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美。”梁列一个箭步挡住她的去路;同时伸手捉住她的手臂。
谈群美赫然退后的挣开他的碰触;就像他的手是火会将她灼伤一样。
他颓然的放下悬在半空中的手;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半晌后;他霍然开口;“我爱你。”
谈群美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气;双眼睁得老太;但视线却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模糊了起来。
“你骗人。”泪水不自觉的盈满眼眶;她以颤抖的声音摇头说。
“我爱你。”
“你爱的是杨洁芬;始终都是她。”
“我爱你。”
“你说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你只爱她。”
“我爱你。”
“结婚是为了孩子;而你甚至怀疑孩子不是你的。”她像自言自语般的;“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我说我爱你;你却说我爱的是你的钱;而你从来就不曾爱过我。”
泪水缓缓地滑下她脸颊;昭然若揭的指控着他的无情与她的伤痛;梁列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伸手将她紧紧地拥进怀中。
儿子在两人之间受到了挤压;不舒服的哭了起来;但他不想放开她;好似他这一放就会永远失去她一样。
“放手。”谈群美哭着在他怀中挣扎着。
“不。”他粗声拒绝。
“放手……”
“不。”
“儿子在哭……”
“不管;除非你肯嫁给我;除非你肯原谅我对你造成的伤害;除非你肯听我解释;否则我绝不放开你;绝不。”他的声音中除了惯有的霸道外;还带了丝恐惧。他抱紧她;完全不理会被他们夹在中间的儿子哭得有多凄惨。
“放手;放开我;你放开我!”谈群美再也忍不住地伸起一手捶打他;歇斯底里的大叫;泪水随着她激烈的动作掉得更快。
“你打吧;用力的打;把心里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他温柔的凝视着她;丝毫不在意她在他肩上、胸膛甚至于脸上的拳头。
“你可恶!混蛋!”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她声嘶力竭的朝他吼道;身体因哭泣而抖动不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开口求了你啊……”她泣不成声。
梁列紧紧的抱住她;她的泪水与哭声像利刃般刺人他心中。他心痛难耐地闭起眼;听见自己以暗痖的嗓音;不断低声说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谈群美在他怀里哭了长久;突然伸手坚定的推着他。
“放开我好吗?梁列。”她的声音因哭泣而沙哑。
他恳求的看着她摇头;紧抱着她的双手没有丝毫放松。
“孩子在哭。”
他低下头;看看哭得满脸通红的儿子;然后再抬起头看她。
“你必须先答应嫁给我。”
“梁列;别遇我。”她低下头;痛苦的说。
“那么;至少要听我解释。”他急促的说;“我并不是故意要那样伤害你;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听我解释。”
谈群美犹豫不决的看着他。她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还不能完全抚平他在她心里制造的创伤;旧伤未愈的她禁得起他再次灼伤害吗?不;如果他再一次伤害她的话;她会死;她一定会死。
“别拒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拜托。”
不字未出口便听到他艰涩暗痖的恳求;他的脸上虽未表现出来;然而她却可以感觉到环着她的他;因紧张而全身僵硬。
“拜托……”
他一而再的恳求软化了她坚定的拒绝意念;终于;头点了点。
梁列顿时松了一口气;缓缓松开她;同时退后一步。
既然她愿意听他解释;那么原谅他对她所造成的伤害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所以他想不必急于这一时跟她谈;先让辛苦工作一整天的她早点休息;同时开始建立他与儿子的亲子关系。
“你刚刚说工作很累;那么让我来帮儿子洗澡好吗?”他将期盼的目光移到儿子身上。
稍微松弛的情绪在一瞬间又紧绷起来;谈群美不由自主的抱紧儿子;退后一步。
梁列立刻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他操之过急了。
“我只是想帮忙;如果你担心我会愈帮愈忙的话;我在一旁看就好了。”没拆穿她的不安;他退后一步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防备的瞪者他半晌;确定他真无任何要与她抢儿子的意图后;她终于投使地放松高耸的肩背;抱着儿子朝浴室走去。
当然;梁列自是紧跟在后;并以神圣的目光全程看着她如何帮儿子洗澡、穿衣、包尿布;甚至喂奶和哄他睡觉。
原来带一个孩子是如此不简单的事;他这才知道过去一个半月来;她一个人带儿子有多辛苦;还好;他回来了。
“好了;你刚刚不是要我听你的解释吗?你现在可以说了。”终于将儿于哄睡;谈群美轻手轻脚的将房门关起;与他走到客厅中坐下。
“你累了一天要不要先休息?也许明天……”
“不必了;你说吧。”她想这事愈快解决愈好;否则即使让她去睡;悬着一颗心的她是怎么也不可能睡得着的。
“好吧。”看着平静的她;梁列点头说。
事实上;他也希望误会愈快解释清楚愈好;因为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抱她。而从刚刚看到她至今;他最想做的除了紧紧将她抱住之外;就是好好的爱她。
她的脸色太过苍白;眼神太过黯淡;表情太过紧绷;但他知道只要经过一场欢爱;这些都可改善。她的脸色会因与他亲热而变得红润;眼神会因欲望而炽热;而表情……他无法再想下去;因为他那儿已经开始按按欲动了。
谈群美静静地等着他开口解释;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都已经将她伤成这样了;她竟然还愿意听他解释;她应该做的是拿扫把将他赶出门去才对。可是她做不到;对他;她总是不由自主。
“你不是要说吗?”他的沉默让她忍不住开口。
“我在想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任何地;只要能说服我就够了。她想这样回答;但却什么也没说的闭紧嘴巴;安静地等他理出头绪。
“我是在证券公司遇见她的;其实与其说是碰巧遇见;不如说是她有计划的安排。”梁列开了口;接着便将杨洁芬有计划的接近与他忍不住好奇想知道她的目的;而与她虚与委蛇的经过详说出。
“我以为他们再怎么坏;顶多也只是再设个圈套从我身上骗钱花而已;没想到他们竟然想伤害你。”
说到这一点;染列忍不住握紧拳头;脸上表情亦在瞬间变得冷别无情。
“他们怀疑你知道当年的公款掏空案是他们所为;所以决定杀你灭口。”他的语调虽平缓;但不难看出正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意。
“他们计划制一场假车祸结束你的生命;我害怕阻止得了一次的阴谋伤害;阻止不了第二次、第三次……”他低头看着自己因握紧拳头而泛白的指节;继续往下说。
“我努力的想了一个晚上;想遍所有能保护你免于受伤害的方法。我请保镳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安全;想过跟你寸步不离;甚至把你送到国外藏起来;但是谁能保证这样做就绝对万无一失?”
谈群美被他语气中的绝望与恐惧震住;她从来都不知道他曾经如此的挣扎过——为了保护她;她还以为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泪水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你又怎么会陷人危险之中?所以我想了又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离开你。我知道你爱我;也知道以你的个性;在确定他们有罪之后;会想办法帮我洗刷当年入狱的罪名;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让你恨我是我惟一想得到阻止你为我涉险的办法;只是我没想到你会那么的伤心。当眼泪从你眼眶中流出来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痛;当你哭喊着要我留下;说你爱我时;我……”他声音瞬间沙哑得说不出话来。
心痛的感觉依然那么鲜明;让他光用想的便感觉全身战栗不已;他知道他当初究竟是如何狠下心来漠视一切的?
“对不起。”
啜泣声在屋内响起;梁列茫然的抬头;只见她不知何时已泪如雨下哭得双肩抖动个不停;还拼命的压着哭声。
“老天!”一个粗哑的低呼;他候然冲到她身边;用力的将她抱进己怀中;手指滑过她柔软的长发。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断的哭诉着。
“嘘;这句话该是我说的。”他抱紧她哑声;感觉喉咙像被什么梗住了一样。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对不起、对不“不要!”痛苦的低吼一声;梁列再也忍不住的用双手将她的脸挣了起来;狂烈而饥渴的吻住她。
她啜泣的迎向他;用力抱紧他;十指几乎要掐进他肩背的肌肉中。
他没有发现;也没有感觉;只是饥渴的吻着她;深深地探索着她的唇;然后慢慢地向下移到那高耸的浑圆。
她呻吟着;顶抖着迎接他所带给她的每一份悸动……当他终于狂野的占有她时;她感觉爱与激情同时在内爆炸;将她带向甜蜜的仙境;飘浮……
第十章
一个月后;法院开庭;杨洁芬和赵民良因罪证确凿而分别判七年和十五年有期徒刑;梁列的罪名也因而平反。
隔天;梁列与谈群美二度结婚;不同于第一次的公证结婚;他这回坚持要大宴宾客;让人见证他们俩的爱情。其中宴请之人;除了周妈、唐昕、公寓租户和在这次案件帮助他许多的侦探、法官和律师们外;大多数宾客皆为过去与他有生意往来的朋友们。
当然;这些人可不是他发帖子请来的;而是他们自个儿厚颜无耻地不请自来;而老婆大人觉得刚创业的他多些朋友总是好的;所以他只好勉强接受那些只懂得锦上添花的人的祝福。
梁列将一半资金抽出股票市场用以创业;当然;他有跟老婆报备过;他的“梁列商业顾问公司”于他们蜜月回来后的隔周成立;而上门的生意只能用络绎不绝四个字来形容。公司成立三个月后;成员立刻由工人的小公司扩张为十人;而忙碌的情况依旧。
不过不管工作如何的忙碌;下班后与休假的时间;任何人都别想打扰粱列;因为那是属于他老婆和孩子的时间;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管。
然而;他的意志虽然很坚定;却有个比任何人都心软的老婆;所以像今晚的情形也就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你在生气?”坐在车内;谈鲜美怯怯的瞄了身旁的阿娜答一眼;小声的问。
梁列没有应声;逢自开着车;他不是生气;只是觉得有些无奈与担心。像她这么心软、好说话;他担心有一天她被人卖了;可能都还会帮人数钱。
“梁列;你别生气啦;我发督下次绝对不会随便答应人家的要求了;好不好?”
他依然没有应声。发哲?她究竟知不知道同样的一句话;她已经说过几次了?
“老公……”
只有在求饶时会用这两个字叫他!“别这样啦;就算我求你帮忙;欠你个人情好不好?”她软语呢哝的哀求。
梁列忍不住瞥了她一眼;现在的她撒娇功夫真是一流。
见他终于有动静的转头看她;谈群美再接再厉的拉住他的手;边摇边讠か的说“好啦、好啦!”
“欠我一个人情?”他挑起一道眉。
“嗯。”她立刻用力的点头。
“我不要人情。”他摇头。
“那你要什么?”她愕然的问。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没有条件限制的事。”
谈群美顿时想起往事。她皱了皱眉;又想了一下;然后毅然决然的点头;“好。”反正把她捧在手心疼的他根本就不可能会为难她;她一点也不需要害怕。
‘好。”梁列满意的扬起微笑;“我要求的事就是;以后不准你再心软的答应别人的哀求;替他们求情叫我帮忙。”
“啊?”
“啊什么?”他将车准确的停进停车格内;将排档打进P的位置后;半转身与她面对面的叹口气。“你呀;我看哪天被人卖了都还会帮人数钱。”
“我哪有那么笨!”谈群美抗议。
“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还没有吗?”
“我哪有?”
“上回是谁哭着请我一定要帮忙;若不答应的话;对方一家人恐怕会集体自杀。结果呢?我下班后连饭都还没吃就忙着去解决人家的困难;而那急斋要我帮忙的人;好不愉快的在那边围炉、唱卡拉0K。”
“那……那是个意外。”
“意外?那好吧;上次不提;咱们来提上上一次好了。”
“老公……”谈群美求饶的叫道;她怎么会知道那些都是贪心不足的人?她是见他们一个个都哭得好可怜;而且人命关天不得不救呀。
梁列忍不住再叹口气;将她勾进怀中;低头亲吻她。
“老婆;你觉得你老公我是一个市侩、惟利是图的人吗?”抬起头;他与她额头相抵着问。
“当然不是。”她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
了解他之后;她才知道他对钱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而这当然跟他赚钱能力有关。事实上;她有点怀疑;他的前世可能是财神爷;否则哪有人像他一样;赚钱像开水龙头似的这么轻而易举?
“那么我是一个冷血无情、不管别人死活的人吗?”
“当然不是。”一顿;她怀疑的问“你干么这样问?”
“我是在告诉你;如果别人真的有困难;你老公我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而之所以反复无常的一会儿不接Case;一会儿又要接Case;也不是为了酬劳高低的问题;而是事有轻重缓急之分的缘故;知道吗?”
“啊?”
“又啊什么?”他坏心的咬了她鼻尖一下之后;才抬头道∫走吧;我们该下车去会会那个说快要三餐不济、锇死在街头;还有钱请我们到凯悦来吃饭的人了。”
谈群美愕然的看着他。
“还发呆!”他忍不住轻弹了她务尖一下;率先下车。
她慢慢地下车;一脸懊悔的看着他。
“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有仔细想过;只单看一面……”
“笨蛋;我又没怪你;干么露出这种表情?”他轻拍了她脸颊一下;然后将她的手拿起来勾在自己臂弯上。“走吧;累了一天是该吃些好东西来犒赏自己。今晚我们就好好的享受吧。“说完;他带着她走向有服务生等待的大门入口。
谈群美完全不能自已的看着他;任他带自己去天涯海角她都跟随。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爱他。
“老公。”
“嗯?”
“我……”爱你两个字未出口;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不长眠的人;猛然的撞了她一下。
她因挽君染列;所以只是颠了一下;并没有跌倒;倒是撞人的人一个立足不稳;摔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由装束与发型;看得出跌倒的是一个中年妇人;谈群美急忙放开梁列;弯身去搀扶那名妇人。哪知对方根本就不领情;一个甩手便将她伸出去的手给甩开。
谈群美有些傻眼;没想到会碰到一个这么不知好歹——呃;高傲的妇人;然而当那妇人站起身看到她时;顿时变得呆若木鸡;那妇人竟是她妈妈!*****从大门口那场意外后;谈群美便不时处在呆滞的情况下。梁列知道她在烦恼什么;不想开口左右她的决定。然而见她一整晚这样魂不守舍;趁着对面的凯子离他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开口;“要过去吗?”
谈群英看向他;一脸我可以吗的表情。
刚刚在大门口的时候;妈妈甚至于连一句话也不愿意跟她说;她这样贸然过去打招呼可以吗?他们早已向外言明与她断绝一切关系了。
“试一试吧;否则回家后你一定会怨死自己的。”说若;他轻叹了口气;“你的个性我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清楚?”
“你知道如果他们肯原谅我;重新认我这个女儿;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吗?”谈群美有种想哭的感觉。
“公司的生意可能会更兴隆吧。”梁列耸肩。
他当然想过一旦认了那对自私自利的岳父岳母后;自己和公司难免会成为他们向上攀爬的工具或棋子;但是只要老婆觉得幸福、快乐;他不介意偶尔让人利用一下。
“除了自作主张替你承接一些额外的案件外;他们可能还会要求你替他们牵线;认识所有可能对他们有帮助的人;甚至打着你的名号;做些不该做的事。这些你都不在乎吗?”
他摇头;一本正经的凝望着她;“我只要你快乐、幸福就够了。”
泪水在一瞬间盈满眼眶;谈群美喉咙发紧。
“我很快乐;也很幸福;真的。”她看着他哑声。
梁列微微一笑的起身;牵起她的手。“来吧。”
她知道他要带她到爸妈那里;因为不管她说自己现在有多快乐、多幸福;只要让他知道还有任何一件事能让她再多些快乐与幸福的话;不管如何他都会尽全力去做。
他对她的爱与付出让她觉得汗颜;为什么他可以不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