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三任妻子,每一个都说爱他,结果所作所为只有令他寒心,只有令他对女人更加不信任。
俞心慈浑身发颤,他近距离的动人俊颜,浑身上下所散发出威迫的阳刚气息,让她快无法呼吸。但她告诉自己不可以这样子,自己好不容易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近他,绝不能错失机会。
“你是一个好男人。”她坚决相信严酷是他的保护色,他骨子里是温柔沉稳、令人感到心安的男人。
西门涯本想放声大笑,但一看到她眼中扬起的坚决,他一愣,不明白她执著的肯定从何而来。
“这话是谁教你的?”难道她受到高人指点,教她该如何去捉住男人的心?
“出自真心的话是不需要教的。”她勇敢说出心中的感觉。
西门涯心微微一动,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突然袭向他,让他有一种被珍惜的感觉。
从小到大,因为他是长子的关系,爹娘对他特别严厉,往往是期望高于关怀、爱意;再加上他自小跟在爹身旁在商号行走,外人对他大都尊重、客气,除了弟妹外,他从不曾听过任何人对他说真心话。
西门涯眸光深沉的审视著俞心慈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很坦然,没有半点虚假;然而他心动之余却又多了一抹不真实之感,因为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
俞心慈一双黑眸直勾勾的看著他,盼他能够相信她对他的心意。
她眸中的坚定让西门涯有了想逃避之意,他想别过脸不看她,然而目光却瞥见她那柔嫩的唇瓣,一股疯狂的想法突然冒出,他想吻她,想尝尝她艳红的嫩唇会是怎么样的甜美滋味。
俞心慈不知道他心中思绪的流转,小脸微微往上一仰,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接近。“请你相信我。”她的语气中有著不可撼动的坚持。
西门涯双耳没有听进她的请求,此刻他的脑子有些迷乱,她淡淡的馨香充斥著他的鼻间。突然,他握紧双拳,克制著胸口乍扬的激动,淡淡的道:“我还有事要忙,你先歇息吧。”不给俞心慈有说话的机会,他转头就走。
俞心慈见他要离开,心一惊,连忙站起身要追他,却因太过心急,步伐一乱,整个人往前倒去。“啊——”
正当她以为自己会跌得鼻青脸肿时,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她心一揪,一股温暖包围著她,如同数年前那份让她感到心安的沉稳。
他没变,他依旧是他呀!
想哭的激动在胸口徘徊不去,俞心慈往他温暖的怀抱钻去,汲取这些年来思念不忘的感觉。
她主动的举止令西门涯怔愕住,虽然也曾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却从来没有一个带给他这种异样的感觉,心中有道声音催促著要他抱住她,感受她娇软又好闻的身子。
更离谱的是,他竟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好久好久以前,这个娇柔的身子曾躺在他怀中过?
然而困惑只有一刹那,怀中的娇柔人儿引起他的欲念,他突然伸手捧住她细致的脸蛋,俯首吻住她饱满的红唇。
猝不及防的热吻吓坏了俞心慈,她瞪大圆眸瞅望著西门涯,他眼中的情欲让她心跳加速,双腿发软。
西门涯的惊讶不亚于她,因为不敢相信向来冷静自制的他竟然会冲动的做出这种事来!
他松了手放开她,不敢置信的直望著她;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最后转身离开。
没再追上去,俞心慈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面上,小手不自觉地抚上被他吻过的唇,娇脸羞红一片,直至脖颈。
“小姐。”宝儿冲了进来,紧张的问:“你没事吧?”
“没事。”俞心慈摇了摇头,小小声回答。
“真的吗?姑爷的表情好可怕,好像是有人惹恼了他……天呀,小姐,该不会是你吧?”宝儿嘴巴碎碎念著,扶起俞心慈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
俞心慈垂下眼,羞赧得不敢看向宝儿关怀的眼,怕会让宝儿看出端倪。
宝儿将小姐的不回答当作是默认,心底猛叹气,认定小姐是被姑爷严峻的脸色吓得双腿发软的。
俞心慈没有说话,此刻她的脑子里全是西门涯那热情的一吻。
第三章
新婚之夜,新娘子独守新房一整夜,对新娘子而言是极为不堪、伤心的事。
虽然西门涯曾冷落前三任妻子,不过新婚之夜都有待到天亮,不像此次,才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便再也没有踏进屋去。
于是,诸多揣测四起,最后结论是:西门涯一点也不喜欢俞心慈,才会对她如此冷漠,连做表面功夫也不想。
这些伤人的话传到宝儿耳中,她为小姐叫屈、不值,小姐在俞府是受尽娇宠,哪曾被人这么的冷落过。
“小姐,姑爷怎么可以这样子。”动作俐落的为俞心慈梳髻,宝儿很不满意的哇哇叫。
“宝儿,不可胡言。”俞心慈轻声斥道。她知道宝儿是心疼她,但是这儿不比俞府自在,不容得她这般无礼放肆。
“可姑爷他明明就很过分嘛。”宝儿气得快哭出来了。
俞心慈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想夫君也不是故意的,你想想,他掌管这么大的家业,要付出很大的心力,没时间理会我是很正常的事。”她反过来安慰宝儿。
听到小姐为姑爷说话,宝儿更为恼火,她气姑爷有眼无珠,不懂得珍惜善良的小姐。
“小姐,忙碌不可以当作借口,好歹你也是姑爷刚入门的妻子,他说什么也该每天过来见你一面,怎么可以把你抛在这儿不理不睬?”宝儿对这位严肃的姑爷就是有诸多不满。
“好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这儿是西门府,有些话还是别乱说。”
宝儿还想说些什么,但小姐说的一点也没错,只好将不满全压制下来。
俞心慈见宝儿终于愿意闭口,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然而,再多的解释也比不上她被冷落的事实,她嫁进西门府一个多月,只除了在新婚那一夜见过西门涯之外,再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她曾问过小姑西门燕,得到的回答是西门涯在新婚后隔日下午就出外去办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他已是她的夫君,然而他的行踪竟然是从他人口中得知,坦白说,她的心里很伤心、很难过。
她不免自问,她这样也算是他的妻子吗?
从新婚那一夜,依他的言语、表情来判断,她看得出他是位不容任何人左右的男人,被迫娶她为妻,他心里一定十分不快。
没有人愿意被迫做不喜欢的事,更何况是西门涯这种不容人左右意志的男人。
所以,对于她的夫君,她只能选择被动的等待。
不过,日子虽在疑问下度过,她也没让自个儿闲著,她主动、努力的去接触西门府的每一个人,希望能够跟他们好好相处;只是事与愿违,西门扬的眼里只有刀剑存在,西门遥则只有花草,至于西门燕,她很忙的,常常见不到她的人影,就算她有空了,也都在歇息,她自然也不好吵她。
因此,就算丈夫不在身边,且西门府的人对她不怎么友善,她还是不能因此懦弱、退缩。
给了自己勇气后,俞心慈站起身,准备上西门扬那儿,看他练剑其实也是件挺好玩的事,只不过要小心刀剑不长眼。
俞心慈才出了内室,来到花厅,宝儿就如急惊风似地冲了进来。
“小姐,姑爷回来了。”宝儿气喘吁吁的说出好消息。
“他现在在哪里?”听到这消息,俞心慈笑得好开心。
“在书房。”
宝儿话一说完,俞心慈已经步出房间,直往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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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俞心慈脚步在书房外头停顿时,心下不由得生起一股不安,那日他不高兴的
离开新房,这会儿还会想再见到她吗?
俞心慈咬著嫣红的唇瓣,犹豫不决的考虑要不要进去。
就在此刻,房门突然打了开来,她抬起头,对上西门涯冷肃的俊容,心陡地一跳。
西门涯锐眸淡扫了恬静柔美的她一眼,不带任何情绪的问:“有事?”
俞心慈微启朱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没说话,他也没再问,只不过目光不由自主地紧盯著她那二片红唇,让他想起新婚那一夜,那饱满柔嫩的触感,让他有股冲动想再尝一次,想知道是否如上一次那般甜美。
由于毫无预警地见到他,此刻的俞心慈手足无措、心慌意乱,眼眸里充满无助与不安。
她很害怕会再次见到他厌恶的表情,或者是听到讥讽的话,那都会让她伤心,甚至不知该如何再面对他。
西门涯皱了皱眉,不知怎地,她眸中所承载的悲伤情绪,勾起他的不悦。
他并不是无情的男人,但也不是会为女人而轻易动怒的男人,但一见到明明该是柔弱怕生、面对他时却又坚强的她,他的胸口就会莫名地涌上自己也无解的烦躁、气闷。
“你不喜欢这儿?”再也看不下去她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话就这么逸出。
“我没有,你怎么会这样认为?”俞心慈连忙否认。
“你的眼里充满著哀怨、指控。”
俞心慈心一惊,一方面是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力,一方面是气自己,竟然在他面
前泄露出不开心的情绪。“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我不是不喜欢这里,而是因为见不到你。”
闻言,西门涯浑身一僵,目光直直地定在她那双充满情意的眸子上。
他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看著他,仿佛想向他诉说什么,又仿佛顾忌著什么。
但所有的疑问却敌不过乍起的揪心之痛,仿佛他也跟著她饱尝著孤单寂寞。
暗自深吸口气,他压下胸口那莫名不该有的躁动,以著平板的语气道:“我希望你能够早日适应我不常在府邸的生活,这是身为我西门涯的妻子最基本要能够做到的。”
“我会尽力达到你的要求。”俞心慈想也没多想的回应。如果这是身为他妻子要做的,那她会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要来打扰他;纵使对他的思念已成灾,纵使要承受这种磨人的煎熬,她也会隐忍下来。
盯著她故作坚强的表情,西门涯心头一紧,极力压下胀满胸口那从未有过的愧疚感觉,淡淡的道:“回你房里去,我还有事要忙。”
其实,该忙的事情已经忙完,剩下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晚个几天再处理也行,但他就是想避开她,不想再见到她那双承载著浓浓情意的眸子,柔情似水,足以让他冷硬的心也变得柔软。他不想改变自己,不想!
“那我不打扰你了。”俞心慈微笑的对他说完后,连忙转身离开,不让眼角的泪珠滑落,惹他不悦。
西门涯深沉的黑眸直直盯著她纤细的背影,有好半天仍呆站在原地,回不了神。他不明白自个儿为什么会去在乎她的情绪,不明白自个儿怎么会说出身为他妻子的基本要求,这些话他从未对前三任妻子说过!
更不明白新婚之夜,他怎么会吻她?
她的出现会在他的生命中占什么样的位置?这问题他必须要好好思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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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俞心慈一再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打扰西门涯,但是明知道他在府邸,却又要她如何不想见他呢?
经过数天的挣扎,最后她还是敌不过思念之情,悄悄的来到书房外头,只盼能够看他一眼,稍解她的相思。
然而到了以后,她惊愕的知道一件事——西门涯和商号的管事们从早上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如今快到黄昏,他们竟然只有匆匆的扒了几口饭。
这让她头一回动了怒火,气他如此不爱惜身体。
于是,不顾宝儿和伺候西门涯的婢女蜂儿、蜜儿的阻止,她硬是要进去劝他。
她鼓起勇气举手敲门,片刻,室内传来西门涯威严低沉的嗓音。
“进来。”
俞心慈推开门,缓缓的步入书房,见到的是西门涯坐在案桌后,两旁坐著商号的管事,个个面色沉重,像是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气氛凝重到让人害怕。
两旁管事见进来的是夫人,有志一同的朝她颔首。
西门涯仅是冷淡看了俞心慈一眼,语气平板的问:“有重要的事?”在忙的时候,他最不喜欢受到不相干的人打扰。
不过才几日没见,这回他仅是淡瞧她一眼,就让她双腿发软,全身抑不住的开始发抖。
虽然他没有对她凶,但她却有一种他正斥责她打扰他办公的感觉。
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任何回答,西门涯再次开口,只不过这回语气更淡了:“如果没事的话请你离开,我还有事要处理。”他已经给了她时间,是她自个儿不懂得把握。
如此冷淡的逐客令,让原本心情已经够慌乱的俞心慈更加不安,她甚至感觉到两旁管事的冷眼,仿佛在说著:妇道人家怎么可以打扰男人办公,真是不知轻重。
但是,一想到他的身子……
她悄悄的握紧粉拳,鼓起勇气道:“夫君,你已经忙了一整天,该休息了。”
话一出口后,她发现其实也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困难。
西门涯挑起眉,眸光深沉的盯著她看。
两旁管事则吓得瞪大眼眸,这种关心的话语是身为妻子该说的,但唯独西门涯的妻子不必说。
因为西门涯不但是工作狂,还是位不让人左右意志的男人。
当然,西门涯的前三任妻子,每一位皆妄想管他的事,包括他们公认最会做表面功夫的三夫人,可到最后西门涯只消一记冷厉的眼神,她马上从威猛张狂的母老虎变为乖顺的小猫咪,连气也不敢多吭一声。
所以,他们现在正等著看这位四夫人何时会夹著张狂的尾巴,仓皇的奔离书房。
果不其然,西门涯的眸光一变,如十二月寒霜飞雪,狂戾的扫向弱不禁风的俞心慈。
他承认对俞心慈这位自动送上门的妻子就算再怎么不高兴,心里头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怜惜,但不代表她可以在他面前放肆、撒泼。
早就有他可能会生气的心理准备的俞心慈挺直腰杆,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谈了一整天的公事,我认为已经够了。”温柔的语气中充满著坚定不移。
“你只不过是妇道人家,懂什么商场的事?”西门涯疾言厉色的道,丝毫不留情面,是她自个儿不懂得进退,不能怪他不给面子。
不看他严厉的眼神,不把他伤人的斥责话语听进耳中,俞心慈说出看法。
“我是不懂商场上的事,但我清楚的知道唯有健康的身体,才有办法完成你的商场霸业,做人是争千秋,不是争一时。”像他们这种健康的人,是无法体会她与死神搏斗的痛苦、悲哀。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个儿不能有梦想,对于一个知道死期的人而言,多活一天,多和家人相聚,那才是最实在的事。
直到她十二岁那一年遇见他之后,这一切全改变了。
是他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是他让她有追逐梦想的决心。
所以,在她仅剩的日子里,她要做好他的妻子;纵使他不会喜欢上她,但只要能够陪伴在他身边,她死而无憾。
也正因为如此,她无法眼睁睁见他为了追逐名利而一点一滴的糟蹋生命。
他已经是她的全部,她不想他有任何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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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筋暴起,西门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这种不敬的话,从来没有!
抬起眼,他目光森冷的看向俞心慈,怒火顿时消失一大半,他向来欣赏有勇气、有胆识的人,就算是女流之辈也一样。
他的妻子面对他的严峻脸色、冷冽眼神,竟然连眨眼也没有的直直望著他,真的是好样的。
倒是两旁的管事,因为俞心慈的不敬之言,西门涯阴沉骇人的脸色,个个吓得心险些跳出来。
“那你现在认为我该怎么做?”西门涯语气冷淡,直视著一点也不畏惧他冷脸的俞心慈。
西门涯的问话让管事们个个差点从椅子上跌下,他们从来没见过惹西门涯生气的人,此刻还能够安然站在这儿。
或者是主子不想让四夫人太过难看,毕竟她才刚入府不久,还算是在新婚期。
他们有志一同的眸光露出怜悯之色,眸光齐望向俞心慈,希望她不要再语出惊人,他们的心不堪再受到惊吓。
俞心慈听得出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