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连颌首,有道是不知者不怪,如果新卒连军法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即便责罚他们,也肯定会有人口服心不服。
如今李贤要求新卒记下军纪,便可以杜绝上述情形出现。
得到众人肯定之后,李贤信心大增,自顾自地说道:“其二,老卒不得欺凌新卒,违者仗三十”。
老卒欺负新卒一向是军中传统,自古皆然,在其他军中,每段时间都会有新卒被老卒欺凌致死的消息传出。
李贤军中军纪严苛,老卒不敢闹得过分,所以这方面的恶习还好一些。
不过,真正明文规定下来,如今却还是第一次。
徐庶听罢之后大为欣赏,道:“如此以来,新卒必定尽心竭力,不敢辜负都尉厚望”。
李贤又道:“其三,新卒触犯军法者,与老卒同罪”。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只有新卒老卒一视同仁,才可以杜绝怨言出现。
这一条,众人又是颌首称赞。
李贤心中很是得意,这几条军规可是他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终于抛出了杀手锏:“每过半旬进行一次新卒大比武,获胜者,重赏”。
周仓眼睛一亮,这一条效果最好,有比较才会有进步。
各营军马之间明争暗斗的事情很多,只不过上头有李贤压制着,所以才没人敢闹出事来。
平素,这股愤懑的情绪无从宣泄,只能压抑着,可现在李贤提出新卒大比武,便给了大伙儿发泄的机会。
无论是神策军还是背嵬军都是一个整体,他们在李贤的熏陶下都有了集体荣誉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为了自家军马能够在大比武上涨面子,老卒肯定会尽心尽力的传授新卒经验,这样以来,李贤吩咐下来以老带新的计策便可以事半功倍!
“如何?约法四章,你们可有异意?”
“我等并无异意”
“嗯,从曹军手中缴获的战马还限制在那里,我打算另置一部骑军,不知道你们有何人选?”
北海郡不同与塞外,会骑马的汉子少之又少,李贤事先问讯过,军中骑过马的军卒竟然多是徐和麾下。
做黄巾的那段时间,徐和为了躲避官军厮杀,长期流窜各地,马匹作为极佳的代步工具自然是军卒的心头宝贝。
七千人马当中,‘抽’调出五六百名骑卒应当不在话下。
不过,李贤可不想让自己麾下的唯一一支骑军变成徐和的‘私’军。
骑卒,从装备到马匹,消耗的钱粮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样一支重金打造的部队自然还是要亲自掌握比较妥当。
只可惜,李贤自己的骑马水平都差劲的很,指望他去统领骑卒,只怕反而会画蛇添足。
骑卒的问题,拼拼凑凑总归不是问题,可骑将‘交’给谁呢?
周仓等人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唯有徐庶笑道:“都尉把一个人忘了,此人在辽东历练多年,又曾在公孙瓒麾下‘精’锐白马义从中担任军职,有他统领,都尉便可高枕无忧”。
李贤眼前一亮,他笑道:“赵云赵子龙?”
“不错!”
赵云的名字一出,帐内几人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理所应当的事情。
赵云为人虽然低调,可他一身的武艺众人都看在眼中。
单挑对阵,无论是周仓还是徐盛都不是赵云的对手!
胡庸也曾嚷嚷着要与赵云过招,最终连五十个回合都没能坚持下来,这还是赵云手下留情的情况。
如此猛将,又有指挥骑军的经验,自然是做骑将的最佳人选。
唯一的问题是,赵云会应允吗?
第226章 官人真是做大事的人()
c_t;赵云与周仓、徐盛都不一样,周仓有部众的牵绊,又欠着李贤几次人情,重信重诺的他明白,跟着李贤,大家都能有个好出路;徐盛呢,若不是李贤,他还在莒县受人欺压,徐母的病情也绝不会好转,活命之恩如同再造,在确定李贤绝非暴虐之人过后,徐盛便打定心思,此生这条‘性’命卖给李贤了……ww。
然而,赵云独来独往,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之前得了公孙瓒的军令前往平原郡报信,这已经算是偿还了公孙瓒的知遇之恩,后来,受了刘备的委托找寻李贤,这完全就是出于公义了。
从真正意义上讲,赵云不欠任何人的。
是走还是留,赵云有绝对的自由,也正是因为如此,李贤才一直没有谈论这个话题。
徐庶之所以留下,那是因为他从李贤身上看到了非同一般的东西,如若不然,侠客秉‘性’的徐庶徐元直又怎么会滞留至今?
有时候,只要秉‘性’相似,不需要过多的挽留。
该来的总归要来,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一众部将告辞之后,李贤亲自来到赵云的住处。
还未进‘门’,李贤就听到院内“噼里啪啦”的敲击声,这时,身旁的卫卒解释道:“赵将军在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练枪,风雨无阻”。
有恒心毅力者方能成大器,前世里,李贤最欠缺的就是毅力,所以事业始终不能如意,如今穿越而来,见到赵云这般苦练不辍,李贤颇为钦佩。
怪不得常山赵子龙所向披靡,只看人家这份毅力,就应该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吱嘎嘎”,推‘门’而入。
院内枪声立止,赵云收枪而立,调匀了气息过后,他才环顾望去,“赵云见过都尉”。
李贤笑道:“子龙何须客气,无论是在乐安国还是在昌平城,你都助我良多,我还没说一个谢字了”。
一番苦练,赵云额头不见半分汗迹,只听他谦逊地说道:“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都尉力除黄巾,也算是为民除害,我赵云能够出一份力,又算得了什么?”
李贤心道,与夏侯渊厮杀的时候,你赵云也是帮过我大忙的,那可不算是为民除害。
当然了,这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李贤是决然不会宣之于口的,他思虑一番过后,还是决定走迂回路线,道:“子龙这些时日在距城住的可还习惯?”
“粗鄙武夫罢了,哪有那么矫情,有劳都尉挂念了”
“天气转寒,子龙若有所需,尽管开口”
“多谢都尉,之前你给我的银钱还没有耗尽,无功受禄已经受之有愧了,哪里敢再劳烦都尉”
“怎么会是无功受禄?那银钱都是你杀敌应得的,我东莱军向来一视同仁,无论是将还是兵,只要上阵杀敌,人人有赏”
赵云笑了起来,并没有反驳。
李贤心道有戏,他隐晦地试探,赵云还算给面子,没有当场说出自己不是东莱军的事实!
火候到了,想到这里,李贤又问道:“听说子龙之前在辽东时曾经统领过白马义从?”
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赵云利落地应了下来:“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reads;。
李贤深吁了口气,道:“之前我从夏侯渊手中夺了一千多匹战马,现如今想组建一支骑军,可却苦于无人统领,不知子龙可否屈就?”
赵云目光炯炯,半晌之后方才说道:“都尉信我?”
“那是自然,若是信不过你,我又何必踏进这个‘门’?”
“那好,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试着‘操’练一番,若是不能合乎心意,都尉再另谋高就,如此可好?”
李贤大喜,只要赵云应诺下来,这事情就算成了。
至于一个月之后发生的事情,李贤只有脑子坏了才会挑出赵云的不是。
蜀汉堂堂的五虎上将,常山赵子龙呀,这可是做梦都想拥有的帮手!
李贤麾下,胡庸、周仓虽猛,可却只是将才,唯有徐盛可以独当一面,算得上是帅才,现如今,若是有了赵云,李贤才真的可以算是高枕无忧。(。’)
想想看,文有徐庶,武有赵云、徐盛、周仓、胡庸,虽说不能天下,所向披靡,起码在北海国这地界上已经是再无敌手了。
只要新招的数千军卒形成战力,坐拥一万五千兵马的李贤又何惧曹‘操’?
此时,在赵云院内,李贤眉飞‘色’舞,道:“子龙深谙骑军作战,若是连你都练不好骑卒,这天下又有谁能为我训好骑军?”
“都尉说笑了,天下能人何其多,我赵云连五百人以上的队伍都没指挥过,不敢胡吹大气”
“子龙无需自谦,我信得过你”
赵云笑了笑,并未多言。
当夜,李贤留在赵云家中,两人开怀畅饮。
赵云对李贤的博闻强记很是钦佩,而李贤对赵云更是欣赏有加,两人不知道喝光了多少酒水。
等到月挂正空的时候,李贤才打道回府reads;。
事必,甫一回到院落,李贤便看到糜缳拉长着脸,这姑‘奶’‘奶’怎么还没睡!李贤一身酒意当即去了七八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糜缳揪着李贤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还不是为了你!”
李贤干笑道:“我这不是有事要应酬嘛”。
“为了赵云赵子龙?”
“不错,我可没去喝‘花’酒”
“你敢!”
“不敢,绝不敢!”
“听说孔黎要来?”
李贤尴尬地颌首应道:“是,我在剧县长期驻守,北海相派人送来书信,说要把孔黎送来”。
“那我怎么办?”
“我向黎儿说明一切,她会待你如姐妹的”
“呸,谁是姐妹,谁要嫁你了!”
李贤打蛇随棍上,他拦着糜缳的腰肢,讪笑道:“当然是我的好缳儿了”。
“谁是你的缳儿?你不去找你的黎儿吗?”
“黎儿还小,你跟她吃的什么飞醋”
“小小年纪就已经是正妻了,不行,你把她休了才能娶我!”
“缳儿,我的好缳儿,黎儿并无过错,我怎么忍心休她?”
“那你是打算收我做妾?”
李贤连连摇头,他说道:“我已经想到了法子”。
糜缳惊咦不已:“喔?什么法子?”
“平妻,两头不分大小”
糜缳指着李贤的脑‘门’,怒斥道:“你个呆子想的什么馊主意?”
“怎么了?”李贤依旧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reads;。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升到都尉的!连大汉律都不知道!”
李贤茫然,道:“我真不知道”。
糜缳无语,解释起来:“《汉九律》中规定‘乱’妻妾位者,当责其罪,你是朝廷命官,自然不能例外”。
李贤皱起眉头,道:“那可如何是好?亏得我还以为自己想出了妙招”。
“蠢招才对”
李贤无奈,道:“难道就没有可行之策了?”
糜缳摇头,道:“没有”。
“那不是委屈你了吗?”
“我只要不嫁给你就不会委屈了”
“缳儿”,李贤说着情话,将糜缳拥入怀中。
糜缳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贴在李贤身边,道:“明天我就要回徐州了”。
“为什么这么快?”
“你的正妻来了,我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外人肯定要避嫌了”
“黎儿那里我去解释”
“算了吧,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
“你兄长哪里由我去说”
“我兄长可是打算把我嫁给刘备刘玄德做正妻的!”
李贤声音小了很多,显得底气不足:“我哪里不如刘备这个老头子了”。
“是呀,你样样都比他强,可是有一点,他能给的你却给不了”
“是地位吗?”
“是,刘备可以给我正妻的身份,你能给吗?”
李贤无语,这时候可不是后世里自由恋爱时期,做妾跟做妻是截然不同的。
妻子在法律地位上是远远高过于妾的,即便男子再宠爱小妾,可却也不能平白无故休掉妻子,这是大汉律不允许的。
“是,我是给不你正妻的地位,可我却不想看到你随那刘备四处流徙,丢了‘性’命”
真正的历史上,糜夫人可是死在长坂坡的,而大耳刘也说出了举世闻名话“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物”。
当然,这个时候,刘备还没来得及说出这句名言。
因而,糜缳大为不解:“什么‘乱’七八糟的?刘备不是在乐安国待的好好的吗?我跟了她又怎么会丢了‘性’命?”
李贤自然不能说自己穿越而来,他只能这样说道:“我听闻那刘备刻薄寡恩,他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物!”
糜缳勃然大怒,“好一个杀才,他果真说过这话?”
“那是自然!”李贤回答的斩钉截铁。
“好狗贼,我非要让他吃点苦头不可”
李贤大喜,看模样,糜缳应该不会嫁给刘备了。
然而,没等李贤‘露’出笑脸,糜缳又疑‘惑’地说道:“这该不会是你杜撰出来,故意气我的吧?”
李贤额头生汗,道:“当然不是,刘备此人惯会演戏,极善收买人心,为人伪善无比,等你与他接触一番就明白我所言非虚了”。
糜缳似信非信,道:“是吗?”
“句句属实,绝不敢妄言”
“好吧,我暂且信你一回,不过,我兄长怕是不会信你的,他们一‘门’心思想要攀上名‘门’,只怕,轻易不会改变主意”
李贤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道:“倘若你兄长真要‘逼’迫你,放心,一切由我为你作主”reads;。
“你怎么为我作主?”
“你等着瞧便是了”
糜缳重重颌首,道:“好,真要是有那一天,我必定会等着你!”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又说了会儿情话,糜缳便回房休息了。
李贤明白,倘若这时候他跟在糜缳身后,说不定就能将其拿下了,可是,出于对糜缳的尊重,他没有这么做。
即便李贤想‘女’人已经快想疯了,可他还是抑制住了冲动。
反正孔黎很快就要来了,到时候让她辛苦一番便是了。
其实,糜缳还不知道,李贤在外面还藏了一个李绣娘!
孔黎年纪尚幼,不能承受李贤的狂风暴雨,可李绣娘却可以让李贤尽兴!
这一次,李贤早已经派人偷偷将李绣娘接了过来,只等两日之后便可以鹊桥相会了。
翌日一早,糜缳带着护卫离开了,李贤足足送出了六里开外,方才打道回府。
这几日,东莱军上下也都猜出了糜缳‘女’扮男装的身份,所以众人倒没有太过惊讶。
招募新卒,组建骑军的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
自打赵云接下骑兵统领的差事之后,剧县外每日里都是尘烟滚滚,那是赵云在测试骑卒的马术。
根据骑卒马术的熟练程度,赵云会将其分配到不同的队列之中。
两天的时间过去,赵云总共遴选出六百名骑军,距离一千名的数额还差了四百名reads;。
对此,李贤没有丝毫催促的意思,他既然把这事情委托给了赵云,就表现出了充分的信赖。
同时,一批批铁甲从牟平运送过来,李贤的正兵营率先装备上了。
正兵营是李贤的嫡系中的嫡系,其他军卒虽然羡慕,却也挑不出‘毛’病。
如今,牟平每日可产铁矿五百斤,在匠工营的锻造下,这铁矿可以锻出三副铁甲。
一副铁甲的价值在五贯上下,而在战场上,他们往往是保命的绝佳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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