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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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第6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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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泽说,“刑部刘大人的手段谁不知道?陛下点名让刘大人出面,一定不是为了那几个部曲,单是部曲的话,由县里杖杀也就是了,说不定刘大人便是冲你兄弟去的!”

    徐惠的出身比韦泽好,至少不像韦泽,韦泽是以先朝犯妇的身份进入秦王府,然后再从宫婢做起。

    至少徐惠还属于良家之女,以往在贞观皇帝跟前,徐惠也比韦泽得宠,此时的纪国太妃才四十几岁,做了太妃也不忘在姐妹之间比较。

    她叹了口气,对徐惠道,“你这个兄弟也真不让人省事,哪像临川公主你看她多懂事!陛下已封她作长公主了,”

    徐惠道,“姐姐,你给出个主意,我如何才能救一救我兄弟呢!我不信这是他指使的,他只知道玩,一定是被屈枉了!”

    “屈枉他了吗?最好是屈枉了,不过我早想与你提个醒,你那个兄弟有些太招摇了!一个小内侍就敢在洛阳城中营建府第,而此时也不是先皇在世、妹妹得宠的时候了,眼下可是金徽天子!妹妹你以未生皇子的身份、还能居住在大安宫,已经是陛下开恩了,你可敢去求陛下?姐姐担心你不去还好,不然陛下震怒,恐怕连大安宫你也住不得了!”

    “那那我去求一求皇后娘娘可行?谁都知道皇后娘娘心很好的,”

    韦太妃口中“哧”了一声,对她道,“皇后不召见,你怎么去?这可不是以前了。我听说陛下因为你兄弟的事,在朝堂上发了雷霆之怒,皇后不向着皇帝还会向着你一个没生过孩子的太嫔?姐姐劝你凡事还是慎重些,万一搪突了,别再使陛下迁怒到大安宫。到时我们这些太妃们,自可出京到儿子封地上去,可你怎么办!”

    看着徐惠失了主张的样子,韦太妃叹气道,“兴许,当初你出宫去感业寺就好了,你兄弟也不致于因为有倚仗而放荡,也就不会有这样的灾祸了。”

    徐惠听了,忍不住哭了,“姐姐,我是不会出去的,我都抱了宁可给先皇殉生葬的心思,也不要出宫,像落叶那般飘零!”

    韦泽语气软了软,“唉,你去试试吧,不过皇后以前是瑶国夫人的时候,就敢折先皇的面子,你去撞撞运气吧”

    太极宫是长安城第一宫,有殿、阁、亭、馆三四十所,处处富丽堂皇。

    宫内有东海池、南海池、北海池三大片湖水,午后,柳玉如便带着姐妹几人在东海池上泛舟,傍晚时还游兴未尽。

    东海池位于太极宫北部,湖面开阔、湖水清澈,岸上亭台错落,南岸左边有凝阴阁,右边有望云亭,绿柳红廊,景致十分怡人。

    她们在游船上,顺风时能听到玄武门上禁军操练之声,但听起来也是隐隐约约的,可见太极宫规模有多大。自甘露殿往北,这里全部属于“后寝”。

    对于刚刚从东宫迁入太极宫的这些女人们来说,这里已经相当不错了。

    柳玉如也没有感觉到长生殿怎么低潮,她认为即便有一点点潮,也是由于临近三大海池的缘故。

    长生殿是她和皇帝二人的寝殿,华清宫、大明宫、太极宫里都有长生殿,长生殿专指帝、后的寝殿,而其他各妃都有自己的殿室。

    巨大的画舫上有太极宫宫妇摇船,船尾有二十名女乐手演奏丝竹之乐。

    东海池,水面上虽有因夏风而起的层层波浪,但船仍然很平稳。

    船上除了宫妇、乐工便是这姐妹几个人了,没有外人,她们一边玩,一边很自在地说话,也不像正式场合那样拘泥。

    贵妃谢金莲不知怎么的,又提到了她一直很烦心的事,谢金莲说自从一入宫,她就丢了三个最有力的帮手,一个是永宁坊管家高白,一个是菊儿,一个是雪莲。

    宫里面管事的都是宦官和女官,高白一家就不能进来了。

    “柳姐姐,我都有些力不从心了,心不够用。”

    其他人就笑谢贵妃小家子气,“管什么的宫官没有呢?还用你操心。”

    谢贵妃说,“这么大的院子,这么多的家当,这么多的人,每天这么多的开销,本妃又不能一时看遍各处,总有些不大放心!”

    有人取笑她道,“你没听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大唐的什么不是我们家的,难道每日都要你天南地北地看上一遍?”

    她们移船靠岸,发现岸上已经有人在等候她们了。

    来求见皇后的正是太嫔徐惠,徐惠没敢惊动皇后,就在岸上耐心地等她们玩够了上来,这才上前相见。

    令这些人惊讶的是,这位徐太嫔只有二十六、七岁,比丽蓝、苏殷还小,身边只跟着一老一少两名宫人。

    双方就在凝阴阁互相见礼,上一次出放太极宫宫人时,几位太妃都来求见过柳玉如等人,只有这位徐惠太嫔今天才头一次来,皇后知道她一定有事。

    按一位太嫔来说,徐惠年纪小到令皇后等人意外,她人如谢金莲,相貌和个头也相仿,虽然算不上多么令人过目不忘,但一开口,立刻让人感觉到她同谢金莲的不同。

    谢金莲原来只是牧场村一位村姑,肚子里没什么文墨,人是好人,但说话总是给人以酣直之态,有时还会讲出白字来。

    而徐惠则不同,一看便是饱读诗书的人,言谈极为得体。

    即便如此,徐惠同谢贵妃站在一起,在气质上已不可同日而语,她比不过谢金莲了。原因很清楚,两人一个是前朝之嫔、一个是本朝贵妃,心境早就不一样了。

    徐惠说到了她的异母兄弟,也就是在洛阳宫犯了事的徐韧。皇后这才第一次听说徐惠这个兄弟居然是太监,而且刚刚十一岁。

    人们大感惊讶,怎么充容的弟弟会做了太监,女子能够晋身为皇室充容、位列九嫔,家境总不致于差到要将兄弟送入宫中来谋生。

    徐惠不好意思地说,她的这个小兄弟是父亲晚年得子,侧室庶出,从小娇惯得不得了,因而要什么就得有什么,稍不如意便哭闹要挟。

    在徐韧八岁那年,有一次不知因为何事没如愿,徐韧便跑到府中的碾房里,自已把裤子一脱,掏出里面的小鸡与蛋蛋来,翘着脚、往碾盘沿儿上一搭,说再不答应,鸡和蛋蛋他就不要了。

    此时磨上的驴已套好了,仆人们正想干活,碾子上没有东西,但徐韧为了显示他的决心,将小鸡和蛋蛋恰好塞在碾砣下边。

    等徐老爷风风火火地一步跨进,徐韧扭头去看他爹,而驴子受惊跑起来一声惨叫,徐韧的全套宝贝就这么碎了。

    那一年,充容徐惠正得太宗皇帝喜爱,便向皇帝恳求,让她的废物兄弟进洛阳宫做了太监。

    太宗皇帝那年正宠徐充容,一句话,徐韧做了洛苑使。

    柳玉如从徐惠口中才得知了洛阳的案子,以及金徽皇帝针对此案气势汹汹的表态。人命关天,她不能做主,不过,柳皇后安慰徐太嫔道,

    “太嫔你心焦也没用,等陛下回宫后,我们姐妹看看形势和陛下的心情,然后插个功夫与你说说看。”

    徐惠听了心便安下一半,对皇后道,“我的这个兄弟倒是贪玩,每日扒开两眼就是斗鸡,我猜部曲伤人一定与他无关。”

    徐太嫔刚走,有内侍沿着回廊跑来,回禀说陛下回宫了。

    金徽皇帝回宫时本来心情很好,哪知一听徐惠来过,皇帝当时就有些不快,“是不是来求情的?这件案子我谁的面子也不给,非查个水落石出,依律严办!”

    皇帝在一家人单独相处时,很少说朕。

    皇后道,“陛下,你是在警告臣妾不要为徐太嫔说话,我们谁也没有应她什么,只说替她问问。”

    谢金莲问,“陛下这很不好放宽么?徐惠讲,她兄弟不会做坏事。”

    看到柳玉如对她使眼色不让再说,谢金莲才发现自己又搪突了。

    皇帝重重哼了一声道,“一个这么大点的太监、皇宫奴仆,却做到了洛苑使,有自己的府第、成群的私奴,圈地、害命胆子大到没边儿,他凭的什么?有多少出生入死、于国有功的军校都没有这样的特权!难道就凭他有个做充容的姐姐?”

    又指着大安宫的方向说道,“我才知道她才这点年纪,你们还夸她出口成章,居然还敢来求私情!”

    皇帝说,这件命案一定要深查!徐韧的府第哪儿来的,以十一岁的年纪到底圈了多少地,一个十一岁的小太监,洛阳宫禁卫营与他到底有什么勾联,甘心为他藏匿凶犯,禁卫徇私到底到了什么地步,一件件都算个总帐。

    皇后劝道,“陛下,此案查是要查,但前头有英国公处死府中六名部曲一事,陛下只打了英国公六杖。这次臣妾听徐太嫔的话音,好像在拿这两件事进行攀比,陛下要有个准备。”

    皇帝点头,这才推心置腹地对皇后道,“我不是盯在徐韧身上不放,而是担心有些人以十一岁大的徐韧作幌子、行圈地谋私之举,而让徐韧担责!我已授意刑部尚书刘德威亲自去查了。”

    他叹道,“均田之制,军国之根本,圈地之风已及于十几岁的太监,那么举国上下发展到了什么地步、连个底帐都不好查,令人觉也睡不好啊!”

    皇帝感慨完了,又无可奈何地对这些人说道,你们看看,养着这么多的妃嫔有什么好处?!谁家都有三亲两友,个个只知维护自家之私,我这个皇帝有多少家当也守不好!

第1222章 上去一刀() 
柳玉如笑问,“那么陛下,朝堂上就没有人向陛下提议充实后宫?”

    皇帝这才道,“御史台已经有人郑重提出来了,摆了一箩筐大道理,搬出了三皇五帝、周公孔子。这种事我不便决定,就由你来定吧,纳不纳列嫔、世妇以及往下的那些名堂,各置几人,什么入选条件、人多人少,全都由皇后说了算,我们内外有别。”

    贤妃问,“是不是那个萧翼提出来的?他那么大的年纪,还为老不尊。底下太监圈地、部曲杀人乱成一团,他拿着朝廷的俸禄,位列三品之尊,整天就拿着圣人之言提这种事!想让陛下身边也乱起来。”

    皇后对崔嫣使使眼色道,“陛下既然将权力交给我,我也不能专权,那就问问你们,要不要再给陛下纳些人?”

    崔嫣脱口说道,“不纳!这些人可不似我们与陛下相知相熟,她们只要进来,便是奔着好处来的,才不会顾虑陛下的龙体。”

    樊莺说,“我不管纳不纳世妇,反正不管谁,进来后敢惹到我不爽,我是一刻也不会给她留情面,上去就是一剑!”

    德妃说,“我上去便是一刀!”

    丽容说,“我也上去便是一刀!”

    谢贵妃说,“总之人太多了不好,真选上来的话,哪一个人的家世都要强过我,我要说愿意就是傻子!得白管多少饭!”

    金徽皇帝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道,“就说到这里,萧翼再提此事,我就有法子让他住嘴,朕要告诉他,朕的淑妃、德妃和容妃要拿刀砍他。”

    被他提到的三人立刻嚷起来,“拣软的欺负,怎么不拿皇后说事?”

    纳妃的事,柳玉如准备等着皇帝先提出来、她再试着往下砍的。

    现在御使台提出这件事来了,他非但未应允,还将选妃一事全权交到了自己手上来,如果柳玉如说不再添人,看样子皇帝也会同意。

    这就让皇后极为感动,脱口道,“陛下,礼法上有明例的事,总该遵循一些,但也不能过多,陛下你说过要陪臣妾八十年的,而今只过去了六年,我们要走的路还很多啊!”

    人君身陷后宫三千,最耗精力,因而短命的多。柳玉如说的含蓄但意思很明白了。皇帝道,“害已又害人的事,不纳了!”

    皇后心中甚慰,她料想因为选嫔一事有可能引发的不快居然没有发生。

    当晚,帝与后共宿于长生殿。

    柳玉如自鹞国公一案之后,接着又是争储、失诏,直至今日才见到皇帝,两人相拥着半宿情话,又半宿缠绵,细情不可尽述,只觉着心贴的更近了。

    皇帝对她说,“上次大理寺鹞国公身份一案、在谁看来永宁坊都有败家亡命的架势,但你和苏殷揣着一把小刀,还敢从黔州跑过来,朕永世不忘。如果有谁能赶上你们,你便替朕收下她。”

    辛丑日,六月二十八。

    鸿胪寺奏报,高丽国使臣到京递交国书,使者表达了盖苏文对大唐皇帝的无限尊敬之意,表示要世世称臣岁岁纳贡绝无反悔。

    壬寅日,六月二十九。

    吐蕃大首领松赞的使者到了,来人并非逻些城长驻长安的那个小整事,喻寒波充。可能松赞认为喻寒波充不够档次,专派了一名官职更高的使臣,由逻些城马不停蹄飞过来。

    使臣是大唐皇帝在西州时的老熟人——吐蕃丞相禄东赞。

    松赞在书信中说,“欣闻大唐天子重修公主佛堂,文成公主数次遥拜长安天子,催促臣修书一封以示感激之情。逻些城、长安乃是兄弟之都,以后我们更当视同一家之亲,大唐的敌人便是逻些城的敌人,任何人也不可能将我们分开!臣与公主谨祝大唐天子荣登宝位,并献礼品多少”

    皇帝对禄东赞道,“大首领的盛情堪比高山,朕同大首领手足之情日月可鉴,丞相亲至长安,便说明了一切!”

    禄东赞祝道,“臣自当日见到西州别驾,便看出他不是普通人物,如今再一见到陛下,神采依旧,神武犹胜当年!有陛下在,大唐贞观治世足可延续,四海来朝八方共服,这真是百姓之福!”

    金微皇帝说,“丞相回去后,可传朕语于公主和大首领,逻些城与长安不远万里,但在朕看来只有一步之遥,霞栖高岭雪莲盛,缘起文成兄弟亲,我们永不相负!”

    吐蕃丞相对大唐皇帝极为恭敬,又极力称赞皇帝的最后两句文采不凡意义深远,还专门同皇帝道,文成公主与大首领情深意笃,请大唐皇帝陛下放心。

    皇帝道,“朕还是鹞国公时,得知公主佛堂已有些残旧,因而提议王玄策去戒日国、请个懂行的来修,谁知他弄出那么大动静,将戒日王给请来了。”

    禄东赞连声说已知此事,然后像是猛然想起,又说到了另一件事。

    前不久,葱岭上的小勃律国偶尔骚扰长安西去的客商,吐蕃大首领得知后怒不可遏,他考虑大唐皇帝刚刚结束了龟兹战事,而且长安政务繁多,因而出兵替大唐教训了这个顽劣小国,并已使之驯服,不敢再给大唐滋事。

    皇帝大喜,连声说,还得说是朕的义兄,他既然出手镇服了小勃律,那么朕便省得出手了!

    当时,金徽皇帝又下旨给松赞准备金壶御酒三壶,托禄东赞带回去。

    底下的众臣人人听得出两人这番话的意思,松赞诚意与长安交好,此事不虚。但这也是有前提条件的,大唐皇帝得是金徽陛下。

    禄东赞临行,金徽皇帝再赐精绢两百匹。

    江夏王李道宗正是文成公主的父亲,当年公主出嫁时便是李道宗亲自去送的,那时大唐给文成公主随嫁了技艺百工、各类粮种、书籍,嫁妆不可谓不厚重。

    但文成公主在某一时,同样有过不快乐。

    上一次,王玄策去逻些城求兵,松赞只给了骑兵一千五百人,而这一次没等长安说话,松赞便主动出兵教训小勃律,在态度上的变化是很明显的。

    那么女儿在逻些城,再也不必江夏王担心牵挂了!

    这一次,逻些城表现这样好,金微皇帝赐绢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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