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起程吧!”
“是,皇上!”此刻,君臣之礼还是需要的,轩辕宏璃铠甲铮铮,单膝跪地,领旨。对于轩辕宏璃来说,虽然都是口谕,并为像落影那般真正形式上的领过旨,但是,作为天曜国晟王,理应如此。
“皇上,回了吧,郡主走远了!”小禄子看了看自个儿的主子,那叫一个望眼欲穿,回首又望了望那小到像蚂蚁的人马,轻叹一口气道。
“是啊,走远了!”轩辕宏铭迟迟不进宫门,直到身后的小禄子提醒他。
目送军队的离开,还有军队最前方的,那两两匹马拉得宽阔马车,简约大方,这是落影要求的。
她曾说这是去帮百姓解除水患救苦救难,弄一个金碧辉煌的马车不合适不说,指不定半路上还被山贼土匪给盯上了,被抢了去。
做人要低调啊!
可是一出城门,落影巨汗,被狠狠的雷了一把,看着眼前这幅光景,这还低调个毛线啊!
☆、百万百雄师震山威
清早的城门,迎来了它的第一批过路人。
城门大开,落影才出城门,就被震天的吼声惊道。怀里还未睡醒的乌金,不耐的往落影怀里拱了拱,翻了个身接着睡。
落影掀开车帘看到的便是这般壮观的场景,宽阔的宫道前方,似是十万雄狮般,雄纠纠气昂昂的龙虎骑分列官路两旁,右边的是龙骑,金钾金枪,白色高头大马,金色马面具罩头,金色的马鞍铮亮垠华。
左边完全一致的队形,却全都是红钾红枪,枣色高头大马,红色鬼面罩头,红色的马鞍洪亮鲜艳。
这就是传说中隐藏于迷踪深山的龙虎骑,轩辕宏璃训练出来的天下第一的骑兵队啊!
难怪昨晚隐隐听到规模宏大的铁蹄声、烈马嘶吼声、铠甲摩擦声,那繁复的声音中,还隐隐传来石山移动之声。那是整座大山被移开又再次合拢的声音,伴随着隐隐的地动,传了开去。
怕是,今早百姓大多家家门户紧闭的原因就是如此吧,在万人的沉默声中这条宫道走得尤为漫长,落影扫过每一位战士的脸,尽管那里不是金色鬼面就是红色鬼面,但是从那一双双黑而深邃的眼睛里,落影可以看到两个字,军威!
穿过犹如寂静无人的宫道一般的军队正中间,落影觉得尤为肃杀沉重,令人畏惧生寒却肃然起敬。
当马车和一众人终于穿过龙虎骑时,身后的战士们井然有序的动了,颜色不同想必是为了作战时的分工吧!
两队人马似乎遵循着什么阵法汇聚拢来,金红交叉却又十分和谐的组成了完整一支铁骑兵!
“你训练了一支好骑兵!”落影欣赏着身后这壮观的一幕,转过头对着轩辕宏璃道,这是由衷的赞扬。
“龙虎骑就该有龙虎精神,神如龙猛如虎。”轩辕宏璃作为主帅,作为龙虎骑的创建人,并为显现出骄傲的神色,声音沉稳严肃的答道。
相反,落影倒觉得她似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发现,啊!原来轩辕宏璃真的是一个将军,真的是那个百战百胜的杀神!
想起来,自从两人第一次真真意义上的相遇,就一直在掐,不吵架就是打架,没安生过几天!
“确实神如龙猛如虎!”落影第一次对着轩辕宏璃真心的笑了,赞许的点点头,放下了车帘。
也许是这小太过稀罕,也许是这小太过绚烂,轩辕宏璃只知道自己傻傻的盯着那早已放下的车帘良久回不过神来!
这一路上,别说小偷,就连强盗土匪都不敢靠近半分,看着浩浩荡荡的架势,威武的骑兵,谁人不胆寒,谁来谁找死嘛,这点还是心知肚明的!
一路人马来到小镇上,在一家小客栈里占时休整,军队原地休整。
众人围桌而坐,落影靠窗,窗外阳光金灿灿的,此时官道上气温已是相当的高了,落影方才上楼换回了一身男装,那劳什子女装拖拖拉拉的实在穿不惯!
蓝修芳早就将画收好,向着落影等四人走来,他的脑海里还想着父亲的话,“一定要找打他!”,父命难为,蓝修芳黑亮的眸子突然变得复杂,那里似乎正在绸缪着一件不为人知的秘事。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在下蓝修芳,幸会幸会。”蓝修芳上前向落影拱了拱手,袍上蓝光流转,墨发倾泻划过宽阔的肩膀,自然的垂在了胸前,芳华尽显,潋滟生辉。
蓝修芳位于天曜国三公子第二位,除了家族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武学大家,本身更是才华艳艳,唯一不足的就是他不会武,是个武学白痴。
不会武这在武学世家无疑是个致命伤,这关乎到以后是否接管尚麓山庄坐上庄主之位。
正在武林众人猜测万分的时候,这位大少爷突然离开了尚麓山庄,开始了他的游历之行,似是无心继承那所有武林人士关注的庄主之位,那可以号令武林的至尊之位。
蓝修芳身后走来了金万全,金万全一来便见阿芳突然如此一本正经的跟那个坏女人说话,有些不适应。
“诶···你干嘛突然变得文邹邹的,怪不适应的!”金万全拿胳膊肘捅了捅蓝修芳的腰侧。
“小全别闹,上次宫宴与郡主有些误会,今日一起向郡主赔个不是。”蓝修芳躲开金万全的攻击面带谦和礼貌之笑,眸子里一丝严厉却一闪而逝,快的连正望着他的金万全都没有发觉。
“赔不是?我又没什么对不起这个女人···这个郡主的!”金万全鼓鼓嘴,撇开脸还偷瞄了落影几眼。
可那女人从始至终都品着茶看向窗外,目光深远,不言不语,面目清冷,眼睛一眨不眨的,有时会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本郡主怎么不记得有什么误会?”正在蓝修芳又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落影突然转过了头,声音慵懒清冷的道。
“就是上次问你算不算个女人,那次···”蓝修芳一时愣怔,金万全抢着解释道,话才说到一半,却突然被蓝修芳拦了下来,蓝修芳已经沉了脸。
金万全才惊觉又说错了话,抬头看去,果然,落影美目微眯,寒光闪过,犹如冰刃飞来,金万全马上联想起宫宴那晚,那个叫薛玲楠的女人手被废了的画面,吓得缩了缩脖子。
再无多话,空气似乎随着落影的再次沉默而凝结。此人心思千变万化,无人能猜!
☆、细语胭脂,江细南女儿情
众人解决过午饭问题接着赶路,可是,有人死活不依了!
“下去!”落影声音清冷,一脚踏在车上一脚踹在金万全的脸上。
“不嘛!骑马好累人的,人家也要坐车!”不知道哪根筋儿搭错了,金万全两手死死的抠住车门两侧,一脚已经踏上马车,一脚还吊在半空中,死活要上去。
落影听着金万全发嗲的声音,掉下三条黑线,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更是狠命踩在了那圆圆的脸上。
金万全想躲开脸上那只小脚,可惜无奈,落影似乎更加坚持,小脚在他正太的萌脸上碾了又碾,但是,某人仍纹丝未动。
众人嘴角抽了抽,看着这场大太阳下的拉锯战,中午还是有些晒人的,咋们金贵的公子哥金万全大少爷就受不了了,本来在马背上颠簸了一整个上午,觉得屁股都快成三瓣的了,下午死活是不愿意骑马的。
“我下去吧!”七殇出声道。
“不行,你身上的伤还么痊愈。”落影依旧不放松脚力头也不回的道。
“那还是我下去吧。”绯儿实在看不过去了,准备起身。
“不行,你个女儿家身体怎受得了!”
“要不···”
“不行,子涵你更不行,全队人的健康都交给你了,你更要照顾好自己!”落影果断的打断沐子涵的话。
“其实···我只是想说,要不···再找辆马车来?”沐子涵抬起头,整了整月牙白的长袍袖摆。
“呃···那好吧!”落影点点头,金万全眸子暗了暗,扫了沐子涵一眼不再作声。
轩辕宏璃又找来了一辆马车,金万全愤愤的跳了进去,蓝修芳掀开幕帘,回头看了看前方的马车,那里面四人似乎像一个小团体,不许外人插足。
蓝修芳轻跃跳上了马车,脑海反复回忆落影清冷的眸子,那男装时清傲的模样一再与另一个身影重合,他猜想着两者是否会存在着一丝关联呢?!
看来,他有必要试探一下了,老头子一再催促,这么些年了,他却从未有过关于他的半点消息。现在似乎是一个机会,他不能错过。
金万全憋闷着,那个男人是谁,她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他才不想坐在这里与阿芳同车,越想越烦躁,看了看对面的蓝修芳,眼神飘忽,似乎在思考什么!
“阿芳,想什么呢?怎么感觉你今天总是心事重重的!”这家伙今天也是怪,话少的出奇,金万全用脚碰碰蓝修芳,问道。
“听说这越往南走,气候越是氤氲多雨多沼泽吧!这南下之旅怕是不会太过顺利吧!”蓝修芳并不搭理金万全,自言自语道。
“阿芳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个季节还不会太多雨水才是,而且南下富庶风景怡人,该是个好去处才是啊。”金万全不解的看着蓝修芳道。
掀开幕帘看了看车外,那遥远的天边有一片形状怪异的乌云,似是有什么越来越近了···
“出水青莲淡如烟,飘渺细雨针织连,一曲江南泊船曲,道尽多少细语胭。”
蓝修芳依旧不接话,轻吟着这首诗,怀里一物隐隐发出碧绿的幽光,诡异非常,蓝修芳感受着的波动,嘴角轻挑,久久注视着那墨色越来越浓的云,在人们还看不见的地方,已经肆意咆哮开来!
落影有些乏了,本想靠在车壁上小憩一会儿,醒来时却发现自己靠在绯儿的怀里,绯儿修长的手臂轻揽着她,另一只手还帮她打着扇。
那是她当初无意中得到的百骨扇,百骨扇与普通折扇不同,打扇儿出来的风都是温玉的,不会太凉不会太燥。并且它还有一点极为特别,是落影后来发现的,打开玉骨扇随意甩出去,它飞旋如飓风,竟可以斩断碗口粗的松树!
PS:“出水青莲淡如烟,飘渺细雨针织连,一曲江南泊船曲,道尽多少细语胭。”月月送上一首打油诗《细语胭脂》,是月月自己写的,本想找些描写江南的好诗句,但是找来找去发现都太过有名,月月不敢用,无法就自己编了,大家见谅啊!
☆、暗影之下的暗冽炎
一道暗影悄无声息的降落在皇宫大院之内,一针细锁的风刮过,御书房内的光影随之闪了闪,再无动静。
“怎么,还没死透?”低头批改奏章的轩辕宏铭,头都没抬对着空旷的大殿说道。
“属下该死!”幽静的大殿久久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确实该死,但是在死之前!朕还是想听一听你的说辞,说吧,这些天都到哪儿去了,长本事了,连暗卫都找不到你的人!”轩辕宏铭玩味儿的看着下首阴影下的暗卫之首冽炎。
轩辕宏铭隐忍着要发作,如果换做其他手下,这般无视皇明,别说让他在这御书房跪这么半天,早就一刀砍了他了,只是,冽炎不同···
轩辕宏铭其实还是很想发怒的,派他去跟着落影,有什么消息随时来报,他倒好出去了就没回来过,更别说带回什么有用的消息。
最近,他与落影接触频繁,越发觉得这女人谜一般,还有莫名其妙聚集在她周围的能人们,都让他惊起。要是冽炎早些来报,要是他早有准备,有些事就不会发生,就不会让他隐隐有种无法挽回的错觉。
“属下自出宫之后,便去了丞相府,隐藏在暗处,···”冽炎缓缓道来,将那晚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给皇上,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和波澜,死气沉沉。
“哦,按你的意思是,你发现郡主要进宫,想向我禀报,却半路被人拦截。”轩辕宏铭幽魅的凤眼轻挑,在光影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正是。”
“可知拦截之人是谁?”
“属下不知,属下只知道那些人功夫了得,套路诡异,属下一时不察中了他们的埋伏!被擒。”冽炎讲述着那天遇到的一群古怪之人。
“连你都无法看出他们的武功套路?”轩辕宏铭惊异了,冽炎是谁,从小习武,各门各派各个组织的武功套路他都清楚的很,就算是独门绝学他也略知一二,这次看来是遇到高人了。
“属下惭愧,没有看出!”
“那···你又是如何站在这里的?”轩辕宏铭鬼魅一笑,双臂支撑在龙案上站起身,上半身前倾,俯瞰着下首的冽炎问道。
“属下···是被人放出来的。”冽炎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放出来的?你要朕相信你这些鬼话?呵···只怕是已经养成自家的了吧!?”轩辕宏铭诡笑声更甚,只是这笑声让人感觉极其不舒服,听着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掐的生生喘不过气来!
“冽炎愿意以死明志。”冽炎沉默良久,御书房死一般的沉寂,最后,冽炎站起身,一把拔出了长剑,寒光闪过,声随刀落。
“不是就好!用不找死,死了朕就永远不知道你的衷心了。”轩辕宏铭早一步握住了利剑,弄内力震住了锋利的刀刃,才不至于废了自己的几根手指,倾近身低声道。
“谢皇上不杀之恩。”冽炎马上松了剑柄,看着那正涓涓流出的殷红的血,眸色深了深,‘嘭’一声跪地,磕头谢恩。
“冽炎,你跟着朕多少年了?”轩辕宏铭不去理会受伤的手,将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望着窗外被一丝乌云遮蔽的圆月,心里隐隐不安。
“从皇上学射箭开始,冽炎便一直跟随皇上,那年皇上8岁,现在算来十多年了!”
“是啊,这是多年来一直是你陪在朕的左右,就像真的影子一样。冽炎,郡主南下之行已有一日了,朕想派你去南下。”
“皇上的意思是?”
“朕心里隐有不安,怕她会出事。”可想而知这个她只得一定就是郡主吧。
冽炎进殿后第一次抬头看向皇上,那阴影下的侧脸,有着平时不曾出现过的焦躁不安与忧愁。
“属下定当全力保护郡主安危。”冽炎双手握拳单膝跪地道。
“不,不仅仅是保护他的安慰,我要你将她视作我,用你的生命护她周全,平安归来!”轩辕宏铭低首,暗影里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见他的眼闪耀着阴鸷的流光,却坚定不移,让人胆寒生畏。
“属下遵命。”冽炎没有任何怀疑,似乎轩辕宏铭的话就是神谕信仰。
“去吧。”轩辕宏铭转过身,一挥衣袖道。
“属下告退。”冽炎不在看轩辕宏铭。起身一个轻跃就消失在御书房的暗影之中了。
轩辕宏铭望着上首那一把金光微耀的龙椅,眸色一片黯然,朱红的薄唇轻启,“冽炎,活着回来!”
“呦,皇上,您怎么伤着手啦,快来人传太医!”小禄子端来参茶,一进门便见大殿中央的轩辕宏铭负手而立,鲜红的血湿了一片袍摆,刺得人眼生疼。
☆、被困困南陵之丘
夜幕慢慢降临,南下之路还在继续,只是那隐藏在黑夜之下的蠢蠢欲动的一抹,似乎靠的更近了。
落影等人行至一处名为南岭之丘的地方,他们沿着一条小路向前,两边多是土坡山丘,植被较多为一人多高的灌木;野草丰茂齐至人半腰。
“这山路太过颠簸,颠地我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落影抱怨道,她是真真不喜欢坐这马车,晕的厉害,又颠人。
“天气有变,所有人加快速度,争取赶往下个小镇落脚!”这时轩辕宏璃在外大声喊道。
瞬间,人马集体提速向前勇进,落影便觉这马车隐隐有加速的感觉,更是颠簸开了,怀里的乌金似乎不安的扭动着身子,躁动的用小爪子挠着落影的衣袖。
众人只以为,乌金是在马车内憋闷了一天,无聊的很,才这般耍小性子的。
“吱吱吱。”只是没一会儿,乌金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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