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皇后就在漳县”
“什么?你再说一遍”
“大汉伏皇后就在彰县”
“在漳县何处?”
“这,我也不知”
“彰县?好,很好,来人呐,放他下来,给他酒‘肉’,这几日莫让他饿死了”,县尉吩咐一声,忽而‘阴’沉的对着赵九笑了笑,“原本我想将你即刻处死的,但我却想让你知道,如果你敢撒谎,那么你一定会明白,有时候,活着反而是最大的痛苦!”
赵九冷不丁的打了个寒碜,从对方眼中,他只看到毫不掩饰的嗜血,以及杀戮。
统领能够成功吗?赵九闭上了眼睛,该做的,他都做了……
大步来到县衙,县尉蔡阳寻到县令,讲述今日之事。
“县尊,最近贼寇举动诡异,怕是有所图谋呀”。
县令陈造不以为意:“且让他们猖狂几日,曹公很快就要腾出手来,他们蹦跶的日子不多了”。
“曹使君已然下令,让我等严加盘问过往客商,不可放过嫌疑之人”
“天子已经去了青州,现在盘问还有什么意义?”
“适才郡兵抓到一名行脚商,形迹可疑”
“喔?可曾问出什么了?”
“是郭汜的人手”
陈造啐了一口,道:“贼子!”
“据说,曹使君有可能与郭汜联手”
“袁绍四世三公,称霸河北,与他联手便足以对付李贤,何必再与郭汜这等‘乱’臣贼子联络?”
蔡阳低声说道:“伏皇后可能就在兖州”。
陈造呆了片刻,急声道:“果真如此?”
“漳县地处要道,只要设立关卡,一定不会错过!”
“未向曹公请示便自作主张,只怕不妥呀“
“伏皇后所在的商队就在附近,若是再耽搁下去,说不定她们已经离开了”
“先斩后奏?”
“只能如此了reads;!”
“也罢,传令下去,但凡外乡人,无论是谁,一律查个仔细!”
“喏!”
青州,李贤以日行六十里的速度往徐州而行。
午时三刻,大军从微山湖畔经过,飞溅的‘浪’‘花’在阳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
转眼已是秋日了,湖畔的草木褪去了‘春’日的绿意,放眼间,一片萧瑟。
故地重游,李贤凭空多了几分感叹,数年之前,他只不过是一个盐丁而已,那时候的他,还在为如何在活下去而苦苦挣扎,现如今呢?
人马七万,还都是些杀过人的悍卒,官职更是连升数级,成了大汉朝响当当的实权人物,连天子就成功抢到了手中!
青州、徐州已然盛放不下李贤的雄心壮志了。
忽而,“哒哒哒”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传来。
李贤回首一望,是哨探的军卒。
怎么?
青州承平已久,贼寇绝迹,大军行了十多日也没有异常。
“报,使君!我伍人马在前方山下抓获九人,其中有六人手持利器,看样子非是良善。”
九个人?他们想干什么?李贤疑‘惑’起来:“有没有问出什么情况?”
“有三人说他们是附近的乡民,上山来采‘药’,而另外的人马却是附近一个李姓大户家的院丁”
“采‘药’?李姓家丁难道是来抓他们的?你在采‘药’人身上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哨探摊开手心,‘露’出一块金光闪烁的石子。
饶是李贤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所谓的草‘药’竟然是金子!
后世里没听说过微山湖畔有金矿呀,这金子从哪里来的?
“快去把那三个乡民带来”
哨探不敢怠慢,应诺离去。
没多久,三个壮硕的乡民便背着箩筐来到了李贤跟前。
李贤从箩筐里确实看到了不少的‘药’草,可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掂量了手中的金矿石,李贤问道:“这东西是你们在山上发现的吧?我是青州刺史李贤,你们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两个年纪轻的乡民眼前一亮,看样子他们也听说过李贤的名头,张张嘴,就想说些什么,可年长些的乡民却叹了口气,道“使君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草‘药’人,只不过是几箩筐‘药’草罢了,不值几个大钱。”
李贤摇了摇头,道:“几筐‘药’草应该还不值得李大官人大动干戈吧?”
中年乡民脸‘色’一变,这时候,另外两个少年叫道:“爹,李使君可不是那些草菅人命的昏官,若没有,咱们爷们早就饿死了,你就实话实说了吧,要不然那李佑定然不会放过我们的。”
中年乡民叹了口气,终于说道:“使君,小民有罪,适才欺瞒了你,没错,我们父子三人确实在山中发现了金石,只是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李家庄李佑的耳中,那李佑贪婪狠毒,派来的这几名走狗就是为了禁锢我们,好为他找矿的呀。”
金矿?
李贤心中一动,采‘药’的父子三人还可以纳为己用,可李佑的态度却实在不好琢磨。
李贤可不想在自己采取金矿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饿狼伺机以待。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只是如果就这么把那九名家丁杀了,说不得还得斩草除根,再去除掉李佑一族。
这么一来,势必要杀掉许多无辜的‘性’命。
饶是李贤穿越而来,见惯了书中杀伐果断的枭雄事迹,可真的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他却真的犹豫了,那都是活生生的‘性’命,是一个又一个的家庭,他的心肠没有狠到这种程度reads;。
迟疑之下,李贤只好把问题‘交’给采‘药’人:“那几个李家的家丁,往日里有没有为虎作伥?”
“有,他们讨要租子的时候,手黑,心狠,见到什么值钱就拿什么,我们村子的红儿就是被李佑强掳入府的”
这样说来,李佑确实有了地主恶霸的基本特征,有一群嚣张跋扈的家丁,甚至还有‘逼’良为妾,无视大汉律的前科劣迹。
如此种种,就是把李佑杀了,也绝不会有人喊冤,乡民只会拍手称快。
李贤深吸了口气,道:“把那九个人杀了吧,罪名是意图冲击官军,图谋不轨,予以当场格杀!”
对李贤的命令,军卒没有任何迟疑的执行了,“喏!”
在采‘药’三人组还在惊疑不定的时候,远处陡然传来一阵惨叫,却是青州军处死了李佑的家丁。
年轻的少年身体轻微的颤抖着,他没想到,李贤只是一句话便轻而易举地判定了九个人的生死。
原本对李佑家丁的怨恨、惧怕、愤怒之情都在瞬间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对李贤的恐惧。
一言定人生死,这就是高高在上的官儿吗?
相对比两个儿子的恐惧,中年男子显得镇定多了,他抱拳作揖,道:“不知使君有何吩咐,小民家中别无他人,只有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不知道能否堪用?”
男子这么说,意思无外乎有两点,第一,表明态度,愿意为李贤效力,第二,父子三人无牵无挂,不必有过多的顾虑。
李贤笑了起来,微山湖畔还真是藏龙卧虎,一个采‘药’人竟然就有这等‘洞’察人心的智慧,“也罢,且随着我到沛县一行吧。”
“喏!”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一路上,青州军行进的更加小心了。
胯下有良驹,家中有美‘女’,现在又要抢个金矿。
李贤自我陶醉了下,觉得古代越来越适合自己这个宅男了。
不用担心空气污染,不用考虑食物的来源,甚至不用忧虑计划生育,想生几个生几个,想找几个老婆就找几个老婆,这不是宅男梦寐以求的事情么……
一个时辰之后,李家庄李佑的府上陡然传出一声怒吼,隐隐约约地听得一人在愤怒地咆哮“贼子,我与你势不两立!”
午后,青州军抵达沛县。
还未入城,士绅乡民便出城十里相迎。
大汉天子呀!
有多久没有天子驾临沛县了?
要知道,沛县可是高祖刘邦的故乡!
至于兖州刺史曹‘操’,他也是沛国西部的谯县人氏,说起来,他与刘邦算是同乡,只不过,曹‘操’的名望显然无法与刘备媲美。
天子入沛县,要做得第一件事便是祭拜高祖。
四百多年前,高祖刘邦从泗水一个小小亭长起事,一路披荆斩棘,先入咸阳,灭秦,最终击败项羽,成为天下之主,其经历可谓传奇之至。
如今,大汉天子虽然式微,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在沛县百姓心中,大汉天子依旧是尊贵无比的象征。
为啥?因为汉朝历代的天子都对沛县轻徭薄赋,多次减免税赋,这样的天子,百姓自然很是爱戴。
刘协继位以来,虽然没来得及为沛县做什么,可是,百姓爱屋及乌之下,也对他颇有好感。
刘协不作为是因为‘奸’人掌权,如今,天子逃脱牢笼,想必,用不了多久便可以重振汉室
第482章 不知死活()
c_t;沛县百姓对刘协很是热情,他们跪伏在地,高呼“陛下”,有年纪大的老者弯着腰,涕泪‘交’加。'起舞电子书75txt。'。访问:。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刘协坐在四匹骏马拉乘的马车里,大为触动。
这便是大汉的子民,这便是刘协的臣民!
在长安、洛阳,刘协只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天子,满朝野,压根没有几个人把他当成一回事,可是,在沛县,乡民们却叩拜的真心实意。
高祖刘邦是从沛县走出的天子,他的子孙,骨子里流的便是沛县的血,因而,对于沛县百姓而言,他们甚至觉得天子刘氏是自家人……
真挚的感情让乡民们真情流‘露’reads;。
大汉动‘荡’太久了,黄巾之‘乱’,整个青州‘乱’成了一锅粥,沛县虽未遭遇太大匪患,却也差点惨遭不测,百姓希望出现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重振汉室,厘清四海。
被人信赖、被人重视的感觉让刘协心中燃起万丈豪情,他觉得自己可以为这些百姓做些什么。
道路两侧,沛县郡兵负责境警戒工作,在宽敞的官道上,四名高大健壮的旗手擎旗先行,刘协的车马紧随其后。
“诸位快快平身!”
刘协大声呼喝,可是,四周的乡民却置若罔闻,他们依旧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李贤见状,一时之间陷入沉思。
刘协深受爱戴,对于李贤来说是一件喜忧参半的事情。
百姓拥护,李贤“挟天子”这计策才能够妥善进行,可是,相对而言,日后李贤若想取而代之,只怕要耗费不小的代价。
真正的历史上,曹‘操’有生之年未曾改朝换代,怕的就是天下悠悠之口!
难道,李贤要重蹈曹‘操’覆辙?
思量间,众人一道入了县衙。
沛县县令、县尉如坐针毡,他们没想到百姓竟然如此热情。
百姓热情,自然讨好了天子,却也在同时得罪了刺史李贤。
李贤才是青州、徐州刺史呀,他掌权以来,取消了苛捐杂税,百姓的日子渐渐红火起来,若不是李贤,沛县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了。
百姓涕泪‘交’加,仿佛在李贤手中遭遇多少冤屈一样,这模样,难免令人遐想。
幸好,李贤并不是心‘胸’狭隘之辈。
进入正厅之后,刘协高居上首,李贤与董承分左右落座。
董承在兖州与刘协失散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追了上来。
兵马不多,但是,其情可鉴!
刘协念叨董承的好处,流‘露’出委以重任的意图,对此,李贤自然毫无异意。
天子孤身而来,身边总要有个亲信,否则的话,总会令人遐想。
于是,董承便成了卫将军。
刘协环顾四周,嘴里道:“李卿,我想在沛县盘桓几日,择一良辰吉日,祭拜高祖”。
“好,陛下只要选好了日子,剩下来的便‘交’给我吧”
刘协很是高兴:“如此,倒让李卿费心了”。
“份内事,何足挂齿?”
刘协心中暗道,若是天下臣子人人像李贤这般,何愁大汉不兴?
又寒暄了几句,众人便告辞离去。
名义上,刘协等人需要休息,不能耽搁太久,其实,却是沛县的县令、县尉急着去见李贤。
李贤离开县衙,刚在一家院落内盘膝坐下,没多久,便听得县令、县尉联袂而来的消息
“喔?让他们进来吧”
“喏!”
咚咚咚,一阵脚步声传来。
县令一揖到底,嘴里道:“我等拜见李使君”。
李贤没有托大,嘴里道:“起来吧,无须多礼”。
“谢使君”
“嗯,劳军的酒‘肉’、吃食你们可曾准备妥当了?”
“已经准备妥当,只等使君一声令下,便将他们送到城外”
“好,不用再等了,估计他们也等急了,把‘肉’食送出去吧”
“喏reads;!”
“嗯?你还有什么事情?”
“下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县尉缓缓道来:“下官之妻侄在微山湖畔采了些金石,想献给使君,还请使君笑纳”。
说罢,县尉拍了拍手,接着,便有两名男子抬着一只五十斤重的箱子出现了。
县尉闭目不语,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好东西,金子呀!
这一箱子,起码有数千贯!
李贤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微山湖也有金子?为何我之前从未听说过?“
县尉头冒冷汗,‘私’下开采金矿,按律当斩呀。
“请使君责罚,是我管教无方!”
李贤冷哼一声:“金矿是不是也有你的一份?”
县尉不敢扯谎,只是叩伏在地,道:“使君明察秋毫,小人不敢隐瞒!”
“哼,你那妻侄该不会是李佑吧?”
县尉大惊失‘色’:“使君也听过李佑的名头?”
“如雷贯耳呀”
李佑的所作所为,县尉一直心中有数,这一次,谁也没想到李贤竟然提起了他。
难道说,李佑有什么把柄握在李贤手中?
“李佑年幼无知,若有冒犯,还请使君莫要放在心上”
李贤哼了一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道理,你这个堂堂县尉还不知道吗?”
县尉哑然无语。
李贤又道:“李佑口碑极差,为富不仁,我正打算去寻他!”
去找李佑?
当然不是加深感情,十有**是因为作‘奸’犯科之事!
如果换成另外一人,县尉都可保证,对方不会触犯国法,可是,对于李佑,县尉真的不敢‘乱’说。
“胡福,我且问你,你在这沛县待了多久了?”
“四十年了”
“做了多久的县尉?”
“四年有余”
“大胆,我且问你,有没有中饱‘私’囊?”
胡福惊恐不已:“使君明鉴!”
“你去把李佑带到此处,这样以来,我便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了:”
胡福挣扎不已,搞了半天,李贤是想让他大义灭亲呀。
确实,放眼整个沛县,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比胡福更熟悉情况了。
只是,就这么将李佑卖了,显然有些不厚道。
“使君!”
“怎么,你不愿将他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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