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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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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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待封乍见高峻,见他神气俊朗,目光深邃,定是个不凡的人物,年纪小自己一岁已是七品官员,有心结交。所以一路上也有说不完的话。二人到了村正家门口,高峻道,“哥哥你先在此等下,我去叫了我姐出来。”

    高尧与柳玉如到这边来,高畅看看那边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也不自在,所以一同跟过来。村正的媳妇见一下子来了三位天仙似的女子,以为是在做梦,待陈九媳妇说明,慢慢地才稳下心,又知道这位高大人是个有势有钱的主,忙着招待。

    高尧始终不离柳玉如左右,看柳玉如喜事将近,脸上更是时时有一层红晕浮现,更是惹人喜爱,于是对她说道,“柳姐姐,我高峻哥哥是个可怜的人,但是我知道我峻哥哥的心很好,我爹就是眼里只有我峻哥哥,一直把我峻哥哥当做自己的亲儿子看待,几乎忘了还有我这个女儿。不过也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嫂子了你以后要对我峻哥哥好一点哦!”

    柳玉如听这位模样伶俐的小姑娘一口一个“我峻哥哥”,当真是率真的可爱,心中对她有说不出的喜欢。

    高畅冷冷接道,“只怕他那种花花肠子,像头种驴似的,以后见了更好的,就把你这亲嫂子丢到九霄云外云了!”

    几人正说着,就听门外高峻说道,“死高畅,我什么时候也没惹过你,以前的事我做得就算再不齐整,又没弄到你的头上,一见面也总把姐姐二字挂在嘴上,何苦背后这样诋毁我!”说着,高峻由外一挑帘进来。脸上呈现着怒气。

    高畅在背后说人,被人家听个正着,脸上有点挂不住,硬着口气道,“我诋毁你?你连一家的妹子都敢下手,我怎么诋毁你了?你说没有弄到我的头上,你还想怎么弄我?我也得瞧得上你!”

    高峻本来是来叫高畅出去见郭待封的,谁知还没进屋就听了这些话,而且还是当了柳玉如和高尧的面,联想到见面后高畅阴阳怪气的已经有几回,禁不住一股火气腾地涌了上来。

    “你以为你是谁,我会瞧得上你?一个高家的大小姐,在长安竟然找不到婆家,被千里迢迢送到西州让人相看我牧场里牲口配种都不会这么费事当真是送不出门去了,连我大伯都不好意思出面弄不好还要倒贴!”

    高畅何曾受过这种羞辱,平时让苍蝇踢了也要大闹一番,又怎么能忍住高峻的奚落?当时一股怒气直冲房顶,顺手抄起身边的锡铸的烛台,朝着高峻迎面掷来。高峻没想到她一个柔弱女子,竟会这样敏捷,又加上正口若悬河快意诋毁她出气,根本没有提防,一下子被砸在脑门正中。一股火辣辣的痛感由脑门处传来,疼得他俯下身用手去捂,竟然发现流血了,指缝里粘粘的。

    而高畅还不算完,跳下床来,瞧见高峻的腰间别着的那把匕首,顺手抽了出来。柳玉如突见两人动手、高峻被砸,惊得忘了说话。高尧看见了,大声喊,“峻哥哥快走,她拿刀了。”

    高峻感觉到腰间的东西被人抽出,又听高尧一叫,吓得口里喊着“泼妇”,夺门而出,朝着院外跑去,高畅恨意不消,举了匕首在后面追。两个人在院子里一前一后绕了两个圈子,高峻看见了郭待封,叫着往他身后跑去。

    郭待封正在院门外边候着,突然看到高峻满脸是血地逃出,身后一位俊俏的女子举着刀在后边追,也是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多问,一步上前,伸手就抱住了高畅。

    高畅被人当胸抱住,挣了两下,反而越挣越紧。郭待封急切间只顾救人,两臂正抵在高畅的胸前,被高畅那两团软绵绵、又硬弹弹的东西触到,一时热血上涌,愣在那里,任凭高畅叫了几声,“你放开!”也是丝毫不觉。又听到对方叫了几声,才猛然醒悟放开了手。

    郭待封问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高峻擦着脸上的血道,“郭二哥,这就是我刚跟你说过的脾气好得很那个人,我给你叫来了,”又说,“我早说了我不能见我大姐姐的面,她一见我就发疯、她一发疯我就吃亏,这回你看到了,可不是我撒谎。”

    高畅猛听高峻这样说,又叫这人郭二哥,想起自己此次随了六叔到西州的目的,不禁认真地打量起郭待封来,见他一表人才,又兼刚才被人家死死地抱住,胸前私秘之处也被人家抱个完全,不禁脸热心跳,脸上浮现出一股小女儿态来。心说我这样凶蛮,不知人家看了会怎么想。

    郭待封一见,恍然大悟,笑道,“兄弟你果然没有说错,高小姐果然一副巾帼英雄模样,”只因郭待封自小就随父亲长年在外,西州又地近胡地,风气尚武,一看高小姐这样的表现,倒是大为欣赏,言语间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再细看高小姐眉眼,一时更是合心,心里就暗暗地认可了。

    高畅见高峻这个混帐被自己打得如此狼狈,又当面称自己姐姐,心中觉得不大落忍,一听郭公子说“兄弟你果然没有说错”,不知道这个混帐东西又背后讲究了自己什么,又把杏眼一瞪道,“你还要找打么?”

    高峻吓得一溜烟跑回屋里,对郭待封道,“人我给你带来了,二哥你要不像驯牲口一样地调理她,你就对不起我!”

    柳玉如从屋里追了出来,看到高峻额上的血已经不再流了,还是心疼地连抚带摩,高尧也跑出来道,“峻哥哥你是不是听了我的喊叫才跑的?”

    郭待封目不转睛地看着高畅,越看越是喜爱,而高畅被郭公子这么一看,倒像是有点手足无措,联想到刚才被人家那样抱住,心中更是不安。只听郭待封说,“高小姐可愿随在下去西州住上几日?”

    高畅红着脸道,“正要去的”

    高峻正好出来听到高畅的话,奚落道,“大姐你记着,提醒一下六叔,去的时候别忘了带上二斗红高粱米。”

    高畅闻言欲怒,看看郭公子在旁边,又忍住。高峻道,“我今天始信一物降一物,早该叫六叔把你送来。”

    这边闹够了,高、郭二人回来,见到去西州采购的马车已经回来。仆人们忙着披红挂绿,在宽敞处安锅垒灶。高峻叫人把冯征叫来道,“马上准备一下,今天你和杨丫头成亲。”冯征欣喜异常,飞跑了去通知杨雀儿。

    高慎行和郭孝恪见东西购回,正在忙着计划筹措。高慎行身为京中太祝,对婚庆之事正是拿手好戏。此刻写着高峻、柳玉如的婚书,一边指派媒人证人。郭大人说,“媒人就由我来做。”岳、陆两位牧监争着当证人。正说着,见高峻二人一起进来,高峻的额上似有血迹未擦净。高慎行问道,“是怎么回事?”

    高峻道,“是我大姐打得我。”

    高慎行面露喜色,“我说本来还想去问柳姑娘生辰,给你们算上一算,此为‘问名’,也就是将女子八字拿来算一下婚姻吉凶。如此看不必了。高峻你在此吉期,额中见红,乃是大吉之兆,将来新妇进门,定是百般和美、夫倡妇随、子息丰隆!”

    高峻嘟哝道,“这么说,高畅那个泼妇倒是我的贵人了!”看看众人并未听清,也就作罢,又听说有交河县县令刘文丞得知西州都督郭大人在牧场村,也带了手下骑马过来,小小的山村更是热闹异常。临时又加了冯征与杨丫头一对新人,大家又免不了一番忙碌。

    时间已到已时之末。

    按着高慎行大人的安排,高峻在高峪、郭待封陪同下,持了礼物去村正家报信,此一环节在婚礼中叫做“纳征”。都是什么东西呢?有玄纁(做为礼仪用的束帛)、俪皮(一对鹿皮)、银五十两。高峻手持一只打来的大雁,意为鸿雁传佳信。到了村正家,把东西放下,看到里面陈九媳妇、陈八媳妇、高尧等人正在将柳玉如打扮起来。高峻按着六叔的吩咐,把一条鲜艳的彩带系于柳玉如的头发上。但见柳玉如吉期在即,面若桃花,鬓发间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传来,高峻渐渐地有些看痴了。

    高尧俨然就是柳玉如的娘家人,拿了一根荆枝,在高峻的头上敲打着说道,“峻哥哥,过了今天,我家柳姐姐就是我嫂子了,你可不要想着欺负她,不然我会打你的你听清了没有?”

    “听清了,听清了,哥听清楚了!”

第25章 最牛婚书() 
这位高慎行大人,高峻的六叔,真不愧是个太祝,把高峻与柳玉如的婚礼按着规矩一板一眼地排演下来,让在场的各位也大开眼界。

    时间一进入午时,高峻就在傧相的陪伴下,拿了婚书再次到达村正的家中,婚书是高慎行亲笔所写:

    大唐西州交河郡柳中县牧场村男高峻、女柳玉如,今凭西州都督郭孝恪为媒、太常寺太祝高慎行为保、柳中县令莫少聪柳中牧监岳青鹤为证,双方缔亲,备到纳聘彩礼若干,所愿夫妻偕老,琴瑟和谐,今立婚书为用。贞观十七年十二月十九日(郭孝恪、高慎行、莫少聪、岳青鹤具名)

    这绝对是全西州最牛气哄哄的婚书。

    一到村正家大门口,就看到高尧、陈八媳妇、陈九媳妇三人,每人拿来了根荆条在大门前候着呢。六叔高慎行事先已经说过,这叫“下婿”,高峻得任凭她们抽打、戏弄而不能反抗。

    陈九媳妇先过来,对高峻道,“高大人,小女子要打你,你可不要怪罪,只因为这是必要走的过场,你暂且忍忍。”说着挥了荆条在高峻的腿上轻轻地抽了两下,并说,“高大人,想来小女子这辈子也只有今天敢打你了,你千千万万莫要怪下来。”

    旁边围了不少村民,闻言俱被陈九媳妇逗乐了,有人说,“我还没有见过做娘家人如此低声下气的,不如让他打你吧,更像。”陈九媳妇禁不住众人哄笑,将荆条一丢,捂着脸跑了。

    陈八媳妇自听柳玉如说了自家男人被高大人选去做了检草房的管事,对高大人就存着感激,知道自己丈夫今后的前程全系于这位新郎官一身。轮到她打高大人的时候也是手下留情,只是略微意思了几下就罢了手。

    高尧说,“峻哥哥。刚才我已打过你了,记着我说的话就行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家里人,就不打了。”说着就想放高峻进门。

    谁也没想到高畅忽然现出身来,从高尧的手中抢过荆条说,“太便宜了他”,叭地一声抽在高峻的背上,虽然隔了几层衣服,还是疼得高峻一抱肩膀。高峻央求道,“好姐姐,你不是家里人啊?真下得去手。”

    高畅说,“你这头犟驴,现在认得我!我问你,倒是烧好了哪柱香,柳家姐妹竟然会落到你这牲口的手里,真真是把一位如花似玉的好人儿给糟蹋了。”说着又是一抽,说道,“看你穿着官袍,人模狗样,你道我不知你是个什么东西,她们几个怕你,我却不怕”。说着又是一下,又说,“日后你敢朝三暮四、见新忘旧,看我不揭了你的驴皮!”说着又是一下,又说,“这是我替嫣妹妹打的”。

    高峻早听了六叔的嘱咐,也不敢反抗,虽然心里骂着,“你驴呀、狗地骂我,我却叫你姐,那你不是驴姐、狗姐,”但是不敢说出来。任高畅狠抽了七八下,还得陪着笑脸、姐、姐地叫个不停。

    旁边人说,“这才是娘家人的做派!”高尧抓了高畅的手道,“姐姐,饶了峻哥哥吧,先记着打,还有正事。”高畅才罢手。

    新娘梳妆打扮后,要迟迟不出门,直到新郎多次恳求方才起身。临出门前,村正夫妇代替娘家人将盖头蒙在柳玉如的头上,众人扶了她上车。这时又有好些村正的邻居、村人们把车围住,不让车走,这叫做“障车”,表示对新娘的惜别之情。随行的高峪知道该怎么办,掏出一把把的铜钱,分头散发,众人接了铜钱,这才让开了道路。

    到了家,高峻由车上将柳玉如抱了下来,在进入院子的大门口放了一架马鞍,新娘要跨过马鞍,才喻示着安稳。玉如的头被盖头蒙着,看不到脚下的东西。高峻牵了她的手,低声提醒她,顺利跨了过去。

    院子当中不知何时早已搭起了一座青布幔帐,叫做“青庐”,傧相引领着二人进到青庐里面,举行“交拜仪式”。男女嫁娶为阴阳相合,由此繁衍后代,故先拜昊天、地祗;新娘出嫁,就成了新郎家里的重要成员,故二拜新郎的长辈,六叔高慎行端坐在上边,接受了二人的礼拜;今后两人共同生活,要互相礼让、互相尊重,所以第三拜是两人相对礼拜,又称为“交拜”。

    三拜之后,高峻和柳玉如各手持“同心结”(中间扎有花扣的彩带)的一端,由高峻倒退着,牵引新郎进入新房。喻示二人从此同心协力、永不分离。

    又有傧相过来,拿剪刀在两人的头上各剪了一缕头发,拿了彩线系在一处,作为成亲的信物,称为“合髻”,走过了这个仪式,才可称做结发夫妻。

    之后是“同牢”,两人共同吃了供祭祀用的肉食。

    再后边是“合卺”(音仅),有人端过两瓢酒,让二人漱了口。盛酒的两只瓢,必须是用同一个葫芦剖开的两个,预示两人婚后要相亲相爱,小事要糊涂,不可由着性子、随口就说气话。

    走过了这些仪式,高峻就可以扶着新娘在床上坐好,称为“坐床”。新娘坐床的时候不许走动、不许说话,除了坐着什么也不能做。然后就是等喜宴过后,由新郎亲手揭下新娘头上的盖头,再摘下新娘头上的“缨”。撤去红烛,婚礼也就结束了。

    缨,是一种彩色的带子,唐朝的女子自订婚后就系于头上。因此,只要看到一个女子头上戴了“缨”,就说明人家已经订了婚了,媒人一看,就不再上门。而柳玉如头上的缨,则是高峻今天头一次去村正家时为她系在头上的。

    整个过程说起来也要一会,排演下来就不是一会儿的事了,直到正午时分,这一切才走完,等到把新娘送到房中,高峻已然是出了一身的汗。

    出来一看,原来在隔壁的院子里冯征与杨丫头也在进行着一模一样的过程。高峻这边进行得要早一点,就跑过去看。正好赶上“三拜”,正在这时,刘武也从家里赶到了,被几个牧子们推到正座上冒充了一把新郎的家里人。媒人当然是高峻莫属了。

    院外鞭炮齐鸣,院内“青庐”已经撤下,随之被仆人们摆了十多张桌子,灶上不断有新出锅的菜被源源不断地端了上来。在正屋的客厅中,摆了一张大桌,西州郭大人、高峻的六叔高慎行、柳中县令莫少聪、交河县令刘文丞、柳中牧岳青鹤、陆尚楼两位牧监,以及高峻、高峪、郭待封八人在大桌边坐下。此时酒菜已经端了上来。

    高慎行举杯说道,“小侄高峻大喜之日,有西州郭大人以及交河、柳中两县父母亲临,有岳、陆两位牧监到场,慎行感觉蓬荜生辉,面上有光。尤其是郭大人亲自为媒,更乃小侄之幸。慎行不胜感激!现在以薄酒一杯,替我五哥答谢各位的盛情喜庆之日,请各位大人与高某同饮此杯!”

    众人共饮之后,郭大人说道,“高峻贤侄年少有为,立志边缰,郭某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慎行老弟,在下一直视他是我的亲侄子。今天来此,原本只是来迎接你还有高畅那孩子,到达之后才知还有这桩喜事,只是我来的匆忙,并无准备,有些过意不去呀。”

    高峻知道,郭孝恪说的并非只是场面话,心头一热道,“郭叔叔,你对小侄的心意,小侄怎么会不知?有郭叔叔与六叔亲临,小侄只当是父母俱在,没有任何遗憾!请二位叔叔喝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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