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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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帅-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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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充满了负罪感。是的,我就是想要这个与卓不凡同名同姓的人的各类档案,因为我的卓不凡没有属于这个时代的身份,而这个人,同名同姓,又身处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消息闭塞,法律等也颇不完善,年龄又合适,所以,我就想来找他的相关资料,想让卓不凡李代桃僵。

就因为这一已私利,来掀开老人的伤痕,实在太过忍心。可是此时我已经骑虎难下,只好拥住卓妈妈的肩,小声劝慰。卓爸爸个子很高,脸膛微黑,看起来也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在门口讪讪的站了一会,大概实在不知道对我这个陌生的女孩说什么,跺了跺脚,叹了一声,就回头进了里间。

卓妈妈却越哭越是伤心,我劝了几句,看她哭的甚为伤心,不由心中忽然一阵凄然,实在忍不住,也掉下泪来。我极少哭,但一哭就收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卓妈妈一见我哭,倒有点慌乱,急急的拭着泪来劝我。

卓爸爸忽然在屋里说:“你们娘俩就少哭几声吧,让孩子知道了难过。”声音却也有点异常的沙哑。

卓妈妈答应了一声,抬头往墙上的全家福看去,似乎那儿真有一个人在看着她,听着她一样。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墙上共有四人,除了卓爸爸和卓妈妈之外,还有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孩和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孩。看来那个大一点的,就是卓不凡了。小一点的,估计是他的弟弟。

这个卓不凡,虽不如我家的卓不凡英俊,但也模样斯文,还戴着一副眼镜。而且最好的就是,他的脸形跟我的卓不凡很像,也是下巴有些瘦削的样子。我在心里责怪了自己一声。在这时候,还是想着人家的资料对我究竟有多少价值,能在多大程度上蒙混过关。真是没人性。

卓妈妈显然误会了我瞪着照片看的意思,她轻声劝我:“闺女,别想了,咱娘俩都别想了,累了吧?大娘去给你下点面吃。”一提面,我的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来。一天几乎没好好吃过什么东西,现在,还真是饥肠漉漉,我舔了舔嘴唇,小声说:“谢谢大娘。”

面一会就端了上来,上面卧着两个香喷喷的荷包蛋,我双眼顿时冒出绿光,风卷残云的把面吃了个净光。吃完面,卓妈妈就端来了热水,我洗了洗脸,脱下袜子看时,脚上果然磨出了N个水泡,疼的我一直吸气。

卓妈妈在我身后轻轻叹气,我转头时,她却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与卓妈妈同榻,被子很薄很硬,还有莫名的味道。一夜,我几乎没有睡着,卓妈妈显然也没有睡,不时的叹息。我一直在想,我究竟该不该开口?应该如何开口?要以怎样的理由,把他们已经死去的儿子,努力得来的东西据为已有呢?

辗转中,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我第一次在鸡鸣犬吠中醒来。睁开眼睛时,卓妈妈已经起床。我赶紧穿上外衣,这才感觉到腿跟胳膊都酸痛的历害,脚更是疼的钻心。

我坐在床沿上发愣,终于咬了咬唇。对不起,这位卓同学,不该来骗你的父母,可是你已经去了,我的卓不凡才刚刚到来,他需要一个身份。对不起。

吃早饭时,我装做腼腆的样子,对卓妈妈说:“大娘,我想看看不凡留下的东西。”卓妈妈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即使没抬头,还是感觉到她的注视满是疼惜。我很是不忍心,又接着道:“我这次来,主要是看看您两位老人家,我一会就要回去了。”

卓妈妈叹了一声,轻声道:“闺女,你要走,大娘也不留你,你能来,大娘就很高兴。凡儿,凡儿,凡儿就是个没福的人,你以后也别挂念他了!”声音又有些哽咽起来。

我心里一酸,侧过了头去。

找寻的工作出奇的顺利。那个卓不凡,大概原本就整理好东西要去求职的,大学本科证,身份证,学生会工作材料,自荐信,等等等等,一应俱全。这个卓不凡,居然是在遥远的哈尔滨医科大学毕业的,而且学的是中医。身份证,居然也是在学校里办的。与我的城市,可以说天南海北。我以做个纪念为由,跟卓妈妈索取了这些东西。卓妈妈丝毫不明白这些东西的意义,但我想,即使她明白,也丝毫不会想到拒绝。

卓爸爸从第一次见过之后,就没有再露面。卓妈妈一直把我送到山脚下才停下。我艰难的攀到山顶之后,还看得到她的蓝色上衣依依的停留在原处。我心中万分愧疚。真的是从来没做过这种亏心事。我忍不住加快了步伐。眼看已经快到山脚下,神思惚忽中,忽然一脚踩空,翻了下去。

我惊叫的同时,心里居然还掠过了一句话,果然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啊!然后就控制不住的往下翻去。那是什么路啊,全是突出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连棵成形点的树也没有。我拼命的想攀住一个石角,把指甲都抠劈了,却怎么也抓不住。

我来不及想到疼,也来不及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只是本能的用右手手臂挡着脸,翻了十几米,忽然前面有一个矮矮的弯弯的树一挡,我的前半身被挡住,腿却仍带着冲势向下,我就这么被惯性拖着,吊着树打了个圈,膝盖重重的磕在了一块石头上,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我咬着牙,腿疼的不住发颤,两层裤子居然都被磕破,血迅速的渗了出来。全身几乎无一处不疼,手臂疼的抬都抬不起来。那一瞬间,我只感觉万分委屈,只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先趴在这儿痛哭一声再说。

我紧紧的咬牙,不住的对自己说,坚持,坚持啊!然后忍住想哭的欲望,轻轻的试着伸展身躯。慢慢的,缓缓的用力,我闭了闭眼睛。还好,还好,虽然疼的历害,但活动还可以控制,可见只是皮肉伤,没有什么大碍。

但右腿上的血仍是流个不住,我从包里取出旅行必带的多用军刀,把细细的牛仔裤自伤处以下全都割开,把里面的秋裤也割开,只是一片红,看不出到底伤的怎样,也不敢看。我想了想,把丝巾解下来,然后拼命紧紧的捆住。

捆好了,我慢慢的站起来,附近,也找不到可以当拐杖的东西,我只好先试着迈步。刚迈了一步,腿一软,险险又翻下山去,我急急的抓住身边的树枝,再张开手时,手掌上又添了两条细细的血痕。

我吸了吸鼻子,只想大哭一场,可看了看四周,连个人影也没有,想了想,又强咽下了嗓子里的哽咽。

老天啊,谁来帮帮我啊。555555

二十四、若有所感知卿难
 上卷 二十四、若有所感知卿难

我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但是我宁可这么狼狈也还是万分感激那个大叔。感激那个大叔在我祈祷了几百次之后从天边袅袅的出现,然后毫不犹豫的把车子上的地瓜卸下来把我放上,一车鲜甜的地瓜得多少钱啊,这也算仗义疏财哪!那一刻我万分感激,如果不是这位大叔实在太老,而且虎背熊腰,壮硕如牛的话,我说不定立刻就爱上他英雄救美的行径。

于是此刻,我就像一个人形地瓜一样,以一个可笑的姿势猴在小小的推车上,两只手紧张的扶着车边。如果在我的头上插一个草标,然后打个条幅“货卖人口”似乎就更搭调了。我拼命低着头,想着,这简直是英雄落难啊,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不对不对,是美人迟幕啊,什么嘛,不对,唉,总之,我的一世英明啊,就这么断送在这个小推车上了。

时光似乎正在回转,不久之后,我又回到了小三轮上颠簸,然后去小破车上吹风。几番折腾,在我还有一口气时,终于回到了有一点点城市风光的XX市。

第一站,先去医院,处理自己的伤口。沿途无视众人对我七零八落的衣服的侧目。

自己一瘸一拐的去挂号,然后去诊室。大夫看了几眼,立刻就说:“不行,伤口太大了,要缝几针。”我吓的一抖。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以后肯定难看死了,还让我怎么穿裙子啊!可怜我白生生圆溜溜的好看的膝盖啊!

我求道:“能不能不缝啊?缝上针,好难看啊?”

那大夫用看傻子的眼光看我,似乎我说了一句很可笑的话。用不屑置答的口吻说:“你要好看就不要命了?”完了完了,这么两天折腾下来,我的形象大大损害,要是平时,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大夫,岂会对我的魅力毫无感知,怎么会这么凶的跟我说话啊,早就被我电的晕陶陶了。再说啦,这点小破伤跟命还扯不上多大关系吧?

终于还是缝了六针,虽然数字很吉利,我还是欲哭无泪,万般懊丧。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居然吓了一跳。这一番连翻带摔,这手机居然还没摔坏,真是万幸。拿出来一看,又吓了一跳,外屏居然已经成了发射状,碎的很彻底了。来不及多想,我接起手机。还没来的及说话,卓不凡的声音已经急急的响起:“小诺?”

我定了定神,稳住声音:“嗯?”

“小诺,你还好吗?”

“嗯!”我不敢多说话,怕一说,就会委屈的哭起来,可他在这么遥远的地方,我可不想让他担心。

“小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小诺,小诺?”

我吸了口气,“没事啊,怎么这么问?”

“不,一定有事,我的感觉不会错,告诉我,怎么了?”哇,感觉?第六感第七感?还是高手的直觉?要不然我俩心有灵犀?

“没事,我说了没事嘛,你怎么那么烦啊?”

“小诺,你不说我也会担心的,到底怎么了?小诺,你乖。”卓不凡的声音很稳定,稳定的让人安心。

对这样的软语温存我根本没有抵抗力,扁了扁嘴,实在忍不住,终于哭起来:“卓不凡,我好惨啊,我独自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的,没有人来帮我,没有人理我,我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呜呜,我好可怜啊!”说了半天,一点关键问题也没说。

卓不凡的声音有些无奈:“诺诺,你乖,怎么回事?慢慢说。”口气轻柔的像在哄小孩。

我继续发表我的落难感言,“为什么没人同情我啊,我只不过做了一点点小错事,又不是十恶不赦,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啊,害我被人家笑话,害我不能穿裙子,呜呜我太可怜了。”

“。。。。。。。”卓不凡彻底无语。

“早知道我不穿这么新的衣服了,早知道我就不自己一个人出门,早知道我就先洗洗澡,打扮好了再来医院,早知道。。。。。。。呜呜,反正现在什么都在跟我做对。。。呜呜。”

卓不凡的声音似在苦笑:“小诺,你说重点行不行?”

“呜呜”我放声痛哭,也不管身边的人都惊讶的看过来。反正我已经颜面尽失,也不在乎这点淑女形象了。“还不都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从山上摔下来。。。。。”

“什么?从山上摔下来?”

“。。。。怎么会摔到腿。。。。。”

“什么?严不严重?”

“。。。。以后都不能穿裙子了,呜呜呜。”

“小诺,小诺,你在哪儿,到底怎么了,什么不能穿裙子,你真的想吓死我,是不是?”

“我在一个又脏又臭的破医院里,那个破医生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说不许缝针,他非要给我缝了六针,六针就是十二个爪,一个十二爪的小虫爬在你膝盖上,穿裙子还不得难看死啊,呜。。。”

周围的人那些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听筒里的卓不凡长长吸了两口气,似有些无力:“小诺,你到底在哪?”

“就在一个又脏。。。。。”

“我说城市!”冷静的打断我的描述。

我的哭声嘎然而止,然后我迅速的对着手机,非常彬彬有礼:“我现在已经处理好伤口了,马上就要坐车回家,已经没事了,你在家等我,不用过来,我真的非常好,我只是看大家很无聊,所以哭一哭玩玩而已。”

周围候诊的人已经掩不住讶色,连本来侧着脸装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的人也转脸对着我,显示着他什么都听到了。我用我完好的那只脚在地上啪啪的跺了几下,然后对着听筒:“你看,我现在已经活蹦乱跳了,你该放心了吧!”

卓不凡深吸了一口气:“我要知道你现在在哪个城市!”

我跳了起来,然后腿一软又跌回椅子上,椅子硬的要死,我的伤痕累累的屁股和腰也被磕痛,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小诺,小。。。。。”手机呻吟一声,没电了。我傻了眼,早不没电,晚不没电,这个关键又关键的时候没电,天哪,老天亡我啊!

二十五、郎若神兵翩然来
 上卷 二十五、郎若神兵翩然来

我发了半天呆,然后摇头道:“天意,天意!天意!”连说了三遍也没找着仰天长叹的悲怆感觉,也不好继续尝试,于是一瘸一拐走出医院的大门。在坐车回到a市的途中,我享受到了一生没享受到的待遇。

首先,没人肯跟我同座。明明是双人座,可每个人一到我身边就惊恐的避开。列车员最少来查了我四次票。我每当有一个类似抬头,或是打哈欠之类的极为微小的动作,满车的眼光就齐刷刷的射过来。前面一个年轻妈妈居然用我来吓唬孩子,我分明听到她说:“听话别乱动,再乱动,那个破衣服的人就来抱你喽!”

这些只认衣衫不认人的家伙,就不能通过我破烂的衣服看到我亭亭玉立的身材,通过我乱乱的头发看出我的花容月貌!可恶!我恨恨的想。

这些还好说,回到酒店时那礼仪小姐居然连礼貌都不讲,抬头就让我出去。我立刻死瞪着她,差点没把房卡举到她鼻子上去,那礼仪小姐惊恐的表情实在欠扁,像我这么淑女的人物居然也充满了暴力欲望。

回到房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是的,我的腿不能湿,于是缠了N层塑料袋,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身上居然是青青紫紫,红红黑黑,惨不忍睹。在浴室自怜自伤了一番,然后扑到床上呼呼大睡。久违的软软的床啊!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房间的电话吵醒。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前台小姐悦耳的声音传来:“您好,邱小姐,前台有一位卓先生找您,请问可以让他上去吗?”

我迷迷糊糊的说:“嗯,嗯,好。再见。”然后挂了电话,继续睡。梦中,门铃响个不停,好烦啊,我迷迷糊糊的又翻了个身,忽然醒悟,刷的一下坐了起来!

下一秒,就跳到门前,一把拉开了门。

那一刻,沧海桑田。

卓不凡静静的站在门外,修长笔挺的身材有如玉树临风,一手微撑着门,目光幽深如海,薄唇微抿,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深黑的瞳仁似有吸力一般,有着让人沦陷的力量。

我已经有一个世纪没见到他了,他还是那么帅,我想。我傻傻的站在那儿,直到腿上传来一阵剧痛,我腿一软,差点没摔到地上。

可是我的卓不凡已经来了,我怎么会摔交呢。他迅速的接住了我,然后回手带上门,把我轻轻的放到床上。

这情形有点暧昧,我于是傻笑:“你怎么真来了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你怎么找到这个酒店的啊。”卓不凡仍是看着我,一声不吭。

我看了看表,九点多,这才真的惊讶了:“喂,你是飞来的啊?十几个小时的路,你只几个小时就到了?”

卓不凡轻轻的出了一口气,淡淡的笑意回到他的嘴角:“我打车来的,换了四次车。”

“天,你可真历害!”

卓不凡不答,淡笑的目光从我身上细细的流过。我简直是周身不自在,良久,卓不凡忽然蹲下来,握住我的手。我坐在床沿,卓不凡蹲在我面前,仰头看着我,目光熠熠闪光。他温柔的说:“小诺,究竟怎么回事。”

我非常不习惯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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