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走?”
我错愕地四下看了一眼,顿时有些舍不得,这里可是……“对了,师父,我未来老婆叫什么名字啊?”
“嗯。”师父应了一声,从我手里强行夺下信笺,皱起眉头看了一眼,继而没好气地扔给我:“臭小子,就这么大点功夫就视为珍宝了啊?她信笺上面画了一棵灵竹,说明她的名字定然从灵竹二字,再者她留下的气息与古传修真十派其中一派南宫派有些渊源,嗯,她的名字就叫南宫灵竹!”
“南宫灵竹,听名字都好听,嘿嘿……”我宝贝似的将信笺收入怀中,低头嘿嘿笑道。
“咚!”
“啊!师父,你干嘛又打我?!”我捂住头惨叫一声跳了开去,眼睛内顿时冒出两排泪花,师父这手劲儿可是真不小啊!
“臭小子!收拾收拾上路了,再过一时半刻想走也走不了了!”师父皱起眉头,紧接着说道:“快!他们已经进村了!!”
第一章 羞羞鬼
“先生……先生……先生……”
“嗯?”我迷迷糊糊地皱起眉头,脑海中,断断续续地回荡着一道女子的呼唤之声,远远的,又像是在身边,声音虚无缥缈,却又透着一丝丝阴寒刺骨的凄厉味道,应了一声,我忽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房门,随口念叨一声:“谁在喊我?”
“先生……先生……请您近一步说话……”那个略带着一抹幽怨的声音,仿佛就躲在院门之外。
我下意识地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缓步走到了院门前,打开院门,“呼”的一股阴风袭来,我刚欲掐出护身手诀,但很快又停了下来。
只因我听到一旁的角落里,传出一抹轻声抽泣之音,像是一位女子在抽泣,我诧异地走了过去,凭借着冷薄的月光,我仔细向墙角看去,陡然间,我猛地急退,扭头过去,并大声喝道:“大胆!竟敢来此迷惑在下!”
尽管我只是模模糊糊的看了一眼,但却让我老脸通红,甚至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上,那……那名女子竟是连一丝衣服都未穿戴,全身上下丝毫不遮掩地出现在我面前,尽管**的清末已经过去,但传统思想还是深刻地印在世人的心里,男不露脐,女不露皮,这两句俗话,正是最佳的诠释。
然而,我居然看到一只没有穿衣服的女鬼,真是晦气,长这么大,即便是正常的男女交流,也都是半羞遮面,哪里会如此伤风败俗啊……
“你你你……你虽然是一只女鬼,但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听到女鬼再次抽泣,却未回答我的问题,我定了定神,头也不敢回地冷声喝道。
幸好我及时收回目光,再者夜黑风高,并未看清,若是看清,一旦动摇了杂念,便会大损道行!
“呜呜呜……先生,求先生为小女子做主……”
那名女鬼果然开口,一边抽泣着,一边哽咽道。
“做主?做什么主?!”
我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说道:“你……你先找个东西遮掩一下,否则还请你速速离去!”
“呜呜呜……先生,小女子临死前便是衣不遮体,现在做了鬼,哪里还能动用阳世间的衣物……”
那名女鬼断断续续地抽泣道。
“嗯,那倒也是,不过你还是先找个地方遮挡一下,不然我不会管你的事情,如果伤风败俗,天地不容!”我怒声说道,但过了一会儿,却未再听到那女鬼的声音,我想了想,莫不是她自行离去了?
又等了一会儿,果然再未听到那女鬼的声音,我轻叹一声,刚欲转身回屋睡觉,但立时,又被一股更加浓烈的阴气所阻挠,如此,我觉察到那名女鬼还在。
“先生,我已藏好身形,您可以回头说话了……”
女鬼恭敬地说道,但话语间的凄厉之音,却未减轻半分。
我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左右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那名女鬼躲在一处半截墙头的后面,只露头出来,已然是泪眼模糊,脸色惨白。
“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为何找到我?”我皱着眉头,不耐地问道。
“呜呜呜……”
被我这么一问,那女鬼竟又轻声抽泣起来,缓缓忍了下来,才说道:“小女子乃本地卢县柳家沟人士,本姓王,名翠翠,从夫柳王氏……”
“嗯,柳王氏,你既然已成家,为什么会落个这般田地?”
我微微点头,但又皱眉道。
“我夫柳仁本是老实巴交之人,然而……”
紧接着,我听到柳王氏说出了一段凄厉哀怨的故事,不禁让人愤慨!
原来……柳家沟柳仁,与这柳王氏刚刚成婚不过三个月,话说这柳仁,乃是柳家沟一带有名的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而柳王氏,更是善良贤惠,又生得俊俏可人,说是花容月貌,也不为过,这一点,我倒是认同,只因我刚才已经看过……说起来,此事要怪也怪这柳王氏,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相信一个欺世盗名的术士,任凭那骗人的术士摆布,才落个这般下场。
仔细说来,柳仁和这柳王氏成婚三个月来,却迟迟没有怀上孩子,农村的风俗陋习,自然是人言可畏,柳王氏一时着急,就听说镇上有一位道长,道法高强,不但降妖伏魔,更是治病救人,无论是大兵小病,大灾小情,那都不在话下。
这不,柳王氏揣着家里的那点积蓄,瞒着丈夫柳仁去了镇上,寻找到那位传言中的道长。
这位道长姓贾,名叫天贵,贾天贵贾道长,二十出头,不但人长得英俊飘逸,更有着道人的仙风道骨,深得方圆数十里内的老百姓信赖和推崇。
要说这个贾道长为何年纪轻轻就如此厉害,原因也被柳王氏讲述的同时,多少说了一点,这贾天贵贾道长,竟是和我一样,也是家传道派,至于是哪一门哪一派,就不得而知了,另外这位贾道长的家世背景,也没有被柳王氏细致的描述,如此,听到柳王氏的心愿,那便是想尽快的怀上一儿半女,为夫家柳仁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贾道长满口答应,且把柳王氏请入家中,弄了一碗符水喝下,喝下之后的事情,柳王氏便不记得了,醒来后,发觉身子有些不对,但念及贾道长的盛名,柳王氏未曾敢多想,后又听到贾道长吩咐,回家如何与丈夫房事,直听得柳王氏面红耳赤,连连点头,慌忙跑回家中。
果然,次月,柳王氏呕吐害喜。
柳仁一家,自然是欢喜不已,柳王氏见真的怀上了孩子,便将镇上寻找那位贾道长一事,告知了丈夫柳仁,柳仁立即置办了一些礼品,带着妻子柳王氏,亲自前往镇上,找到贾道长答谢。
也正是如此反复的因果纠缠,才使得刘家的厄运慢慢拉开帷幕。
谢过贾道长,小夫妻二人欢欢喜喜回到家,不料,第三日后,柳王氏突然觉得小腹胀痛不已,心有恐慌之意,却不敢告知丈夫,只因家人已经沉浸在幸福之中,若是将此事说出,难免让家人惊慌失措,但若只是小恙,如此惊慌难免让家人跟着遭罪,柳王氏不知道,她此番的善良贤惠之举,却给她带来了灭顶之灾!
柳王氏再次赶往镇上,找到那位贾道长,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哪知贾道长细心安慰,并让柳王氏放心,当即又弄了一碗符水喂柳王氏喝下,喝下之后,柳王氏再一次不记得之后的事情。
待醒来之后,却是衣不遮体地躺在贾道长的床上,看到自己宽衣解带的躺在床上,而房间内,贾道长亦是半露着身子,坐在桌案边,细细地品着香茶。
柳王氏当即知道自己的清白被贾道长所毁,顿时羞愤不已地失声痛哭,哪知,所谓的贾道长,却是无辜地告诉柳王氏,他正是以阴阳和合之术,为柳王氏安胎,否则柳王氏肚子里的孩子,将会不保,至于男女之事,贾道长自称自己并无起歹心,而是为了治病救人而已。
虽是对贾道长的话半信半疑,但想到若是肚子里的孩子不保,那丈夫柳仁还不急疯了,更是会让左邻右舍的说闲话。
如此这般,柳王氏接受了贾道长的说辞,并好言相谢。
却是不料,那位贾道长得寸进尺,并言称此阴阳和合之术,必须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方才能确保无虞,否则最终柳王氏肚子里的孩子,依旧会不保。
所谓泥足深陷,便是这个道理,一步错,将会步步错,柳王氏念及此法已经行了一次,委曲求全之心作祟,便默认了贾道长的话。
贾道长便与柳王氏约定,每隔七日,与柳王氏行一次“阴阳和合之术”,此术听起来倒是有模有样,实则就是个虚头巴脑编出来的假话,根本没有这种道术,那位贾道长意欲占有花容月貌的柳王氏才是真!
第二章 便宜师兄
往后的日子里,每隔七日,柳王氏便要瞒着丈夫柳仁,前往镇上与贾道长行什么“阴阳和合之术”,不过,倒是有一段日子,柳王氏的小腹不再胀痛,本以为熬过七次便会安然无恙,苦熬月余之久,柳王氏可谓是生不如死,仿佛活在地狱里一般。
想到人言可畏,当今的世道,女子的贞洁要比命还要珍贵,而柳王氏的事情一旦捅出去,不但是她,就连她的丈夫柳仁的脊梁骨也会被世人被拆了。
待柳王氏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时,已经晚了,那位贾道长意求不满,第七次之后,竟是要求柳王氏每隔三日再去,否则……柳王氏苦熬到四十九日,正是脱离苦海之际,哪里还会听从贾道长的非分要求,柳王氏愤然回家,再也不打算与贾道长碰面。
就当此羞辱之事,是一场梦……
却是不料,随后几日,柳仁下田干农活,不小心把脚割伤了,第二日,村子里便来了一位年轻俊美的青年道士,说是与柳仁一家有缘,特来帮柳仁家看看风水,以及阴阳怪事!
柳王氏一眼便认出,这位青年道士不正是那位贾道长么?
而柳仁也曾答谢过贾道长,自然是认得,并对贾道长恭敬备至,贾道长言称柳家有妖孽作祟,务必要施法七日驱赶,不然柳家的祸事还会更加严重。
这个严重,自然是指柳王氏肚子里的孩子,柳仁一听,当即慌了,忙请求贾道长施法驱赶妖孽,左邻右舍看到柳仁家来了一位驱魔道长,皆是羡慕柳仁家有福气,有个灾有个难的还有道长亲自上门,真是难得!
哪知,贾道长就此住在了柳仁的家里,表面一派正人君子,暗地里,却是无时无刻的纠缠着柳王氏,柳仁脚伤严重,一概由柳王氏招待贾道长。
如此,贾道长便是如鱼得水,谁知,刚刚过了三日,便出了事情……
“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虽然我已经确定凶手就是那位骗人的贾道长,但柳王氏却迟迟未说出自己的死因。
“我……我已经记不清了,其他的都能记住,唯独死因……我记得贾道长住在我们家第三个晚上,他要求我为他铺床叠被,我……啊!”
突然,柳王氏刚回忆到此刻,顿时抱头惨叫一声,忽地消失无踪……
“柳王氏?柳王氏你在哪里?!”
我着急喊了几声,但却再也看不到柳王氏的身影,而眼前的阴气,也消失不见了……
“柳王氏!”
我霍地睁开双眼,伸手抓住一物,仔细一看,浑身立时冒出一排冷汗,只见我抓着的,竟然是师父的白胡子,而刚才在夜里所见到的,却只是一个梦境而已,噩梦,怪梦,恐怕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咚!”
“啊呀!”
我惨叫一声,抱头逃窜开去,且大声叫道:“师父赎罪!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臭小子!睡个懒觉长能耐了是吧?!”师父怒气冲冲地追赶着我,当然,这个房间内放了很多木料,特别是沉重无比的桑木,要说为什么会出现桑木,只因此地乃是一处棺材店!
民国九年,农历九月二十八日,今日立冬。
三个月前的今时今日,我和师父火速逃离圣贤村,当我们刚从后院逃走,便听到前院内拆房子的声音,似乎吴老头和那个新任的警察所所长,要掘地三尺把我和师父找出来,但往往事与愿违,我们却是和他们擦肩而过。
而且,师父为了教训吴老头,并带着我偷偷跑到村头,并找到纸和笔,将吴老头设计陷害沈大同及一干警士,还有牛村长的丑事,一一写了出来,并贴在村头,更重要的一点,师父言称吴老头得到了帝陵之内的宝藏,那些宝藏本该属于所有村民……
不知吴老头的下场会是什么,我们已经无从得知,自从那次事情后,我算是再也不能回老家圣贤村了,和师父漂泊三个月的时间,我们来到了河南省九龙山下,鲁县!
传说九龙山上有一九龙洞,九龙洞内有龙神现世,再有一事,乃是师父每年立冬时节,都会前往此地,说是找一位师侄,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人向师父的那位师侄送几坛好酒,汝阳杜康,我一早在老家那边就曾听说过。
据史书记载,杜康是春秋时用粮食酿酒的鼻祖,周宣王时因避难而定居于洛阳南的汝阳县,汝阳县蔡店乡的杜康村便是其产地,这里酿制杜康的泉水清洌碧透,味甘质纯,因杜康为造酒者的始祖,让我这肚子里的酒虫一听到如此好酒,自然是随着师父跑来了。
既然是称呼师父为师叔,那就是我的师兄弟了,不过师父能够每年都来,想必那位便宜师兄的年纪也不会小了。
听师父说,那位便宜师兄住在鲁县游龙镇,位于九龙山下,风景秀丽,宛如世外桃源,真想不到,师父还有这种懂得享受生活的师侄,嘿嘿……
就在昨晚天黑之后,方才赶到鲁县境内,此地正是距离县城最近的一个落脚点,也是距离游龙镇最近的地方,只因天已黑下,突然造访那位便宜师兄怕失了礼数,真是想不通,师父居然也有顾忌礼数的时候。
然而,这个落脚点,却是一家棺材店,并非放尸体的义庄了,店掌柜乃是地地道道的木匠,叫石忠。
石忠年逾不惑,原本数月前还是一穷二白,但这几个月,却是让他转了运。
“呵呵!要说我家这个死鬼男人倒真是走了鸿运,正赶上最近几个月鲁县一带频频死人,所以棺材生意也越来越好,我们家就开了一家棺材店,还真小赚了一笔咧!”石忠的老婆憨厚质朴地笑道。
“石婶儿,这么说,你们家的棺材店才开了几个月啊?”我笑道。
而这时,石忠则在一个偏室内,卖力地刨着刨花,他面前,可不就是一块棺材盖子,见到我和师父起床,石忠当即憨厚笑着走了出来,说道:“张真人,小酒先生,天儿还早,你们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啊?”
“不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多谢石先生留宿。”师父微笑着抱拳一礼,但就在转身之际,师父随口笑道:“石先生一夜未睡赶工,这户人家为何如此着急要棺材?难道家里放不下尸体了么?!”
“呵呵!张真人有所不知,这副棺材的主家,死的甚是离奇古怪,而且啊……”石忠说着,小心翼翼地趴在师父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声什么。
“哦!原来如此,那自然是有必要早日入土为安,但不在这户人家是哪里人士?”师父随口再次问了一声。
“柳家沟……”
刚刚迈出棺材店,我戛然而止,脖子僵硬地扭了回去,错愕地问道:“石大叔,您是说那副棺材是柳家沟的一户人家所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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