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婚,首长的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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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婚,首长的小娇妻-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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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第一个画面就是苏迷凉蹦跳着被医护人员拉出去的画面,他拧了眉心抬手捂住心口,好心疼啊,她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

想着满怀依恋地侧头,很想看对面墙边的那张小床,可是却很快闭上了眼睛。

她一定走了,他都那么冲她吼了。

而且想到她竟然敢取下口罩威胁他要用喝水来控制呕吐,他的心就几乎撕裂,她是在担心他才会那样的,谁都清楚,没有食物的支撑身体很快就可能垮掉。

可是,想到她在自己身边,给自己带来各种喜悦之外,更多的不自在,有她在,他不由自主就会紧张起来,就会在意很多从来都不需要在意的细节,真他妈累死人了。

再想到昨天让她亲眼看到的重重囧态,他懊恼不已地很想埋头,真真是没脸到家了。

可是,为什么迷乱的梦境里出现的仍然是她那迷人的小脸?

顾昊叹口气,纠结。

他不舍得太快失望,就一点点地睁开眼:

本来以为小床一定撤了,可是,墙角那白色的一片,显然小床还在;

即便不撤上边也是空荡荡的,再不会有那纤细的让他心跳脸热的身影,顾昊悲伤地定睛看过去。

那小床上边的被子隆起,紧紧地靠着背后的墙。

被子没有叠?这是顾昊的第一个念头,旋即他就想到这里的医护人员都是军人,哪里可能会出现不叠被子不搞内勤的事情?

顾昊瞪大眼睛,一点点地坐起身体,连屁股上的针痛都顾不上了。

有人!

小床上有人!

看到床上有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跳下床去,想看看她熟睡的小脸。

犹豫了一下,抬手拉开床头柜,他还是戴上口罩好一些,不然距离她太近不好。

摸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双手套。

再拿,口罩防护服都没有拆封。

他看看那小床上蜷缩的小身子,抬手把口罩戴上,然后戴上了手套,这才抬手拿着挂点滴的输液架往苏迷凉床边推了推。

走到小床边俯身去看。

只见苏迷凉闭眼蜷缩着身体,背靠着墙壁,面却是朝着他的。

他一点点地蹲下,靠在苏迷凉的小床边,全然忘记了那臀部的肿痛。

苏迷凉的长发稍微有些凌乱地散着,闭着眼睛睡得很甜,那长长的眼睫毛垂下一道阴影。

她睡相甜美得让他一点点靠近而不自觉。

他一点点地低头看过去,她睡得很沉,呼吸细细,身体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幽香,他只觉得那呼吸好像一片羽毛一样扑在他露在口罩外边的额头上,心底被撩拨了那么一下,即便是这一下,那种酥酥麻麻痒痒热热的感觉便如同一把火在他体内烧了起来。

顾昊只觉那把火瞬间烧得他四肢僵硬、心跳如鼓,口干舌燥。

偏偏苏迷凉睡梦中伸了一下懒腰,露在被子外边的手一伸,手背就搭在了顾昊的脸上,如温玉凉帛,清凉冰腻,让他滚烫的额头瞬间如同沙漠中渴极了的旅人望见水源一般,只想着靠近。

他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捏了她的小手,贴在自己滚烫的额头上。

睡梦中的苏迷凉被抓了手,自然迷迷糊糊地苏醒了。

顾昊陶醉地捂着那只小小的带着凉意的小手,不其然低头对上苏迷凉瞪大的一双水眸,猛然就怔住了。

淡淡晨光中,她的一双水眸中倒映着他的面孔,黑白分明的眸子就那么静静地睁着,无辜又惊诧,眸光中似乎有水色蔓延,那长长的眼睫毛抖动了两下,一下下都好像唰在了他的心尖尖上。

他觉得喉头干涩,脸颊滚烫,目光不自觉地下滑,盯着她那秀挺的鼻子,然后滑到了她因为惊愕微微开启的精致小巧却又柔软嫣红的唇瓣上。

他曾经感受无数次轻吻过这张小嘴,汲取甜蜜醉人的芬芳,也曾经无数次抱着她那柔软的身体让她融化在自己的怀里,记忆一点点地唤醒他身体的欲念。

好渴!

尤其是现在,苏迷凉那唇瓣间露出的几粒细白的牙齿,可爱甜美得就好像隐藏在石榴间的洁白石榴子,酸甜可口的滋味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伸了舌头去舔嗜,去掠夺。

他抿抿唇,闷闷的滚烫的捂在口罩内的灼人呼吸,让他蓦然惊醒。

他现在,竟然是连摸她一下都可能给她带来致命的危险,更遑论吻她了。

他颓然又不舍地松开了那只捏在手里的柔软小手,好在有口罩的遮掩倒也看不出他的尴尬来。

苏迷凉小声开口:“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顾昊的冷静自制力很快回到身上,他揉着屁股站起身,闷闷地说:“不好,头晕脑胀,气血翻滚,饿死了看到可口的食物不能吃。”

说到后边,他开始磨牙。

苏迷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顿时哑然。

她只好装傻,快速地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整整头发:

“你饿了?我去给你做面汤,这都昏迷一天了,清醒了感到饿是好事,证明昨天的食物消化得很好。”

顾昊被她的装傻气到,很想气到她,当即就抬起戴着手套的手抚摸她乌黑的发丝:

“消化好有什么意思?有力气也没有地方使!这样隔着层膜摸着都感觉不到你的头发弹性,就和做的时候戴着套一样,严重影响快感!”

☆、087章 死亡亡通知书

这话也太没脸了,让人怎么接!

苏迷凉听得顾昊一有精神就敢和她说这样让人羞臊不已的话,当即就绷了小脸,起身往厨房走。

一路想着他昨天吐得要死要活的样子,她又有些小欣喜——能说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他的身体恢复了一些精力?

都成那样了,还调戏她,也就嘴巴上占点便宜,和他计较不起。

顾昊看她瞧都不瞧自己起身就往外走,那穿着睡衣的小身子为着表示羞恼和不屑,胸脯婷婷的,下巴也仰得老高,顿时被她这可爱的生气模样逗笑。

看她真的头也不回地一径到了厨房,他抬手揉了揉额头,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这么不禁逗,这样想着就抬手举着输液瓶,跟在她身后。

“医生是怎么交代的?你连口罩都敢不戴了?”顾昊一方面为看清她的表情丰富的小脸而喜悦,一方面总是觉得不妥当。

“昨天才开窗换了室内的空气,然后又全面消了毒——我这就戴上。”省得你看了心里不安分,苏迷凉咽下后半句话,抬手从消毒柜里取出清洗后的口罩戴上。

“这样啊,我说昨晚怎么睡得那么安稳,今天醒来这呼吸顺畅了很多。”顾昊接口道。

苏迷凉先把泡了一夜的砂锅内的中药熬上,然后开始烧面汤,倒了面粉在碗里,很细心地搅好了面糊,听他说睡得安稳,心里舒服很多。

抬手揭开锅盖,看看里边沸腾的水花,然后拧小了火,这才开始倒入面糊。

顾昊慵懒地斜倚着门侧打量她的动作,只见苏迷凉丝毫没有昨天的慌乱,一边倒着面糊一边用勺子轻轻地搅动锅内的食物,神色专注,好像没有发现他跟过来一样,就取了口罩挂在一侧耳朵上,夸张地吸吸鼻子,说道:

“咦,闻到食物的香味了,今天比昨天进步多了。”

苏迷凉看锅内的面汤煮熟了,就关了火。

取过白底青花的细瓷碗给他盛了,看看顾昊眼巴巴地做出揉肚子的动作,就又取了一只碗,把碗内的饭倒入另一只碗,复又倒回,这样一来一往了五六次,她才把饭端过去给他。

顾昊看她这样细致体贴,眼中含着温柔的笑意,抬手接过来,喝了一口细细品品,好像是喝了美味的琼浆玉露:

“好喝,好喝,从来不知道面汤还能煮的这么香,再给我盛一碗。”

苏迷凉看他喝完,接过碗并不给他盛饭,而且端了适才倒出的一碗中药,递给他。

顾昊不接,眼巴巴地看着那面汤锅。

苏迷凉有些不忍,却也怀疑他这是取悦自己的举动,当即就笑了宽慰道:

“别耍脾气,你的胃刚刚安分一点,别浪费了好时间,面汤虽然养胃,可营养不够,所以和昨天的程序一样,你清醒的时间不长,咱们要抓紧些。”

“昨天,后来——”顾昊想问他昏迷之后的情况,终究觉得昨天太过狼狈和内疚,说不出话。

“喝了有糖吃哦,快点!”苏迷凉那药递过去,手里捏了一颗糖果对他摇摇。

顾昊看她完全把他当成一个孩子来照顾,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看她并不曾着恼,也就笑了接过去,仰头灌入喉咙,然后朝她要奖赏。

苏迷凉把糖果剥了,送到他的口中。

顾昊苦涩的口腔瞬间被凉凉甜甜的味道充满。

“额——我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苏迷凉说。

顾昊点点头:“说。”

“你手上这个液体从头到尾都没有停过,我觉得让医生把点滴的速度调快一些,总是同样的药量,如果缩短输液的时间,你可能会休息得更好。”

苏迷凉抬手指指他挂在门框上边钩子上的输液瓶。

“嗯,我今天问问医生,天天这样躺着不能乱动,浑身骨头都是痛的。”顾昊赞成她的建议,说着忽然撩起衣襟低头看看,只见胃部到腹部之间的皮肤有隐隐发红的擦伤。

他纳闷不已。

“怎么了?”苏迷凉问,也探头看了一眼,顿时有些心虚地低了头,真的把他擦伤了?想到昨天一下午烧了三锅水给他擦拭身体,只想帮他退热,压根没有想过那么结实的肌肉的竟然能被她擦成这模样。

顾昊抬手摸摸,有些隐隐作痛。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顾昊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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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迷凉看他凝眉,知道他确实不适,少不得也撩起衣襟看看,果然看到一片红色擦痕。

正待细看,顾昊已经抬手按下了衣襟:“你是医生么?看什么看!”

苏迷凉本不想解释的,可是想到一会儿说不定医生查房的时候,他可能会问医生,那时候她再说就有点丢人了,当即就小声说:

“很痛么?”

顾昊看她那关切的视线,心里甜甜的,连忙摇摇头:“不痛不痛,就是一用力有些轻微的——额——不舒服。”

“这是——我弄的。”苏迷凉大眼睛扑闪扑闪地垂了眼睫。

顾昊转身要出厨房,听闻此言,往外拐的脚软了一下,回头:“你弄的?”

旋即想到昨天早上自己调戏她的时候,她说给他物理降温擦拭身体的时候,什么地方都见过,一副不怕他威胁的模样,顿时眼睛一转,低头端详她的神色,目光灼灼:

“你弄的,你竟然趁着爷昏迷的档口猥亵爷!”

“猥亵?”苏迷凉无语地眨眨眼,这家伙也太猥琐了,就顶嘴道,“爷,你是不是烧昏头了,听说过女人猥亵小男孩的,没有听说猥亵老男人;我看你现在眼珠儿转得贼溜溜模样,分明是在用言语猥亵我这样纯洁无知的女孩子。”

顾昊一瞪眼,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坏笑:“爷的言语怎么了?猥亵你的证据呢?

我这里可是有货真价实的证据,你这纯洁无知的女孩子,一定是瞧着爷我是个帅大叔,趁着我病弱的时候上下其手,把肚皮都给摸破了,啧啧,看这受伤的痕迹奇怪极了,不会是用你的小舌头添的吧。”

言罢,撩起衣襟看看,又得意地虚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瞧着苏迷凉被他气得跳脚的模样,好像他受伤的地方挂了个金牌一样骄傲。

苏迷凉险些被他的厚颜气晕,小脸憋得通红,半晌只好弱弱地说:

“谁和你狗一样喜欢舔人,是我昨天给你擦拭着物理降温,你的胃部硬硬的突突突跳,我担心你在昏迷中呕吐,遭遇危险,就给你这里按摩了几次,估计——是手里拿着热毛巾,用劲儿大了点,擦破了皮。”

顾昊看她被气得急了,解释的一番话说得气喘吁吁,连忙就抬手拉住她的手摇摇:“嘿嘿,逗你玩哪,辛苦你了,这两晚状态好都是因为有你在。”

苏迷凉看他专门因为自己戴上口罩和手套,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就任他握着小手了。

“我陪着你咱们先在房内转几圈活动一下,为一会儿吃饭做准备。”苏迷凉抬手扶着他的胳膊,一手取了挂在头顶的输液瓶高高地举着。

顾昊低头看着她:“昨天有没有吓到?”

苏迷凉看看他,摇摇头:“你做得很好,而且昨天的食物已经消化了,这说明只要有信心抵抗是有作用的,食物加上适度的锻炼,你的精神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身体康复靠得是自身的抵抗力,药物只是辅助,没道理因为营养和抗体能输送到身上,就不吃东西。”

顾昊没有说话,呕吐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他连想一想都觉得不舒服。

这些天他真是吐怕了,吐得几乎没有呼吸的时机,那是种有力没处使唤的无奈抑或是绝望。

“嗯,你说的对。”

顾昊沉声,那声音闷闷的,黑漆漆的寒眸里是看不到边的黯然。

当初和他一起送来的几个人都已经没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他,看看苏迷凉那活泼泼亮晶晶的眼睛,他觉得自己很卑鄙,明明知道这里很危险,可是还是想贪恋地多留她一会儿。

两个人默默地缓步走着,从门口走到窗边,再从窗边走向门口。

不过是十二步的距离,枯燥沉默的毫无风景的病房,他们却仿佛漫步在风景如画的龙岩山中,真的好希望这样的美好时刻能够无穷无尽的延续下去。

“你当初是不是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危险?”苏迷凉突然问。

“怎么?”顾昊问。

“你都不能避开么?”苏迷凉有些小怨尤。

“凉凉,我们是军人,只有向前冲,没有避开那一说。”顾昊神色郑重。

苏迷凉张张嘴闭上了,她没有反驳的理由。

“权力意味着强大的只配权,但更多的成分是责任!

面对尸体狼藉的重症区,身后是我的部下和战友,如果没有人带头对绝望的患者伸出援手,没有人带头去清理感染的无辜的死者,谁都怕死,那所有的地方很快都会成为病毒肆虐的地狱;

国家每年那么多的军费开支养活我们是为了什么?

我比很多因为救人感染而死的战友幸运的多,至少我现在还活着。”

顾昊的声音里满是挣扎和痛苦,那是一个作为上位者没有带好自己的兵的自责和愧悔。

苏迷凉知道她没有到过那么恐怖的人间地狱,她没有资格评论,她只能伸手拉住他紧握的拳头,安慰地对他笑笑:

“那些因为救人感染而死的战士,他们的后事——”

顾昊猛然一阵咳嗽,咳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他掩饰性地侧头压下泪水:

“都火化了,所有的英雄遗物都不准留下,生怕有病毒;

死亡通知书挤压了厚厚的一摞子,等着签署下发,可是现在是连死亡通知都无法及时送到家属手里,一切都只能等这次浩劫过去,才可能有下文;

一想到父母把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送到部队,最后竟然连儿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连一点留作念想的遗物都没有,我这心都憋得难受死了。”

苏迷凉想到上一世记得非典期间,对非典病人遗体处置有十分严格的规定,在医院死亡的要有医院开具的死亡通知书,由医院或家属签名,遗体在医院即进行整体消毒,几道密封手续后才能由专车运往指定的地点火化。

那些为救人而感染的战士,在交通瘫痪的状态下,怎么可能通知他们的家属?

自然是只能由所属部队的首长代替家属签名火化,想到通过顾昊之手签署的死亡通知书,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

“和平年代的军人,很多时候都是牺牲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这是时代的浩劫,也是军人的使命,不要太过自责,你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

苏迷凉觉得一切安慰的话语都有些软弱无力,这番话也说得干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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