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与李贤想象的一样,都是充满了褒扬溢美之词,其中,还露骨地表示,兖州需要李贤这样的人才,只要过去,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曹军军校又失策了,谁也没想到李贤竟然还有这一手。
好嘛,你曹操不是要离间嘛,人家李贤根本就不看信,反而让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来念,这说明什么?说明李贤问心无愧。
书吏抑扬顿挫,将书信的内容一字一句地念出声来。
这一下,四周的军卒可全都听见了,就算李贤原本想投靠曹操,也决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
听罢书信,李贤忽而笑道:“儿郎们,告诉他们,孔使君待我们如何?”
胡庸脑筋难得活络了一次,他大呼出声:“恩重如山!”
四下里的军卒当即群起响应“恩重如山!”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李贤很是满意,“对,孔使君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又怎能见利忘义,背信弃义,啊呔,这位谁谁谁,你回去转告曹孟德,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如果他要是想让我做那无情无义之徒,我李贤只能说抱歉了,来人呐,送曹军使者离开!”
“喏!”
话音未落,十多名膀大臂圆的东莱军卒便涌上前来,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模样。
那曹军军校情知事情败露,当下也不坚持,只是干笑道:“李县尊不用客气,下官这就告退,这就告退!”
李贤冷哼一声,再不多言。
“来人呐,把曹孟德的书信快马加鞭送到都昌城,交到孔使君的手中,话不用多说,使君他明白”
“喏!”
安排妥当之后李贤方才哼着歌回到了营房。
事情解决的如此妥当,李贤自己都有些出乎意料,他没想到自己还是颇有急智的。
反正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倘若孔融还是其了猜忌之心,那李贤也毫无办法,只能静观其变。
曹操给李贤的书信,一日过后,终于递交到了孔融的手中,这时候,曹军刚刚运着粮秣离开。
将信上的内容仔仔细细看了几遍之后,孔融故作不屑,道:“此乃曹孟德离间之计也!”
“使君,李贤手握兵权,又负责招募流民事宜,一旦有变,北海危在旦夕呀,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还请使君早做防备”
孔融勃然大怒:“住口,李贤是我北海大将,之前若不是他领兵来援,都昌城早已经被管亥所破,尔等早已经沦为阶下囚!”
“使君三思!”
“休再胡言,我孔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李贤李维中不会作出背信弃义之事!”
话虽如此,可无人的时候,孔融闭目苦思,曹操的书信给他提了个醒,李贤在某些人眼中已经是一块香饽饽,只要得到他,北海国便可不战而下!
没了李贤这块坚实的屏障,仅靠都昌城内的几千郡兵,说什么也挡不住如狼似虎的各路豪强。
既然如此,那李贤的婚期也必须尽快提上日程了。
只有将李贤跟孔氏牢牢地牵绊在一起,其他人才会断绝窥视之心。
想到这里,孔融亲自书写了一封信笺,让军卒转交给李贤。
李贤看罢之后,自言自语道:“孔融这是想拉拢我,也罢,不管那姑娘是美是丑,我都接下了,真要是不合适,大不了日后休掉重娶就是了”。
对于“拉郎配”似的婚姻,李贤没有半点反感,这又不是后世里一夫一妻、自由恋爱的社会,这年头,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只要有能耐,便是娶三十六房小妾都不打紧。
眼下,李贤背靠孔融这棵大树,自然不可能因为婚姻的事情与他反目成仇。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孔融表达善意的一种方式,李贤若是拒绝了,只会让孔融难堪!
有道是,上官辞,不敢辞。
想到这里,李贤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到信中,然后又写了些谦恭的话,大概意思便是李贤没有亲人,这种婚姻大事还要劳烦孔融费心,对于这婚事,李贤本人没有任何意见,只要使君看着妥当,随时可以成亲。
李贤的这种态度让孔融疑心顿去,他大笑道:“好一个李贤李维中,嗯,不枉我如此信他!”
夷安县令李贤很快就要成亲了,这消息很快传扬开来,据说结亲的对象是孔氏族人。
曲阜孔氏为当世望族,李贤不过是一个寒门子弟罢了,能够与孔氏结亲,在他人看来却是李贤高攀了。
只有目光长远之人明白,这一次,其实不是李贤高攀,而是孔氏高攀了。
毕竟,待嫁的新娘只是孔氏远房,与掌权的孔融隔了好几倍的血亲。
用一个孔氏远房的姑娘来拉拢一员能文能武的大将,这买卖,怎么看怎么是有赚不赔!
趁着这由头,不少人开始琢磨,要不要把自家闺女送到李贤府上。
连孔使君都拉拢的人物,自家闺女便是做妾,似乎也不算是委屈了吧?
第153章 李贤成婚()
经过一段紧锣密鼓的筹备,在孔融的帮衬下,李贤完成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婚姻六礼。
一切都完成的格外顺畅,除了依旧没见到新娘的面目稍稍有些遗憾之外,其他的礼节对于李贤来说都新鲜的很。
当然了,期间,李贤少不得要好生宽慰一下李绣娘那颗受伤的心。
其实李绣娘也明白,她的身份注定不可能做李贤的大房,能够收做小妾,已经算是李贤格外宠爱了,她从不要求太多。
可只要一想到,马上就会有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要跟在李贤身边之后,李绣娘就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男人有占有欲,女人同样也有。
只要有可能,谁也不想跟他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李贤不在的时候,李绣娘哭了好久,可一旦李贤出现,她马上就会强作欢颜,她不想让李贤分心,她也知道,与孔氏结亲,对李贤以后的发展大有裨益。
能够跟在三郎身边已经是上天的恩惠了,又何必索求太多?
渐渐的,李绣娘想开了,每个晚上,只要李贤过来,她便会尽心服侍,哪怕是之前从未用过的房中术,她也会不顾羞涩,为李贤尝试。
李绣娘的想法,李贤大概猜出了几分,他不愿给出什么保证,他只会用实际行动来告诉绣娘,他李贤,不会放弃李绣娘。
孔融又找人选了个黄道吉日,也就是六月十六,这一天,宜祈福、嫁娶、出行、纳财、赴任,是难得的好日子。
汉朝的婚礼仪式很是简朴,不像后世里那么繁琐。
既不要挑盖头,也不要闹洞房。
夫妻“共牢而食,合卺而酳”就算完成了礼节,其后便可以携手入洞房。
婚服的颜色也不是大红大绿,而是端庄的玄色礼服,所谓玄色,其实就是黑中带红的颜色,按照五行的说法,玄色象征着天,是最神圣的色彩
婚礼,其实又叫昏礼,意为在黄昏中开始的礼节。
六月十六这一日的黄昏,在童男童女的陪伴下,李贤牵着新娘的手,穿着玄色服饰缓步迈入厅堂。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负责主礼的老者身着直裾,手捧布帛,悠扬地吟诵着赞辞。
李贤早已经得到过他人提点,知道接下来他需要完成“沃盥礼”,其实说白了,就是洗手,这象征着两位新人以清洁的身体和心灵进入到这场神圣的仪式当中。
洗手过后,李贤与新娘面对面正坐,这叫“对席礼”,象征着夫妻双方以后将在一起生活。
盘膝坐下之后,会有人取来牢房中的牢饭,让新人共食,这就是“同牢礼”,行完此礼过后,意味着夫妻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以后真正成为了一家人。
草草地吃了几口牢饭,马上有侍者将一个完整的葫芦切成两瓣,用一根红线拴着,葫芦里盛放着酒水,因为葫芦是苦的所盛的酒水也必定是苦酒,所以新人共饮合卺酒,象征着夫妻双方合二为一,永结同好,还寓意着夫妻同甘共苦。
喝完难以下咽的苦酒之后,李贤亲手将新娘发髻上的订婚信物“缨”解下,高举在空中,引得一片欢呼声,这象征着婚姻得到众人的认可,表示新娘已经入门,以后就是李家的人了。
接下来,李贤割下一缕长发,与新娘的长发一道用红丝带绑在一起,象征着两人牢牢结在一起,一生一世不分离。
最后一项,也就是拜堂了,一拜天地国亲师;二拜高堂,三是夫妻对拜。
完成这一系列礼节过后,李贤便牵着新娘的手,缓步迈入洞房。
没有红盖头,新娘脸上的羞涩的表情让李贤很是爱怜。
对方的模样看上去不超过十六岁,这在后世里,只怕还是个初中生呢。
该死的封建社会,李贤心中腹诽,他倒是想禽兽不如一次,可看到对方那稚嫩的模样,怎么也硬不下心肠。
这一晚,李贤搂着新娘,没有做任何事情。
翌日一早,李贤感觉自己的手臂一片湿润,循着来路,一路找寻,李贤发觉,新娘竟然哭了。
“娘子,哭什么?”
“夫君是嫌弃我吗?”
李贤大囧,“娘子这是哪里话,我疼你,怜你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你”。
“那你为何不碰我,我,我娘教过我的”,说道这里,新娘耷拉这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李贤大笑:“娘子莫急,昨日里是为夫累了,所以才没有碰你,今晚上,今晚上咱们试试如何?”
“嗯”,新娘把周公之礼当成了必须完成的重要任务。
李贤打了个哈欠,在新婚妻子的帮助下穿上衣物,临行之前,他捧着妻子的面颊,吻了一口,把孔黎羞的面目通红。
在李贤看来,孔黎更像是邻家小妹,她们一样的单纯,让人不忍伤害。
新婚燕尔,孔融特意给李贤放了五日的假,让他可以安心休息,陪陪妻子。
不过李贤可不是闲的住的人,这汉末既没有手机又没有互联网,想看本书,还得抱着竹简,注字逐行地看,很是费劲。
想出门逛逛,却又有顾虑,新婚第一天就出去乱逛的话,只怕会给人留下行为不佳的印象。
为此,李贤只好在院内乱转。
这处院落是孔融赏赐给李贤的,位置较好,占地近十亩,倒也配得上李贤的身份。
寻了个干净的位置做了会儿俯卧撑,又活动了一番筋骨,李贤还是决定去书房看看。
到了书房之后,李贤找了卷兵书,意兴阑珊地翻阅起来。
穿越至今,已经有两年多的光景了,李贤还是受不了没有标点符号的竖排字,可无奈大势如此,他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搞什么原创,那样的话,天下儒生的吐沫肯定会把李贤淹死。
看着看着,李贤竟是打起了瞌睡。
忽而,“吱嘎嘎”房门开了。
“夫君”,却是孔黎。
怯生生的孔黎依门相望,配上她那副娇嫩的面庞,实在是让人大生怜爱之意。
“嗯,娘子”
“该用膳了”
“好”
“夫君要读书?”
“是呀”
“待会妾身念给你听可好?”
李贤大喜,自家娘子还有这项技能?
“哈哈,那自然是极好的!”
红袖添香读书人,夜伴歌声不复眠!
有这样贴心的娘子,李贤预感到以后的日子里只怕会彻夜难免了。
第154章 黄巾来犯()
五日的假期很快过去了,李贤也快闲出病来。
这几日,登门拜访的宾客络绎不绝,门房收到的各色贺礼已经堆满了库房。人情来往,是古代联络关系的常用手段,李贤入乡随俗,不想搞什么幺蛾子,所以但凡是礼品,他都尽数收下,登记造册。
谁家给了什么样层次的礼物,以后还给他们就是了。
真要是一概不收,人家肯定会说李贤不识抬举。
这就是古代的风俗,与为官清廉与否毫无关系。
对李贤来讲,唯一的收获就是与孔黎的感情与日俱增。
在孔黎的一再要求下,李贤还是要了她的身子。
破瓜之痛,孔黎忍受了好几日,可她脸上却始终带着笑意。
李贤觉得身上又承担了一些责任,最起码,孔黎是真心待他的。这样的女子,谁能忍心伤害?
剧县,李贤不在的这些日子,流民营在徐庶的掌管下井然有序,来自青州的流民们似乎已经适应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在北海国境内,流民们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没错,就是安全感。
李贤订立的规矩虽然名目繁多,可那都是针对偷奸耍滑之徒的,对于真正的老实人,这些规矩,更像是护身符。
有起夜的流民发现,每天晚上,在营外都会有东莱军卒巡夜轮哨。
每当看到这些年轻的面庞,流民们便会觉得很是心安。
据说,一年之前,李贤就是带着这些军卒杀死了张饶,击退了管亥。
管亥那可是黄巾十大渠帅之一,地位比作乱青州、兖州的何仪等人要高出了一筹。
可那又怎样,还不是被李贤杀的丢盔卸甲?
不少人甚至开始后怕,如果管亥不是不知去向,而是加入了何仪的作乱军马,那青、兖两州又会乱成什么模样?
流民的数量在增加到一万六千人的数目之后便停滞不动了,在官道的卡口上,每日入境的流民不过几十人,而且有越来越少的迹象。
李贤明白,要么是流民南下的道路被截住了,要么便是黄巾卷土重来了。
无论哪一种,这都说明,一场战争很快就要来临。
没过多久,糜氏商队便派人递来密信,说一大股黄巾正往剧县而来,数目起码在一万开外。
李贤得知之后并不惊慌,在过去的一年里,马雍与于红樱的商队已经走遍了临近的每一个郡县,他们按照李贤的要求,把四周的地形地貌摸的极为透彻,然后绘制成图,全部交给李贤留存。
如果李贤愿意,他大可以提前出击设伏,打贼寇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主动出击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须得掌握详细的敌情。
又过了几个时辰,马雍的商队也递来的详细的情报,来犯的贼将名曰卞南,是卞喜的弟弟,卞喜率众与曹操纠缠,他却带着万余人马在青州逍遥快活。
一万名贼寇当中,能战之兵不过六千人,其余人马全都是裹挟的流民,连武器都简陋的很。
不过,如果没有详细的情报,若是官军乍然遇袭,倒是很可能吃上一个大亏。
将自己收获的情报快马加鞭告知孔融之后,李贤找到太史慈,商议对策。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太史慈麾下已经有兵马两千人,他按照李贤的练兵方式训练军卒,果然进展极快。
尤其是长枪兵,在太史慈看来,即便是对上寻常的郡兵,他麾下的兵卒都大有胜算。
当然了,比起李贤的东莱军,北海军无论是装备还是士气都大有不如。
此时,听闻贼将卞南率领万余兵马已经到了百里开外的地方,太史慈摩拳擦掌,嘴里道:“维中,你说怎么办,是主动出击还是固守待援?”
李贤“哈哈”一笑,道:“固守待援,子义,你觉得孔使君有兵马增援我们吗?”
太史慈尴尬地挠了挠头,“主动出击?那这剧县又该如何是好?”
李贤好整以暇地说道:“这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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