,总览政务,不由张昭不为之激动。当然他也不会因此而有什么非分之想,毕竟如今江东军权都归于刘琮之手,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反叛刘琮。
    告辞出了将军府之后,张昭当天下午,便派人请来顾雍、虞翻等人。
    官学之事,既然无力阻止,就要抓紧参与其中,相信这其中的道理,不要自己多说,他们也当能很快明白。
    唯一可虑者,是他们愿意参与到什么样的程度,而刘琮又会让他们参与到怎样的程度?
    
   

第268章 各取所需必妥协
    若非张昭遣人延请顾、虞二人,他们也会不请自来。因刘琮入吴后仍留任顾雍为会稽太守,数日之后顾雍就要返回会稽郡。临行之前,顾雍自然要向张昭请辞。
    三人在张昭府中相见后,稍事寒暄,入内室相对而坐,除了伺候汤水的仆从,屋内再无其他人。
    顾雍今年三十许,比虞翻要小三岁,少时受学于蔡邕,弱冠即任合肥长,后转任娄、曲阿、上虞县长,所在之处皆有治绩。孙权领会稽太守,不到郡,因与荆州军之战,而以顾雍为丞,行太守事。他出身于吴郡大族顾氏,本就比旁人起点要高出许多,加之本身才思敏捷,心静专一,很得蔡邕喜爱,因受到老师称赞,故字元叹。
    他性格沉稳,颇为儒雅,虽然沉默寡言,但言必有中。
    与细眉长目的顾雍相比,虞翻显得很是随意闲适。他是个很有趣的人物,字仲翔,余姚人。少好学,有傲气。他出自《易》学世家,家传西汉今文孟喜《易》,将八卦与天干、五行、方位相配合,推论象数。自谓“习经于桴鼓之间,讲论于戎马之上”。可以说是个多才多艺,性格疏朗阔达的英才,而且他极为喜好饮酒,不过酒量却不怎么样。
    虞翻当初曾在王朗手下当过功曹,孙策征会稽时,虞翻劝王朗避孙策,朗不能用,然后拒战败绩,之后虞翻归于孙策仍然以功曹事之,也曾劝谏过孙策不要经常外出打猎:“明府用乌集之众,驱散附之士,皆得其死力,虽汉高帝不及也。至於轻出微行,从官不暇严,吏卒常苦之。夫君人者不重则不威,故白龙鱼服,困於豫且,白蛇自放,刘季害之,愿少留意。”
    及至孙策果然因此遇刺身亡之后,诸长吏拟离任地前往吊唁。翻恐地方有变,留原地行丧,为诸县仿效。再后来一言劝退准备夺权的孙暠,为此颇受吴郡百姓爱戴。
    “征南将军欲设官学,今日再度提及,想来对此事颇为看重。昭以为官学之设,已成无可更改之事,且荆州这几年官学极为兴盛,相关制度业已成熟,经验丰富之辈更是多如牛毛。”张昭沉吟了一下,对二人说道:“然江东岂无饱学之士乎?昭已向征南将军举荐二位族中子弟,或可入官学为博士、教习等,征南将军已经应允,却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虞翻看了眼顾雍,见其皱眉不语,便微笑这对张昭说道:“多谢长史美意,只是不知这郡、县官学,具体如何设置,学生各有几何,是学经为主呢,还是学易为主?再者学业完成之后,学生去往何处?不搞清楚这些事情,我等也不好决定啊。”
    对于官学之设,虞翻其实是很不满的。他虽然也有讲学之愿,但那是开门收徒,传授弟子学问,和官学大不相同,甚至可以说,官学的设立会抢走虞翻的潜在生源,他满意才怪了呢。不过张昭既然这么说,他也知道硬抗是抗不住的,既然刘琮下决心要在江东设立官学,那就只能在这方面打主意了。
    张昭见虞翻已有妥协之意,心中一宽,含笑道:“仲翔岂会不知?罢了,昭今日从征南将军那里,又拿回来一份关于官学的政令,咱们正好一起参详参详。”
    说着,张昭自袖中取出那份政令,铺在几案之上,对虞翻和顾雍念道:“凡郡、县所设官学,郡学设博士一人,教授二人,教师五人,学生四十;县学设教习一人,教师四人,学生三十。师生月廪食米人六斗,有司给以鱼肉,学官月俸有差。学者专治一经,以礼、乐、射、御、书、数设科分教,务求实才,顽劣不率者黜之。凡品学兼优者,入县、郡官署听任实习,各司官长品评择任实职。”
    这样的官学除了不用参加科举之外,几乎就是大明朝官学的翻版,当然刘琮也结合了荆州学官中的一些成熟经验,对于刘琮来说,这样的规模已经接近财政所能承受的极限,否则的话,学生的数量还要有所扩大。
    虞翻听了之后牙疼似的吸了口气,蹙眉看看顾雍,见其神色从容,不由苦笑道:“元叹真好定力。此事若成,则我等族中子弟,亦不得不入此官学了啊。”
    “这倒未必。”顾雍抬起头对虞翻说道:“举荐任官,乃朝廷定制,君不见还有各司官长品评择任之语?”
    张昭点头道:“以吾观之,这官学之设也并非针对诸家,应是荆州这几年成效不错,征南将军才会有意在江东也推而广之。说起来对于各家,未尝不是件好事。”
    “哦?此言何解?”虞翻揣着明白装糊涂,对张昭问道。
    张昭笑道:“仲翔岂会不知?”
    “既如此,翻就如长史所言行事便是了。”虞翻转头看看顾雍,问道:“元叹以为如何?”
    顾雍捋着短须,沉吟半晌,最终点头道:“雍也有此意,只是不知这江东学官可设祭酒?还是说,所有的江东学官,都要听令于荆州主掌官学的祭酒?”
    “这个……”张昭回忆了一下,摇头缓缓道:“却不曾有江东祭酒。”
    虞翻和顾雍彼此失望的对视了一眼,虞翻苦笑道:“罢了,没有就没有吧。只要我等族中子弟多些,想来也当无妨。”
    祭酒之称,若非有军师加为前缀,则主掌教育之事,扬州不设此官职,显然学政教育任听命于荆州,对于顾、虞二人来说,感觉肯定很不爽。但现在他们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即便有此意向,也要等以后有了官学,方可因事而议,请立江东祭酒。不过被刘琮接受的可能性,并不大。对此座中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好在正如顾雍所言,即便学生完成学业,甚至已在各级官署中实习之后,最终是否能够得官,还要看各司官长的品评。
    江东各级官署中,官长多为世家大族之人充任,所以这一条,其实就是刘琮对世家大族的变相妥协。
    至于是权宜之计还是长久制度,那就要看双方的合作是否一直愉快了。
    既然无法抗拒,那就在妥协中相互磨合,各取所需。江东世家大族与刘琮的合作,就这样润物细无声的全面展开了。对于世家大族而言,安宁稳定的江东才是他们利益的最大保证,舍此之外,官员的任命、政策的推行乃至其他方方面面,才有了坚实的基础。这些年来的战争已经让世家大族充分认识到了这一点。
    旁的不说,曾经人才济济的陆家,不就是因为庐江皖城一战,而变得人才凋零,到现在实力都未曾恢复吗?
    正事商议妥了,虞翻便笑嘻嘻的对张昭说道:“长史这些日子忙于政务,只怕难得清闲,元叹过两日便要返回会稽,恐届时无法辞行,依翻而言,不若今日设宴即可!”
    张昭含笑道:“就知道仲翔惦记着那斛亮剑,汝非善饮者,此酒性烈易醉……”
    “好了好了,以翻的酒量,难不成还能给长史喝光了?”虞翻摩挲着下巴说道:“时辰也不早了,这便令厨下准备宴席?”
    顾雍与张昭相对摇头苦笑,做客做到这个份上,整个江东只怕就他虞翻能干的出来。
    好在张昭深知虞翻为人,对此并不介意,吩咐厨下整治酒席,三人起身移至堂上。
    不多时菜肴端出,置于食盘之上,与食案一起端了上来。张昭令取好酒,由侍女奉铜卮请酒。
    “征南将军已令人试造新钱,仿五铢一文,欲造百万之数。”张昭浅浅的抿了口酒,以铜匕割了一小块炙肉,夹了一箸略沾了点酱泥,对顾雍说道:“若能得钱百万,则市中所用当可足够。如此一来,荆扬通行新钱,江东各郡应不会受此冲击吧?”
    虽然张昭不认为刘琮会借铸钱之事敛财,但他也想知道江东各家族对此的看法。毕竟这件事实在关系重大,多听听各方意见,总是好的。
    顾雍尚未回答,虞翻便抢先说道:“当不至于!征南虽年少,却非贪鄙之人,其志非小,断然不会做出这等固泽而鱼之事。”
    “以雍看来,征南将军似乎还有鼓励商业之意。”顾雍不紧不慢的放下银丝漆箸,抬眼看向张昭:“铸钱百万,统一物价,皆为此预作准备也!”
    张昭蹙眉道:“商业?可是征南将军却从未提及啊。如今币制混乱,小民多受其害,物价不均,以至各郡财货难以流通……”说到这里,张昭已反应过来,但还是觉得有些拿不准。
    但凡战乱之年,商业最受摧残。无论是行商也好,座商也罢,道路不通则货物难以流通,除非像全柔那样以部曲护送贩卖粮食,自然可以谋取暴利,否则的话,普通商人是断然难以生存的。
    如今江东平定,盗匪虽然还有,但比之从前已经谈不上有什么气候。发展商业的基本条件已经具备,只要有百万新钱用以交易,物价统一之后,何愁商业不发展?
    当然君子耻于言利,有些话他们现在还不好说,但心中已经开始暗自盘算,若是刘琮真有意发展江东和荆州的商业,自家家族,怎样从中谋取利益?
    
   

第269章 欲解症结循旧例
    江南温暖潮湿,是相对于关中、关东等地而言。实际上这个时代仍然处于比较寒冷的小冰河期。正月中旬的天气也就可想而知了。
    虽然天气看着晴朗,但这春风可一点儿也不温柔,吹拂在脸上,很是有几分寒意。
    周瑜望着远处的吴县城头,神思有些恍惚。不过当他看到迎过来的数骑之后,便立即回过神来,对并辔而行的鲁肃问道:“来者可是征南将军?”
    “正是征南将军!”鲁肃定睛一看,笑着对周瑜说道:“将军出城远迎,足见对公瑾之重视。”
    周瑜淡然一笑,翻身下马,缰绳丢给身后的亲卫,对鲁肃说道:“败军之将,何以当此。”
    他这自嘲并非任对刘琮心存恨意,说起来即便两军交锋之时,周瑜也对刘琮没有怀恨之心。只是念及自身遭遇,有所感怀罢了。鲁肃闻言,却正色说道:“公瑾何必如此说?江东归于征南将军之手,以肃观之,未尝不是件幸事!一路行来,公瑾也是有所见闻的,难道在公瑾眼中,如今的江东比之从前,没有什么变化吗?”
    变化自然是有的。只是新政初行,哪儿能看出多少来?当然这一路上盗贼绝迹,农户忙于春耕准备等现象,周瑜也是看在眼里的。
    说话间,对面数骑也行至近前,刘琮板鞍跃下马背,笑吟吟的大步上前,不由分说的抓着周瑜的双手,眼角眉梢都是喜悦:“公瑾,奈何来之迟也?”
    周瑜抽了抽手,没能抽出来,无奈地看了眼刘琮,说道:“将军……”
    “琮盼公瑾来归可是盼了很久啊。”刘琮放开紧握着的双手,对周瑜和鲁肃说道:“琮不为得江东高兴,为得公瑾、子敬而喜!”
    这话偷师于曹操,不过周瑜鲁肃听了,心中都是一暖。得主公如此,夫复何求?想到孙权的刚愎自用,猜忌冷淡,周瑜的感触其实比鲁肃要更多一些。而见过孙权剑伤张昭的鲁肃,也同样有一番难以言说的滋味。
    周瑜轻咳一声,转身示意身后诸将上前。韩当、黄盖及凌操、凌统父子便趋前拜见刘琮,对于这个曾经的敌人,他们其实是颇为佩服的。如今投入刘琮麾下,对于这些武将来说,并没有多少心理障碍。
    “诸位皆世之虎将,勇锐无匹,得诸将襄助,何愁大事不可定,汉室不可兴?”刘琮爽朗的笑声,诚挚的话语,使得黄盖等人都抛去了最后一丝疑虑,对于刘琮也更多了几分好感。
    鲁肃见张宝还等着与刘琮相见,便侧身对刘琮道:“这位便是巢湖张宝,亦为江左豪杰!”
    张宝上前躬身行礼,对刘琮说道:“久慕将军大名,未尝得见,深为憾事,今日能投将军麾下,宝幸之如何!”
    此张宝并不是黄金军那位地公将军张宝,他骁勇果决,麾下聚集了上万人马,和张多、许干等人称雄巢湖,也算的上是一方豪强了。他自称巢湖太守,早就有渡江归附刘琮之心,如今心愿达成,自然很是高兴。
    “真乃豪杰壮士也!”刘琮颔首笑道:“军中多此豪杰,北人岂敢南顾?”
    一句话说的众武将心中热乎乎的,什么荆州扬州之分,立即变成了南人北人之别。
    相见已毕,众人上马一同入城,到了将军府中,稍做漱洗,便被侍从请到正堂入席。张昭等人虽未出城迎接,但这会儿也受邀前来,不多时,偌大的正堂之上便陆续坐满了文官武将。
    刘琮位于主席,自不用说,左边贾诩、王粲、庞统及魏延、赵云、文聘等将,右边周瑜、张昭等人,济济一堂,称得上群英荟萃了。至于黄忠因守九江,刘虎、胡车儿等驻于会稽,未能与会。
    “前者子敬曾对琮言,当务之急,以平稳为要。”酒行三卮,刘琮沉吟片刻后对座中诸人说道:“如今江东初定,新政渐次施行,未知诸位看来,这新政施行于扬州各郡,可有不妥之处?”
    张昭见江东诸人皆看向自己,不由苦笑,拱手对刘琮说道:“新政除清理户籍和设立三营之事,其余皆未全面展开,目前倒也看不出有何不妥。不过既然在南阳、在荆州都已获得成功,想来江东亦不例外。”
    “此言差矣。”刘琮笑道:“江东与荆州虽有相同之处,但也有特殊的地方,怎能以荆州的成功来断言江东就一定合适呢?诸位不必有什么疑虑,也不要有所隐瞒。施政之要,在于体察实情,然后才能有的放矢,否则一拍脑袋就决定的事,必然会遭遇预想不到的困难,甚至带来相反的效果。我想诸位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吧?”
    虞翻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不过方才长史所言,也是实情。以翻观之,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各司官署长令不谙新政之要,若贸然而行,恐曲解新政之意,彼时将反受乱政之苦。”
    他这话一下就说到了最大的症结所在。
    对于这个问题,刘琮也曾有所顾虑,当初在南阳推行新政之时,虽然他与王粲等人拟订了很详细的条文、律法,但实际上在推行过程中,因各级官吏的能力水平参差不齐,所取得的效果也大相径庭。比如清理户籍之事,心思细密,对清理户籍的目的有清楚认识的官员,就要比那些粗枝大叶,不明白为何要清理户籍的官员做起事来有条有理,成效显著。
    到后来刘琦请命在荆州全境主持推行南阳新政之时,也曾遇到过这样的问题。为此还专门跑去向刘琮要人,如果不是南阳已经培养出一批合格的官吏,恐怕到今天荆州也难以在全境推行新政。即便是现在,刘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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