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还只是个孩子,连大学都没有毕业,比他儿子布盾盾还要小上三四岁,却能对他曲意逢迎、随叫随到地对他好,这样一想就有些心疼了。
想来普通人对那个传奇人物云谷禅师的好奇多多少少都会有,她想要缠着见见也可以理解,不由觉得刚刚对她的冷淡有些过分了。
接收到他的视线,韩碧云心无芥蒂地对他笑笑。
布清莱对她招招手,韩碧云扭捏了一下,就走过去,在他怀里坐了。
沙发很深,周围有隔板,很顾忌客人的隐私,布清莱就抱着韩碧云,大手不由就顺着她纤细的要往上移。
韩碧云侧身抓了他手,轻笑着凑到他耳边说:
“你这是去朝圣,动邪念可不好。”
布清莱不由笑出声来:“还记仇哪?我这是在取悦你。”
说着那手恶意地在她的高耸上捏揉着,享受地低声叹息。
却听韩碧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声音小点,你背后坐的可能是熟人。”
“谁?”布清莱的手马上就有些僵硬了。
“我不知道,但是记得见过一面。”韩碧云说着做出一副努力地想的模样。
看到布清莱开始皱眉,她就继续说下去:
“好像是在龙岩山上的一个马场,我骑马冲撞了你熟人的女人,刚刚他们经过旁边的时候,我看着有点面熟,现在想起来了。”
布清莱凝眉认真地想,脸上的意外之色毫不掩饰。
“想起来了么?”韩碧云不想多说,她知道言多必失。
布清莱点头,没有再说话,眯眼道:“你看清楚还是那两个人一起?”
“嗯,这船刚刚靠岸他们上来的,经过我们身边,因为觉得熟悉我特意看得很仔细。”韩碧云解释道。
布清莱纳闷半晌,疑惑道:
“顾昊当初感染到非典病毒,明明都进入了重症隔离区,眼看着就没有活路了,后来家人把他送出国治疗,前些天才只听说他治好了回国,你看着他当真没有病容?”
韩碧云点头:“皮肤好像是比从前白了很多,气质类型都不一样了。”
她对当初顾昊飞身救护苏迷凉的模样记忆犹新,闻此方知这男人面上多出的白净安恬,竟然是因病而得,说不出的无语。
布清莱挑眉:“怎么个不一样法?”
“怎么说呢,以前瞧着就是一个身手极好的专业军人,现在瞧着倒像是大学的老师了。”韩碧云尽力让自己的比喻传神一些。
“呵呵,”布清莱笑得很玩味,身体往后一靠,只说了两个字“难怪”,再不多说什么。
他琢磨的事情显然是薄家为什么愣是非要和这个病秧子联姻,因为刚刚过去的疫情稍知内幕的人都清楚,那么恐怖的病毒,能活下来已属幸运,很多人终生再也离不开药物和后遗症的折磨,都认为顾昊没有一点后遗症,谁信,多不过是顾家的保密工作做得好罢了!
韩碧云看他神态就知道他不想和苏迷凉他们打招呼,正好服务生送了喝的过来,她就殷勤地把茶水端给他,自己端着饮料无声地看着窗外飞速而逝的景致,想着是不是尽快把她的推测通知给周金宇,让他查查周滔惨死的背景。
总之,她就是看到苏迷凉就觉得碍眼愤恨,见不得她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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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15章 凉凉失踪
四个人各怀心思,韩碧云在想如何给苏迷凉最大程度上添堵。
布清莱在想顾昊面对薄家的联姻,如此姿态是明确表示抗拒么?
这样想的话,当初他退了郑爽的婚事并不值得多愤怒,要知道那么多难以估价的订婚礼物都白白地送给郑家,一件都不曾追讨,郑家并不吃亏的。
可是,一个人能一步步地往上爬,速度还不慢,这就证明布清莱确实是有点过人之处的。
比如此刻,他就在考虑,顾昊此举背后会不会蕴含着什么普通人看不到的信息?
他才不相信情比金坚这样的事情,感情中没有背叛,那是因为筹码不够大,以他的认知来说,薄家权势如日中天,联姻的好处就是资源共享,拒绝的话就是树了强敌。
顾家能够传承几代仍然家底雄厚,无人能动得了,这就足以证明顾家的能耐,他们选择的遁世的方式是真的甘心平淡还是伺机而动呢?
如果是伺机而动的话,就值得他参考了,拒绝薄家就说明了炙手可热的薄家在政坛上也可能是昙花一现,这个判断会是正确的么?
苏迷凉由韩碧云自然也想到了周金宇,周滔死后,他失去靠山,应该会收敛一些吧!她在心底叹息,周滔的惨死,她是有责任的,上一世的阴影让她清楚地看到爸爸压根儿不是阴谋玩家周滔的对手,而且周滔后来显赫的地位也让她清楚,他活着对苏家就是一个致命的威胁。
她知道又触动了恶念,连忙随着耳机中的佛号,让自己的心机械地跟随,不再妄念丛生。
多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顾昊压根儿就没有多想,马场的事情,他不曾计较,但是如果布清莱再有什么挑衅之举,他不会再给面子。
他在努力地把一会儿见云谷禅师要问的事情一件件捋顺了。
说实在话,他此次陪苏迷凉来灵谷寺还愿,也是肩负着爷爷给他的一个使命,不然老爷子哪里会爽快地放行。
水路果然是最快的,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使者按座位通知到灵谷寺下船的游客收拾东西,带他们下船。
苏迷凉站在甲板上,脖子都仰得发酸,除了壁立千仞的峡谷和狭窄的天空,什么都看不见,灵谷寺在哪边她都判断不出来。
顾昊看她那毫不掩饰的失望的小脸,笑着指了指右侧峭壁上的一条极其窄小的连护栏都没有的栈道:“喏——那条路直接通往灵谷寺,据说是最近的。”
说着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到大船的最左侧栏杆,回头指了方向让她看:“那里就是云谷寺了。”
苏迷凉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看得见几角飞檐,黄瓦粉墙衬着湛蓝的天空,颜色绮丽,看得令人神往不已:“果然换个角度,观感就迥然不同。”
下船的有二三十个人,排着队从右侧走,韩碧云和布清莱也抓着栏杆,站在那等在下船的队伍中。
这里水流湍急,用系在岸上的铁锁链连接着的橡皮艇来接走下船的客人,船桨不顶用,距离岸边还有十多米的距离,橡皮艇压根儿就不敢灭火,发电机突突突的声音震得人说话都听不清。
看得顾昊温柔地牵着苏迷凉的手脱离队伍,带着她去左边看风景,两人笑语嫣然。
韩碧云的眼一阵刺痛,刚刚布清莱因为不想和顾昊打照面,所以,他们就走到在最后边,等顾昊两人走远了才起身,如今看来,那看风景的两个人是打算最后下船。
她在心里冷笑,该碰到的怎么都躲不开。
人下得差不多了,顾昊带着苏迷凉才走回来,直接站在队尾。
布清莱眯眼看着一步步走来的一对璧人,等视线和顾昊相接时,才笑吟吟地招呼:
“顾贤侄,果然是你,一别近三年,越发器宇不凡,真称得上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顾昊对他冷淡颔首:“一直不知道布叔也是个长情的人,这位不是上次在马场见过的那个么?是不是要喊她一声小婶婶?”
他的视线掠过韩碧云的脸,明明是戏谑的玩笑话,他却说得一本正经,听得苏迷凉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男人说话气死人的潜质。
布清莱不动声色地笑:“别寒碜老叔了,我现在可没有你那般即便伤筋动骨也要交付一生的豪气,不过是玩玩,动真格的,她未必会看上我这个老头子。”
韩碧云故作乖巧地低了头,她怎么都想不到布清莱会这样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这不是明摆着羞辱她么?
“讨厌,你哪里有老了!”她只能佯装撒娇来给自己解围,因为这里没有人帮她解围。
“布叔确实是宝刀不老!”顾昊看得到韩碧云眼底的锋芒,他就是要羞辱她,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
苏迷凉没有刻意去看韩碧云,两个人的目光淡淡扫过,连微笑都没有一个,恍如陌生人。
布清莱也没有介绍韩碧云,正好轮到他们上船了,于是就结束了不愉快地交谈。
靠了岸,布清莱挽着韩碧云对随后走来的顾昊二人说:“我们有约,先走一步。”
顾昊点头,请他们先行离开。
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苏迷凉说:“有约?是不是也是来见云谷禅师的?”
“嗯,他那样身份的,游山玩水的兴致很少有。”顾昊说着笑了,“咱们是来还愿的,这次从正面的山门一步步走上去,表示虔诚。”
苏迷凉笑着用胳膊肘击了他一下:“都到这里了,不走山门你还想飞上去啊!”
顾昊扬了下下巴,对着那条栈道示意道:“那里不是能飞上去么?”
苏迷凉眯眼细看,有些动心,对她来说周五因为赴他的约和贝宝莉的生日,省去了每周一次的深夜酷跑,浑身都不舒服,听顾昊的提议,她有些跃跃欲试。
顾昊本身就是开玩笑的,看她真有此意,连忙握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身:“傻瓜,你还真的想走哪里?”
苏迷凉点头:“为什么不呢?”
顾昊无语,旋即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苏迷凉——你是不是还在做那件拿着索爪在楼顶飞跑的傻事?”
“傻事?怎么傻了?”苏迷凉抗议。
“额——不傻,可是没有带一点装备,下边是湍急的江水,栈道又有些年代,你要走哪里,是存心让我担心么?”
顾昊不由数落开了,全然忘记这馊主意是他提起的。
不过苏迷凉这回很是乖巧,一句话都不顶嘴,任由他一边数落一边推着走,来到了正面的山门,她也就是有一点点动心而已,没有装备,即便她舍得自己冒险,也不会舍得让顾昊跟在她身后冒险,索性就半推半就地听着他的唠叨,心里是甜蜜蜜的滋味。
到了台阶前,仰头看着那高高的陡峭的台阶,她有些发憷,却意外发现有一个老女人正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跪拜着向上走,她有些愕然。
苏迷凉努力让自己心生虔诚。
“好了,我们走。”她活动一下膝盖和筋骨,伸手拉住顾昊的手。
总共九百九十九个台阶,台阶的石料是最原始的青色石板,年代久远,石板边缘被香客们行走得光滑得没有了棱角,只能从最尽头处看到一点点当初开凿留下的整齐的痕迹。
进门处刷卡购票的顾客排了长队,两人耐心地等着。
入了山门,经过一重重的殿阁,一直走到最后的那个最宏丽的佛殿。
苏迷凉松开顾昊的手,独自走了进去。
此时,苏迷凉对佛已经生出真实的敬畏,她的心十分虔诚,双手合十,鞠躬,上香,然后跪在厚厚的蒲团上,对着佛祖拜了三拜。
待她诉说心中还愿之事后睁开眼,却发现身边和她并排跪着的一个人。
竟然是顾昊。
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只见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唇熹微,不知道在向佛祖许了什么愿望。
他这个模样是她绝对没有想到的。
佛祖法相庄严,含笑慈悲地俯视弱小的他们,一脸悲悯。(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苏迷凉跪着,愣愣地看着顾昊,直到他放下手,睁开眼,伸手拉她起身。
“你——也信么?”
她小心地问。
“信!”他笑,起身扶起她,一起往外走。
“你什么时候信的?”苏迷凉好奇。
“刚刚。”
“刚刚?”
“嗯,”两个人出了殿门,走出几步回过身,看看周围森森松柏拥簇之下的殿堂,“刚才,我——只是看到你一个人跪在佛前的背影,太小了,又单薄瘦弱,不由想到当初留你一个人深夜在这佛堂跪拜,那情境会有多凄凉无助?
我感谢佛能在我远离的时候,给你荫蔽,给你勇气,给你希望。”
苏迷凉垂头,喉头有些哽咽,他是因了她才信的,而她又何尝不是因为他才信的?
顾昊拉着她推开院内的一个侧门,放入了外边漫山遍野盛开的桃花。
苏迷凉被繁花眯眼,有瞬间的失神:“竟然能赶得上如此美景?”
顾昊含笑:“来了三次了,总得让你领略一番留点好记忆。”
是了,前两次她来这里,心思惴惴不安,什么景也难成风景。
两个人走过去,进入桃园,里边已经又不少人了,还有两队游客,在导游的解说下跟着走着。
“1980年,灵谷寺这桃园开始引进培植新品种,如今已经有了九种桃树,每年收获期的三天,桃子摘下,免费馈赠给有缘份的香客——”
马上就有游客兴致勃勃地问是哪天摘的。
导游风趣地说:“估计这里的师父们一般都是听菩萨明示的,如果事先对外公布了,只怕为了吃到这灵山秀水孕育出的仙品,这寺庙都可能被踏平了,即便如此,到了秋天收获的季节,香客比看桃花的可要多得多了。”
那群人说着笑着就跟着导游走远了。
苏迷凉对顾昊说:“游玩桃园还有这样的福利么?”
“当然,这桃园过了开花时节院门就封了,游客不准随意出入。”
“这游客倒也规矩,这么漂亮的花,也没有见谁折一枝玩玩。”苏迷凉好奇。
顾昊抬手指指不远处的一棵桃树,上边有清晰的标语:“请爱护桃花,随意攀折者,一朵花罚款十元。”
“呵呵,难怪!随便攀折竟然是按朵来罚款的。”苏迷凉释然,只有罚款能够镇压住人攀折的邪念么?
两个人说笑着就看到路边有小和尚在卖桃花,一张老旧的桌子,上边一口白色青花广口瓶,里边拥簇着开得热热闹闹的桃花,映得人眼睛发亮,一边写着价格,一支十元。
那小和尚面前是个功德箱子,他头也不抬只是敲着木鱼。
“原来这告示是保护这里的福利。”苏迷凉说着拉着顾昊走过去,拿起一支看看,桃花灼灼,耀眼逼人,果然是好几个品种,还有一些花上花瓣深浅浓淡明显不同的。
后边马上有人喊着让他们排队。
顾昊抬手把她手里的桃花轻轻拿下,放回广口瓷瓶中。
苏迷凉撇撇嘴,这家伙怎么了,不会是一支桃花都不舍得让她买吧。
顾昊拉着她退后一步,并不过去排队,倒是指着那些排队购买的顾客问道:“你可看出来些什么吗?”
苏迷凉摇摇头,不解其意。
“笨!这里的桃花种在寺庙里,据说沾了仙气很灵验,买的人都是求桃花运的,懂么?”
顾昊笑吟吟地解释。
苏迷凉这才明白,再看,果然那购买的游客都是单身排队,无人相陪的。
“你——可要买?”顾昊问她。
苏迷凉果断地抓了他的手就走:“这花还是长在树上更好看。”
顾昊偷笑不已。
两人在花间随意地走着,虽然游人很多,却丝毫不减他们的兴致。
顾昊乐颠颠地帮苏迷凉拍照,还请游客帮他们俩拍合影照。
当然他们没有看到,韩碧云也隐藏在人群里,借机不动声色地用手机对着他们偷拍了两张,匆匆隐去。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见云谷禅师了。”顾昊看看时间,提醒道。
“走,见过他之后,就可以放心地去其他地方玩了。”
苏迷凉说着跟着他出去。
“想去哪里玩?比如后山?”顾昊促狭地含笑问道,他只要看着苏迷凉,就开心不已,手捏着她的小手,压根儿就不舍得放开。
苏迷凉的头脑里马上就联想到上次在后山水边做的囧事,她嫌弃地撇嘴:“你这精虫上脑的家伙。”
顾昊看她果然上当,笑得得意道:“后山可玩的地方多了,我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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