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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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甜心-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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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再说了!”鄢天祐霍地站起来背对著她,他的心很乱,不想再听下去,更不想看到她无辜的表情。

    “天祐,相信我。”丁奕心感到好委屈。为何他要这样怀疑她?

    最后,鄢天祐选择扬长而去,因为他实在需要一个人好好的想一想!

    ***

    自从在病房里起了争执,鄢天祐就没再出现在丁奕心面前。

    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足足一个星期,不但没有去上学,更拒绝见任何人。

    几天后回到鄢家的丁奕心同样没有去上学,她留在家中养伤,虽然没有避不见人,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问及她与天祐发生了什么事,她总是不发一语,然后眼泪便忍不住掉了下来,害鄢家上下担心不已,却也爱莫能助,真不知道小俩口是在闹什么意见或情绪。

    丁奕心知道鄢天祐在躲她,他不想见她,他还是想不通吗?他是否仍在钻牛角尖,不肯相信她?

    两人明明只隔著一扇薄薄的门,奈何感觉却像是隔著一座山般遥不可及。她想见他,很想告诉他自己对他的爱,不希望他误会她,不要他继续生她的气……

    鄢天祐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知道丁奕心已经从医院回来了,天知道他有多想见她,想要看看她的伤是否完全好了?她还会痛吗?脸上是否有留下丑陋的疤痕?

    足足一个星期的思索,鄢天祐反覆想著他与丁奕心的关系,得出的结论是──

    没有结果!他既没信心可以获得丁奕心的爱,也没自信可以好好爱她!

    他总感觉丁奕心的爱并不单纯,相信或多或少都参杂了同情、怜悯的成分,还有强烈责任与使命感的驱使,在在都构成她爱他的因素吧!

    长期被鄢家上下寄予厚望,照顾他本是责无旁贷,日久生情也是理所当然,产生所谓的爱情实不足为奇。

    所以他绝对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她会不受到丝毫的影响。就连他自己也没有信心,可以百分百分清楚,自己对她到底是感情居多,还是爱情居多?

    这种复杂难懂的感情与心思,教他感到既气愤又难堪,既恼怒怨怪丁奕心,又生自己的闷气。

    再加上经过这次的事件后,他有了更深的体会与领悟,那就是──他是一个没有资格爱人的男人,像他这种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人,还能如何保护所爱的人,让她获得幸福?

    他明明只是个懦夫废物,还敢夸下海口逞英雄?!

    高傲的自尊心不容许接受丁奕心的怜悯施舍,强烈的自卑感又深觉配不上她,想要尽情去爱却自觉力不从心而裹足不前──这就是鄢天祐的矛盾与悲哀!
第六章
    人的联系靠的不是彼此的揣测忖度,心灵上的交流远远比不上言语行动来得直接有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很脆弱,如不肯坦诚面对,便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猜疑与误会。

    无论多远的距离或是多近的隔邻,多深厚的鸿沟还是多薄弱的阻碍,只要杵在原地不肯上前,两颗心便永远无法靠近。

    深谙这个道理的丁奕心此刻出现在鄢天祐房外,她鼓足勇气打开那扇大门,想要消除阻隔他们的间隙。

    鄢天祐面无表情地瞪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心情既复杂又激动,他不动声色地梭巡已然消肿的小脸,她所受的伤应该差不多痊愈了。

    在他冷漠凌厉的注视下,丁奕心胸口一紧,感到窒息难受,知道他仍在生气恼怒,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启齿,两人就这样站著,在不到五步的距离下对峙。

    “谁准许你进来了?!”鄢天祐摆出臭脸,明显不欢迎她。

    “天祐,你别再躲我了,好不好?”他不耐烦的嘴脸令丁奕心很难受。

    鄢天祐随便靠坐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双手环胸,发出一声冷笑。“我为什么要躲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你把自己关在房间内,阿姨她很担心。”她小声说著。

    “难道我心情不好,不想见人也不行吗?”他用力一瞪。

    罪魁祸首应该是她吧!“你生我的气不要紧,但别气坏自己的身体。”

    “我的事不用你管。”看见她这委曲求全的模样,鄢天祐便感到一肚子气,忿然别开脸,眼不见为净。

    丁奕心慌忙上前,轻扯住他的衣袖。“你别这样,让我们好好谈谈。”

    鄢天祐转过头对上她,用莫测高深的黑眸凝睇她,然后表情转为冷酷无情。“好,我们就来谈一下,反正我也想跟你说清楚。”

    有股很不好的预感,感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丁奕心焦急地抓紧他的手臂,抢先表白。“相信我,别否定我对你的感情,我并不是因为要报恩才与你在一起。”

    “不管你是基于什么心态都不再重要,事实如何也已经无所谓。”鄢天祐厌烦地甩开她的拉扯,一瞬也不瞬地睨著她,他不想拖泥带水的困斗下去。“我只想告诉你,我想得很清楚,我发现存在于我们之间的根本不是爱情,所以我们就当成什么也没发生过,回复以往的关系吧!”

    他说了什么?怎么她完全听不明白!愣了老半天,丁奕心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真的没半点……喜欢我吗?”

    “没错。”不管她是否深受打击,他没打算改变心意。

    只是一场误会吗?他们之间没有爱?这怎么可能?!“可是我喜欢你,我对你并不是兄妹之情,我是真心真意地爱著你。”

    她口口声声说爱,到底爱是什么?是同情怜悯,还是责任义务?她也只不过是在可怜施舍他!“你爱我什么?爱我这个孤独怪癖的鄢家少爷,爱我这个任性暴戾的恶霸,还是爱我这个可怜透顶的没用男人?”

    “你为何要这样贬低自己?”她从没如此想过啊!“每个人都有优缺点,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以条件来衡量,感情不是一向都没法子解释、没道理可言吗?!”

    “在你眼里,我是个可怜虫还是窝囊废?”她就是这样善良伟大,才让他倍感自卑自怜。“我不用你来同情。”

    “我没有。”她含泪摇头。

    她的楚楚委屈只是越发激起他的怒气攻心,鄢天祐终于把一直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怨怼发泄出来。“你就是有,你自许为一个圣女,总以保护者自居,你一直都在可怜我这个没用的男人,我实在受够了你的同情,你少瞧不起人,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离我远远的,不要再来烦我!”

    “我真的没有。”丁奕心快哭出来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态度一直惹怒他,她无意令他难堪。“我喜欢你,所以才想要待在你身边,我并没同情你的意思。”

    “我身为男人的尊严已经被你践踏殆尽,你就不要再剥夺我仅剩的自尊!”他有点歇斯底里地发出怒吼。

    两人之间彼此了解信任真的这么困难吗?是不可能彼此相信体谅,还是办不到坦诚接纳?

    心碎的泪水如断线珍珠,一颗一颗扑簌簌落下,丁奕心用模糊的水眸瞅住他,声音哽咽。“为什么你要误会我,故意曲解我的心意?”

    为什么要如此逼他?她的泪水会逼疯他的!

    鄢天祐硬下心肠,一把捉住她的臂膀。“好,我就让你证明给我看,你是不是可以无条件爱我,即使我一点也不爱你,只视你如同一个玩物。”

    不明所以的丁奕心被他拉著,还未领悟他的意思,人已经被他用力摔进床上。

    “我会让你看清楚,你氾滥过剩的同情心是如何把你自己害惨,把你的人生摧毁。”鄢天祐欺身压著她,飞快堵住她微张的小嘴,大掌肆意妄为。

    终于会意到他的企图,丁奕心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他那狠劲犹如一个陌生的男人,可怕得教她心寒。她知道他不但要毁了她的清白,他真正想要摧毁的是她的自尊,教她认清自己真正的心意,好知难而退。

    见她丝毫不抵抗,任由他侵略冒犯,鄢天祐的动作逐渐缓了下来,用急躁狂乱的黑瞳盯住她。“你不挣扎反抗吗?”

    她不能,不能伤害他,因为她是真的爱他。如果任凭他处置,可以稍微令他泄愤并相信她,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俘虏,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丁奕心闭上眼帘,紧咬下唇不出声,身体却止不住颤抖。

    “那么就别怪我无情,这是你自愿的,全是你自找的!”她的甘之如饴犹如火上加油,鄢天祐气得失去理智,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

    丁奕心的委曲求全无疑助长鄢天祐的无情掠夺,他狠下心肠,纵容自己埋下火种,即使最终会被燃烧至死,他也在所不惜……

    ***

    步入十二月份,一股寒流袭来,冬意明显深了。

    身穿黑色高领毛衣、长大衣的鄢天祐有说不出的颀长潇洒,略微白皙的肤色无损他的俊美,额前的浏海非常性格地率性散落,感觉有点颓废雅痞。

    应邀前往“玫瑰夫人”赴会,鄢天祐的目光飘向落地大玻璃窗的一隅,轻挑剑眉,有点犹豫不决。

    此时,一抹恬静安坐的倩影适时回头,朝他微笑颔首,鄢天祐才举步上前,脱下大衣放在空位上,然后大大方方在伊人对面坐下。

    “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有,是我早到。”

    客套一番后,鄢天祐招来侍者,点了饮料,然后正眼打量对方。

    这位骆氏的大小姐叫骆瞳,是个年轻貌美又精明能干的女强人。

    骆氏与鄢氏虽有合作,但不算频繁,严格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会面,所以鄢天祐对她没半点印象。

    她一头短发清爽俐落,淡妆下的五官标致出色,简单的丝质衬衫与羊毛外套大方得体,炯炯有神的大眼隐隐透露出智慧,感觉是个时尚亮丽又自信聪颖的美人。

    与此同时,骆瞳也默默注视著他,她没错过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优雅地跷起二郎腿,然后漫不经心地拢一拢黑发。他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地轻柔缓慢,而且她还注意到他并没有脱下黑色皮手套。

    “恕我唐突,要鄢公子抽空前来,希望没造成任何不便。”骆瞳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措词恰如其分。

    “不会。”鄢天祐的回答相当简短,静待她自动道明来意。

    “那么我就不浪费时间,容我直话直说。”她的个性爽朗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希望与你做个交易。”

    他仅扬一扬剑眉,以示疑问。

    “相信鄢氏也有听闻,最近有一间美商公司有意收购骆氏。”

    原来是这件事情。“也只是个传闻而已。”

    “事实上,他们早已著手筹备,近期内会有所行动。”根据骆瞳的可靠消息来源,他们年底前会出击。“与其眼睁睁看著骆氏易手,我情愿找其他家商誉良好又理念相近的财团投资骆氏,而与我们素有往来的鄢氏正好是个不错的选择。”

    果然快人快语,鄢天祐也不客套,直接点明他的期望。“所谓交易,付出与收益应该成正比。”

    骆瞳满欣赏他没有旁敲侧击、落落大方索取回报的举动,起码他不是一个攻于心计的奸诈小人!“骆家本身拥有骆氏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如果鄢氏肯收购百分之二十的股权,骆家愿意无条件把手上百分之十的股权转赠给鄢氏,换言之,两家昕拥有的股权相等,不过,行政上的运作与决策权将归骆家所有。”

    说真的,骆氏是间前景不错的公司,而骆瞳的管理能力更是有目共睹,绝对是一场有利可图的交易,只是──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交易,对鄢氏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骆家便有点赔本了。”鄢天祐不慌不忙地指出,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为了确保双方能长久保持和谐的合作关系,如果鄢家不嫌弃,我们希望两家能够结为姻亲。”脸上微微一红,骆瞳说得含蓄保守。

    鄢天祐随即饶富兴味地梭巡她,原来是打这种如意算盘,如果两家结为亲家,日后的合作自然是更上一层楼,不用再分彼此了!

    “鄢家就只有我还没娶妻,而骆家好像也只有骆小姐一位千金,言下之意就是你将会下嫁给我吧!”他代为说白。

    为了骆家,骆瞳早已有所觉悟,甘愿拿自己的终生幸福来当作筹码,幸而鄢天祐看起来是个不错的男人,到目前为止,她对他还算颇有好感。

    “实不相瞒,我找人调查过鄢氏,对于鄢公子的生活概况略知一二。”骆瞳有意无意瞄一眼他的皮手套暗示。“关于你一直没成家立室的原因,恕我自作聪明揣测,想必是你不想拖累别人的缘故吧!”

    诐说中心事,鄢天祐神色一凛,脸带不悦地嘲讽。“骆小姐满会说话,我们不妨坦白一点,事实上是我没有能力组织家庭、不能给女人幸福。”

    “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以鄢公子的优越条件,应是我们骆家高攀了。”骆瞳真心这样认为,虽然他的病需要格外悉心照顾,但并不足以影响他的个人魅力。

    “我不想委屈骆小姐,让你无谓牺牲掉自己的幸福。”鄢天祐拒绝。

    “其实鄢氏是我的个人首选,我并不觉得有任何的委屈,反倒有一件事令我十分在意。”她想要弄清楚一点。“请问你与丁奕心小姐是什么关系?”

    “调查报告里没有提到吗?”他一脸讥讽。

    “上司下属、亲人好友或是恋人情侣,无法界定。”所以才令她介意。

    “你以为是哪一种?”他不答反问。

    “如果你与丁小姐是一对,我不会介入你们之间,恕我冒昧提出这种要求,你就当我没说过今天这番话吧!”她清楚表明。“至于交易,还是可以成立的。”

    “床伴。”他猝然冒出这句话来。“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喔?!”骆瞳蓦地脸红耳热,虽然他露骨得有点过分、坦白得有点可恶,但只要他们两人不是恋人关系,她可以不介意。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不好色?

    “那么如果你没有意中人,又不讨厌我的话,我们可以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婚事则容后再决定。”骆瞳表现得落落大方,像谈论公事般条理分明。

    与她结婚吗?说不定这是个令丁奕心死心,让他们真正结束最好的方法!

    “收购投资方案原则上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还得经由股东商议讨论后才能做最后定案。”鄢天祐也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我明白,我会等你的好消息。”

    “至于我们的交往与婚事,基本上我接受,但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鄢天祐瞅住她的目光十分暧昧。“我不会要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

    言下之意,他会行使丈夫的权利,她得尽妻子的义务!

    会意过来的骆瞳又再次脸红,心跳不觉加速,这个男人真是直截了当,坦白得过火,可她发觉自己并无任何反感厌恶,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对于这种正常需求不必装纯情无知,故作扭捏。

    “我相信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们可以成为‘真正’的夫妻。”她并没有太大的抗拒。“不过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

    鄢天祐伸出大掌,示意她道来。

    “请你结束与丁小姐的关系,如果还有其他女人的话,也请你做个了断。”她可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丁奕心。“我希望能有一个专一的丈夫。”

    女人,没有一个不是醋坛子!鄢天祐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他颇有自知之明。“你大可放心,即使我想要花心,恐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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