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爷子领着要回家看动画片的孙子小宝回家，临走又不太放心的问，“韩枫，我是认真的，弄到肉就直接拉这军区大院来，哪家子不得备点儿包饺子的馅什么的！”
“成！”
“对了，下次来——再给烤点哈！”
“丁爷爷，您想吃，随叫随到！”韩枫笑道，“赶明我就这里开个店，管够！”
“开什么店！好好上学才是正经！”
白发高大的背景渐渐走远，隐没在路灯淡黄的光影里。
在这边开个店也不错。
吃着肉串的人不住的赞着、点着头。
比较着以前在哪里吃过的都没有在这儿吃到的好，顺便再多接两串儿，有硬要给钱的，韩枫说什么也不收。
孟春艳在一旁默默的只干活儿不说话，却记下了韩枫说的每一句。一直在悄悄的学手艺，可是她帮了这一天的忙下来知道，这肉串这么好吃最关键的是配料，现在手艺学了个大概，看似简单的翻弄，可是想学来也不太容易，他可是手把手的教了两小时。真的按老舅说的，偷人家的手艺吗？
孟春艳的心也搅合着，乱着。
“搞对象成不成在天，他那手艺学来你能吃一辈子饭。”
这句，是老舅交待的最后的一句。
也是她最反感的一句。
偷人学艺那比偷钱还恨人，我不干。
今天，孟春艳也大受了刺激，城里的女子个个……雅的雅、靓美的靓，别说衣着打扮了，就是言谈举止都没法和人家比。
偷偷瞅了眼忙着干活的韩枫，突然间，她发现自己和他的距离很大，不知是什么，可总有一股子失落、丢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吃了两个来小时，存货所剩无多，不过这些大小伙子、姑娘们也吃的差不多了，叶方华送了一盘回桌那边儿却又回到了韩枫的身边。
“我在内蒙锡盟边防武警呆过三年，你会的一招制敌，我也会。”
叶方华递过来一只烟，“谢谢。”
第19章 把你揍成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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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韩枫接过烟，收起来。
“你不吸？”叶方华很奇怪的问，“为什么？”
韩枫笑道，“我很少吸，每天要坚持大运动量的训练，保持肺部清新一些，省得难受。”
叶方华其实一直很奇怪的感觉，这个手艺不错、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家伙有时竟然多给人一种反倒大自己十几岁的那种沧桑感、成熟感。要不是因为面相长的太小，说什么也不会认为他比自己真的小多少。
“为了练武？你不是要高考吗——”
似乎是找到了问题所在，叶方华追问。
“嗯，练武是强身健体。我科成绩不好，还有半年时间，我想试试能不能考一所体大，与其费劲的科考不上，不如试试体育专业。”
接着笑了笑，“其实，我跑步才是强项。”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至于是不是这个选择，叶方华没有更详细的计划。反正就科而言，怕是真的还不如前世的成绩更好些，而自己的长项变成了体育类，而且半年的时间按侦察部队的训练强度加上自己在长跑、四百米障碍上的经验累积，科学训练之下，达到二级运动员和体大招生的标准应该不难。
这很意外！
“你——想考体育大学？以后……当老师？当经纪？”叶方华有些无语，“你若是想考大学，我倒是建议你考军校最好！就算你从高中就应届考不上，去部队依你的身手和反应，还有这么机灵……哦，对了，你多大？”
“十七，过了春节十八。”韩枫想想，年龄似乎没搞错。
“我大了你五岁——听我的，没错。今年秋季招兵，参军入伍吧，转年就成学员苗子，进军校，这才是正道！”
呃。
韩枫心说，你说的这个路子我上辈子都活过了一遍，这辈子游移不定的主意是没想好怎么报答常班长的恩情，十有八九部队是不再去了。
“军校出来就是军官，最少是少尉排长吧？”吹出一个烟圈儿，“我……没复员前也想来着，只是家里形势变了，我没有机会。参军吧，也许我能帮帮你。”
这时，白衣服女孩和昀熙手拉着手的不再看月亮，也走了过来。
“哦，华哥，谁要上军校？”
“他。”指了指韩枫，接着说道，“和你一样，今年考大学了。有一身的好身手，身体素质不错，我倒是建议他试军校，高中不行就参军去考一定成的。”
咦？
白衣服的看韩枫的眼神多了一层变化，意外，实在没想到的那种。
“你——高三啦？”
白衣服女孩说话，韩枫的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看了昀熙几眼……又怕看，只是匆匆的扫过。
“嗯，我科很不好，除了英语略好，数理化还能得点分，语完全没戏。军校是提前录取的，分一定高。而进部队？我还没想过，体育大学不好吗？”
叶方华也只是个提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问她。雪伊你也马上上大学了，不是华清就是京大，说说。”
叫雪伊的女孩儿略顿了一下，“体育方面的情况我了解的也有限，不过若你不是国家级以上、且没拿过全运会以上的奖牌，只是一名体育专修生的话，且科一般般也得在专科线以上的话，那么我建议你考北体大，如果科在线下，只能是各省的体专了，毕业可以当老师，如果能训练出来也可参加各种比赛，以后还能当体育经纪、评论员，专业倒是多了——嘻嘻，当然最好是你真的有本事，能拿一个世界锦标赛冠军、奥运会冠军什么的，那从体大毕业就业路子可就宽啦，至不济可以成为体育局的官员。”
韩枫笑了，“我可没那本事！不过，真要当个体育老师什么的也不错，那人生就圆满啦。”
叶方华无语，仰头看天，“那可瞎了你的身手——”想想，把烟头扔了，“来来来！今天我喝了点酒！不过，我倒是想和你比比！快一个月没动手了，痒痒的难受！”
呼拉。
一句话，冲过来好几个半大小子，那个叫辰子的最起劲，“华哥，你是不是要比武？我，我早就想看啦！”
长头发的那位拎着个酒瓶子过来，把瓶子向半截花墙台子上一墩！
啪。
“华老大！早就想看看你的一招制敌啦，下回要是八一大院的那群家伙再来挑衅，嘿嘿！”目光却落在了韩枫的身上，“他？”
“他叫韩枫，我第二故乡来的，趁放假勤工俭学来着，和他舅练过。对了，你舅是？”
“侦察兵，上过老山。”
“啊！上过老山的，老侦察兵……”这下子，叶方华肃然起敬！
“怎么，老大？”长头发男有些不解。
“怎么——那可是杀过人的老兵！能活着回来的个个都是无名英雄，请你代我向老班长致敬！嘿嘿，那就更得和你比比了！韩枫，不要留手——”
“华哥哥，这个肉串哥哥，很厉害吗？”
昀熙歪着双马尾的发辫儿，看着两个家伙开始脱上衣，很有些兴奋，小脸显着红晕。
“肉串哥哥？”叶方华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韩枫，“你长的像肉串吗？还是等我把你揍成肉串！来啦啊！”
说着，一个直步踏过来，一拳已经掏向韩枫的肚子！
“小心！”一直静静的在旁边收拾东西，没插话、几乎没看清如此狠辣的一拳，孟春艳被吓着了！
韩枫也不是善差——更没有什么来将通名，抱拳示礼的概念，常班长可是教过的，只要动手，不管是先出手还是后发先至，一定要抢、要快，要准，要狠！
先手被占没关系，韩枫这些天的自我强化训练立即有了作用，本能的一侧一转，以左脚为轴，右腿一蹬！
拳头贴着肉皮子过了去，半截大背心都被带了起来！
好快。
韩枫也有些轻敌了，立即收起了心思。虽然现在这身体远没有达到特种侦察兵的状态，可是经验在脑子里一点儿都没少。
双手一探，一压！
牵住了招用老的这条手臂！
“揍我成肉串？你怕是想的美！”
韩枫抽空回了一句，双臂力起！一正一反，反肩别臂的招式使了出来。
第20章 活的像个笑话（）
这一拉一压，韩枫的速度快，力量大，叶方华有防备却竟然没能挣脱！
随之一拧！韩枫在陆院可是苦练过四年，随后又在部队参加军区比武，就算这身体还远没练到位，可是大脑里移过来的本能反应和处置，也足够快和狠！特别是狠！
啊——
叶方华被压的身体只能越来越低，以缓解开手臂拧着劲的疼，可是身体不是弹簧，更不是泥做的，所以跟不上韩枫的手速，于是叫了一声，向前顺势一冲，脱开韩枫的手，趴到了地上。解开了韩枫的拧劲，同时，也输了。在比斗中，拆招的比试，一招即止。
脸色很是不好看，身上沾满了灰土，叶方华一个侧挺，再次站了起来，一抹脸上的灰，“再来！”
旁边儿，十几个半大小子，七八个大大小小的姑娘，愣愣的看着，有一大半人都没看清楚他们的华哥是怎么被扔到地上的，小丫头昀熙更是好奇极了。
“哇，肉串哥哥比华哥哥厉害！”两眼放星星，双手直拍。
叶方华输了一阵，第二招过来简直不要命一般，侧身飞扑，左臂横击，转身一个膝顶。韩枫连躲三步，退到了墙边，将叶方华的力气消耗在了这三记重击的招数上，随后一个弓步击掌换掏裆砍脖，虚实两招，突然间抓了叶方华的支撑腿用力一拉！
叶方华因三招连击，攻势用老，再加上支撑腿被抓拉，随即应声倒地！
韩枫把叶方华的腿一松，出手砍脖子这后招就免了，“叶大哥，承让了。”
“喂！你也太阴了，怎么能掏鸟！”
说话的长头发的那个，指着韩枫的头就横着走了过来，“华哥，他使阴的，揍他！”
离韩枫只有三四步的距离，说话的时候已经冲出了一步，说完第二步就凑到了韩枫的身边，面红耳赤的挥着拳头直奔韩枫的面门！
韩枫一看，这个长头发根本没练过，下盘和腹部空门大开，也就不客气了，弹腿一踢，用势极快的来了一记，踢到了长头发的肚子上，只是并没用多大的力。
“哎哟！”
长头发惨叫一声，倒飞了三四步完，趴到了一众女生的身前。
“王硕！”一个格子衣服的女孩奔了过去。
剩下的半大小子如同炸了窝的蜜蜂，向韩枫冲了过来，有的还顺手抄起了身边的东西。
“敢打华哥！去死吧！”
“阴人是不，打死他！”
“住手！”
未等这了群人扑过来，被摔趴地上的叶方华转了身过来，立即吼了句，“谁动手我跟谁没完！”
接着，再次打个挺站了起来，“韩枫，我服了。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可，”那个叫辰子，这些家伙中最小的那个男孩一脸的不屑，“华哥！刚才他明明使阴招，掏你的鸟！咱和八一大院那些家伙打架也没动这招啊？”
听到掏鸟儿，除了昀熙以外的所有女孩都低下了头，或看向他处。
刚才这两个男孩对打，先是好奇，后来是惊异，接着上害羞——被长头发叫王硕的一声喊，搞的都不得不闭眼睛。
“什么掏鸟！”叶方华气的一踢了叫辰子的一脚，“那是一招，叫摔腿砍脖！”
叶方华的心里这个骂——老子这次可真是丢人丢大了——这个姓韩的家伙比自己小这么多，可力气和反应都比自己好，看来他的舅舅还真是个高手！
向韩枫摆了下手，“不打了！打不过你。”
转过身去寻被踢趴下的那位——王硕疼的捂着肚子趴地上直哆嗦。
“这窝心脚踢肚子上，够你疼一晚上的了，我不是说了吗，和他比武，又不是打架！自找的。”叶方华把高大胖的长头发扶坐起来，“一会儿回家趴一回就好了。”
“华哥。”一脸的委屈，“他咋这厉害？”
“练过！”叶方华拍了拍这位，“行了，都散了吧。今儿也看着了，韩枫只是个出来打工的高中生，我这个当了三年兵的，根本不是对手。你们呢，以后别再到处招惹是非，不管是老炮还是闷炮，能让就让，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干点正事吧——从明天开始，我带你们干正事了！”
这，是那个年代的大院的青葱时代吗？不太像，各种小说里写的不是艺就是赚钱个个聪明绝顶，在官场商场游刃有余，哪里像他们这样好勇斗狠，天天不知愁滋味的寻事弄非？
韩枫多少知道一点儿，当年云希提及过一些，只是这群人里，只有两个对上了号，一个是长毛王硕，他是个挺牛的作家，还有最小的那个叫辰子，比她还小的男孩，前世时还见过一次面，吃过一顿饭，可那时，他已经拍了不少的电影，还和另一个红透了天的大明星定了终身，至于后来结没结成，就不知道了。前世几乎没什么来往，没想到竟然现在弄成了这样，这个叶方华，后十年之后什么印象也没有。当然那是的云希再没回过大院。大院拆没了。
赶走了一帮子兄弟姐妹，叶方华突然有种挫败感。
因为烟，打败了，刚又想拿只烟来吸，却想起了这个极其自律的家伙说的话。
——以前一直以为吸着烟，两指夹着它，很成熟。
可在韩枫面前怎么都感觉像小孩子耍宝，没个意思，因为他自己十分清楚吸烟没有任何意义。
怎么都感觉自己活的像个笑话。
就那么看着勤快的那小子，叶方华坐在墙上，一动不动的想。想自己，想正在变动中的家。之后把一只没有点着的烟，扔到了地上，用皮鞋给拧成了碎粉一般。
掏出了两百块钱。
“我知道牧民们活的不易。本钱上我帮不了你，要是羊肉进了城，我帮你在几个大院分分，应该就差不多。嗯，我还是建议你开店，这烤肉串的手艺没挑了，大北城独一份。”
“那，这钱干什么？”韩枫疑惑不解的问道。
“这钱不是给你的。你帮我给那位从南方战场上回来的老班长，你舅买点东西。我当了三年兵，最想当的是英雄，可惜——没机会了。”
第21章 赶紧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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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枫能懂。
哪个男生青春少年的时候没有一场英雄梦？
“好。”没有推辞，韩枫收下了这两百块钱。至于这钱……一定要认真的，好好的用了它。也算是自己对自己的一个激励。
英雄，再见。
“韩枫，……”
“怎么？”
“没什么。走，装车，送你们回去。”
“华哥，真得谢谢你，还有丁爷爷。是你们一下子打开了我的思路，还准备提供帮助，我马上回去家里把羊肉的事办好，让你们城里人能吃上物美价廉、保真的羊肉，让我家里的牧民能过个好年。”
啪。
叶方华笑了，“谢什么，是你手艺好。不然我们也想不出这个事情来。”
韩枫之前也想到过这种自销的方式，可一直没机会出来调查市场。虽然想像中现在的大京城应该会有机会，可一直没有一窥的机会。是丁老爷子的提醒和鼓励，是叶方华的引见帮了忙。
——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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