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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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圈里-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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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张也只能心里苦笑,他知道老田这回也是杀鸡敬猴,只是不知道这回事能不能善终,以老田的脾气怕是凶多吉少,不禁替黄铮刘浩俩人捏了把汗,没敢吱声。

    老田用眼睛瞪着这俩倒霉蛋,终于发彪了:“公司制度写的不清楚吗?啊!你们这第几回了,居然让赵总逮着了,啊!员工被抓一次扣十块,两次扣一百,三次怎么招你们知道吧,你们自己说吧。“

    看俩人都不吭声音,老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不说话啊?黄铮你可是我介绍来的,你也是半个老员工了,来了一年多了吧?”

    黄铮听到这儿,脸色极差,都换了七八种颜色了,最后把心一横心想大不了不干了,妈的不受这气,把头一抬:“都是我的错,田总您就看着处罚吧,我一个人担着,绝不让你难作,”居然一付康慨就义的模样。

    其他人都暗叹了口气,一付兔死狐悲的表情,却又同时暗暗说了句好样的!黄铮这小子是条汉子,又瞅瞅小刘,这小子又龟缩着脑袋,似在犹豫不决,到底还是没敢吱声,两人一比,谁怎么样一清二楚。

    “我看着办,我怎么看着办?你来这么长时间,工作没见你怎么做好,脾气见长啊!你看看门市老董,人家在门市口碑怎么那么好,还有依兴人家来了也没到一年,你看看怎么样,现在做客户部的技术支持,采购办的张处亲自点名要依兴上门服务,你们呢?啊!”

    依兴心里听的一惊,先是觉得有点惭愧,而后又想怎么这点儿事老田都知道,看来公司真是有张信息大网,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你做什么事总会有人知道,只是这老田也太不会做人了,当这么多人面损两个兄弟,让人还怎么干下去,比起我们曹总实在是差的太远了,“唉!”暗叹了口气。

    “要论技术,你比的过大张吗?论工作勤勤肯肯,你比的过老童吗?论服务态度你比的过依兴吗?那你干什么行?打游戏?联机打CS,赵总站你们俩背后看了好一会儿,你们俩还欧噢乱喊!挺行啊!”

    老董这回也是满脸通红,心想老田可真行啊!这还不把众人反感的予头把扔给我小依,大张了吗?这招可真够阴的!

    黄铮实在是实在是忍不住了,:“田总我是说我真的不愿再说什么了,我错了,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非要拉着小刘玩的,我知道这是第二次了,您有什么脾气冲我一个人发,确实辜负您平时的培养,您要开就把我开掉吧。”声音也是微微颤抖,情绪激动。

    “你也甭替谁扛什么责任,怎么回事我心里清楚,公司怎么处理要几个经理商量来订,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谁怎么回事我自然心里清楚…”

    晚上依兴推着破车回家,老董跟他一块儿取的车,他搂着依兴拍了拍肩膀,“小依,甭想太多,老田就脾气不好,赶在气头上。”

    “唉,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啊?”依兴问。

    “说来可气,昨天天有点阴啊,下午赵总到C座过来一趟,大概四点多吧,俩人正玩的爽呢,屋子里也挺暗。赵总一开灯,黄铮开口就骂,——谁他妈扔的闪光弹!”

    ……

    晚上依半靠在床头正看着《岳飞传》,家里电话响了。

    “喂,喂,一条啊?”

    “谁呀?喊你大爷!”

    “你奶奶的,我,老潘!要考试了你知不知道?”

    依兴心里一惊,“考试,什么考试,考什么?”

    “你小子一天净想什么?想葛铃哪?还有两天考试了,兄弟!

    “两……两天?”

    “记住了,考四门,一会儿到我这儿取考条来吧!还有这几科的白本复习题纲。”

    “噢,还好。”依兴舒了口气,好在还有复习题纲,对他们这种念大专的来说那是命根子啊!

    “你小子也瞎忙什么玩意,你多少天没上课了知道不,喂喂,说话,“原来依兴早已挂了电话,胯上野凤凰在黑灰的马路上狂飙而去……

    在三好街IT行业很多很多年轻人的学历普遍不高,读夜大的遍地都是,就依兴那个班上就有三个,也算是勤工俭学吧!

    两天后的早晨,天空有些阴暗,好在鬼天气预告只是说阴,没提有雨。操场是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全是些落地秀才,场面着实壮观,三三两两的凑成一堆,神密兮兮的交头接耳,而这许许多多的三三两两组合在一起让依兴想起了青年公园没有取缔前的狗市,买主和卖主加上三三两两的围观群众加上笼子里翻着白眼的哈巴狗。好一个大市场啊!居然还有开着奥迪来的,KAO服了!

    进考场的铃声响了,散落在每一个角落的人头不约而同的向一个方向涌去,潮水一般的汹涌,楼口前密密麻麻的一片模糊,你再也看不清谁高谁矮,分辨不出那一张脸的美丑,也看不清谁有钱谁是穷光蛋,因为看到的就像一堆堆的蝗虫。

    依兴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不也是只蝗虫吗?铃声响过之后你再也不是凡人,人世间的情欲不能再沾半点。如果动心,可悲的结局就会在你头上越收越紧,苦不堪言。依兴伸出手,摸了摸两口袋的弹药,苦笑。

    唉,考试……

    第五节注定了

    战场上,很多战士葡铺在由高至低的并不宽阔的地方,当冲锋号响起,依兴心中一片圣洁,心中默念:“阿里路亚,冲啊!”并不奇怪的,没有人冲,战士们也不知是怕死,还是守着千古不变的信条,死守着属于自己的一块阵地。

    站在阶梯的最后一层,由高至底放眼放去,啊,好一片波涛汹涌,气势雄浑的场面!壮观哪!

    不一会儿肃杀的气息由远及近。

    杀气,

    好大的杀气!

    初夏的爽朗和炙热,在瞬间烟消云散,很多敏感战士早已收起了利刀,依兴将自己的小宇宙提升到第八感来抗拒这肃杀之气,莫名的笼罩在自己头上。

    当然也有些平时到练不刻苦的战士,对这种杀气毫无所觉,依然如我。

    一刹那,一个绝世剑客飘然而至,脚下听不到一点声音。冷入心脾的眼神扫过众人,就像一头猎鹰,展翅于高高的寒空俯视草地上的猎物,又像是神在观望大地芸芸众生,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悲凉。

    “你,不要答了,出来。”

    “KAO,搞什么,最后一科了,帮个忙,不要这样好不好?”

    “少废话,赶快的,现在出来把卷子交了,不算你违纪。”

    一名平时训练不刻苦的战士就在众人兔死狐悲的目光中壮烈牺牲了,他的灵魂还留在自己死守的阵地,但尸体早已随着那白衣剑客飘然离开了屋子。

    每个人都松了口气,依兴听前桌的两人小声嘀咕,要运起全身功力才听的清。

    “那老哥儿不要命了,那可是巡考,逮着没戏。”

    “你不知道吗?那可是四大名捕里的无情。”

    “噢,原来是他,怪不得,死在他手里,也不算太冤。”

    依兴心里释然,不管怎么说今天终于见到一位传说中的人物了。心里默念:“老兄你安息吧,兄弟们会完成的你的遗愿,我们记得你的精神,会前赴后继的勇往直前,永不退缩,什么?你有遗愿?那是什么?噢,是你的墓志铭啊!好,我就在你的碑文上刻出来:请勿践踏草坪!至于你的名字就刻终生奉献在抗战第一线的小草吧!

    这丫的还挺大方!

    忽听前方有个用佛门武功梵音鸣唱:“你们还说话,不许交头接耳,挺大个人了,抄都不会抄,巡考来了还敢抄,让他逮着有好吗?…”

    “再有几个我也保不住你们,眼睛都尖着点,别老给我们监考上眼药。”

    众将士一声低呼,随又拿出大炼钢铁一百天的劲头,钻研那古巴比伦难懂的迷题…

    一小时后…

    身为战士的依兴,两兜的弹药业已告馨,于是眉头紧锁,苦苦思索对策,唉,娘的早知把书带来好了,条上这点东西不够哇…

    后悔不迭的他翻来覆去的估算着分数,不好办哪,及格线左右漂浮不定。只见前方的战士们依然如我,孜孜不倦,显然是军需充足,粮草多多,就像是美军的精良机械化部队,而我方只是土八路的小米加步枪,唉…

    百无聊赖的他想起了大航海时代的一幕,思绪随之跳跃在那出海远航之间,为了梦想,为了财富,扬帆向着茫茫大海向着未知的远方……那片航海家的热士,不论平民或贵族,为自己争取名利,探索,冒险,战争,血与火,财富与荣耀,交织成一幕幕震撼人心的历史场景…

    自己手中的瓷器,丝绸,东印度的香料宝石这属于东方的屠侈品如何运到地中海,难道要走那条经海路到达红海转战波斯旁,再由陆路运到地中海吗?不行,那巡考就像是奥斯曼土耳奇帝国的海上执法,随时会截断中亚商路,虽然东方的黄金也是贫乏的欧洲所渴望得到的东西,但正如恩格斯所说的葡萄牙人在非洲海岸,在印度及整个远东地区搜寻着黄金,黄金这两个字变成了驱使西班牙过远渡大洋的符咒……

    一颗璀璨的皇冠由直不罗驼海峡呼啸一般的飞过来,奇迹般地落到依兴的脚边。

    “难道还有空运?”依兴傻傻的盯着这飞来横福,“上天怜我,上天怜我,”一抬头看见大伟的竖起的中指,马上流着口水拣起来……

    五一放假通知单下来了,每人有三天的假期,家在外地的如回家可以多休一天。

    而苏婉终于答应和几个人一起去大青沟,而且不带什么朋友去,本该乐的跳到房顶上的依兴却皱着眉头拉长了一张脸,就像命运早已注定了,他不能去。

    四月二十九时,姥姥过世了。

    五月二日,出殡。

    他胳膊上带着黑黑的守孝沙,一张惨白的脸上没有第二种表情。

    灵车缓缓的开巡喧嚣的马路,母亲的泪痕也只是刚刚风干,望着车窗外的零零落落飘下的灰黄的纸钱,它们也许明天就会随着在街边的嘻闹声中烟消云散,前方的路啊,远的看不见尽头…

    在卧龙岗的火化房里,里面安详的躺着一位老人,看上去是那么的慈祥,就在遗体要被推走的一瞬间,本来早已干涸的泪水在母亲眼里夺眶而出。

    望着失声痛哭的母亲和平日里不苟言笑此时却紧紧抱住那早已冰冷的身体的男人们,一股悲凉涌上了心头,涌上了鼻尖。

    依兴和好友失约了,没有人怪他,尽管老周,九妹和苏婉的眼神中满是同情和怜悯。

    依兴何尝不想抛开这一切去追寻着属于自己的快乐。何尝不想尽情的挥洒诗情来羸得芳心,但此刻他不能。他是孝子,即使他不是个孝子此刻也要装成孝子,因为那是注定的…

    眼前的影像在那一瞬间定格,依兴脑子里仿佛出现了幻觉,自己置身在大青沟的沙山之下,冷冷清清的周围没有一个人。

    刚刚踩实一脚,稍一用力,脚底就松松的下滑,用力越大,陷得越深,下滑的也越在厉害,软软的细沙也不硌脚,也不让你磕拌,只是软软的抹去你的全部力气。你越是发疯它越是温柔,温柔的可恨之极。无奈只能叹息,放松自己的心,把脚底也放松,任它厮磨。

    脚印已像一条长不可及的绸带平静而飘逸地划下一条波动的曲线,曲线的一端紧系脚下。

    夕阳下的绵绵沙丘是无比伦比的美景,光与影以最流畅的线条流泻着分割着那单纯的色彩。远方站着老周,九妹,苏婉几个人的影子,在夕阳映衬下变得光鲜而抚媚。

    突然孩子的吵闹声也混在一起,那是孩子在向卧在病塌的姥姥撒娇的要糖糊芦,姥姥的病容没有掩盖慈祥的笑容,虚弱的声音是那么的平静…

    他自责,他奥悔,他无地自容,长大后这许多年又几回去看看。曾那么喜欢自己,曾那疼爱自己,却有那么体弱多病的亲人啊,这一刻,依兴泪流不止,声音由挫泣转为放声大哭。

    一个孩子哭的那么悲凉,为何要压抑自己的真实情感呢,还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触动你那早已被成长锁住的心灵。

    也许明天过去,天空,大地,你,,我,依如往昔吧……

    第六节境界

    天暗了,厚厚的棉花糖呼啸着扑过来,顷刻间将每个人的头顶封的严严实实。

    风起了,三好街院子里的那颗老胳膊老腿的老杨树随风摇晃,似乎不堪戏弄,却又沉默着不发一言的忍受。

    转眼已是九月天了,依兴望着窗外的天空,不发一言,乌云遮住了天空,遮住了人眼,遮盖了人们曾信仰的一切,它把一切变成了压抑,压抑在依兴烦乱的心中,忽如一夜寒风来,千户万户网络败,就这样,中国网络经济的冬天在夏日炎炎,令人压抑户的气候里提前到来了。一时间曾经的光环变成人们争相咒骂的笑柄,似乎谁不一起感叹一下就是和时代脱轨,

    “中国电子商务十年没戏。”

    “中国网站今年将横尸遍野,”

    “明天门户网站暴尸街头。”

    “风险投资早已转向”,在如此等等的喊打声中,一个个神话破灭了。尽管还有丁某人的“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样软弱的抵抗,但事实上人们已经放弃了曾经的信仰。随着纳斯达克的崩盘,那看起比古罗马帝国城墙还高涨的网络经济在一夜间灰飞烟灭,快的令人难以置信。

    依兴当然不会傻到去怀念什么,曾经的神话,他也不会去感叹什么舆论倒戈的速度,他明白人们的心理,你高高在上时,你是神话,人们便无比的景仰和崇拜。而你瞬间变的一无所有时,那些曾经崇拜和信仰过你的人群,便会不遗余力的嘲笑你,把你的失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

    按理依兴是该高兴的,他们小小的英雄客户部曾卖过不少HPSERVER给那些曾风光一时的战士们,现今连售后都甭管了。而且五个月前卖的有几台LH3000的服务器差了30%的尾款,干脆直接把机器拉了回来,擦吧擦吧,跟新的一样,天上掉下的羊腿啊,又肥又香。

    依兴此番的感慨,除了图死狐悲,还能说什么呢!

    老周这阵子可谓春风得意,从苏婉孙洋几个把精力放在客户上,他便成了门市销售的主力,而且秦姐也似乎有意的栽培他,有的零零散散的小客户也都让他接手。一时间忙的不亦乐乎。这个幸运儿这几个月业绩大放异彩,俨然成为门市的支柱之一,工资涨了不说,连奖金都比平时多了几倍,几天前大伙就琢磨着坑他一顿,老周也是满面春风满口答应,让人好不嫉妒。不声不响地,这家伙走到二楼,见依兴一脸茫然的望着窗外,一把搂了过来。

    老周这人向来搞恶,看了看依兴,又看了看窗台外沿的几堆鸽子屎,调笑道:“干嘛呢?瞧你流这么多口水,饿了吧,怕什么,这又没人,我早知道你好这一口,来,趁热。”

    依兴一把甩开他:“哥们儿,你不要闹了,没看我正合计晚上点什么,最好吃穷你,也罢,就给你留几张车票钱吧!”

    “哇,你有那么大胃吗,唉,你这两天怎么了,是不是这个月的来了?”

    “滚一边凉快去,哥们正烦着呢。”依兴没好气道。

    “怎么了,电信那单没中,郁闷了。”

    “大哥,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行不行,”他晃着大头抗议道。

    “那单可是块肥肉啊,虽然才十五六万,但是,只要中了…唉,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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