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寒酸无助的农民工和犀利毒舌的媒体记者,白蓝天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和稳重,脸上没有半点波澜,永远的无悲无喜的平静。
“大伙儿,工地出事了,我们表示很遗憾,可是你们应该去找包工头赔偿和索要工钱,而不是在这里找同样受害的蓝天集团的麻烦。”郑宏远带着警察穿过人群挡在白蓝天的前面。
在警察们的解围下,终于让开看一条道,郑小佩拉着白蓝天就走。白蓝天伸手去拉若依,可是,若依却一动不动。
白若依也听说了工地出事的事情,虽然说主要负责的是建筑承包商,蓝天集团作为开发商是没有必要承担后果。可是,人命关天,在这个时候不是讨论谁负责的时候,而是抢救生命最为重要。
“若依,快点走,要不然他们会伤到你的,这些人都疯了。”白蓝天拖着白若依。
“爹地,你不能走,这些人是无辜的,爹地,我们去帮他们好不好?”白若依恳求的望着白蓝天,她相信爹地不会令她失望的,因为她从来都是对他有信心的。
可是这次,她又一次高估了白蓝天。
“这些人根本就是胡闹,害他们的人是承建商,不是我。依依,这个世界上值得同情的人和事太多,我不是菩萨,管不了。”白蓝天说的风轻云淡,甚至还有点讽刺和不屑。再说,他现在就是想要管,也是力不从心,公司就要倒闭了,他都一无所有了,拿什么去救济别人。
“可是,爹地,他们真的很可怜…。”白若依不是瞎子,她分得出善恶,眼前的这些人和路边装可怜的职业乞丐不一样,他们的眼睛放射的是真诚。
“依依,快点走啊!那些人已经疯了…”
被白蓝天死死拽住的若依回头看着失控的人群,那些农民工与警察殴打在一起。
郑小佩见状死死的拽住白蓝天,白蓝天又紧紧的拉着白若依的手。突然,有两个大汉抬着一只大桶站在白蓝天和白若的面前。
“蓝天哥,快点让开,汽油。”
白蓝天抓住白若依的手被郑小佩给甩开了,白若依坐倒在地上。白蓝天却在郑小佩和郑宏远的夹持下上了车。
提着油桶的两人朝着白蓝天的车子追去,白若依爬着过去抱着其中一个男人的大腿。
“死丫头…。”男人朝着白若依的肚子狠狠的踢,她忍着剧痛死死的抱着男人。
“依依,依依……”白蓝天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可是被郑郑小佩兄妹二人抱得死死的。
“妈的。”
其中一个急了,他打开油桶的盖子,一桶的汽油从白若依的头上往下淋,浑身都湿透,全是都是浓浓的汽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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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纸们,你们都潜水,村姑会误以为没人看文,心里很不安的,冒泡啊!
041 白若依险些被烧死(下)()
“依依,依依……放开我……。”
郑宏远没有放手,打开车门,将白蓝天丢进车里,锁上车门。
汽油流了一地,所有人都开始后退,离着湿湿的地面远远的。有些好心人想要过去劝阻,可是看着全身都是汽油的若依,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毕竟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世态炎凉,人情淡薄如纸,连自己最亲最爱的人都不管自己,更何况是路人。
面对死亡,白若依无助,孤独,害怕,浑身冰冷,不停的颤抖,嘴里不停的呢喃着白蓝天的名字。
“爹地,爹地……”
“白蓝天,你这个孬种,我数三声,你要是还不下车,我手里的打火机就掉下去了。”泼汽油的男人没想到白蓝天居然这么的不会怜香惜玉。
“宏远,开门,快点,我要去救若依,再不去她会死的。”白蓝天几乎疯了,他最爱的女人就要死在他的眼前了,他怎么能袖手旁观。
不管白蓝天是命令还是请求,郑宏远都没有打开车门,不是他狠心,而是他不能让白蓝天去冒险,不能让白家最后的血脉都死了。
“一……。”拿着打火机的汉子看着无动于衷的白蓝天,有点不耐烦了,大声的喊出一个数字。
白蓝天看着男人打开打火机的火苗,奋力的挣脱,大声的喊着。
“依依,依依…。放开我,放开我…。”
最少在这一刻,白蓝天是真心的愿意和白若依一起同生共死的。可是车门被郑宏远锁死了,无论白蓝天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二……”第二声的尾音拖得更长。
爬在地上的白若依看着车上挣扎的白蓝天,哭着大喊,她怕他听不见,用尽全力的大喊:“爹地,不要管我,你快走,快走啊!”
若依在白蓝天的眼中看到了舍不得,看到了心疼,有了这些,就够了。
“依依,依依…。放手啊,放开我……”白蓝天大声的咆哮。
郑宏远真的松手,也让郑小佩松手。
“你现在过去,不过是多增加一具尸体,那若依真的是白死了。”
郑小佩对着正在开车门的背影大声吼叫。
白蓝天正在开车门的手在听见郑小佩的话后僵住了……
“三…。”拿着打火机的男人再也没有耐心了,数完三声,大手就松开了,打火机旋转了几圈掉在地上。
“依依…。依依……。依依…。不……”
他的天使,他从小呵护的女人,他今生的至宝为了他死在自己的面前。
看着打火机往下掉,白蓝天撕心裂肺的大喊,可也只是喊喊,没有行动,终究他还是自私,还是怕死的。
眼见火苗即将引燃汽油,白若依看了一眼白蓝天,他怔怔的看着自己,表情是那么的痛苦,她知道,那痛苦的含义是因为爱她。
爹地,只要你爱我,就足够了。
爹地,能为你去死,我无怨无悔。
爹地,答应我,你一定要替我好好地活着。
爹地,为了你,我愿意飞蛾扑火,然后化成飞碟,看着你快乐的生活下去。
爹地,记得,你要稳稳的幸福哦!
就在所有人都捏住一把汗的时候,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冲向了白若依,他朝着快要燃起了的火苗死死的踩去,用力的踩,直到打火机粉身碎骨,大伙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弛子墨迅速的脱下外套裹住女人,白若依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弛子墨横腰抱起,在闻到白若依身上的汽油味时,弛子墨的眉宇极其的冷酷摄人。
女人,如果我迟到几秒钟,你就成为了灰炭,为什么每次遇到你,你都是在自残?
女人,如果不是我在蓝天集团出事后安排人暗中保护你,如果不是他们打电话给我,即使我有三头六臂也没有预知的本事能在你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出现啊?
白若依的狼狈,害怕,惊慌,落在弛子墨的眼里,心疼到不能呼吸了。
白蓝天,正式宣告,你没有资格保护这个女人,以后就由我来代劳。
众人奇怪为什么还没有听见爆炸声,纷纷的睁开了眼睛,眼前没有熊熊火焰,有的是一个迷死人魁梧的男人抱着一个被大衣紧紧包住的女人。
白若依睁开眼睛抬起头看着脸色并不好的男人,吧嗒吧嗒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为什么会是他?就在刚才她还在窃喜,一定是爹地在救她,从小最喜欢唯美的爱情剧,多少王子宁愿和心爱的公主同死,也不愿意看着爱人死去而苟活。
她的王子也奋不顾身的愿意与他同死,白若依感觉到了无比的幸福。
遗憾的是奋不顾身救她的男人不是心中的王子,却是路人。
白若依,你将一个三番两次帮助你救你的人当成了路人,是不是太…。
白若依,你也太无情了吧!
即使到了这一刻,白若依最先想到的人还是白蓝天。
爹地呢,不会有事吧?
还好,白蓝天没事,从若依的角度看,白蓝天是被郑小佩拽住了,所以他动不了,所以他没有来救她。实际上,郑小佩根本没有拽住白蓝天,是白蓝天自己没有勇气去救若依。
白蓝天也在看着若依,不过,他的目光很奇怪,没有喜悦,没有因为她没事而兴奋。那目光里有一种叫做嫉妒和怨恨的东西。
白蓝天嫉妒,嫉妒弛子墨比他勇敢。
白蓝天怨恨,怨恨白若依居然被陌生人抱住,还搂得那么紧没有丝毫的反抗。
依依,你的心,你的身体都是我的,怎么可以让其他的男人这么暧昧的抱着你?
有几个闹事的人看见白蓝天,就朝着车子奔过来,其中还有一名男子拿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不好,出事了!
郑宏远猛踩了一下油门,车子飞出去了。
白蓝天没有阻止,也没有叫喊,他的大手紧紧的握成拳。
白蓝天走了,闹事的人们就纷纷的将矛头指向了白若依。
眼看亮晃晃的匕首朝着弛子墨的背后刺来,白若依大喊一声:“小心!”
042 为她挡住所有的灾难()
尽管弛子墨反应够快,可是他一心想要保护怀里的人儿,弯曲着腰没法施展任何的动作,匕首狠狠的刺在他左手的臂膀上,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衬衣。
“啊!你的手。”白若依看着他手臂上红红一片吓得惊叫。
弛子墨并不在意,他稳稳地抱住若依,像是对待一件最珍贵的至宝,生害怕一不小心就弄伤了她,在确定她没事的时候,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你还好吧!”
“嗯!”有他的保护,白若依毫发无损。
“只要你没事就好!”弛子墨低头,可能是真的吓坏了,白若依老老实实的任由他抱在怀抱里,头不停在他的胸前摩擦,温软至极,因为害怕还没有缓过神的小脸皱成一团,弛子墨的心就像是被什么给揪住了,很疼。他完全忘记了手臂上的伤痛,稳稳的抱住她继续往前走。
白若依听着男人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有一种心动意乱的感觉。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后突然传来了救命的呼救声。白若依回头,只见刚才闹事的几个人正被两个黑衣人围住。
阿良用刚才刺弛子墨的匕首抵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脖子,冷飕飕的说了一句:“想活命吗?”
那些闹事的人们吓得腿都发软,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求饶。
阿良并没有对闹事的人下手,而是丢了一个黑袋子在地上,他收起匕首蹲下,拉开袋子的拉链,里面全是红红的**头像。
怎么回事?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些钱是给工地受害人的,你们负责去处理,请问,够吗?。”
原来是好人,在场的农民工都纷纷跪下谢恩。
“记住,救你们的人她的名字叫做白若依!”阿良转达了弛子墨的意思。
“我们记住了,我们的大恩人是白若依,谢谢,谢谢!”
有了这些钱,医院等着做手术的,还有没钱下葬的,没钱读书的,都能得到解决。
所以,白若依什么都没有做,却成了这些人的恩人,也因为这样,那些闹事的人才放过了白蓝天。可是蓝天集团的危机不是农民工不再闹事就能挽救的。
不远处的墙角边,安一书把对准警察带头人的枪收了回来,拍着还没有缓过神警察苍白的脸。
“如果改天想请我喝咖啡,记住我的大名——安一书。”
“是是是”那个警察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大爷,小命要紧,我还哪敢请你喝咖啡。
安一书拍拍肩膀上的灰尘,其实根本就没有灰尘,只不过是做个动作耍一下酷。
弛子墨,你真的出山了,不当和尚了,要是宝贝丝丝公主知道你现在这么的怜香惜玉,不知道有多伤心!
所以让你挨上这一刀,也算是替丝丝公主出了一口气。
安一书跟着弛子墨那么多年,今天是第一次看见弛子墨如此温柔和小心翼翼的对待女人,原来他不是不找女人,而是一直没有遇到想要的女人。
“你受伤了,要不,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若依看着弛子墨的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很是无措。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在生死边缘,最爱的人白蓝天眼睁睁看着她变成灰炭,而这个陌生的男人却用生命在救她。
这究竟是为什么?
弛子墨从白若依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的心疼,哪怕只有一丝,他也觉得挨一刀很值得。
“女人,我知道你会走,可是我不想让你走。如果真的心疼我就不要说话,抓紧我的脖子,这样我就没有那么累。”
“哦!”
白若依乖乖的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两人的距离更是拉近了些,虽然有着很浓的汽油味,可是他们却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味。
她嘴里吐出的香气比那该死的汽油味好闻几百倍。
他身上酷酷的味道使得厌恶的汽油味瞬间变得无色无味,溜进鼻孔的全是男人的味道。
勾住弛子墨的脖子,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着他,浓眉大眼,温润的轮廓,高高的鼻梁,面部表情从容优雅。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男人即使随便往人群一丢,也不能淹没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卓尔不凡。
可能是手臂的疼痛再加上白若依怎么说也有差不多白来斤的体重,弛子墨走着走着开始有了粗喘声,额头上也冒汗了,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淌滴在脖子上,微风轻轻吹过,闯进白若依的鼻孔,变成有生以来最好闻的汗味。
可能是有些累了,又或许还在惊吓中,白若依的脸轻轻地靠在弛子墨的胸前,聆听着他的心跳声,莫名的有着安全感,缓缓的闭上眼睛,忘记了自己正躺在一个还不能算是朋友的男人的怀抱里,忘记了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忘记了自己身上恐怖的汽油味,忘记了狠心丢下她不管的白蓝天,忘记了这个男人对她貌似有不怀好意。
一个冒着生命危险救下自己的男人,肯定是有目的的,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优质的男人,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一再帮助,目的非常的明确。
管他什么目的,这一刻,最少这一刻,白若依不觉得男人的行为可怕,反而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怀里的人儿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弛子墨低头看着,她居然睡着了。
“女人,安心的睡吧!一切有我在。”
弛子墨转过身对着一直跟在身后的悍马车,本来想要大吼一声的,看了怀里睡美人一眼,狠狠的朝着车子瞪一眼,意思在说,兔崽子们,还不过来,想要累死我啊!
容岩自然是领会到了老大的眉目传情,这家伙总喜欢乱用词语,真的有点侮辱了中华民族博大精深的文化。
“老大,你放心,这车子质量好得很,你可以放嫂子在座位上睡!车子后面的有药箱,委屈你自己包扎一下伤口,等会儿还要去打硬仗,要不然顶不住,还有如果手残了,和嫂子鸳鸯戏水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的顺畅了。”
八字都还没有一撇,这么快就叫上嫂子了,还鸳鸯戏水,弛子墨生害怕被若依听见,气得咬紧牙关,恨不得找一块布堵住容岩的嘴。
不过,嫂子,这个称呼他喜欢。
弛子墨傻傻的笑着望向一旁的若依,眼神是那么的温柔摄人,睡着了她万分的恬静,仿若一朵安然的睡莲;受过惊吓的她嘴角竟还能微微的弯起月牙般的弧度,极具诱惑力。
弛子墨的大手不知不觉的伸向她如瓷器一般的脸,脸上还有油迹,滑滑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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